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炀是梦灵研究院成立之后发现的1号梦灵,是当时的研究人员从精神病院把他带回来的。他在研究院的时间很久了。他做梦的时候会把周围的人拖入他的梦境,那些人会突然失去意识,直到宋昕炀醒过来,他们才会苏醒。就是因为他这个毛病,他父母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把他送去了医院。” 依为梦听着心里唏嘘不已。她在前几次的列车上见到的宋昕炀,正是要被父母送去医院的时候。其实是很温馨和睦的一家人,因为宋昕炀的“超能力”,姑且就认为是超能力吧,不管是父母还是孩子都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在依为梦感慨这些的时候,秋荻还在继续说:“一开始宋昕炀的能力范围不算大,记录是半径五米之内。但研究院把他从医院接回来的时候,半径距离已经扩展到十五米了。而且他还能随心所欲地发动能力,控制自己瞬间入睡,自由选择希望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 依为梦听到了让他十分震惊的内容:“梦灵的能力还会增强?” 秋荻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应该是可以的,但我们目前的研究对象里只有他是这样的。” “1号梦灵可以带别人入梦,让人陷入沉睡;2号梦灵可以预言;那我呢?我的能力是什么?” “我们才刚接触你的梦境,光是记录、观察、分析的流程都还没走完,没分析出来呢。”秋荻的话里话外,还是在抱怨依为梦做梦太多了,害得他们工作量增加不说,研究进展也特别慢。虽然研究进展那边不归他管。 依为梦听出了他的意思,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去看过医生,但是没什么用。” “没准你的梦境能力就是数量超级多,把观察员累死吧。”秋荻调侃了一句。 “那要不,你换个工作?”依为梦真诚且贴心地提议。 “你当我没试过?我是签了保密协议的,除非研究院黄了,我都不能离开。真是卖给他们了。” “在研究院内部换个工作?” “还没到时候。”秋荻指的是上次他跟隔壁观察员提出的更换各自负责的梦灵的事,要等3号梦灵梦魇这次的事故过去才行。 “胜利在望,加油。”依为梦冲他比了一个握拳加油的手势。 小憩的夏清鱼似乎动了动,秋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依为梦:“我在你的梦中见过我老大,你们在现实里有关系?” 依为梦在回答之前,问了秋荻一个类似的问题:“那你和我老板有什么关系?你说你是我的观察员,那我老板也是研究院的人?” 秋荻正欲回答,夏清鱼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秋荻见老大终于休息好了,正想关切问候一下,就听夏清鱼说了三个字:“到站了。” 下一秒世界闪现一片空白,眼前的场景全部消失了。 依为梦醒过来,口中泛着酸甜的橘子糖的味道。她没睁眼,而是想先找手机看看时间。在枕头两侧摸了摸,没摸到。这个动作让她手腕上的手环与床单产生了摩擦,她记起手环上也会显示时间,便按亮屏幕看了一眼。 下午,15:09。 看过时间之后她又闭上了眼,慢慢梳理自己的记忆。 梦中的情况她还能记得七七八八,她现在需要想起,她在睡着之前在哪里在做什么,现在又是在哪里。 如果她判断的没错的话,今天是周末,早上她跟沈潜和齐佳柔来到研究院参观。沈潜接了个电话先走了,齐佳柔带她来到了地下。她在一个透明的玻璃屋中见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白色的衣服,衣服有些像睡袍。他冲着自己笑,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虎牙,很可爱。 然后他打了一个响指。 是宋昕炀吗? 依为梦记不太清梦中那个七八岁男孩的脸了,但根据秋荻的话和她自己的感觉来推断,那个男孩就是宋昕炀。因为他做梦的时候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影响,才被要求生活在研究院。这样还不够,还在他生活的区域外面加了玻璃罩,几乎隔绝了他的世界,不让他与外界接触。 这样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吧?依为梦在梦中的时候还有点生气,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孩,干嘛要把她困在梦中。醒过来之后她却开始同情起他来,怒意几乎没什么残留。 差不多理清了前因后果,依为梦重新睁开了眼。 入眼是白色微微泛绿的墙壁,棚顶的灯是有些刺眼的白光。她躺在一张床单被罩都是白色的床上,衣服还是她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件。在她的对面还有另外一张床,被子胡乱堆放着,床单上的褶皱似乎证明刚刚这里有人睡过。 两张床中间有一张木制的紫红色办公桌,搭配一张同色系的椅子。 门关着,门边的位置有一个透明玻璃门的柜子,里面摆放了一些瓶瓶罐罐。 凭借依为梦多年上学搞运动受伤的经历来看,这里是医务室。 腕上的手环传来提示音,她点开看,是她的观察员秋荻发来的消息:“你醒了?” 依为梦简短回复:“嗯,好像是在研究院的医务室。” “第三部 门的人马上就到,你呆在那不要动。” “好。” 手环安静下来,再没有消息过来。十几分钟后,沈潜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 医务室地空调温度不高不低,沈潜额上流淌的汗迹表明他是非常着急地赶回来的。他一脸歉意,将依为梦仔细观察了几圈,确认她除了突然摔倒导致膝盖的淤青外,没出别的毛病才放下心来。 “入梦这孩子太胡闹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依为梦:“入梦是宋昕炀?” 