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楚家最快在八十年后就能霸榜全国首富了! 这可真是个令人惊叹的好消息。 时鹿追问:“那愿柱是什么?” “人死后存有执念,人活着同样拥有,通常我们都会用另一种说法来表达活着时候的执念,那就是愿望。”封临初说:“而愿柱则是让人心想事成的邪术。” “把家族血脉中一个八字极盛的女子掩埋在地下当做基柱,以该女子这代作为起始点积涨气运,然后在某一代突然爆发。” 也就是说楚家先祖为了积涨运气,把族里的一个八字极旺的女子埋进了地底,用这样的方式换取家族兴盛? 时鹿紧皱着眉,目光落在长桌上的牌位上:“这种情况也能算兴盛?” 封临初不置可否:“对有些人而言,家财万贯就算是福气。” 不同的人,心里渴望的事也不相同,有钱就等于快乐,这是楚家先辈的价值观,哪怕需要用寿命来交换。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不过楚家的事情比普通愿柱来得复杂。”封临初扫向长桌上的牌位,“一般情况下,愿柱的力量不可能传上这么多代,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力量应该是越来越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呈现出完全相反的情况。” “所以它要楚家后代娶八字旺的女人。”时鹿震惊道:“难道它是夺取了那些女人身上的气运,用来补充到自己身上?” 本应消失的力量不断增长,除了借外力补充,还能有什么其他可能? “这么多年过去,它还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只怕不是低级别的厉鬼能比得了的。”封临初捻了捻手指,漫不经心地看向时鹿,“不过也算不上多厉害。” 时鹿呼吸一顿,封临初每每露出这样轻松的表情,都是他用实战才是最快的成长方式为借口,撂挑子不干的前兆。 单是想象一下被家人活埋进土里的那种感觉,时愠就感觉后脊背发凉,她低声说道:“可是,最开始就是楚家人先害人的,现在落到这个下场,明明就是他们……” 活该。 最后两个字时愠没说出口,她咬着唇看向楚明轲。 “而且他们家还在不断助纣为虐,帮那个女鬼继续祸害其他无辜的女孩子。” 如今被鬼纠缠上,完全是自作自受。 楚明轲面无血色地低下头,时愠的话他无从反驳。 “话说这么说,但如果放着不管它就会继续害人。”这件事情的对错真要追根溯源论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没发得出结果,时鹿叹了口气道:“这里黑灯瞎火的,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封临初接话:“你走前面,我来殿后。” 时鹿点点头,握着擀面杖走到最前面:“你们俩快跟上,有什么话我们都上去再说。” 时愠和楚明轲都没说话,一个在生闷气,一个低着脑袋,默默地跟在后面。 走出地下室,刚踏上两节台阶,时鹿便察觉到有道呼吸喷到了她的耳边,紧接着一双枯瘦手臂缠上了她的脖颈,没有重量的身体在悄无声息中挂在了她的后背。 “你好香啊,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香的一个。”沙哑中带着轻颤的声音在时鹿耳边响起。 时鹿身体僵直在原地,保持着抬腿迈台阶的动作。 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浓稠的黑雾将她紧紧包裹,脚下宛如踏着棉花般柔软轻盈,轻飘飘的感觉遍布全身,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意识越来越模糊,时鹿缓缓闭上双眼。 黑雾慢慢聚拢,凝出人形,披头散发的女人唇瓣鲜红,伸出枯瘦的手臂扑向双眼紧闭的女孩。 正当它以为就要得手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天选地转的感觉接踵而至,身体重重地砸在台阶上,脑壳裂开传来了久违的疼痛感。 眼见第二棒迎头挥下,女人下意识高举起双手,痛声求饶。 时鹿举着擀面杖的手停在半空,还好她清醒的快,要是再晚一步,只怕是要被这个女鬼附身了。 时愠在后方急切地叫唤了一声,声音有些远,就像是被什么阻断了一样。 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瓜子脸柳叶眉,秀气中带着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它的双腿上缠着锁链,下半截腿血肉模糊,锁链的另一端却掩藏在黑雾之中,就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延伸出来似的。 女人的额头渗出血,伤口是被时鹿刚刚砸的。 它隐忍着低声抽泣,眼泪水一颗一颗掉落地面。 阻断的黑雾被打散,封临初踏步而来,时愠和楚明轲跟在后面。 女人猩红的双眼登时恶狠狠地瞪向楚明轲,积蓄着的泪珠倔强地在眼眶中打转。 黑雾再次聚拢,眼前的空间倏然发生变化,历史感十足的屋子里,床榻上的妇人刚刚产子。 稳婆轻轻摇头:“夫人,是位小姐。” 满脸汗渍的妇人闭起双眼:“换吧。” 为了巩固长房嫡妻的地位,妇人将她刚出生的女儿与乡间一农妇生的儿子交换,从此两个孩子身份逆转,一个成为大户人家的正房嫡子,另一个则是从小食不果腹的农家女。 十几年后,家中老太爷病重,在妇人的操办下,游方道士算出真小姐八字极旺,被买入府中嫁给假少爷为妻冲喜。 然而农家丫头嫁入大户,见识粗鄙又无娘家照拂,每日洗衣做饭受尽白眼。 族内衰败,家中请来游方道士改运做法,后献上偏方,需取骨肉至亲中八字极盛的女子血肉作为基柱,埋于祖坟,假以时日便可积福纳运,荣归鼎盛。 老太爷膝下多子,各房嫡庶女十余几人,偏偏就无一人八字极盛。 为保荣华富贵,真小姐的生生父母不惜拆穿当年换子真相,将她的身世禀告给老太爷。 