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女儿的家事。 钟外公私底下曾多次苦口婆心劝说钟秀敏离婚,还愿意拿出压箱底的棺材本给她开家小店自力更生,只是她并不听劝,闹过几次黑脸后,父女俩关系变僵,也就很少联络了。 时鹿倒是隔一段就会给钟外公打电话寄些补品,离开时家后她担心会引起误会或让时愠知道后感到不自在,只寄过一次就没再敢寄。 钟外公这次会晕倒在钟元博家,只怕是刚得知真假千金的事情后匆匆赶了过来,情急之下血压飙升。 以前每次钟外公回南城的时候钟元博都会喊妹妹一家吃饭,不过基本上都是时鹿一人代表全家到场,夫妻俩都是好脾气的人,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高兴。 以往时鹿上门都会带点水果,这次着急也就没顾得上,两手空空就过来了。 帮忙开门的是钟元博,他穿着围裙,看样子是正在准备做饭。 钟元博是那种什么都藏不住的性格,情绪基本上都写在脸上,从他的神态和行为来看,钟外公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简单寒暄过后,时鹿走到房间,一眼就看到闭目靠在床头的钟外公。 时鹿目光一扫,眼底多了几分无奈:“外公,你拖鞋掉床上了。” 许是忽然听到敲门声,钟外公急忙跑进房间钻进被子,过程中带起的拖鞋落在了床尾也没发现。 钟外公先是睁开了一只眼睛瞥了一眼,面上闪过羞赧,确认装病被识破,只好破罐子破摔地掀开被子,一脚把落在床尾那只拖鞋扫了下去。 “外公就是想找你到家里吃饭,又担心你介意不来。”钟外公笑了声,然后转入了沉默。 听说时鹿离开时家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知道她对这个家没有留恋,钟外公如今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把人约出来,明明是一块生活过好几年的家人,却在被告知没有血缘关系后,彼此都顾及着对方的感受,情不自禁生分起来。 “下次叫我吃饭就直说,有空我肯定来,不要再装病了,突然说昏倒差点把我给吓死。”时鹿坐到床边,见他气色不错,彻底安心下来,“你见过时愠了吗?是个很好的女孩。” “嗯,见过了,是个好孩子。”钟外公靠着床头,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我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就一直夸你,还神采奕奕的说要保护你,知道你们两个能相处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至于时家不想回就不要回了,反正他们夫妻俩也安不了什么好心。” 埋汰起亲闺女,钟外公那是毫不客气。 “对了,我这次被叫过来是因为楚家那位老爷子回来了,要安排两家人吃饭,说是要谈结婚的事情,我想跟着一块去,正好见见那位老爷子,也想跟他谈谈。”钟外公原本就对和楚家这门婚事极不赞同,订婚时时鹿还在上初中,十几岁的孩子懂什么,做父母的却为了攀附豪门卖女求荣,简直是荒唐。 尽管钟外公极力反对,但却无人在意他的想法,订婚的事情都过去了大半年,他才得到消息。 “结婚?这么着急?” “我也觉得过于着急了些,就算时愠和楚家那位真有感情,但两个人认识也没多久,他们还这么年轻,就应该多培养培养感情,过个三年五载的再结婚也不迟。” 知道楚家老爷子准备让时愠和楚明轲结婚,时鹿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心不在焉地吃完饭,离开钟家后第一时间拨通了时愠的电话。 扫墓时得知时愠对于楚家的婚事并不之情,那么她和楚明轲自然是不存在感情的,如果她没意愿,时鹿就有义务阻止这段婚约,至少不能让她这样不明不白的突然结婚。 然而和时愠简单交谈后,她的态度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据说是从黔州回来后,她当着面和楚明轲把话说开,两个人经过重新认识彼此,渐渐萌生出了好感。 她现在对和楚明轲结婚这件事并不排斥。 虽然时愠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但时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 这天,局里接到报案,在金海湾的别墅区出现奇怪现象,通过描述来判断应该是术师之间斗法引发的骚乱。 阻止本地术师交锋、维护区域安全、防止消息扩散同样是特别安全行动组的工作范围。 这个任务被分配到封临初和时鹿身上,他们第一时间驾车前往事发地点。 金海湾别墅区住户少,但听到声音跑出来看热闹的人也不是没有,当地派出所接到报警立即出警,按照指令将所有围观人群疏散,留守在外面等待专人前来处理。 具体情况时鹿和封临初在路上便了解了大概,所谓的奇怪现象就是某幢别墅在青天白日无故遭遇雷击,单劈一家还不止一次,报警的是旁边的邻居,当时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道雷突然劈下,没过多久又在事发地外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两家住得近,平日里关系也算不错,只是对面近些日子仿佛遭了霉运,先是老爷子被救护车拉走过几次,又是两个儿子轮流发生意外,这会儿又被雷劈,又是惨叫的,邻居心里发毛,又不敢贸然进去,便想到了报警。 民警到达事发地点时亲眼目睹到雷击场面,随即联络了所里,后面的行动都是按照领导的指示,在疏散吃瓜群众后上门询问。 当时鹿和封临初到达时,民警那边正好结束询问不久,户主那边坚定表示没有都没有发生,也拒绝让警方进门确认。 既然出现常识性以外的事情,特别安全行动组就有责任上门调查,在民警小刘的领路下,时鹿和封临初来到事发人家的别墅外。 按下门铃,自报身份后,没过多久保姆陪同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双眼布满血丝,满脸疲惫。 两人刚走近,外面的铁门就自动打开了。 老人一看又是刚刚那位警察,满脸无奈道:“警察同志,都说了家里没事,也许是我家倒霉,就那么刚好被雷给劈中了,家里人忽然被吓到,叫一两声也很正常吧。” “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们看着外面,这里暂时只准进,不准出。”