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阳怜是他的发妻,当时娶也是迫不得已,他对这位发妻没有感情,知书达理,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没有丝毫逾越,人不对眼,对方再怎么好也没用。 可突然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发现这位发妻变了,心里也有志向,也会反驳贵妃,去呵斥旁人,心中也有坚定。 白容宁看着屈阳怜,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一点对这位从前不屑一顾的发妻,动了心,每一点都让人喜爱,他渐渐对唐太傅的心转移到了屈阳怜身上。 对屈阳怜,他尽全力去庇护。 …… “可朕却始终怀疑,一个人不可能变得那么彻底。”白容宁的头很疼,可他还是看向祝娴浓:“祝姑娘,我想你帮我探查一下。” “陛下从前,从未关注过屈阳皇后,怎知她不是本心如此。” 闻言,白容宁喝了一口茶,却也不急,他慢条斯理道:“确实,不过祝姑娘,朕作为帝王最善于观察。” “说到底,陛下就是怀疑屈阳皇后。” 白容宁点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的,朕只想姑娘帮忙多看一下即可。” 这两个人真奇怪,白容宁喜欢屈阳怜但是对这个人还是有疑心,屈阳怜努力藏着让自己没有那么喜欢白容宁,帝王家的感觉都这么难以揣测吗。 “祝姑娘,不方便?”白容宁侧头询问,像是有些可惜一般道:“若是不方便,也没有关系。” “没事,陛下这是事举手之劳而已。” 星鹤回来后,两个人继续交谈,而祝娴浓则是无聊的撑着头在树上坐着赏月,怀里抱着一壶酒,百般无聊的看着月色,又看了看屋子里常亮的灯,她叹了一口气。 从下午聊到了深夜,什么事儿这么忙。 她又想到白天见到的几具尸体,可又想到了白容宁和屈阳怜,脑子简直要炸掉,她抱着树枝,余光看到一身华服女子正在往这边走,祝娴浓起了身踮起脚站在树上视线就是好,那人她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谢贵妃,她眯着眼睛:“怎么都来这里找白容宁了。” 这么说着她跳下来,想到星鹤交代不要让人打扰他和白容宁,祝娴浓还是认命的走到宫门口,这个谢贵妃据说不太好对付,她一步一步慢悠悠走过去。
二十三
捋平衣裳,祝娴浓站在宫门口等着谢贵妃。 大阵仗,祝娴浓见了谢贵妃微微行礼:“贵妃娘娘。” 谢贵妃微微眯起眼睛,她侧头:“你是谁。” “望念,遥遥相望,念念不忘。” “哦,似乎听过望念,是那个修仙者吧。”借着月光谢贵妃脸色一变,这修仙者可没听过长得这么好的,眼前女子只看一眼便忘不掉,她冷哼一声:“陛下呢。” “在里面与师兄商讨。” 谢贵妃微抬下巴:“带本宫进去。” 闻言,祝娴浓歪了歪头:”他们在商讨要事,贵妃娘娘进去不太好吧。” “望姑娘,本宫让你带本宫进去。” 她语气算不得好,眼神直勾勾看着祝娴浓,后者这才看向谢贵妃,外衣披着红色,夜色里也艳丽,祝娴浓负背而立:“可惜,这皇宫难不成是娘娘做主,我不听陛下旨意也要听娘娘旨意了吗?” “本宫未曾这般说,你休要…” “可娘娘这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祝娴浓冷声打断,她从来不惯着这些身份尊贵的人。 “念念。” 身后传来声音,祝娴浓走过去:“师…师兄。” 星鹤走过来拉过祝娴浓的手:“外面冷吗,手如此的凉。” “冷,冷的很,不过这会好了,不知谁带了大火炉,暖和的很。”祝娴浓看向白容宁:“陛下,您的贵妃来了。” 说着,她看向谢贵妃。 “胡闹。”星鹤点了点祝娴浓的鼻子,转而对白容宁道:“陛下,先告退。” 白容宁点点头,祝娴浓随着星鹤一起离开,她拉着星鹤的衣袖:“你们怎么说这么久。” “他与你说过屈阳怜了?” 