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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东七原却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这里是我家，你是客人！”伊东七原淡淡地说着。 “对了，你以后就不叫镜明修了！” “那叫什么？” 伊东七原又甩给他一张证件。不过康中于川并没有打开“你叫康中于川，我年轻时收留了你，对我的称呼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去吧，公寓附近有家便利店，去买一些酒回来，如果你乐意的话，我倒是不建议你买一面镜子。”伊东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站在一旁的康中于川。 “您好先生，我们不向未成年人提供酒。”服务生客气地说着，但有些吃惊。 这倒是把康中给整不会了。他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那淡绿色的头发，以及那娇小的身影——服务生正是他的女儿——镜明里罪。 康中于川慌慌张张地跑开，连东西都忘了拿。 “先生，你————”镜明里罪望着康中的背影说道。 康中于川狂奔到一个公园，才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 [那是我的女儿！]康中扶着公园的水池，脑中一直再重复这句话。 突然，他看清了自己的脸——和当初16岁基本差不多，高贵的眼神，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稚气未脱，他的拳头砸在平静的水面，水面溅起的水波招呼在康中的脸上，他在一圈圈水纹中看着自己——他最熟悉又最讨厌的样貌。 他再次拿出证件，仔细地读了一遍，“康中于川，性别男，年龄：16…” 伊东七原起身开门，却看见康中狼狈地站在门前。 “16岁生日快乐，虽然没有酒！” 康中没有理会七原的祝福，失了神般地径直向房内走。 七原笑笑，也关了门，随康中走去。 “你明天去上学！”七原说着 “啊！为什么？” “因为你只有16岁！”七原以家长的口吻说着。 “行吧，你把我改成这样也行，让我上学也罢，你反正也和以前一样，打着自由的幌子让我为你效力罢了。” “这话怎讲，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被装进充满液体的罐子里去了，我是真的想帮你，康中君。” 空气陷入了寂静。 “你去[康夫]学校。”伊东七原打了个响指，餐桌上呈现了全息地图，七原单手放大，一整张地图霎时缩成了整个学校。 “然后呢，为了防止别人欺负你，你曾经杀手的能力还在，但不足十分之一，不过你放心，这足够你自保。” 康中于川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但伊东七原似乎没有看见，继续说道：“以后你不住我这儿。” “那去哪儿？” “回你家呗——我利用一些手段为你物色了一间好房子，就在镜明里罪的隔壁。” 听到自己的女儿，他还是有了一些表情的变化。 “另外，你的房间里应有尽有，以后没事的时候不要来找我，换句话说，你自由了。” 康中于川慢慢地走回了“家”，这感觉很熟悉，又像是离上一次十分久远。 他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寓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先…先生！先生！”镜明里罪怯怯地说道。 康中于川在幻想被唤醒，他又看向里罪。此时他才注意到——她和镜明由奈子跟像很像，更像是镜明由奈子的缩版。 “你好。”康中于川点点头，杀手能力使他的大脑警惕起来，他的大脑迅速发展思维，并计算着该如何应对，确实，康中于川的谨慎有时会显得他有些机械“您的钱包掉了。”镜明里罪本着服务生态度说道，手中还拿着康中于川的钱包，那是当时在便利店所掉。 “嗯，谢谢！”这是康中于川生平第二次说谢谢。 夜幕降临，康中望着应有尽有的房间，觉得有些空挡，什么都不少，但什么都少。 “我回来了！”镜明里罪喊道，她将额前的创可贴撕下，并擦干脸上的水渍。 “欢迎回家！”镜明由奈子摸索着说。 在旁边放着镜明修的照片——应该说，伊东七原是真的篡改了历史——镜明里罪没有父亲，十年前就没有。 这可怜的母女俩相依为命，或是说，镜明里罪是镜明由奈子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第四章 初入校园 第二天的闹钟还没响声还没响起，康中于川便按死了它，他简单做了些早饭，坐在桌前喝着咖啡，电视里还是在播放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本市市长将彻底整治校园暴力] 康中于川将电视摁死——他从来不相信市长能有什么作为。 不一会儿，咖啡杯已经见底，他又熟练地去倒咖啡——不得不说，伊东七原还是比较体贴的，室内的装饰和当初他作为杀手那间房子构造大体一致相同。 他打开衣柜——齐刷刷的校服，整齐得像批量生产地一般。 他选择了左侧第二件上衣和第七条校裤——没什么，只是习惯。 磨磨蹭蹭地又待到了7点钟。 “时间过得真慢！”康中于川推门说道。 他没有拿包，反正什么都没有。但又多少觉得别扭，谨慎地走过镜明里罪的房子，然后他又想起来没有带午饭，但他已经走了一半，他、但不想再回去，随即拐进了一家便利店。 他穿过书柜，不经意间瞥见了几个和自己穿同样校服的女生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 食品货架在书架旁，他在挑选之际，不得不听到那几个女生的讨论。 “哎哎哎，你们看《祢》（一本书，作者周康）了吗，里面的故事真甜，人物关系也恰到好处，写这本书的人平日生活一定很幸福！” “对对！