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将倾倚在门口轻咳,早已酝酿好的循尧泪眼汪汪的注视着男子,清漩适时的退出门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疼么?”酒将倾摸着循尧的头轻声问,她看着这个男子不由自主的点头。 酒将倾毫无征兆的伸手掀开被子,循尧只穿了里衣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男子嘴角一扬,隔着衣衫给她揉腿,手法娴熟而且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房内的温度好似正在慢慢上升,循尧聚精会神的欣赏着酒将倾的动作直到男子头也不抬的问她:“阿尧,这样盯着为师看,不怕爱上为师么?” 循尧撇头反问他:“师傅,喜欢你又会怎么样?” 酒将倾俯身靠近她的脸,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下来。“因为喜欢我的人太多、我会有压力。”
川滨何淼淼 —— 循尧就这样越战越勇、得寸进尺!直至她听到了清漩受困的消息。 那日一个仙子拿着清漩的镯子前来给循尧传话。说清漩已被困在琉璃盏中算是当日循尧无礼的惩罚。 清漩的这只镯子与循尧发上的梨花铸玉细簪本是一对,是她两相识的第一百年一同去那云鹤山斗了鹤君百个来回才求来的。除了她二人与那个被他们打败的鹤君没有旁人知晓。 循尧的心凉了半截,手里攥着镯子不知如何是好。酒将倾经过看她愁眉不展问她事情经过。 “这琉璃盏千万年来都是被用于关押触犯天条的罪仙和入魔的堕仙之地,琉璃盏出于佛祖麾下是集齐世间灵气之物,仙魔皆不可摧。除非是共工族的凌焰法和鲛人族的凝冰之术。”知道了前因后果的酒将倾给循尧讲述关于琉璃盏的故事。 循尧目光一颤,似乎找到了些许希望。酒将倾继而又道:“可共工族百年前就已经消失在神界如今南海观音都不知其族何在。鲛人族身居川滨深处非有机缘不可遇。如此是难了。” 自从循尧得到那凝冰之术的秘诀后就一直因为好奇而修炼了五六层。若是这些日子勤于练习用自己万年的灵丹做支撑,勉为其难也能打开琉璃盏。 这两日司乐也不知所踪,芍药恐怕是怕循尧伺机报复也请求王母去了凡间历练。 只有酒将倾不一样。他对循尧说:“你是我的徒弟,你想要开琉璃盏为师帮你。” 就冲这句循尧也要拼命救出清漩,当日她与酒将倾合力把琉璃盏划出了一个口子。 这琉璃盏中炙热难耐,单单站在门口就已经感受到了焰气逼人,循尧支撑着身体的重负踏了进去。 里头关着的大多数是些幽魂,看不出来真实形态,循尧大喊着清漩的名字,拿着手镯四处焦急的观望。就在这时酒将倾也冲了进来,循尧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了他手中的锦帕,一个女子被吸引而来。 这个女子身着白鸟裙,虽在此受劫,但容貌依然是国色天香,这个女子便是循尧早就见过的阮术。 只见酒将倾拂过女子的面容,哽咽开口:“阮术,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去吧。” 女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千年已过沧海桑田,我在这琉璃盏中已思量清楚。这世间情爱不过尔尔,我已然放下。” 酒将倾不敢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挣扎道:“阮术,你是不是怪我来的太晚了。是我的错……我……” “将倾,愿你也能早日放下执念,正身成佛……”说罢,女子身形散去只留袅袅残烟。 倏尔一道金光把他二人震出了琉璃盏,酒将倾失魂落魄的立在原地直到一粒珍珠滚落到他脚下,他抬头望去是循尧满脸泪痕,她的泪水从眼眶滑落,落地后化成闪烁的珍珠。 《搜神记》有云:南海之外,有鲛人,其眼泣,则能出珠。 循尧满身皆是方才打开琉璃盏时所受的伤痕,血痕映透了衣衫,她这个时候好似也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清漩不在里面,是你骗我打开琉璃盏的?” 酒将倾可能是听了阮术方才的话大受刺激,他的头发浸透着汗水,依旧是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早就听东海的龙王说川滨里有条万年的鲛,终究被我遇上了也不枉我守株待兔这么久。”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阮术?”循尧的心已然凉了半截,却非要听酒将倾说出个结果。 男子晃晃悠悠移到循尧面前,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灰尘。“我的阮术在里面,你说我怎么能不救她,她原本就是仙子,可因为天条而封印在里面,那个在凡间轮回的不过是她的一缕残念罢了。” 他越说越温柔,越说越动情:“当年我被噬魂兽所伤,九死一生,是她用所有的真元救了我,自降为堕仙。可这与天条不符,她就被关进了那个鬼地方,日日受熔岩折磨听佛理教化。我只能让你帮帮我。” 循尧颤抖着往后退,看见了远处赶来的天兵天将,她已然预料到了结局:“所以是你带走了清漩,嫁祸给了芍药。也是你一开始就把凝冰之术放在了经书里故意让我看见,一步一步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你!” 酒将倾不予否认道:“凝冰之术是我寻了百年才得到的,清漩她现在和司乐在一起很安全。” 三两的天兵上前架住了循尧不让动弹,她最后对酒将倾说:“我想问问你,你尝遍百草识尽苦味,是这药苦还是相思味苦?” 