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否则怎么长的如此标致,苌家教女最是注重淑德的了,哦她还有个妹妹是叫苌宁。” “嗯……”我回答的有些失神,蓦然想到了小时候在学堂里碰到的那个女孩,眉宇间到是与她有几分相似。不,一定是她。 “阿娘去苌家提亲吧,我就要娶那位姑娘。”我信誓旦旦的开口。 阿娘似乎怕自己听错了,又郑重的问了我一遍。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欣慰的拍了拍我的手…… 收回这段半年前的思绪,总觉得心里很不对劲,我也只能用紧张来做解释。明日就能迎娶苌安进门了,我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初遇她时,我不过才九岁,那时候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丫头。 学堂里,严厉的夫子大声朗读着《锦瑟》,同窗们鹦鹉学舌,我只望着窗外静静的思考那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真正含义。 无奈我的一瞬走神被夫子抓个正着,打了手心不说还被喊到门口去罚站。 我走到门外,一眼就瞥见了大门口的一双漂亮的小眼睛。那是一个穿着男孩衣服的小姑娘吧,怕是来偷学的了。夫子的这间私塾建在半山腰只有当地付得起学费的男孩才能来上课。附近不少农家孩子时常来这儿偷听个半节课。 看来她是一早就瞧见我被夫子赶出来罚站了,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我,好似在嘲笑我一般。我毫不犹豫的回敬了她一个鬼脸。这倒引得她噗嗤一笑。我朝他扬了扬眉毛她便急忙跑开了。 从那以后她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出现在学堂过,我向不少同窗们打听过她,可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她。以至于让我以为那一天我只是碰巧遇到的这山间的精灵。 几日之后我刚走出学堂,蓦地后脑勺被什么砸中了,正当我恼羞成怒的回过头去时。又见到了这只精灵。 “你、你叫什么名字……”因为一时的紧张我居然有些口吃。真是丢人! 她笑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却不曾回答。 “我姓章,单名一个许字。是县令的独子,这里的人都知道我的。”话说出口,我立马就后悔了,这般口不择言。 “嗯,我知道,我姓苌。”她莞尔一笑,碧绿的发带在风中微微飘扬。 “诶!”我不由得一惊打乱了思路,瞬间不知所措。 恐怕是我当时的样子太过窘迫,她看着笑出了声。一别经年,不知她如今是否还记得我,不过没关系,阿苌,我们来日方长…… 我抚摸着大红喜袍,轻轻呢喃“阿苌,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次日初晨,章府门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庭若市。章府的下人们同样是手忙脚乱的迎接这位少夫人进门。 转眼吉时已经到了,我牵着苌安的手一路回到房内,撇开了那些宾客的刁难。 红烛飞花,帐幔摇曳。我缓缓掀开她的喜帕。少女娇艳的脸庞在满屋赤红的照映下异常的动人心弦。可……可细看却掩饰不住她眼中的哀伤,曾经那蓄满萤火的眸子竟然变得如此暗淡…… 我的心慢慢的凉了三分。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忍着少许失意开口:“你、是不是不愿嫁于我?” 她恍然抬头,略带惊恐的抬头看着我,踌躇着点了头缓缓开口说她已然有了心仪之人。也是,白驹过隙,时光飞逝。她哪里还会记得我,我不禁笑出了声,甩门而去。 那山间的精灵,早已不似从前,只因她的灵气跟随着心底的那个人去想了远方。我这般魂牵梦萦费尽心思不过是落得个棒打鸳鸯的骂名,是竟是我的错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静待一心安如初 ——==== 未渝走了,距离我送他离开的日子也过了一年多。我如今只能坐在窗前追忆往昔。 我们两家是邻里,我与他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小时我家中并不比如今阔绰,能有现在的光景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未渝。 他的祖父曾经是朝中的旧臣,衣锦还乡后便做起了生意,不到几年便已然是风生水起,成了这里无人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户。未渝是家中的独子,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上的。 未家人一直希望未渝今后能够入朝为官,求个一官半职,继他的祖父光耀门楣。 我从小就很喜欢未渝,他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理有据的,什么都难不倒他。那些四书啊诗经什么的。未渝早已在别人刚接触到的时候就已经念的滚瓜烂熟了,我曾经一直不知道什么是天子骄子,直到遇到未渝,看到他身上所有的闪光点…… “安儿、安儿。”一声声温柔的呼唤,愈传愈近。 “恩?”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瞧见了面前人那棱角分明的容颜。 未渝哥哥见我醒了,揉了揉我额前的碎发道:“小迷糊,怎么又背书背睡着了。” 他的呼吸触及到了我的脸颊,我为了掩饰红透了的耳朵慌忙起身,不料却被他拉住拦在了怀中。 “小迷糊,你躲什么?”未渝柔声打趣,柔情的眉眼煞是好看。 我不曾言语。就这样静静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有什么,你早晚是我的妻子。”他说的义正言辞。