沈潜有点意外:“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我们这儿叫代号的比较多。” “没关系,他应该是太寂寞了。”依为梦说的是心里话,她虽然不认同宋昕炀的做法,但让她出言指责这样一个孩子,她也是做不到。她更好奇的是,“只是,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们一开始都被他带到梦中睡着了,我和小柔先醒过来,发现你摔在地上还睡着,地上太凉,你四肢冰冷,我们就把你搬到医务室了。刚到的时候还开了一会儿暖风,后来发现你可能是太热了,才调成合适的温度。” 依为梦想起自己在列车上先是觉得冷,下了车到温柔乡又觉得热,原来现实中的感受还会对梦境造成影响。 依为梦发现床脚的位置有一颗橘子糖,她心中一跳,趁着沈潜不注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有一颗糖。她这是把梦里的糖带出来了,还是她的口袋里一直有这么一颗糖而她不知道呢? “梦里的东西能带出来吗?” 沈潜笑了:“怎么可能,你这说法可是把意识具象化了,就跟点石成金差不多,”说着他停住了,面色微变,严肃地问,“你该不会,有这种能力吧?” “不是不是,是秋荻跟我讲了很多事,”依为梦决定把锅甩给秋荻,她攥紧了右手,生怕手中的橘子糖会被人发现。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之前睡在对面床上的会不会就是秋荻。她问沈潜,“秋荻在哪里?” “你认识你的观察员了?”沈潜眉头皱了起来,“我们是不提倡梦灵跟自己的观察员有接触的,这会产生很多问题。” “他也出现在梦里。” 沈潜这才勉强地点了点头:“他状态不好,请假回家了。” “拥有自主意识进入梦境会很累吗?” 沈潜像是没听懂依为梦地问题:“什么意思?” “夏清鱼呢?” 沈潜脸上的表情更加茫然:“那是谁?” 依为梦又问了一遍:“夏清鱼,一个很高很帅不太爱说话的年轻男人,研究院里没有这个人吗?” 沈潜摇摇头:“我不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下一个小节高低不要一直做梦了! 从上周五开始下雨,天气忽然凉快了好多。新的问题出现了,我家持续漏雨……
第21章 噩梦 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极了,最深的黑夜都达不到这种程度。身处其中的女人仿佛被剥夺了五感,已然陷入慌乱。 她咽了口唾沫,喉咙传来撕裂般的痛感。她渴极了,忍着痛又咽了一次。吞咽的声音不大,却在这不知是何处的空间中显得异常明显。 她尝试着站起身,但是低矮的空间让她没办法直立,只能弓着腰前行。她走得很吃力,一只脚着地,借助上肢攀附着墙壁,另一只脚被拖行着。 没人看得见,她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殷殷血迹。 过去了多久,没人知道。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她四处摸索着,想为自己寻得一个出路,可这里就像一个紧密的器皿,没有一点缝隙。这番行动不仅耗尽了她的体力,还消耗了并不充足氧气。 她现在觉得呼吸困难,只得瘫在地上,不再乱动。 她的听觉忽然变得敏锐,轻得过分的脚步声向她靠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向后撤身,以躲避未知的危险,那脚步声在距离她尚有几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是谁?”她问。她的声音几乎没有发出来,只是嘴唇动了动。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刚才呼救的时候喊了太久太大声,声带坏掉了? 等等,她刚才真的有呼救吗? 那人似乎蹲在了她身前,她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体温。说是体温,却并不温热,更比她平时所感觉到的缺了点人气。 “是人是鬼啊?”她嘴唇微颤着又问,依旧没有能发出声音。她心里害怕,可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出任何抗拒或是逃跑的动作。这里这么封闭,就算她有力气逃,又能逃到何处呢?就这样吧,随便他想要做什么,就算想要自己的命,也没什么不可以。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还能活下去吗? 他是不是死神啊?听说人死之前,都会看到死神,他扛着一把镰刀,收割人类的灵魂。女人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但太黑了,看不清他有没有带镰刀。什么都看不见。 那人一直死死盯着她,她能感受到那股捉摸不清的目光,可能带着点怜悯? 就在她以为那人就要这么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没有呼吸为止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我就是你。” 那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冰冷刺耳,就像是寒冬中被冰凌刺中了心脏,让人直想停止呼吸。 反正我也要死了,倒想看看这装神弄鬼的是个什么东西。黑暗中,稍微积攒了几分力气的女人伸出自己血淋淋的右手,抓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她抓了个空。什么都没有。 空气开始流动了,她深吸了几口气,以弥补越来越压抑的肺部。受伤的身体漏气般发出嘶嘶的响动,我可能伤到喉咙了?女人烦闷地想着,又冲着男子的方向胡乱挥舞手臂,试图抓到点什么,哪怕是衣襟呢。她迫切地希望这里还有其他人,不,不一定非要是人,是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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