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家丁将许若琳母女团团围住,殴打了起来。因为母亲被若琳护在怀里,所以母亲没有受到伤害,倒是若琳被踩背,打手,扇脸,脸上已经黑肿了,却仍然不愿意求饶。 直到乡绅叫家丁们停手,家丁们才停止了动作,站成两排。 乡绅假意上前查看若琳的伤势,见若琳的嘴角流着血,乡绅一脸心疼,想擦去若琳嘴角的血,却被若琳别过头。 乡绅一下子怒了,捏住若琳的脸,假装心疼道:“小若琳,是我管教下人不利,让他们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若琳瞪着乡绅,接着吐了一口唾沫在乡绅的脸上,乡绅本来要发怒的时候,却看见若琳毫无惧色,便将怒气转移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身上。 乡绅站了起来,就是给了那个家丁一个耳光,打得那个家丁晕头转向,他见不过瘾,又在家丁的肚子上狠狠踩了几脚,直至家丁口吐鲜血,才消了一点怒气。 “许若琳,若你不想嫁我颜某人为妾,那么限你们三个月内还清我们的钱,共计一万九千两,我们走。” 当众人要出门的时候,听见若琳一字一句地说:“颜昌文,我爹就是你害死的,你明知道他出海运货那天的海风不对劲,还是执意让他出海运货,还只给一只破船。” 颜昌文闻言,不禁笑着转过头,不屑地说:“就算是又能怎样?还有你别那样看我,还是想着怎么在三月内赚够一万九千两吧!” 当乡绅与众人走后,若琳的母亲开始瑟瑟发抖,若琳知道是母亲的寒症又犯了,可她没有钱找医官医治母亲的寒症,只能边哭,边给母亲揉身,心死地想:“上天,你为什么让我与我的母亲过得这般凄惨,你难道看不见谁才是十恶不赦的人吗?” 此后一个月内,若琳找了很多招人的店铺,可不是嫌弃她是女子,就是知道她叫许若琳之后,婉言拒绝,她知道是乡绅弄得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时间越逼越近。 与此同时,母亲的寒症也越来越严重,已经站不起来了,盖了许多破棉絮,也不见寒症有好转。母亲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最放不下还是自己的女儿,害怕自己走了后,若琳被乡绅欺负。 “小琳,母亲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若琳闻言,连忙抓住母亲的手,鼓励道:“母亲,您在说什么胡话呢?您放心,您还可以陪若琳许久的。” “别害怕,我走了之后,你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你还在我的腹中的时候,我与你爹就给你定了一门娃娃亲,不过因为战乱两家分开了,现在能确定他们一家在代州,这个玉佩就是信物。”母亲说着,将颈间戴着的玉佩交给了若琳,“他们姓闻,你记着,若他们不认你,你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 若琳连忙推开玉佩,抱住母亲,崩溃道:“若琳哪里都不去,就在兰州守着你们,若你们都离开了,若琳也不会独活。” 母亲连忙抱住若琳,喃喃道:“你这个傻孩子啊!” 却不料这一切早已被颜昌文安插在若琳身边监视她们的人听去了,便赶紧告诉了颜昌文。 颜昌文闻言,眼睛鼓溜一转,大拍桌子,嗔怒道:“好她个许夫人,竟然留着这一手,我定要她追悔莫及。” 傍晚时分,颜昌文的手下带着人悄悄地将木屋点燃,一下子大火四起,顷刻间,火焰高到几米,里面传来女人无力的咳嗽声。 等若琳回来时,木屋早化为了灰烬。 若琳迟疑了一会儿,便发疯般跑进废墟中寻找母亲的踪影,可用手刨了许久,只见那块定亲玉佩,若琳将它死死攥在手里,也在不远处发现了颜府令牌,便知道了是颜昌文指示人烧死了她的母亲,一瞬间悲愤上脑,连夜到衙门击鼓鸣冤。 可是衙门也在颜家的势力下委屈求全,本应该当夜就审的案子,硬是拖到了第二天下午,若琳就在衙门跪了一个上午,炽热的太阳无论如何都烤不热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了。 迫于舆论的压力,官差老爷下午才慢慢吞吞地打开了衙门审案,并叫来了颜昌文一同询问。 “许若琳,你说颜昌文烧死你的母亲,那你可有证据?” “回禀老爷,这块颜府令牌就是证据!” 官差老爷连忙让人呈了上来,这左看右看,上面一个大大的颜字,这就是颜府的令牌啊! 官差老爷拿不定主意,连忙给颜昌文使眼色,颜昌文倒不慌不忙地上前从官差老爷手中拿过令牌,端详了起来,不禁噗呲一笑:“许小姐,你要诬陷我颜某,也要找个靠谱的证据啊!这款令牌,我颜府三年前就不用了,若是你们家的仇人又刚好在我家当过差,污蔑于我,那我就该承认吗?” “不可能!你当日来我家讨要货钱,身上就是佩戴这块令牌。” “原来许小姐还记得欠我们家货钱啊!我记得我当时是给你三个月的期限,还清所欠的钱款,共计一万九千两,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我可是一个子儿都没见过啊!” “明明是你只手遮天,让我找不到一份差事,还在昨晚烧死我的母亲,我要你给我母亲偿命。”若琳说着,就要向颜昌文扑了过去,可是被几个人压住了。 “官差大人,这冤枉好人,要受什么刑罚,就不必颜某再费口舌吧!” “是的,鄙人恭送颜大人。” 在颜昌文走后,官差老爷又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人!许若琳蓄意污蔑他人,拖下去严打二十大板,逐出衙门。” 