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围却无一人敢来帮腔,倒是不少人劝他不如交了算了。小伙摊在地上,望天哭喊起来,“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可言”! 他话音刚落—— “啊,我鼻子!” “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啊耳朵!” “哪个——唔!” 正卯足劲儿打砸的混混们,突然之间集体倒地打滚,吓得周围人群躲避瘟神一般,瞬间一退三丈远。 小伙一脸懵:老天爷显灵? 苏缈这弹指的力道,堪比铁锤抡圆了砸。一连七颗桂圆弹出去,弹无虚发。 大街上顿时惨叫四起,本就被打砸吸引过来的人群,这下子愈加庞大,乱糟糟将这条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苏缈几人见好就收,若无其事地从酒楼里出来。也没急着走,踮着脚在后头围观了一会儿。 好家伙,瞎眼的瞎眼,塌鼻的塌鼻,耳聋的耳聋……掉两颗门牙算轻的了。 曾书阳见此骇人情景,脸色惨惨发白,赶紧把苏缈拉走。直到撤退到宽阔的无人街道,才害怕地说:“师妹,你这下手也太太太……” 樊音:“太重了吧!” 苏缈现在心情好了。 她不急不慢地走着:“想想被他们逼死的人,这算轻的。师兄想要的路见不平,莫不就是拔剑吓一吓?” 曾书阳咋舌。 陈慕之:“所以我说,管不起。”他叹气道,“出手狠了些,不过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 樊音“咦”了声,突然把脚一跺:“你们是不是漏了什么重点……那是桂圆啊!干桂圆啊!” 是哦,桂圆,不是石头。它是软的啊! 樊音一把拽住苏缈:“师妹,你还说你不会内功!” 刚刚弹这几下,少不得动用了妖力……光顾着泄愤了。 苏缈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扮演无辜:“啊?哦,会一点点吧。” 陈慕之:“哟,要不是我刚好会,我差点就信了。” 流云心经六层,聚力指尖,也才刚刚达到这个水准。 曾书阳茫茫然:“啊,什么情况?” 苏缈耸耸肩,面不改色:“我天生力气大嘛……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三个武学庸才:“……” 樊音再次把脚一跺:“打她,不要让她跑了!” 苏缈:“……”不跑是猪啊! 夕阳下,四道人影飞闪出城。 玬珠和眉沁隐着身,在后头跟着跑,慢点啊前面的!曾书阳鞋都跑掉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山上。 曾书阳一进门,就开始找他的小狐狸:“珠儿!珠儿?我的珠儿小乖乖,你去哪儿了?” 眉沁嘿嘿嘿,挤挤玬珠:“喂,找你呢。” 玬珠:“唉……”好无奈,好想撕了他的嘴。 不一会儿,小白狐狸从灌木里钻出来,曾书阳一把搂进怀里:“有没有想我啊。” 玬珠:“……”不是很想。 樊音和陈慕之去放东西,路过厨房位置。 咦? “师父,您一个人砍了四根儿大木头!?” 秦少和慵慵懒懒摆了个躺椅在院子中央,夕阳照在身上特别舒服。他惬意地拍着扶手:“小意思,练练手。” 陈慕之崇拜的眼神闪闪发亮:“哇,师父的内功又精进了啊!叫我这没用的青壮年情何以堪!” 秦少和坐起来,“啊对了,后院菜地也松好土了,你们看着随便种点什么菜。” 樊音担心:“师父,您一天干了这么多,可别累坏了。” 秦少和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 苏缈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等师兄师姐都走了,她在秦少和的躺椅前停下脚步,幽幽发问:“师父,您确定?” 都是您弄的? 秦少和掀开眼皮瞅了瞅她:“你那个准夫君很能干嘛。他干点累活,以示求娶诚意。我这做师父的,大受感动,也就大方地准他留下啦。” 苏缈想拍自己脑门儿一桂圆,晕了算了。 她下山前特地跟那位说过,能忍则忍,不能忍就先忍,等她回来了算她头上也不是不可以。 她竭尽全力在避免冲突,祈求这两方不要打起来。于是妖皇忍了至尊所不该忍,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但……可以想见,待会儿她会面临何等雷霆之怒。 她的负重前行,是背了座五指山吧。 苏缈合理怀疑秦少和故意搞她:“师父,您存心给我挖坑呢?” 秦少和一下子坐起来,花白眉毛一耸:“呀,这都被你发现啦!哈哈哈……” 笑得那叫一个臭不要脸。