那一夜月黑风高,三名蒙面黑衣男子潜入后宅,以被褥卷裹,将正在熟睡的真小姐扛至祖坟,为防止她死后逃脱,又用粗重的铁锁捆住她的双脚,丢入土坑,浑身撒满符篆,最后填上泥土,活活掩埋。 真小姐死后不久,怨气久久不散,积涨数年,拼尽全力爬出地面,双腿被铁锁绞废,只能在地上攀爬,带着满腔绝望与愤恨,可当她回到家时,看到的却是与她有八分相似的嫡亲妹妹依偎在假少爷怀里,二人抱着的孩子正仰着头牙牙学语。 原来,为保护家族血脉,也为了遮盖真小姐被掩埋的真相,他们对外宣称二小姐病重,面上却让她顶替真小姐的身份,成为长房的嫡孙媳妇。 二小姐原本就深居浅出,生性娇弱,模样又与真小姐有七八分相似,除了府内中人,外人根本无从分辨。 一个是从出生那刻就夺走她身份的假少爷,另一个是她同父同母,从小衣食无忧享尽富贵,却夺走唯一能证明她曾存在过身份的亲妹妹。 她的一生就这样在悄无声息中被这两人替换,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真小姐悲愤欲绝,满脸血泪,然而她却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无形地力量将她一点点拖回掩埋之地,年复一年的被困在黑暗、窒息、腐臭的逼仄空间,替害死她的家族积福消灾。 过往种种重现在眼前,跌坐在楼梯上的女人浑身战栗,忽地抱头惨叫,布满阴霾的双眸猩红狠厉,绝望嘶吼:“姓楚的都对不起我!” 阴气炸开,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绝望又悲怆的情绪顺着皮肤一点点爬进身体,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同身受。 黑色浓雾一点点从它的身体中溢出,像是要将所有人吞噬殆尽。 时鹿倾身向前,捉住它的视线与它对视,轻声说道:“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毁了你的一生,又折磨了你几百年,换作任何人都会和你做出同样的事情的。” 女人眼含热泪,动情地凝视着时鹿,未来得及言语,下巴忽然被一把擒住,被迫地仰起了头。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怜惜的表情褪去,时鹿唇边勾着一抹冷笑,“冤有头债有主,楚家人害你,你就应该去找他们报仇,家破人亡也好,断子绝孙也罢,都是他们自作自受!你不去报复他们,反而借他们的手去找那些八字好的女人来修炼,那被你害死的那些女人又欠了你什么?” “你想要我命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是无辜的呢!” “以为说一些悲惨过往我就要同情你,不跟你计较?” “你都爬到我床上了还指望我送你成佛呢!” 想屁吃的吧!
第88章 正为女人悲惨人生产生共鸣的时愠在时鹿开口的那一瞬间眼泪收住,原本浮现的怜悯心也随之消散。 她皱了皱鼻子,虽然这个女鬼还挺可怜,但作为受害人之一,她有什么理由要去同情一个凶手。 难道它可怜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下巴被钳得生疼,女人面容扭曲,阴狠地凝视突然变脸的时鹿。 它伸出手想要反击,但那根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木棍远比它快,只是被敲到手背,整只手疼到仿佛都要废掉了。 按着浮肿的手背,女人表情仍旧扭曲,只是这次是被疼的。 它一个有着几百年道行的厉鬼,前后吞噬了十几位身负强运的女人的运势,竟在一根木棍下却如此不堪一击,脆弱得宛如任人摆布的布偶娃娃。 出于本能的,女人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逃! 只有离开面前人的掌控,它才能重新拿回主动权。 经过不怎么激烈的一番思想斗争,女人将身体打散,化作一团烟雾,顺着楼梯拼命往上蹿。 离开逼仄的空间,来到它爬过千百遍的大厅,它早已与这幢宅邸融为一体,只要浓雾散开,它便能无所不在。 正当它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陡然撞上一面透明的墙,被敲裂的脑壳再次遭受二次伤害,黑雾消散,整个身体坠落地面。 就在它再次化作黑雾逃离眼前这个透明的四方罩子失败后,女人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被吓得惊恐地蜷缩在一角。 多亏了小黑的配合联系,时鹿现在的动态捕捉能力已经高大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只要是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基本上不会失手。 “这回儿跑不了了。”时鹿噙着笑容走到结界前,“我们是把它敲了还是收了?” 封临初丝毫不惊讶地走上前:“敲了吧,这鬼太凶,黑管困不住多久。” 时鹿微微挑了下眉,眼中带着期待:“敲了,楚家的诅咒就结束了?” 那这一个亿也赚得太轻松了点吧。 封临初颔首:“敲完再把它的尸骨挖出来,烧掉后找块风水不错的地方重新安葬,事情就结束了。” 跑腿的事交给楚家人就好,时鹿举起擀面杖,她只要负责把女鬼敲了,美美收下一个亿就好。 就在这时,大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十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冲了进来,楚涵在一位老者的搀扶下走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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