原本就因为在衙门跪了一个上午虚弱的许若琳,现在又挨了二十大板,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被人扔出了衙门,模样狼狈,人人见了都可怜,可没有敢扶她,怕被颜昌文找上门,她只有一点点向前爬去,一路上都有血迹。 夜晚,若琳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见到她的人,如同见到瘟神,避之不及。 若琳看着这世态炎凉,想着自己也报仇无门,无依无靠,就想投湖自尽时,却被几个大汉装进口袋,他们不顾若琳的叫喊,将其带到了颜昌文的面前。 当若琳奋力挣开口袋,却发现颜昌文正在色眯眯地看着自己时,一下子就慌了,想逃跑,却发现门早已被锁死,随着颜昌文的脚步慢慢逼近,若琳只能惊恐地瘫坐了下来,使劲地给颜昌文磕头,可是颜昌文还是不由分说地侵犯了若琳。 若琳目光呆滞看着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转而拔下了发簪,刺进了颜昌文的心脏里,眼神都是憎恨,怕颜昌文还有生还的可能,又狠狠刺了几下,直到颜昌文咽气。 若琳以为自己杀了颜昌文会感到害怕,身体却意想不到感到了轻松,她穿好了衣服,站在了窗边望着楼下的小江望了好久,似乎在下决定,终于在黎明之前,她跳了下去,江边的树枝将她的脸刮出道道血痕,最后落入了湖中。 初春的江水分明是冰冷的,若琳却觉得十分的温暖,恍惚间,她似看到了她的爹娘,她努力向他们伸手,他们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激动,若琳便晕了过去,身体随着江水漂到了下游,一名老鸨见漂浮在江上的若琳,便连忙将她救下。 此后毁了容的若琳便在青楼做一些零工,若不是老鸨多加说教,若琳又要以其他的方法自杀。 时光匆匆过了二十年,明明才三十六岁的若琳在岁月的流逝下,容貌竟苍老得不成样子,身体也佝偻了起来,比这更残忍的是,若琳知道颜昌文竟还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着,还可以在青楼花天酒地。 此后的若琳便日日郁结于心,苦苦想不明白为什么颜昌文还可以在她手下活下来,她也更加地羞愧,没能杀死他,以告父母的亡灵,现在以这幅模样,恐再难近他的身,只能下辈子再向他索命了。 终于在若琳五十六岁时,以一卷红陵垂在杨柳树上,上吊而死,尸首挂在杨柳上,几天没有人收拾。 直到一位僧人路过,见若琳可怜,便将她的尸首与她上吊的红陵一同葬入土中,为她超度。 而此时红陵已经沾染了若琳的怨念,随时能变成若琳的利器。 直到两百年后,青面鬼挑中了若琳,附身使她复活,若琳才能有占领一州的力量。 众人看到这里,不免唏嘘了起来,甚至有点可怜许若琳前世的遭遇。 明玄见他们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你们是在可怜许若琳吗?那恐怕你的心疼是白费了,许若琳虽前世艰苦,但成鬼后的她可对无辜的百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的,这兰州就是最好的证明。” 明玄说着,便一施法,让他们看清了兰州真实的模样,到处都是棺材与暴露在天的尸体,还有老人小孩哭丧。 纸钱满天飞,哀乐四处起,俨然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阮莳,天赐,季越,小桐,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所同情的青面鬼。” 兰州的场景生生触动着四个少年的心,叶季越不禁握紧了拳头,说:“前辈,如果在子时找到了青面鬼的藏身之地,那要怎么办才能收复她?” “掐算一下时辰,就快到子时了,到时候,我们五人凝力点燃烛龙香,烛龙香便可以为我们指明青面鬼的藏身之地。不过以我们的实力,自不是青面鬼的对手,我们只能分成两队,一队去找青面鬼,见机封住她的天突穴,让她感应不到她的命门,拖延住她,另一队去找她的命门,找到击散她的方法。” 夜晚子时,五人合力点燃烛龙之香,看着香烟飘向北方,并打开一道光带时,便知道了许若琳的藏身之地。 阮莳与天赐搭乘光带而去,薛桐叶季越目送,担忧之情油然而生。 “放心,只要我们尽快进入许若琳的命门”,摧毁她的心魂,阮莳天赐便可安然无恙的。”明玄安慰道,薛桐叶季越闻言,便与明玄一起施法找寻许若琳的命门。 光带将天赐阮莳带到了一个叫阴风谷的地方,一座诡异至极的宫殿赫然屹立在二人的眼前。 阮莳看着周围阴暗的环境,不禁提示道:“天赐,这怕也是许若琳的幻境,你我千万要小心。” 话音刚落,眼前田里的淤泥就开始便汇聚成一个个泥人向阮莳天赐进攻,阮莳天赐见状赶紧用剑砍去。 可它们毕竟是被许若琳施法的泥人,就算被砍散,也能快速汇聚成一个泥人。 渐渐地,他们的体力开始不支了。 “可恶,许若琳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天赐嗔怒道。 冷静下来的阮莳则开始寻找这些泥人的弱点。 “泥人,泥遇水而聚,无水则碎。”阮莳喃喃道,更是发现田埂那边没有泥人的凝聚,便找到这群泥人的突破口。 “天赐,用寒冰冻住它们……” “阮莳,你是要……” 阮莳的一个眼神,天赐便明白了,便将寒冰诀施在青罡剑,用青罡剑向它们砍去,一瞬间,青罡剑的剑气冰冻了田里所有的泥人,阮莳见状,立刻将梵天剑刺入那个地方,顷刻间,一股力量从剑口里迸发,震碎了所有被冰冻的泥人,也捣毁了许若琳布下的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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