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密林之中。 此时已是黑夜,雪地隐隐反光,大致能看清楚附近的景色。 她似乎落到了一个不太妙的地方,这里是大乘期不久前想堵死沈均的地方。 纪朝清不怕出不去,她只担心遇到那些灵族之人。 想到这里,纪朝清站起身便想要走。 未曾想不过走了两步,只见不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纪朝清心中一凛,然后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 待到离那些人远了,纪朝清并没有放下警惕性,她无声无息的往更幽深的地方走去。 蓦地,纪朝清的脚下一滑! 北境中的雪实在太多,越是偏僻的地方,积雪便越厚,纪朝清对此地不熟悉,无意间便踏到了被积雪掩盖住的山谷中! 即使纪朝清拼命想要控制住身体,可惜她滑下去的力道太猛,积雪又太厚,无数积雪如同海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将纪朝清掩埋,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阻止自己摔向更深处的地方。 像是有人发现了纪朝清的踪迹,他们迅速飞了过来。 纪朝清的身体终于落到了实处,但是她清楚外面的人绝不可能离开,于是她便努力克制住本能,不再有动作。 然而一个人倒霉到了极致,还有可能更加倒霉。积雪像是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一般,她的身体缓缓开始下沉。 上面的积雪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纪朝清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胸膛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快要窒息了。 在这寻常人一定会崩溃的情况下,纪朝清的脑子却格外清醒。 她无视自己即将窒息而死的风险,仔细辨认外面的人的动静。 但是雪坠落的声音太大,她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纪朝清侧耳去听,却只听到了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 她已经到极限了,她想,但是即使到了极限,她也不能出去。 当年她便是凭借这样的意志,屡次能从绝境中找到生机,如今她也依旧能做到。 就在纪朝清无视眼前的雪花点和巨大的耳鸣声时,她头上的红丝带突然散开,缠绕到了她的腰上,然后迅速拉她往上飞去! 下一瞬,纪朝清被红丝带送雪中拉出来,无数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她的胸膛里,她倒在地上,手撑住旁边的墙壁,剧烈的咳嗽起来。 纪朝清虽然在咳,眼神却往方才有人的方向看去,她发现那里的人已经走了。 松了一口气,纪朝清缓和了一会儿之后坐下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方才撑着的地方根本不是墙壁,而是一座巨大的雕像。 纪朝清缓缓走到雕像正面,夜空下,那雕像巨大而又美丽慈悲,像是一个真正的神祇坐落在这里。 那神像。身上已经爬满青苔,像是已经坐落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平白无故的,纪朝清觉得这神像有些眼熟。 “这是一座很老的神了,”一道男声响起,“听说是有上古神明,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曾经救过很多人,灵族是他当年最为得力的信徒。可惜神明陨落,再也没有回来为他的信徒们指明方向,所以灵族陨落了。” 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缓缓出现在纪朝清面前,他的面貌温和,看上去是个儒雅的青年人。 “传闻中,如果信徒足够相信他们的神,神明便会重新回来。” 这个男人和她一样,没有任何灵力。 纪朝清挑眉:“这世间早就已经没有神明了,他们这样白白信奉也是没有用的。” 青年人道:“灵族自神明消失之后,便开始举行献祭仪式,他们认为献祭灵族每一代血脉最纯正的孩子,让那孩子献出自己的血肉给神明,或许这样便能使神明感到安慰,就会回来了。” 荒谬! 纪朝清抓住重点:“沈均是灵族的人,他是下一个要被献祭的人对不对?所以他们才会一定要他回去不可。” 青年含笑点头:“你很聪明。” 焯!那沈均回到北境岂不是自寻死路? 纪朝清想起那晚在崖下出现的崔成欢,他出现的巧合,以及后来如同催促他们尽快离开的邪物,纪朝清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引他们来北境。 这样环环相扣引她落入陷阱的人,只有格外了解她的沈独白! 纪朝清磨了磨牙,然后对着青年笑道:“你说的跟编故事似的,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青年道:“如果你想用沈均的命冒险,你可以不相信我。” 纪朝清笑了一声:“我叫沈玉,你叫什么?” 青年道:“在下蔺儒胥。” 纪朝清:“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不怕你们灵族的人知道后杀了你?” 蔺儒胥:“我是灵族的族长,虽无实权,但他们杀不得我。” 灵族族长竟然是个病秧子? 《徒弟对我爱而不得后黑化了》 超级美的大咸鱼x前期清冷美人后期扭曲病态 全文第三人称。 家人们我实在是太喜欢男主看似强取豪夺,实则是个求爱不得、痛苦万分,又不能拿女主怎么样的小狗狗了。 