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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龙澈又想说话。 “怎么了？”庄绡回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龙澈剥柚子的手停在空中，思忖道：“罢了，你继续打，不要理我。” “好嘞，”庄绡走远了两步，兴许是自己打电话的声音太大，打扰了龙澈，庄绡转头进了一间隔音不错的房间。 龙澈面对着一盘剥好的柚子，想了想，没有吃，把它放进冰箱里——听说柚子下火，可以留着给庄绡。 庄绡请来的这位一对一老师，带小孩子很有一手，但本科院校很一般，听了庄绡的话，准备了半个手掌厚的教案，密密麻麻写满了，生怕自己被小孩问住，下不来台。 龙澈派人去接的，打工人老师和其他打工人一样住在帝都的合租间，三人合租一套房子，一人分一个卧室，小区管理稀松平常，出来进去的都是普通的小汽车。 老师穿着拘谨的一身西装，戴了个无边框的平光眼镜——他并不近视，但这样会显得他沉稳而博学，站在小区门口等龙澈的车。 老师一边看着手表，一边焦急地看着路口，约好的八点半见，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但是该来的车还没来。 路口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一群人围在路口熙熙攘攘，老师略看了几眼，对这些热闹没在意。 老师又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等到车。 老师琢磨兴许是这里的路不好走，司机没找到。他们这里原本是个老小区，后来拆拆改改，路很窄，又杂路很多，十分不好走。 老师沿着路走，正好走到路口。 一长串车停在路边，几个司机把喇叭按的“吡吡”响，还有人摇下车窗，对着前面喊：“前面的，走啊，怎么不动了？” 被他喊的车，是一辆红色的超跑，老师认不出这个超跑的牌子，但它用猛虎咆哮的引擎声告诉老师，它价值不菲。 红色妖艳的超跑车型设计得很宽，在这七拐八拐的羊肠小路上显得很不合宜，别的小车嗖嗖地跑了，而它小心翼翼地挪着，生怕擦到碰到。 原本路的宽度勉强够他通行，但路口停了一大排自行车，其他车畅通无阻，偏偏它被卡住了。 司机只好下车，一辆一辆搬运自行车。 老师摇摇头：有钱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老师穿过他，打算再往外走走，龙澈家的司机或许在外面，路过那个司机时，司机眼睛一亮：“您就是刘老师吧！” 老师愣了：“您是？” 司机把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龙澈家的。我就是来接您的。” 十五分钟后，老师爬进了超跑，手心里的汗濡湿了教案——如此有钱的人家，要什么老师没有，自己不会给母校丢人吧。 老师更惶恐了，听说天才性格都很古怪，想必那个孩子就是性格很古怪，赶走了很多老师，才轮到了他。 车在小路上缓缓开着，老师咽了咽口水，在心里脑补了自己的一百种丢人方法：也许刚进门就被小孩一指：“他不行，太丑了”、也可能教了两句，“太蠢了，他不配。” 老师紧张地腿都软了。 作者有话说： 老师：他一定特别聪明！我好慌，救救我！
第31章 灰蒙蒙的雾气 下车时, 老师心中的紧张更无限放大，这是帝都最奢靡的别墅区，在寸土寸金的地方“闹中取静”。 一位龙族士兵帮老师打开了车门, 庄绡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戴着个墨镜, 见到他热情地上来接过他的包, 顺手给他也塞了个墨镜。 庄绡腼腆一笑：“家里的装修有些怪，老师见笑了。” 老师汗颜，是戴上墨镜就看不到奇怪的装修了么…… 老师忙道：“不用不用, 我就喜欢怪的装修，夺人眼球。”话刚说完，他和庄绡迈进了闪闪发光的别墅大门，被钻石墙狠狠闪到了眼睛。 老师立刻摘掉自己的平光镜，换成了墨镜：“好久没戴墨镜, 有点想念。戴一戴也挺好。” 龙崽等在客厅里, 见到老师乖乖地打招呼。 “就是他。” 老师端详着龙崽，果然天才都是深藏不露的，从外表看他360度没有一个地方不冒着傻气, 眼睛里盛满小呆瓜的气息, 谁能想到他是个天才呢！ 庄绡把龙崽和老师送到书房, 叮嘱龙崽：“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知道吗？”又对老师道：“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庄绡解决完龙崽的教育问题, 下楼在客厅坐着休息, 龙澈把昨晚剥好的柚子从冰箱里拿出来，特意摆在庄绡面前, “吃柚子吗？” 庄绡摇头, 养生的女生绝不吃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果。 “嗯。”龙澈也没有勉强她, 找了个沙发角落坐着研究手机。 一对一课程定了早上两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龙崽毕竟刚上学，坐不了太长时间。 快到中午，庄绡去敲门，提醒老师到点了，门打开，书房内气氛诡异的安静，老师一脸茫然地走出来，脸上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解。 