第44章 翻身曙光 这坏老头定是气她不够诚实。 师父的怒火不平不行, 毕竟这事儿她理亏在先。苏缈忍了,硬着头皮去找那位至尊。 亏得她早有准备,进城一趟, 荷包十分受伤。 进了东厢房, 权当不知今天都发生过什么,也当没瞧见妖皇那冷飕飕的眼神。 苏缈噙着笑送上礼物——今儿在城里买的两套新衣。 他的黑脸虽然还是很黑,但在看到礼物的那一瞬间,的确……好像……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缓和。 “既然要隐藏自己,自然不能太过招摇。尊上龙章凤姿, 鹤立鸡群, 极易招人多看几眼。我便想着,还是换成普通些的衣裳为好。这不, 私自做主,买了两套竹影青的, 也都颇具雅意。” 对方冷冷淡淡扫了眼衣裳。 苏缈生怕他这股气往外爆发,连忙接着往下说,“这款式啊,文人墨客都喜欢穿。袖子窄些,提笔作画, 厮杀棋盘时, 也能更方便嘛。哦,对了, 我还买了一方小印, 老师傅刻了一个时辰呢。”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 把新刻的小印摆在桌上, 又掏出印泥,取来纸张, 在白纸上一按。 印出“阿青”二字。 “这样一来,尊上便有了人界身份。等婚礼办了,再给您把户籍落在雁山上,对外,您就是实实在在的雁山人。” 苏缈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妖皇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惯来如此,冷淡得很。不过,只要他的脸色没变得更差,那便是好的走向。 苏缈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话这么多的时候,“不敢准备太显眼的,我便只买了一块青田石的。委屈尊上先用着。我还让老师傅穿了个孔,系上绳子,您好跟现在一样,把它挂在腰间。” 白衣上坠着的,始终是一枚小小的青色印章。 他垂下眼眸,手指轻轻摸索着那枚小印章。少焉,他将那枚小印取下,放在桌上。 之所以叫他“阿青”,正是因为这方漂亮的小印。它青得非常漂亮。 直到此时,苏缈这才看见那印面上是什么——数条美丽又古朴的纹理,缠绕团成了一个圆。 大概代表的是妖月? 这等表明身份的东西,自然是该藏好的。难怪他解得那么干脆。 “倒想得周道。” 妖皇将广袖一扫,那青田石的小印便坠在了他的腰间。到此,他脸上的冷意才终于淡去了大部分。 苏缈心头松了好大一口气。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依你先前之言,你师父的账,是要算你头上的。自己说,想怎么罚?” 苏缈:“……”还提? 他的双眼凝视着她,眼底探寻味道很足,等着她给出个解决办法。 过去肯定是过不去了。 苏缈认栽,把脸凑过去:“我给尊上,打一顿?” 除了这个,她没别的可以拿来罚的。下跪?昨晚她既然不肯栓狗链子,那今日便不会有此当狗行为。 妖皇眉头微锁,眼底划过一丝不悦:“打你何用,皮骚肉厚。” 苏缈保持微笑:“……”虽然这是事实,但说出来未免有些伤面子。 僵持间…… “哗啦——”他突然把黑白棋子一起倒在了桌上,伸手揉了一把。 他的手很大,手指很长,就揉了那么一把,黑白棋子全混在一起了。 “拿去洗了。” 苏缈大受震撼,还能这样?!伤害性不大,报复性极强。 这下,他的脸色看起来,终于是平和了。 但苏缈不平和了!她幽怨地把黑白子捧进棋盒,安慰自己,这实际又比挨顿打好太多。 抱着棋盒走到门口,苏缈听到背后幽幽飘来他最后一句—— “夜半之前送回来。” ……希望樊音今晚睡得香喷喷的,不要再逮到她,引发什么一言难尽的误会。 夜半,苏缈把洗干净的棋子送去东厢房。 心照不宣。她放下棋子后没有马上离开,妖皇也没让她走。 她便在床边脚踏坐下,开始跟体内妖力较劲。 与前次一样,当她开始运气,接着便有一股妖力自头顶灌下来,瞬间驱散她体内的剧痛。 妖皇叫她夜半前来,不就是为这个。 上一次,她已将那股妖力推到神阙位置,这次再往前一些便能入气海。 一个时辰刚过,她便感觉体内瘀堵豁然疏通,那股妖力缓缓下坠,似飞鸟入云海,到了辽阔无垠之地。 气海之大,如纳百川之大海,自然也能轻易将这股妖力吞下。 经脉疏通,她惊喜之下不敢有半分懈怠,忙按背下来的《流云心经》口诀,尝试着修习第一层心法。 果然第一层很好理解。真气受她指引,自气海源源不断而出,似涓涓细流游走于全身经脉。 但苏缈发现,这感觉与心经上记载有些许不同。 方才被她沉入气海的妖力,竟与本身真气相缠相绕,也在全身经脉游走起来。 “真气与妖气混在一起了。尊上?” 苏缈睁开眼,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妖皇已在窗边坐下,月色照在青衣上,将青衣照似白衣。他闻言侧头,只丢出一句:“人界之事,莫问本尊。” 好吧,他能懂个啥。 苏缈再次尝试习练心法,这次她刻意压制住妖力,从气海中流出的便只有真气。 她满面疑色,停下来思索了片刻,决定再试第三次。 这次她没按心法来,只本能地驱动妖力,那股沉入她气海的妖力,竟也按她的意念开始在身体流转。 这感觉好不奇异! 苏缈沉静下去,坐在床边脚踏上琢磨了好一会儿,决定进一步试试。 她站起身,走到桌案边,拿起个小小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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