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秘籍?”苏缈被这句惊到了。 宋林风点点头:“对,当时师祖房中秘籍失踪,后来搜查,竟在你师父房中找到。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拒不承认。师祖气得要动杖刑,谁知他趁乱逃了,一入江湖便再没消息。” 见苏缈一脸不信,她又道,“……就是因为他闹出了这桩事,师叔祖被活活气死了,外功一脉自此后继无人。咱们青崖外功没落,他有很大的责任!他在外一躲许多年,后来在一次武林大会露面,以自创的功夫拿下坤元,之后便又消失了。” “……那一届,青崖因为战乱没有参加,要不然,当场就要清理门户。” 宋林风忿忿不平,“怎么说呢,他自创的内功,的确与我青崖内功很不相同。故而,也难说这内功秘籍他当初到底看没看,咱们对外,也不好说他剽窃。” 所以,青崖虽气,却只能暗中跟雁山较劲儿。 听得这番解释,苏缈当时就呵呵笑了:“雁山派《流云心经》乃是我师父自创,自然跟你们青崖没半点干系。” 宋林风张张嘴,想争辩什么,却又被苏缈抢了下一句。 “‘秦——少——和’!我师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敢上武林大会面对这世人的评头论足,必然心中无愧。” 虽不知过去之事全貌,苏缈依然语气坚定,“怎么的,倒是你丢了秘籍的青崖派,遮遮掩掩,竟怕事情闹大似的?” 这道理上不通啊。
第79章 羊入狼窝 秦少和的人品, 苏缈一万个放心。 宋林风被她问得语塞,支支吾吾:“这,这还不是为了大家面子。” 苏缈:“你信?” 那丫头不说话了。 苏缈轻声一笑, 颇不屑道:“眼见都未必为实, 三十二年前的事了,你耳听便一定是真?” 宋林风沉默了好一阵,脸蛋呆呆,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再开口,她仍有一点不甘心:“依你这么说, 难道是我青崖故意冤枉你师父的。好不荒唐!要不是我真没地方去了, 我现在肯定……” 肯定转身就走。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后头半句也没说完。眼下有求于人, 道理又说不过,哪有资格耍脾气。 更何况, 这是对方第二次帮她。 苏缈倒是不跟她置气,像这样的倔丫头,早遇到过不知多少个。 当下也懒得浪费口水:“你自己琢磨吧,若想通了,我帮你找个安身地。想不通, 恕我爱莫能助。” 苏缈再没理这丫头, 到窗边坐下,抽了本书随便翻翻。 对面妖皇眼皮都未抬一下, 只淡淡丢出一句:“速速弄走。” “知道了。” 别说生人, 就是门中师兄姐弟, 他都懒得应付。 此时的宋林风, 愣愣地坐在那里,想哭又不好意思哭。她一直搅弄着袖子, 搅得好好的袖子浑似罐子里掏出来的腌菜。 待苏缈手上的书翻过了三页,她撅了撅嘴。 “好吧,我承认,这中间可能有误会。我先前做得过分,没弄清楚实情,就这么针对你们雁山派。是、是我不对。” 高傲的头颅,终于放低下来。 于是苏缈也放低手中的书:“行,既然你肯重新看待,那我就帮你找个落脚处。但别人给不给你面子,我可说不准。” 宋林风只她这根稻草可抓,当即点点头。 苏缈便带着这丫头出了门。 此时,她的那些师兄姐们,正聚在陈慕之房中推牌九。因大会中止,正阳为了安抚众人,送了许多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过来。 “双天!哈哈哈哈……” 樊音赢下一把,正乐得开怀呢,苏缈就在此时推门进来。 笑闹声中止,众人齐齐看向门口。见是苏缈来了,他们正要招呼,却见她身后跟出来个粉衣小姑娘。 玬珠眼睛最尖,当时就拍桌而起:“呀,那个疯丫头!” 宋林风:“?” 因她高傲刁蛮,名字里又带了个‘风’,雁山派这边儿私下里都称她作‘疯丫头’。 苏缈往屋里走,说道:“这丫头被她爹强逼着嫁人,出走之后无处可去,在咱们这儿躲几天。也不必怎么照顾,师姐,你那屋打个地铺,给她个地儿睡觉就是。” 宋林风:“?” 樊音:“?” 陈慕之消化了下,疑惑地问:“她是否遭受逼迫,那是她青崖的事,更是她的家事。咱们贸然插手,回头起了纷争,被师父责骂事小,与青崖交恶事大。” 玬珠却是抓到了重点,再一次拍桌而起:“强逼嫁人,你爹竟也跟我爹一样坏!?” 曾书阳:“你爹?” 玬珠气鼓鼓地说:“是啊,我爹也这么混蛋,我才逃出来得嘛!” 曾书阳一脸懵:“你不是路遇山匪,跟家人走散的么?” 玬珠:“……”完蛋,突然自曝了! 樊音将那粉衣姑娘打量了一番,见她一副可怜模样,犯了难:“要不,问问师父?” 