我不由得恼他,伸出手掐了他的腰间。他虽吃痛,但却因搂着我而不好闪退。只好咬牙切齿的盯着我。 我不紧不慢的收回手。他阴阳怪调的埋怨道:“啧啧啧,最毒妇人心。我娘该心疼我了。” 我瞥他一眼反问道:“你娘不也是女人么?” 他悻悻的住了嘴,一脸无辜的转向一边。如此学富五车的男子,居然会此般…… “吱呀……”我被开门声打乱了思绪,大夫人带着丁香来到房内。 一声叹息打破了房内原有的沉寂。 “苌安,这都几天没吃东西了,闹了这些个月也该够了,大娘跟你说这县爷家的少爷……” 大夫人接下去说了什么我已听不真切了,我只想着未渝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接我离开这儿。自从一年前他们举家搬迁到京城,他留给我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白玉环,让我等他功成名就,从那以后我就鲜少听到他的消息。 半年前,章府来人提亲,指名道姓要我嫁给章家的少爷。章老爷是县令,爹更是不愿逆了县老爷的意愿。可爹知我对未渝有情,许下一月让我了却对未渝的情谊。 苌宁不止提过一次要代替我出嫁,可人家章家点名要的是长女。我与宁儿并非一母所生,容貌同样是略有差异。就算能够瞒天过海,若有朝一日被识破,后果我们想不到。爹爹亦不可能以苌家的声望与名节同我一人做赌注。 在我的反抗下、在苌宁的阻挠下、在娘亲的劝阻下。这门亲事爹爹用各种由头拖了三月。直到章府人再也等不下去了,派人前来催婚,爹爹无奈只能逼我就范,结果无非是我被关在了这间屋子,等待着婚期。 时间过得太快,我虽心有不甘也只能踏出家门。 新婚之夜,章家少爷掀开我的喜帕,我虽是害怕却也没有动作正想着如何解释。他仔细端详着我的面容。我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金钗,冷眼瞧着满室刺眼的红光,等着他发话。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竟然有些许颤抖。“你、是不是不愿嫁于我?” 我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点了点头承认心有所爱。紧接着他一声冷笑,眼里的复杂使我更加紧张。 新欢之夜我独守空房。祸福难料,虽不知这章公子意欲何为,但我在这章府中今后的日子必须要处处谨慎。我要相信未渝! 在章家的这些日子婆婆待我很好,连章许对我都是相敬如宾,我不明他本意,只能平静以对。 我时常会想起苌宁对我说的话,她是那样的爱章许,可是还未说出口,就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她心里的难受一定不会比我少半分。可是苌宁,我爱的人不是他,我与他不会有结果的。我只希望未渝能够回来带我离开这。 章许曾在一次醉酒后向我许诺,有朝一日他会许我离开。这让我原本黯淡无光的生活又染上了一丝光彩。他终究不会强人所难。
一念执着宁相思 ——==== “许哥哥娶了安姐姐……喜欢许哥哥的人明明是我……不行,不能让许哥哥失望。”我说着说着咆哮变成了哽咽。 容措从身后抱住我,安慰道:“宁儿别难过了。” 我反身猛地推开他吼道:“走开!” 容措显然是被我的动作刺激到了,带着他那玩味的语气有意挑战我的底线。“苌宁,你难道还不明白么?他不爱你。” “别说了!是我让他们在一起的。”我捂着耳朵使劲的摇着头,一把甩落桌前的杯盏,看着那四分五裂的碎片泪珠从我眼中不争气的滑落。 “宁儿你看看,这才是你,明明你在嫉妒。还要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的样子。” 容措的话里头满是讽刺,可是现在我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他每次都借着自己世子的地位随意进出我家,这次听说了许哥哥要娶苌安便一早赶来嘲笑我。 “宁儿,你为了那个章许才会露出本来的面目。你那么在意他,我可是会不高兴的。”他淡然地看着我,眼中是遥不可及的深邃。 他难得这会有这么认真的态度。我宛转情绪。静静的看他,片刻开口,露出笑意:“我苌宁一个庶出的女儿,身份卑微,能得世子垂青已然是此生有幸,怎能斗胆让世子动怒。” 他挑眉凝视我的神态,冷峻的眼睛直视着我,突然伸出手挑起我的下巴,重新露出那嘲讽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你知道就好,宁儿,我纵容你这么多年,可别让我失望。” 说罢,甩开衣袍踏出了我的房间。我依旧是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容措,当今巍南世子,摄政王的嫡长子。为人放荡不羁,不服管束。不爱权势,不屑荣华。 从我五年前认识他开始,就注定这是劫数了吧,而我一直都在劫难逃。 我是苌家的次女,是庶出。我爹爹有三位妻房。大娘出生世家,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可与爹爹成婚数载,一直无所出,爹爹又娶了二娘。 二娘虽然出生平平,可却是当地少有的美人胚子。娶了二娘不久,爹爹就遇上了我娘。我娘那时还是秦楼楚馆中的头牌。只因一眼,爹爹就为她赎了身,带进了苌家,成了苌家的三夫人。 不久二娘与我娘相继有孕,姐姐比我早出生三日,爹爹为我们取名为安宁。 可只因我娘是风尘女子,我自小受了不少的白眼,暗地里大夫人总是不待见我们母女,这个家中只有安姐姐待我好。 我与安姐姐虽非一母所出,但容貌却有着几分相似。安姐姐性子柔和恬淡,似乎具备了大家闺秀该有的条件。而我却因顽劣常受到父亲的责骂。 小时候我喜欢上了县老爷的独子,他叫章许。常会在街上走动,与人分享快乐,他有柔和的笑容,第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简单、善良的人。从那以后我就常常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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