祝娴浓点点头而后一顿:“你怎么知道啊?” “我有什么不知道。” 回到屋里祝娴浓趴在床上:“好累,阿鹤要不要你复盘一下啊,我有点糊涂了。” “倒也不必复盘这么麻烦,浓浓我为你总结了一下,如今眼下几个事,一件就是查明到底是附身还是傀儡,一件是屈阳怜的问题,其实还有最后一件事…” “哦,也就这么几件事。”祝娴浓起了身走到星鹤面前弯下腰:“那最后一件事呢。” “最后一件事,督促浓浓尽快到达炼虚期。”星鹤拉过祝娴浓凑到她面前,鼻尖对鼻尖,祝娴浓耳尖一红,她现在还没有到化神后期呢。 “你太心急了。”祝娴浓低下眼不敢对视。 “只有这样才能公开你的身份呀,然后这件事可以让他们知道,浓浓是我的呀。”星鹤神色微暗慢慢吻上祝娴浓的鼻尖,他呼吸忽然急促,闭上眼睛:“我先走了。” 祝娴浓嗤笑:“快去吧。”她看着星鹤的背影,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柳予安打了个喷嚏,又打了个哈欠,这会两眼泪汪汪的,好无聊,这剧情走到的位置现在她也不清不楚,祝娴浓那边已经不受控制,谁知道梅召杀这边也是,明明应该再过半年才进雪岭山历练,现在就进去了。 这一遭,不知道修为会突飞猛进到什么地步。 又算了算祝娴浓如今是化神期,按照这个速度大概率这辈子能看到成仙了吧。 皇宫之内祝娴浓去了皇后宫中,便是半路遇见了谢贵妃,只见谢贵妃却是不屑一顾道:“望姑娘,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皇后娘娘的。” “贵妃娘娘似乎对望念,很有敌意。” 谢贵妃嗤笑:“何解,你我不过二次见面,何来敌意。” 屈阳怜的宫女来到门口:“贵妃娘娘,望姑娘,娘娘说暂且需要等一下,请二位先前厅稍作歇息。” “娘娘不知,望念呢从来不吃亏的。”祝娴浓目光始终没有放在谢贵妃身上,。 “本宫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修仙者。”谢贵妃冷哼一声:“整天说是修仙,端的一身气派。” 祝娴浓看着不远处:“那贵妃娘娘呢,因为是世家女,依靠世家荣耀得以进宫,得以被人畏惧。”祝娴浓看向了谢贵妃。 “你什么意思。”谢贵妃微皱眉头,祝娴浓摇头:“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感慨。” 这话刚落下来,一道黑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直逼谢贵妃,谢贵妃睁大眼睛:“啊!” 祝娴浓眉心一顿,她右手凝聚灵力打过去,翻手而去,她一只手放在眉心,而后带着灵力打向黑影,那黑影被迫停下跑出宫外,祝娴浓转过身飞身追过去,她跑到谢贵妃身边:“去找我师兄来。” 那道黑影极快,不过几瞬就来到皇宫外面。 那黑影停住回头看向祝娴浓,那黑影一顿,上下打量了一番手一挥打过去,祝娴浓堪堪抵挡住,这是什么,这种攻击力恐怕得渡劫期往上,她一口鲜血吐出来,那黑影没给她丝毫喘息机会直接过来,祝娴浓连忧瑟剑都没来得及□□。 她被黑影击中心口,这一下她觉得差点直接去见父亲了,这力道还是向下的,她后背直直撞在地上,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口中鲜血喷涌出来,她看到那黑影又要再来一击,只能勉强翻身躲过去,右眼被那黑气划了一道,她捂住右眼看向黑影,勉强站了起来,突然那黑影抬起手,周围石头纷纷飞起。 祝娴浓撑着地的胳膊在抖,她右手把忧瑟剑□□,可拿着忧瑟剑的手也在抖,黑影毫不留情一挥手,若是平常的石头还好,可如今祝娴浓算是看出来了,自己面对之人怕就是这些日子的罪魁祸首,星鹤说过这人与他旗鼓相当。 她带着最后一丝灵力把忧瑟剑挥出去,而后没有再撑着地,忧瑟剑只能挡住一部分,另一部分要她自己去抵挡,每一下都是致命的。 她闷哼一声,宛若利剑刺入身体一般。 