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顾一夜无眠高强度寻人,他现在脸色不大好,心情复杂地盯着被众人围住的千久。 只听“哐当”一声,宝剑落到了地上,千久颤抖着双手,盯着上面凝固的血迹,失了神般愣愣道:“我杀人了……” “什么?”金琰骂声嘹亮,盖过了她蚊子般的声音,停下来侧耳喊道:“没听清,你再说一……” “我杀人了……我亲手……”千久声音哽咽,眼眶红得几欲滴血。 周遭安静了一瞬,金琰忽然嗤笑道:“你?就凭你那绣花馒头般的功夫?” 夜纾一怔,抓住她止不住在抖的手,擦拭上面的血迹,安慰道:“小久,你别怕,有我们在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金琰觉察不对,正要追问,见北顾忽然召出束忆,转身盯着下方涌上来的人群。 那些人身着铠甲,齐刷刷亮起喊将他们包围起起来,为首走出来一个人干瘪瘦弱的老头,一只眼睛蒙着黑色眼罩,仅剩的那只鹰睛锐利地扫到千久身上,他气愤地一敲拐杖,命令道:“抓住这个妖女!” 金琰一惊,慌张道:“怎么回事!抓谁?” 夜纾立马挡到了千久面前,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他,语气森然,“静长老。” 北顾飘落到众人面前,冷冷地看向他,“何事。” 静理开气得面目扭曲,他悲戚喊道:“这个……这个妖女夜里忽然闯入我静家,杀害我儿不止,还杀了我那宝贝孙子!”他转过僵硬的脑袋,直勾勾盯着千久,一只眼瞪得快要掉出来,握住拐杖的手抖着,咬牙切齿:“可怜我静家世代单传,就剩这两位儿孙了,你这个妖女罪该万死!” “我……”千久哑然,像是虚脱一般踉跄一下,被夜纾扶稳,他恶狠狠盯着那老头,逼问道:“你一句话就想污蔑她?谁不知道你们静家世代武神,她区区一个凡人能动得了你儿子?” “她早已不是个普通的凡人!”静理开将拐杖重重一敲,愤恨道:“她现下人不人仙不仙的身上还粘着一丝鬼气,谁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我看就不能将她留下来!” 千久一愣,人不人仙不仙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说自己身上粘着鬼气?难道说是因为这段时间跟着夜纾学习剑法的原因? 不对,她忽然想起了在初遇见夜纾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自己身上有家里的味道,莫不是那个时候就有了? “你这个……”金琰指着他,气势汹汹走来,被北予给拦下。 北予走上前,客客气气道:“静长老,小久是我北家的人,品性纯良,绝无可能杀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静长老明察,以免伤了两家和气。” “我亲眼目睹!”静理开厉声喝道。 “我靠!”金琰忍不住了,吼得比他还大声:“死独眼龙你张口闭口就开始咬人,你统共见过她几面?就你那半只独眼能分得清是谁?” “不只是我!”静理开是个传统守旧的人,最见不得这些小辈爬到自己的头上,眼眸充血地盯着他,“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事……”北予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老夫是来抓这个妖女的,并不想与你们动手。”静理开一声令下,一群人纷纷往千久涌去,只是他们还没走近,就被一道寒冽的剑气给扫了出去。 哀嚎声一片,长长的台阶上躺了着横七竖八的一群。 “北顾,你这是在干什么!”静理开往后看了眼,气得吐血。 北顾侧身往面前一站,面无表情道:“手滑。” “你……你……老夫今日定要给我死去的孩儿们讨个公道!”静理开脖颈青筋绷直,转身示意那群护卫,愤怒道:“动手!” “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此事定游蹊跷,怎能一口咬死……”北予连忙出来制止,只是那群人目不斜视地绕过了他,往千久奔去,他轻轻“啧”了声,手袖下甩出数道冰针。 一排排奔跑着的人忽然摔倒在地上,痛苦抱着被冻伤的脚。 静理开怒吼:“北予!你又是在干什么!!” 北予收起待客的笑脸,撇向他:“眼盲。” “看不出来吗独眼龙,”金琰将脚下的一人给踹出去,叉着腰喊道:“北家向来护短!” 夜纾护着千久后躲开人群,正要出手,只见一着着天界官服的神官落了下来,他扬起手上的诏书,对众人道:“此事已经上呈天界,追捕令在此。” “好啊,”静理开抢过诏书,抬起那只尖利的眼珠子,得意笑道:“我看现下还有谁能护得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北家F4:北顾北予北上陌,金琰混在其中。
第67章 第 67 章 北予一见着他手上的明晃晃的诏书,就心道不妙,忙眼神示意夜纾快点带着人离开,侧身将静理开的视线给挡开。 这种诏书是天界最高的律法,需经过层层审批通过才能下达,只要帝君及其文武百官不撤销,期效便是永久,不管是任何人都可以追杀名单上的人,天界太平多年,这种任意追杀穷凶罪徒的诏书已不常见,上一个在名单上的还是鹚游,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在这么短的时辰内就弄到手。 有了这道诏书,静理开气势更足了,冷哼一声开始咄咄逼人:“你们北家若不想因此受到牵连,就早早将这妖女交出,念在北家与静家向来交好的份上,老夫便可不追究此事。” 北顾居高临下看着他,不冷不热道:“北氏只认金家人。” 金琰感动得不行,心道这个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没白交,就冲他这义气,他还能劳心劳肺再接手管北氏个八百年,趾气高昂走出来,鼻孔对着他:“没错,你算个什么东西,别总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皮也太厚了啊tui!” 