文案: 我是宗门之中的执剑长老,受宗主师兄请求,去人间寻找身负神骨之人,助他成神,泽佑苍生。 我找到此人时正是梅雨时节,大雨滂沱,他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正与野狗抢食。 他太可怜,我又向来是个随心所欲之人,心软之下便让他做我的第一个弟子,并为他起名为琼玉。 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做个仁慈有道的神明——这是我对他的期盼。 我对他倾囊相授,他也如我所预料的那般成了端方君子,距离成神只差一步之遥。 然而这时候,我尴尬的发现自己认错人了,真正身负神骨之人竟是我师兄的徒弟。 此时我才知道,神骨与魔骨相伴相生,神骨降世,魔骨必然也降世,而琼玉恰好便是身负魔骨之人。他入魔已久,所谓即将成神,都是这狗东西在骗我! 我向来随心,感情拿的出也收的回。他敢骗我,我便骗他入伏魔阵,打算直接炼化了他。 他对我毫不设防,直接落入阵中。 伏魔阵中锥心之痛刻骨,寻常魔头只一日便会被炼化,他却忍受了三年,不肯就范。 三年后,我自他落入阵中后第一次见他。 往日里骨头比谁都硬的谢琼玉,此刻丧家之犬般跪在地上,他求我相信他,求我不要嫁给别人。 我那时正准备接受宗主师兄求婚,随意回答:“我是正道,你是魔物,你没有资格要求我。” 他听完默默良久,然后惨笑一声吐出血,当场化为灰烬。 我以为这段黑历史会随着谢琼玉的死亡而消逝,于是安心准备大婚。虽说我与师兄成婚只是合作,并无情爱,但是为表尊重,我还是亲自准备了嫁衣。 这时魔族突然换了新魔主,魔族异军突起,迅速占领妖魔鬼三道后,邪道剑指长玄宗,我与师兄也因为合作不得不提前成婚。 成亲当日,我与师兄拜了天地,被人扶进洞房。 正百无聊赖之时,突然感觉脚腕被一条锁链锁住。 猛地被人掀开盖头,只见一年未见的谢琼玉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一身玄衣被血水浸透,剑尖染血,笑容阴鸷扭曲。 他随手将剑扔到一边,一手痴迷抚摸着我足上锁链,一手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抱进怀里。 我成婚那日,邪道入侵,整个长玄宗血流成河,修仙界无数大能被杀,数不清的修士陨落。 谢琼玉说,这是他送给我的聘礼,他要欺师灭祖,迎娶我为魔后。 当年梅雨时节的一念之仁,竟成了修仙一族前所未有之大灾,亦成了我被囚于金丝笼中的枷锁。 —— —— 男主视角: 谢琼玉十五岁前,少年天才,一手剑法惊才绝艳,是最有希望成为家主的孩子。十五岁后,灵力受损成为废人,一时众叛亲离,墙倒众人推,他成了人人皆可欺的废物。 真正让谢琼玉痛苦的是,他发现自己身负上古魔神血脉,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在最绝望的时候,他遇到了许沁木。 许沁木仙人之姿,如同朝阳,她不知他有神魔血脉,将他救出水火,让他摆脱往日痛苦,让他感受世间美好。 谢琼玉清楚,若是被她发现他身负魔血,她一定会断了二人的师徒情分。 她曾说魔道多龌龊,于是谢琼玉便日日忍痛剐掉自己筋骨上不断生长的魔脉,不愿承认自己是魔。 她曾说邪道肮脏,于是谢琼玉再不敢踏入她寝殿之中,不敢像过去一样为她端茶送水。 她曾说她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污点,谢琼玉便违逆本能修仙,不顾血脉逆流,为了让她高兴,拼命在宗门大比中拔得头筹。 他小心翼翼,处处隐忍,生怕被她发现他身上的秘密,就不要他了。 可惜,他还是被发现了。 她要杀了他,他便给她杀,这条命她想要,他就给。 只是魔血庇佑,他又活了。 谢琼玉到底不甘心,他不甘心他死了之后许沁木一点都不难过,他不甘心她嫁为他人妇。 那个长玄宗宗主非她良人,他要把她抢回来!
第76章 纪朝清轻叹一声:“灵族当年很强大,每一任族长皆是灵族最强的人,我猜你做族长之前也不比别人差,如今成了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可惜啊。” 蔺儒胥温和的笑了一下:“沈姑娘,不必刺激我,我的身体在三百年前便已经瘫痪,心早就已经波澜不惊,不会再为我的身体而有太多的起伏了。” 是吗?不可能的。纪朝清太知道从巅峰坠落到深渊里是什么滋味了,所以她很清楚,蔺儒胥此刻说的话都是假的。 “抱歉,”纪朝清说,“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毕竟你看起来相貌堂堂,这轮椅实在是委屈你了。不过说到这里,为什么沈均当年没有救你?他向来心软慈悲,灵力又高,没道理不救你。” 蔺儒胥的脸上带了些恍惚:“他那时与我是好兄弟,为了帮我,他吃了很多苦。” 纪朝清:“既然他为你吃了很多苦,你作为族长问不出去寻他,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蔺儒胥苦笑一声:“灵族人不能离开北境。三百年前他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来寻沈均。纪朝清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面上的笑容也多带了三分真实。 不过她并未放下对这人的警惕心,毕竟她初遇沈均的时候,沈均没有半分灵力,除了那古怪的体质之外,和一个凡人没有分别。 灵族中人向来崇尚功法武力,沈均当时的情况在灵族中已经和废人没什么两样,这人的三言两语,加上沈均的脾气秉性,纪朝清只觉得沈均怕是吃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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