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之时,他的唇被血液染得殷红,眼眸幽深暗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不知道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多能够激起人内心阴暗的欲.望,血誓甜腻的气息将二人包裹。 裴娇心底一颤,被他这眼神吓到了,出声提醒道,“人已经走了,你……你清醒一点。” 她突然想起来,似乎血誓的三月期限已到,这期间他都没饮她的血,现在…… 看这幅疯模样,应该是反噬了。 不是她不想给他舒缓,只是因为这人平时过于清高冷傲,别说饮血了,每每提到血誓,他都会变了脸色。 所以现在反噬起来,才会这么厉害。 他伏在她的颈间,像是在闻她身上的味道,克制地喘息着,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下一刻,他错乱急切地吻上了她的掌心,温热的舌尖舔舐着她手心的伤口。 显然,她的血液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快感。 少年额角的青筋因忍耐力崩溃不停地跳动,面上泛过亢奋浓重的情绪,浑身都因为这种兴奋的情绪而颤抖。 正当裴娇怀疑自己是否就要被他生吞活剥了的时候,身上的符箓慢慢失了效。 她试探地动了动手肘,确保自己能够正常活动的时候,瞬时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符箓贴在他的背上。 少年颤抖的身躯蓦地一僵,垂眼看着她。 这下难以动弹的便换成了他,裴娇气愤地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在床榻上,随手取过旁边的鞭子,报复性地抽打在他的腰部。 “你是不是疯了?” “临阵逃脱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 她每说一句话,便狠狠抽下一鞭子。 她这厢还在泄愤似地抽打着,却听见一声闷哼。 她握着鞭子的手一顿,垂眼看着他的脸色,少年的眼尾比方才更加红,就连喘息声也更大了。 每每落下一鞭,紧绷的身躯便跟着颤抖一下,不像是她方才的厌恶抗拒,却……反而是这些疼痛,使得他更兴奋了。 他的视线灼热,躺在床榻之上,双眸紧紧盯着裴娇,喉结顺着颈线滚动,加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裴娇:“……” 她目光顺势向下移,落在他的衣袍之下那个弧度。 这究竟是什么变态? 就连打他都能让他兴奋吗? 裴娇气急败坏地甩了鞭子,随后从桌上取了茶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冰冷的茶水瞬间便熄灭了少年被血誓勾起的欲.望,将他的理智一步步拉回。 顾景尧眼睫颤了颤,他望向头顶的烛光,清醒过来后,他躺在床上,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以及那些不知廉耻的声音。 他气得捏紧了拳头,骨节咯吱咯吱得响。 他咬牙切齿地看向裴娇,似乎因为方才求欢的丑态被她看见,更加恼怒。 裴娇同样瞪着他,明明是自己倔,抵抗不住血誓的反噬,现在倒来怪她? 见他终于正常许多,裴娇抱臂道,“清醒了么?” 符箓的时效已过,顾景尧盯着她良久,久到她浑身不自在,他才缓缓直起身。 他神情疏冷,语气浅薄,“我清醒的很,只是没想到,裴小姐所谓的办法就是出卖身体。” 漫不经心的神情动作,与方才那副极具侵略性的阴暗模样判若两人。 二人对峙僵持着,气氛冷凝,谁也不肯理谁。 半晌过后,裴娇消了气。 她瞥见他腰间的出入这里的身份令牌,转移话题道,“你这是从哪来的?你是怎么扮作狐妖的?” 他的面色仍泛着些不正常的红,神情看起来有些古怪,也不正眼看她,只是冷淡回答道,“杀了多余的人,这东西就是无主之物了。” “……” 裴娇总觉得,顾景尧在她面前越来越放肆了。 以前若是杀人夺宝,哪怕敷衍,也会敷衍地回一句“路上捡的”。 现在怎么就直接实话实说了呢? 她心中纳闷,又好奇地去看他发间的耳朵,她没有看错,就在方才,这耳朵竟然竖起来了。 而且里边还红彤彤的,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血管。 她的直线不遮不掩,十分直白,“你这对耳朵,怎么来的啊?” 然后她小声补充道,“还挺可爱的。” 他睫毛微颤,然后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字字带刀,“符箓之术,与先前裴小姐变成那团毛球的方法如出一辙罢了。” “……” 他是不是误会了,她是在夸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变成兔子那段时间,可谓是裴娇度过的最惊险可怕的时光。 她有些纳闷,歪头争辩,“我是真的觉得这对耳朵可爱得紧。” 他微微扬眉,不由得冷笑回应道,“我也觉得裴小姐可爱得紧——” 话音刚落,裴娇与他都微微一怔。 烛光下,她扎着蓬松的发髻,石榴红色的发带衬得她整张脸明艳好看,灯火映照在她的双眼中,兀自闪烁着。 半晌,她错愕的神情转换为骄傲的笑意,自然道,“那是当然。” 他定定注视片刻,随后便倏然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4 22:08:37~2022-06-05 22:0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三喜欢看书10瓶;59539007 6瓶;夏日浅唱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温其如玉(六) 经过调查,裴娇猜测这永夜城内地下拍卖场做的生意应是秘密进行的,专门骗取那些不知真相妄图进城的外来女子。 