时鹿对小刘说道。 小刘点点头,立即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老人紧蹙着眉,厉声质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有什么权利不让我们出去。” 封临初漠然地扫向他:“你印堂发黑,眉间带煞,家里是在招鬼还是在引煞。” 老人张开嘴,反应过来听到的是什么,喉间的声音卡顿住,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胡说八道,我吃饱了撑着没事招那玩意干什么!” “老人家,听说你家最近在走霉运?”时鹿唇边带笑,“如果不是招鬼的话,那就是撞鬼了?然后你们请了术师上门驱鬼?” 老人不自觉咳嗽了一声:“没、没那回事。” 时鹿笑容不变:“请术师捉鬼倒是不犯法,但是两边打起来就违反社会治安了,再说你眉间的煞也没消去,只怕是请来的术师道行也不怎么到家,不如让我们进去帮你看看?” 老人面露迟疑:“就你们两个……” 小屁孩? 两人模样年轻,也没有仙风道骨的味道,实在很难让人相信有真本事。 他的眼神中透着不耐烦。 “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时鹿也懒得纠缠,先礼后兵,拿出证件,一秒变脸,“市刑警大队办案,我们现在怀疑你家里藏有危害社会治安的极端分子,请配合我们调查。” “如果你拒绝,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也是同伙,想要包庇他们,那就请一块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人不自觉抖了一下,神色为难,像是在忌惮什么一般,就连他身旁的保姆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当然,如果你是被胁迫的,你可以眨眨眼。”时鹿目光盯在他脸上一秒,见他下意识眨了下眼,“嗯,明白了。” 老人:?? 不是,你明白了什么?
第82章 屋内传来一声闷响,时鹿和封临初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给老人时间反应,直接越过他们进入院子。 院子里没人,别墅的大门没关,两人径直走了进去,进到客厅没走几步就看见两个中年男人手脚并用地攀在对方身上,一个掐着对面的下巴,另一个薅住对面的头发,两个人面部充血贴得极近,撕扯扭打,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客厅前后满是狼藉,地毯和墙面都有大片被烧焦的痕迹,装饰的花瓶被撞倒在地,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他们这是在扯头花?”没想到进来之后会看到这样的画面,时鹿神情愕然。 在保姆搀扶下匆匆赶来的老人焦急说道:“两位大师是被别墅里的恶鬼附身了。” “恶鬼?”时鹿回头,注意到保姆和老人紧贴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完全不存在人与人之间下意识保持的安全距离。 老人点点头。 掩下眸中的暗光,时鹿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前因后果说清楚。”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老人神情哀伤,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毫无保留的交代了清楚。 最开始出事的是老人,连续几次心脏病发作被救护车拉进医院抢救;接着是他的大儿子,意外车祸全身多处骨折,差点变成了植物人;最后是他的小儿子,过天桥的时候莫名其妙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肋骨断了好几根,险些刺穿肺部。 一家三口陆续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不由地疑神疑鬼起来,这时大儿子提出找个术师回家看看,小儿子那边也推荐了位道行高深的大师。 两个儿子不是一个妈生的,从小到大就喜欢对着干,人都还躺在医院里,可就是谁也不让着谁,一个提出要请,另一个直接把人请上了门,老人习惯在中间和稀泥,干脆让两边请的大师在同一天进门,谁也不偏袒。 两位大师看过之后给出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结论。 一个说是老人第一任妻子的鬼魂在作怪,另一位则说是第二任妻子化作恶鬼在报复,几番争辩后突然扭打起来,最后就演变成现在这幅局面。 “我的第一任妻子是三十多年前下河的时候不小心淹死的,第二任妻子前几年得了重病,受了不少罪。”老人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抹眼角,“但我没想到她们居然都憎恨着我,还都想致对方儿子于死地。” 这幅伤感模样在时鹿眼中多少有几分虚伪,若真的不曾想过前两任妻子对其抱有怨恨,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相信她们化作恶鬼前来报复? “可是他们真的是被鬼上身了吗?”时鹿移开目光,注视着两位扭打动作明显放慢了的大师,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看到任何黑气。 如果是恶鬼附身,鬼气应该很明显才对。 老人被问得有些懵:“应该,应该是吧,我请两位道长除去恶鬼,没过多久他们就互斗了起来,然、然后他们就自己承认被附身了,没过多久又引出了雷电,不是鬼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后来警察上门,他们就改换徒手互殴,又掐又扯头发的,女人打架才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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