北予见静理开那老脸登时气成猪肝色,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你们!”静理开一个他们加起来岁数的人,竟是被这群小孩儿羞辱得体无完肤,牙齿咬得咯咯响,愤恨喊道:“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给我上!” 那群被呼来喝去的护卫再次爬了起来,见那三人跟个门神似的挡在面前,脚步退缩,皆是面面相觑了好半会儿。 “还愣着干什么,天界诏书都下了,就算是祖师爷在场也可照抓不误!”静理开将诏书一举起,气得嗓子冒烟。 护卫们着胆子冲了上去,将高高的石阶踩得铛铛作响。 北顾寒气森然地用眼角瞥了眼,束忆闪现,在他掌心旋转一圈,甩出一道骤光,猛地劈在了人群面前,他侧过身来,面向众人:“谁敢。” 语气虽淡然,但却带着震懈众人的威压。 这群人被掀翻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那道巨大的沟壑,心道还好闪得快不然尸骨无存,心惊胆战地咽了口唾沫,手脚并用往后爬去。 金琰见状该心疼了,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没忍住:“好歹也是自己家门口,别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修葺起来又得费不少钱。” “岂有此理!”静理开捂着胸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被这群废物饭桶给气得不轻,鹰眼瞧见那两个往里面走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掷出手上的拐杖,怒喝道:“休想逃!” 夜纾背后长了眼似的,猛地将拐杖打出,那结实的拐杖像一根钉子似的直直插入了树干中,连同粗壮的大树连根拔起,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沉沉的闷响。 他将千久护在身后,眼神狠戾地盯进了那只独眼,“你想与冥界树敌?”他站直了身子,猛地挥出一道剑气,毫不留情将静理开带着众人掀下了台阶,将剑钉到了他们面前,剑光一亮落下道巨大的结界,寒声道:“给我滚!” 没料到区区一个女子竟然能让北氏跟静家翻脸,静理愤恨难当,但他此番急匆匆追出来并没有带多少人,跟他们硬碰硬定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他被人搀扶起身,心有不甘:“你们给我等着!” 待众人走后,金琰看着那倒塌的大树半晌,忽然转向夜纾,眼冒金星怒喊道:“镇氏神树,东海稀品,夜狗你踏马赔我钱!” 千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她坐在椅子上努力平复心情回想着自己到底在干了什么,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连夜纾在旁边跟她说些什么她都完全听不进去,只得呆愣地看着众人在旁边来回,将周遭一切隔绝开来。 直到门口进来两个侍女,将她扶起身往浴室走去,千久才忽然发现不对劲,挣开那两人,茫然道:“七露呢?” 侍女们默不作声相视一眼,低下了头。 千久不喜欢差遣人,衣食住行除了七露,并不允其他人近身服侍,以七露的性子若是要去哪定会提前告知,但现下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反倒是多了两幅新面孔,直觉告诉她七露肯定是出事了。 她皱起眉头,转向身后的人,再次问道:“七露去哪里了?” 房里七八个人沉默地站着,皆是不肯回答,半晌,只听金琰摇摇头道:“她死了,北顾已经命人好好安葬了……” “你说什么……”千久一个没站稳,扶着墙角滑了下来。 北顾连忙上前去扶她,但被夜纾抢先一步,他将人重新抱回了床上,握紧了她的手,心疼道:“小久,我给你再找个摸一样的侍女,她也叫七露,也是雪花,好不好?” 胸口被压的喘不上气,千久喉间哽咽,几欲将悲痛咽下,但最终还是放声大哭起来,摇着头不断重复道:“不一样,不一样了……” 七露是她在这里最贴心的一个朋友,两人同吃同住这么久,感情深厚,七露凡事总是替她着想,什么好吃好喝统统都留给她,在外面遇到有小弟子欺负她,也会义无反顾地上前替她出头,哪怕自己完全不会仙法。 千久从不曾把她当成侍女,七露的善良真诚让千久恍惚间有了个家人陪伴的错觉,不知不觉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夜纾一见她哭,心都要揪起来了,扯过北顾的丝巾,语气柔和得犹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小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哭了好吗?” 房内的气氛一度悲凉到极点,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床上泣不成声的人。 金琰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唇瓣张张合合:“别难过了,七露是为了保护你,也算死得其所,你放心,我定会给她竖个墓碑。” 千久还是在哭,眼眶被手心磨得红肿。 北予拍了拍游些无措的金琰,叹了口气,“小久,其他事情交给大哥处理,你尽管安心睡一觉,睡醒了什么事就都没了。” 夜纾拢过她鬓边碎发,温声道:“你身上都是血,让她们先给你换套衣服再睡好不好?” 千久忽然一愣,她看向自己的血衣,摊开双手怔怔地盯着,尽管手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在她眼里,全然猩红一片,忽然一惊,募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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