苏缈把宋林风往前一推:“师父他宽仁大度,岂会为难一小丫头。你们先留了她,一会儿知会师父一声就是,他老人家必不会赶人。” 话落,又看向陈慕之,“至于得不得罪青崖派,得罪又怎么了。忘了他们怎么在擂台上让你难堪的?” 那真是一段辛酸往事啊,陈慕之到现在还憋着一股气。 始作俑者宋林风,突然不敢说话。 苏缈:“真要惹出什么事,拿我是问就是。反正我祸闯一堆,也不少这一桩。” 宋林风看着前头这位姐姐,突然好感动。 苏缈勾勾嘴角,“再说了,青崖的人被我们捏在手里,不是挺好。” 宋林风:“???”突然又不那么感动了。 苏缈既然这么说,收留这丫头也不是不可以。 玬珠第一个上前,拉住宋林风的手:“虽然你要我做丫鬟,但看你跟我同病相怜,我就暂且原谅你。” 宋林风感激她的宽容:“你爹也逼你嫁?” “是啊,逼我嫁个花心大萝卜呢!” 樊音敲了敲牌,笑问:“喂,疯丫头,会玩儿牌吗?” 曾书阳:“嘿,打什么牌呀,先聊聊嘛。” 陈慕之:“你功夫如何,切磋切磋?” 玬珠:“你爹到底咋逼你的?” 这诡异的热情…… 宋林风猛的退后一步。别,你们不要过来! 苏缈眼见这只小羊羔顺利进了狼窝,满意地先撤了。 她速速回了自己房中,欲接着办正事,窗边却未见妖皇。再一看,他立在床边,正将广袖轻挥,扫净床榻上根本看不见的灰尘。 “尊上?” 妖皇转回身,一张俊脸板着:“也不嫌脏。” “什么脏?” 他却无言,又于窗边落座,翻起了书。 苏缈怔愣一阵,后知后觉,他是嫌宋林风坐了他的床? 可这床,他又不睡。 “知道了,下次再不让人坐。”苏缈凑到跟前,笑眯眯道,“好容易才把她弄走,那月影杖尊上再借我用用可好。” 他却不给面子:“此等法器,岂是你说用便用。” 苏缈:“我又不会用坏了它。” 他抬起眼皮:“借东西,便是这态度?” 那得是什么态度? 对妖力的渴求实在强烈。苏缈笑意收起,正色问道:“那您直说,我要怎么做尊上才肯借我。” 他垂下手中的书,侧头望向窗外。此时,明月初升,月华如瀑,又是一晚静谧。 “也不必做什么,陪我看看月亮。” …… 当晚,宋林风真在樊音和玬珠的房里打地铺。 另一边,青崖派久不见她归,派出所有弟子出来找人,愣是没有找到。 正阳刚出过人命,宋义山为此急得不行。 那杨雀儿乃是修元的本事,都被一剑封了喉,宋林风虽早早习武,却不过破瓜之年,内功修为尚浅,若被歹人盯上必难自保。 直到收到一封宋林风的手书,宋义山这心才稍稍放下。 手书不知是谁投进窗内的,总之就是报了个平安,死咬着不肯嫁给赵飞勇。 话说,杨雀儿之死确实惊了不少人。 一度引得人人自危。 可到了第三日,众人惊惧心情褪去,坤元之战却仍未重启,无聊之下,免不得要聚在一起议论一番。 这一聊,聊出杨雀儿许多腌臜事来。 如挑断别人手筋,赔几块碎银了事。又如,排挤新人弟子;又再如,逼迫小辈孝敬财物…… 如此种种,树敌不少,难说是否是遭人报复了。 往常,杨雀儿贴紧了柳眉,纵然跋扈也无人敢说她什么。如今这几日,柳眉好似对她之死并不上心,倒像要与她划清关系,于是这样的话越说越多。 竟有人言,杨雀儿死了活该。 坤元之战,终究还是在三日后重启了。 这日的第一个挑战人,就是柳眉。她全然不受影响,轻轻松松打完了第一场。 彼时,雁山派都没去看挑战赛。 推牌九实在有意思,师兄姐弟几个与玬珠、宋林风,全在屋子里玩儿牌。 宋林风与他们混熟了,倒也没争没吵。 苏缈则在屋里忙她的。 都道她在冲击第七层心法,事实自然不是,她拿着月影杖,抓紧时间把妖力攒了个富足。 待到下午,她终于累了,才还了法器给妖皇,去隔壁瞅瞅。 隔壁玩牌玩得正起劲,宋林风手里抓着牌,五官纠结得拧成一团,一看就是输多了。 玬珠和樊音一个妖,一个精,倒是笑得灿烂,不知已赢了多少。 “快点儿啊疯丫头。” “不许叫我‘疯丫头’!” “此‘风’非彼‘疯’,你想多了。” “我哪知道你们叫的哪个“风”!” 苏缈推开门,他们正聊得起劲。 曾书阳见她来了,忙起身:“师妹来啦,我换你玩?” 苏缈:“不会牌,我就看看。” 陈慕之在旁边专心剥瓜子,不言不语的,剥一点樊音吃一点,既默契又和谐。 宋林风向苏缈投来了哀怨的目光。 苏缈回以一笑:“这不是挺好,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宋林风:“……”这风景不是很美啊,他们都欺负我。 此时的宋林风已输了不知多少把,摸摸身上,已不剩一个铜板。那输得可叫一个惨绝人寰,难说不是被拽进坑里扒皮。 樊音托着腮,一脸笑眯眯:“呀,这可不好办了,要不瞅瞅身上有啥能抵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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