酒将倾低头不语,说不清是什么神情。 突然远处几只仙鹤飞来,带动着清风和细沙还有南海潇湘竹的味道。“且慢。” 众人闻声望去,来者正是南海观音。观音向天庭要人,有意要度循尧一劫。玉帝卖观音三分薄面,欣然应允。 “情这个字,我历经了万年,终究是不懂。”循尧抛下这句话就随观音走了。天庭和羽华宫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一个面容姣好的男子牵着一个女童的手走在去往天宫的路上。男子披散着长发,牵着一只老龟若不细看当真会以为是位倾世美人。 “师傅,听月宫的姐姐说我有两个师姐。她们现在在哪儿呢?”女童带着稚气开口。 这男子轻笑,这笑容似乎能催朽木出新芽,牵细浪以拍岸:“她们一个在凡间轮回历练,一个在南海守着长明灯。” 女童闻言,试探道:“那我以后会去哪儿呢?” “你哪儿也不会去,你会一直呆在师傅身边。” 这时一道闪着金线的光从远处扶摇直上注入云层,两个仙官在一旁碎嘴。 “你看那道金光,是南海那边传来的。” “那是仙者成神的光束。真是羡慕啊。” 酒将倾瞥见那术光后愣在了原地,神情漠然,远处一对璧人相互依偎深有所触。 “循尧和阮术都已经放下了。可师兄还是执迷不悟。”男子长衫落地、器宇不凡。 这眉间有颗朱砂痣的女子叹道:“鲛人本无仙意,奈何川滨淼淼。”
若是痴情许谁然 ——==== 去时梅萼初凝粉,他说他会回来,她便握紧了手中他送的白玉环。白玉环上莺燕环绕似为天物。 清晨,阳光化作金白的细丝穿透云层洒向每家每户的屋檐。清风徐徐,满树杏花飘落,像极了春雪,孩童在林荫间追逐玩耍着。 “听说了么,苌大户家的大小姐苌安要嫁给县太爷家的独子了。” “哟!是嘛,苌家大小姐长得可算是天香国色,半年前偶尔得见过一回。啧啧,真是叫人过目不忘啊。” “县爷家的儿子长得也可俊了呢。” “他们若成亲,也是咱们这的一段佳话……” 苌家一间卧房内一位散发少女坐在梳妆镜前,瘦弱的背影显得无比单薄。暗黄的铜镜隐约照出少女的面容,憔悴的脸庞看不到一丝生气,一条条的泪痕叙述着一切,少女满目呆滞,面无表情,掩盖不住的却是卓越的容颜。 “吱——”卧房的檀木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位看似严谨的妇人带着下人,徐步走进房间。 “苌安,这都几天没吃东西了,闹了这些个月也该够了,大娘跟你说这县爷家的少爷在城中名声好,相貌更是出众。家中还不愁吃穿,你何必要执着那个未渝呢,他是个有钱有势的大少爷,但我们苌家可不敢高攀!”妇人先开了口,严厉的语气让苌安别无他法。 少女静静地呆坐着没有回话。 “是呀,大小姐,你就听大夫人的好歹也要吃些吧,身子可是自己的,章许公子对你有情你为何不愿呢?”苌夫人身边的丫头跟着劝道。 少女依旧不曾理睬。 “唉——”苌家大夫人叹了一口气,这么些日子该说的都说了可这丫头偏偏就是不低头,也没别的法子了。随即大夫人严肃道:“既然亲事已经定下了,日子也快到了,就算用绑的,你也要给我上花轿。”说完便让丫头放下食物离开了。 两滴清泪从少女的眼角缓缓滑落,听不到一丝声响。 房间就这样昏暗着,宁静着。 “吱——” “安姐姐?”房门射入黄昏余辉,青稚的声音传入房里。 苌安这次却做了反应,转过头去,门口是一个女孩,是她的小妹苌宁。 安宁,安宁。给这一对姐妹起这样的名字是想让他们得到安宁快乐的生活,可如果连自己心爱之人都嫁不了。如何安宁,如何快乐。 苌安惨淡的笑了,像病美人一般,梨花初雨、人见怜之。 苌宁牵强的挤了些许微笑,轻声开口“安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是喜欢许哥哥的,这也是我一直想要代替你出嫁的原因。” “什么?”苌安终于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 苌宁走近坐在窗前笑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倾慕他。”长宁的声音很温柔,语气却是淡淡的。 “可是姐姐……他喜欢的人是你,他要娶的人是你。”顿了顿,苌宁的眸子暗了下去。 “姐姐,你嫁给他好不好?”商量的口吻演变成了哀求。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最后苌宁走出了屋子,屋外是漆黑无尽的夜幕。 “安姐姐,要好好待我的许哥哥啊。”最后是一句轻声呢喃。檀木门又重新被紧紧地关上了。 坐在床畔,我凝望着檀香袅袅升起化作数种形态。满室的喜红,不禁使我有些恍惚。 大约半年前,我在清风寺见到了苌安,那日她穿着素白的衣裳,轻轻挽着其母的手,一路上笑语嫣然。她的眸子有着别样的魅力,犹如蓄满了数只萤火虫,光彩灵动。 而我也是随着母亲去拜谢月老,只因我爹娘是在清风寺相遇,至今他们成亲二十余年,父亲从未娶过妾侍,待我娘也是十年如一日的好。因此娘亲年年都会来此参拜,捐些许香油钱以谢知遇之恩。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当年见到苌安时那复杂的心情,随后我向阿娘打听那是哪家的姑娘。 阿娘打趣道:“许儿,你莫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我有些胆怯连忙道:“阿娘,别乱说。这有损人家姑娘的清誉。” “许儿担心起别人姑娘来了,唉,你也该娶妻了,早些年就让你考虑的,当时你又偏偏不肯,今日的这位苌家姑娘如何。是否要为娘替你去提亲。” “苌家?那个侍农为业的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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