心脏因为她的运动而作痛,她捂着心口,却躲不过黑影最后一击…… 谢贵妃这会已经把人带过来,白容宁先去看了屈阳怜,屈阳怜倒在地上。 星鹤低头探查屈阳怜,他开口道:“无碍,但是…身子亏空的厉害。”他看了看四周:“望念呢。” 他一顿察觉到,是浓浓出事了。 他周身顿时涌现灵力,一个阵在他身下,他看向外面,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来到探查到的地上,他看向四周没有发现祝娴浓的踪迹,他的心仿佛被捏住一般,他让自己缓了缓情绪不至于被扰乱思绪,他们面对的东西并不简单,星鹤是清楚的,否则浓浓怎会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来。 他只能知道现在浓浓还活着,可她在哪里呢。 祝娴浓被那黑影击中一掌,那一下几乎废了她半条命,如今跟着黑影走在这孤岭上,树枝上都是断臂,她每走一步心口都撕裂一般疼痛。 黑影一言不发,祝娴浓也懒得去问,她脸上猩红一片,甚至看不出来是是否受伤,两条胳膊上都是划痕。 她心口一闷一口鲜血吐出来,黑影一顿没有理会,祝娴浓甩了甩脑袋,里面的白衣也浸染成红色,那一掌加上被后力打在地上,这黑影是带了杀意的。 但是……为什么不杀自己呢。 那黑影看到了自己眉心的印记,那是父亲给自己的保命符,只有一次,如此浪费啊。 走进山洞里,黑影突然停下来,祝娴浓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她咳嗽好几声才缓过来。 “你是望和的女儿,本该死的。”那黑影说到这个的时候很是凶狠,她听出来是个女子的声音,难道是父亲什么时候欠下的情债。 “可前辈没有杀我。”祝娴浓现下只能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全是鲜血。 “因为我在你身上探查到另一股气息。” “是前辈故人气息吗。” 黑影看过来,祝娴浓一顿,不仅是女子还是模样上等的美女,可周身都是黑气缠绕,她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可是不敢说出来。 “你倒是聪明,不过也是望和的女儿,想来不会愚笨到什么地方,望念啊,可惜你是望和的女儿了。” 祝娴浓眼珠子一转她歪着头看向黑影:“前辈的故人,应该不是我父亲吧……” “自然不是。” 那黑影过了一会便离开,把这里设下结界,祝娴浓丝毫灵力都用不出来,她瘫坐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她缓了缓气息忍着口中的血腥味:“星鹤。” 下一刻面前出现一道人影,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被人抓起来,那黑影根本没有走。 “浓浓!” 星鹤刚想上前,黑影抬手但是这次她没有露脸:“别上前。” 祝娴浓勉强睁开眼睛,她看着结界有了些许破损,她紧握拳头沉着黑影不注意一弯腰,星鹤那边已经打过来,黑影只能松手,祝娴浓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面前挪了挪位置。 她疼的只能咬着后槽牙,星鹤和那黑影不分上下,祝娴浓看着黑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些招式,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星鹤在哪个阶段她不知道,但是这个黑影她知道绝对在神尊左右,可这世间现存神尊只有两位,且都已经隐世寻求羽化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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