毕竟是在城主眼皮子底下,也是极其严苛且谨慎的。不仅入场要有所谓的身份令牌,更有人在暗中监视场内的风吹草动。 根据顾景尧带来的地图上看,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是设了结界,所以才会将灵气动荡隐蔽,使得外界探查不到。 若是将这结界破解,届时的动静必会吸引城中守卫前来探查,就连那位传闻中的那位女城主都会被惊动也说不定。 这拍卖行采取的是记账的形式,到最后定是没有这么多灵石赎她出去的,更何况还有秦文耀和百里瑛这两个麻烦在里边呢。 所以要找到这结界的突破口,才是当务之急。 铜镜不免朝她泼冷水:“设立此结界的人,实力深刻不可测,这结界极难破解。” 亭台楼阁水榭回廊之中又变了一番花样,裴娇垂眸跟在顾景尧身后,才发觉昨日的妖族们正揽着买下的女子嬉笑。 裴娇垂眸不语,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可就算有意低调,昨日那十万灵石确实叫人惊骇,数道目光仍旧落在她身上。 有一妖族男子袒胸露怀,神情作态皆似蛰伏的蟒蛇,盯着她打趣道,“昨日这位兄台一掷千金为佳人,我以为定是一见钟情欢喜至极。” “现在瞧来,二位却倒显得生分,难道是这人类女子不懂分寸,缺乏管教,哪里怠慢了兄台?” 裴娇一怔,发觉这风月楼阁间,确实都是各个都举止亲密,搂着女人亲热温存,她和顾景尧之间距离相较倒是刻意隔得远了些。 那妖族男子眸光扫过一旁的软毛鞭子,将其抛向顾景尧,“若是这不服从管教的,直接和锦绣说,她就好好教训的。” 裴娇一怔,后背便传来一道酥麻感。 她难以置信地回望顾景尧,他此刻手上正把玩着方才抽打在她后腰处的雪白软毛鞭子。 这东西打人虽是一点痛感都无,他也没动用多少力道,但正所谓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他漫不经心开口道,“无需麻烦,我自己来便可。” 她望见对方面具下黑润的双眸含着一点恶劣的笑意,恍若在说——做戏要做全套。 裴娇捏紧了拳头。 这绝对是报复。 很好,既然做戏要做全套,那她也不能再隐藏实力了。 她立刻露出笑容,上前帮顾景尧又是捏肩而又捶腿。 顾景尧微不可察地蹙眉,似乎不太情愿,刻意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裴娇对他如此不配合的行径十分不齿,轻声解释道,“并非小女子伺候不周呢,这位大人昨日身体不适,便早早歇息了,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语罢,她微微垂下纤长的脖颈,眼里即是心疼又是怜悯,还有几分委屈,她扬起广袖,似乎在偷偷拭泪。 此话一出,一旁众人都用复杂的目光审视着顾景尧。 没想到这狐族的男子,看着倒是风神俊茂身姿挺拔,面对重金买下的美娇娘却是有心无力,那方面有问题…… 这在强壮妖族男子中,是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事情。 一旁的侍女们不经娇笑出声,更是有人目露同情道,“这事情急不得,我那有上好的丹药,若是兄台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裴娇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她听见顾景尧手上握着的茶杯都咯吱作响,安慰性地卖力替他捏肩捶腿。 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忽的被擒住,一个恍惚之间,她已然被搂入怀中。 她瞬时被他身上的冷梅香淹没,顾景尧伸手牢牢钳住她的下巴,无法挣脱,迫使她抬眸和他对视,一字一句似笑非笑道,“看来是我疏忽了,是该好好疼你。” “疼你”二字语气暧.昧地加重,却叫人听的胆战心惊。 裴娇:“……” 演戏就演戏,当真就不好了。 一旁的妖族男子见此放声笑了几句,嘱咐他怀中的女子前来给顾景尧敬酒。 可是他的眼神却牢牢盯着裴娇,“不知这美人斟的酒,是何滋味?会不会更为香甜?” 在他们看来,这些拍卖场里的女人都是商品,而商品自然可以交换玩赏。 裴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隐忍,起身为他斟酒。 谁知这妖族男子得寸进尺,竟上来就摸她端着酒杯的手。 正在裴娇进退两难时,“哐啷”一声,柔软光滑的锦绣缎面拂过裴娇脸侧。 那酒盏被云纹般的袖摆倾倒,洒了妖族男子一身,而裴娇被宽大的袖摆笼罩,竟是分毫未沾。 与此同时,展开的冰冷扇面瞬时遮挡住空中翻飞的酒液。 妖族男子气急,指向顾景尧怒不可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泛着冷光的扇面遮住了顾景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 眼尾余光扫过从他袍子里探出个头的裴娇,他语气冷淡,“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脏。” 妖族男子掀翻梨花案,连带着上头的果盘酒盏顷刻间扫了一地,“你!” 就在双方对峙,剑拔弩张之时,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 裴娇一怔,望见一被关押着的人类女修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打伤几个妖族守卫。 她语气带着浓烈的恨意,不停地挥着手中的剑,“你们这群禽兽,我要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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