这个作家一定有一个性格非常好的女友，哎，我是没戏咯~” 康中一时语塞，这个作家曾被组织列入暗杀名单，他曾在作家家中潜伏六个月，后计划被取消，故他才能将《祢》写完。 [那个作家生活苦的一批，或是说，他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愿望写了下来] “欢迎…”[惠顾]二字还停留在嘴边，镜明里罪却停住了，她为了补贴家用，每天早晚都在这个便利店工作，她为了方便，便在工作制服内穿上校服，但庞大的[康夫]校徽却暴露在外面，康中于川的校徽也是[康中]的——他和他女儿在同一个学校。 康中镇定自若，他也许料到伊东七原的玩笑，也许没有。 在镜明里罪吃惊的时刻，康中于川拿出了钱，付了款，又镇定地走出去。 他看了看便利店名称——[晓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概十分钟后，康中走到了学校，后面跟着匆匆忙忙的镜明里罪，康中于川也许感应的到，也许没有。 看样子，镜明快迟到了，然而不知为何，检察人员似乎已经记上了“镜明里罪迟到”的字样。 由于[康夫]学校采用[人数]的防迟到的技术——在某一时间段后只供50个人再进入。 “她好像是51个”康中于川说着，不过声音很小。 他停了，就停在门口。 自然是镜明小姐没有迟到咯。 “算了，他第一次迟到。”一个老师说着，“喂，你进来吧！”老师对门外的康中喊着。 “今天我们班新来了一位同学”辅导员介绍道。 “新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吧！”辅导员对康中于川说道。 随着几声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声音，黑板上出现了[康中于川]几个字。 “我叫康中于川，很高兴能和大家做同学！”康中于川的说辞属实为几十年前的介绍方式。 全班震惊，三分之一的学生因为尴尬，剩下那部分是因为“他太帅了。” 教室有些寂静，“康中同学，请你坐最后一排左数第四个位置。”教导员打破寂静。 康中点点头，便径直走过去。恍惚间，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敢回望，因为他好像无意间瞥见了镜明里罪。 他坐在最后一排，确实！淡绿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一切都像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伊东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康中在心里暗骂。 “嘿，你好，我叫秋名昂！”一个小伙说着，他的嘴角露着一丝微笑。 “你…你好！”康中有些吃惊，眼前这个奇怪小伙（他的嘴角时常露着一丝微笑）总是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秋名昂长得有些许不尽人意，还带着一副不太适合的厚厚的眼镜。 “中午一起吃饭吧，于川”秋名昂说着。 康中此时感觉更为熟悉，但却有些模糊——他原来的记忆与现有记忆并存着，他难以区分，这是活在过去还是活在现实 第五章 一成不变 下课铃声敲响，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说实话他很少和别人一起吃饭，秋名昂倒是积极地将桌子并在一块儿，其他学生也三五成群，只有镜明除外，她只是孤零零地坐在一个地方，似乎没有朋友，也没有伙伴。 秋名昂迅速地吃饭，康中好像没有什么胃口。拨弄着便利店的便当。 “向你打听个事呗！”康中拍拍昂的后背。 “你说就是。”昂嘴里还在咀嚼着食物，他说道。 “那个，他指了指坐在角落的镜明里罪，又说道‘为什么她自己一个人坐那儿？’” “哦，你是说‘矮小鬼’啊，她长得蛮小的，所以有个绰号，叫‘矮小鬼’，反正班里的大哥头大姐头都欺负她，不过她的成绩蛮不错的”秋名昂望着镜明里罪的背影，呆呆地说道，突然又很小声地说：“她父亲好像是十年前就死了的，所以感觉她有些孤僻。” 这句话映入了康中的脑海，像某个猥琐作家手中的笔——永不停息地再浮动，换来不解与嘲笑。 有些人站在道德的最低点，却被吃饭用的嘴巴变成了“得到”的最高点放学了，镜明依旧在[晓里]便利店打工，于川想去看看，但还没去，他依旧双手插兜，望着格格不入的夕阳散落在这座城市中，他回到家，什么也不干，就躺在沙发上。 金灿的阳光刚好洒在康中的客厅（客厅是一种单面镜，能在里面看到外面，但在外面看起来就像是墙壁，这自然也是伊东七原的设计），整个客厅金灿灿的，但康中蒙着头——他似乎并不喜欢。 夕阳转瞬即逝，康中缓缓掀开蒙在头上的靠枕。 起身，举杯，酌一口咖啡 康中洗了个澡，躺在舒适的二人床上，看着床头上的闹钟——7：23，他准备睡觉了。 [我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他在床上坐起，显然，他从不做晚饭。 看着硕大的冰箱，拉开门，一股冷意扑面而来，与他的脸十分映衬。 他随即挑选了一块冷肉，然后在上一层找了一些新鲜的蔬菜，便不知所措地架了锅，然后——他不知道要干什么。 尝试着倒了一些油在锅上，然后将冷肉放在锅上，肉发出滋滋的声音，十分诱人，尽管上面还有没化开的冰,但康中觉得没有什么兴趣，不一会儿，肉便刚好十分熟，毕竟他不喜欢吃生的。 望着桌上那些看起来稀奇古怪的调味品，他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猜一个放！ 一切忙活完毕，他开始了试吃，并又打开了电视。 味道当然不好，就像电视的新闻一样糟糕。 最终，他躺在双人床上，望着天花板，什么都不做，突然，他想起来还可以接着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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