完蛋，庄绡心里警钟长鸣，该不会是龙崽表演吐水球，把人吓到了吧。 庄绡伸脑袋往里看，龙崽正趴在书桌上，躺尸状，书房里干干净净，没有被水球淹过的痕迹。 “老师？”庄绡问。 老师脚下打飘，“庄女士。” “在。” 老师诚恳道：“我理解作为家长，看孩子往往会戴着滤镜。” 庄绡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是，”老师推了推眼镜：“学习需要实事求是，脚踏实地。” 庄绡侧耳倾听。 老师道：“孩子还小，家长要是太急于求成让孩子上大学，那就拔苗助长了，对孩子没有益处的。” 庄绡嗅出了事情脱线的味道，确实，小凤凰和龙崽在一起的时候，坏主意都是小凤凰撺掇的，这么看的话小凤凰是比龙崽聪明一点，她按对小凤凰的标准对龙崽不得行，得调整。 庄绡虚心请教：“那老师觉得我家孩子应该学什么呢？” 老师坦白道：“上个幼儿园吧，年龄也合适。” “幼、幼儿园？” 庄绡琢磨：“老师，是不是孩子纪律性比较差呀？” “不。”老师看着庄绡的眼睛：“他是，嗯，适合去幼儿园学习。他还是个孩子，要顺应孩子的年龄。” 老师委婉地拒绝了庄绡要挽留他的心思，“我是小学老师，带不了幼儿园小班的孩子。” 好。 庄绡狠狠记住了那个“幼儿园小班”。 送走老师，庄绡回头看龙崽，居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庄绡把它抱回房间，盖好被子。 庄绡失魂落魄，飘到客厅。 龙澈闷笑：“怎么这幅表情？” 庄绡盯着他：“我被嘲笑了。” “嗯，正常。”龙澈递给她一瓣柚子。 “我觉得你也在嘲笑我。”庄绡看着龙澈。 “嗯。”龙澈道：“没有。” 庄绡把柚子拍在龙澈手心里，怀疑人生：“为什么啊？” 龙澈悠哉悠哉：“它本来就是读托儿所的年纪，去幼儿园还算跳级呢。” “跳、跳级。”庄绡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但是小凤凰它……” 龙澈幽幽：“你跟我弟相处了这么久，没发现它比较…… ”龙澈挑了个委婉的形容词：“憨厚，吗？” 庄绡心道，我不仅觉得它憨，还觉得小凤凰憨呢，可人家拿着六百八拍我脸！ 龙澈捏了片柚子，“我们龙族种族天赋是防御力强，简言之皮糙肉厚耐打血条长，和智商没什么关系。” “有的崽只是不学习，所以显得憨，有的崽是无忧无虑的憨。”龙澈道：“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唉。” 关于龙崽的学校，在龙崽和龙澈的强烈要求以及老师的建议下，定在家门口的幼儿园。 龙崽控诉：“我这辈子都不要学拼音了。”天庭都是口口相传，自然而然就会了，没听说过还有拼音这玩意儿。 庄绡贴心地没有告诉龙崽虽然现在幼儿园没有拼音课了，但幼儿园升小学时还有个幼小衔接班，在那个班里他还是要学拼音。 反正幼小衔接班在三年后，三年够龙崽适应了。 托儿所南苑天池，看守的士兵昏昏欲睡，他厌烦了在这里工作的日子，只有自己一个神，无聊至极。 其实根本没有看守的必要，这封印是龙澈他们新封的，封印牢固得很。 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天池下面，聚集了一大批黑雾，有的大，有的小，围城了一个圈，大的在圈里面，小的在圈外面，最中间是一团灰蒙蒙的雾气。 “天庭那帮榆木，”大黑雾嗤笑：“凡间都变出一堆看不懂的机器了，天庭还守着以前那点东西过日子，哈，便宜了我们。” “洛洛，”大黑雾交代：“封印我等已经破出一个小口，这封印强度与法术水平对应，对法术高的人限制大，对法术低的人限制很小，你是我们古魔一族实力最小的，封印对你几乎不起作用了，你便从这口子里出去吧。” 灰蒙蒙的雾气尚未凝成实体，轻飘飘地在沙地上滚动，身影虚无，随时都可能散架，连声音都飘渺：“是。” “天庭在此地守着的，除了那个没用的小杂碎，就只有那群中古的小朋友。上古仙魔大战的事他们不清楚，只当法力深厚就能对着古魔无敌。殊不知他们法力太多了，感应古魔的能力反而变得迟缓了。” “对于古魔来说，弱小其实是个优势。神仙爱闭目修行，全靠感知辨别事物，你这点法力，在他们眼里和没有一样，和灰尘差不多，还不如蝼蚁显眼，他们感受不到你存在的。你放心大胆地出去吧。” “这里出去是天池，离凡间很近，你出去以后直奔凡间，先吞几个人类把实力提高，然后再去找那个女人。”大黑雾交给灰蒙蒙的雾气一块罗盘，罗盘上指针安安静静地停在原地，“我在这个罗盘上留了那个女人的气息，目前看她已经不在天庭了，你恢复实力后用这罗盘去定位她吧。” “明白。” “去吧，找到她，把她的项链带回来。” —————— 幼儿园就在门口，庄绡每天早上八点把龙崽提溜起来，送到幼儿园，再顺路把扬扬和楚楚送去学做娃娃，路上买点零食去小凤凰大学投喂它和它的同学老师们，最后带点云宝爱吃的回来。 龙澈则无所事事，从前堆了半人高的公文这会儿不见踪影，每天瘫在家里的各个地方玩手机。 庄绡费解：“太子殿下，你的工作呢？” “干完了。”龙澈打游戏，操纵着角色大杀四方。 “哦对了，”龙澈想起来：“我今天要回一趟天庭，中午不用管我的饭。” 庄绡估摸着龙澈是要回去处理点公文，没多问，径自上楼去看云宝了，云宝声称自己有了新的大作灵感，要构思，想让庄绡帮忙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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