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华见状,赶紧上前查看李仁贵的伤势:“没有性命之忧,幸好天亮以后会回到原状。” 他又看了一眼蜷缩在地的余清韵,上去探了探她的鼻息,一阵惊喜:“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陈杰说。 — 余清韵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空间里。 有一尊石像在看着她。 那尊石像的眼睛和嘴角的微笑和寺庙里的小石像大差不差,只是体积上比小石像的大多了。 石像看着她,怨毒极了,可它是石像,不能动弹。 余清韵亲眼见着石像从眼眶处开始裂开,一点一点倒塌,同时嘴里嗡动着,发出千百个声音聚合在一起的声音。 【我诅咒你像我一样,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我诅咒你,我恨……】 还没说完,石像彻底粉碎,化为一小堆石灰尘。 余清韵冷静无比地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余清韵却没有半点意外。 是那个寺庙的小僧人。 他微笑起来的样子慈祥极了,班有半点这个年龄该有的稚嫩,这本该是诡异的一幕,可在他身上和谐极了。 他朝余清韵颌首:“阿弥陀佛。” “施主,小僧有一疑问,施主可否给小僧解惑?”
第19章 公交车 余清韵不应,小僧人接着说:“石头能开口说话,睁眼看人吗?” “你现在就在和我说话,现在就在看着我,”余清韵说,“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小僧人怔愣。 “阿弥陀佛,万物皆有灵。石头虽没有开口说话,但与山岳相诉。虽没有睁眼看物,但与花鸟共赏。” 小僧人的脸上多了些释怀。 余清韵原本看着他脸上带了些微的戾气,但现在他眉眼间的戾气在慢慢消散。 最后小僧人化为星星点点,随风消散,只留最后的声音回荡。 “多谢施主,是我入障了。” — 再次醒来,余清韵是被惊醒的。 她一睁眼,入目就是房间里白花花的天花板,天色黑沉,白色也都变成了灰色。 身上完好无损,她还活着。 余清韵喘着粗气,头晕乎乎的,她感觉额头上压着个什么东西,手一摸,不知是谁放的湿毛巾。 她这是,发烧了? 余清韵拿开毛巾,把毛巾放入床头柜边的水盆里,然后扶着床沿慢慢直起身子。 夜间凉风习习,通过窗户吹进屋内,余清韵被冷到打了个哆嗦。 生病时的身体感知真的和平常不太一样。 她翻找着背包,看到最底部被背心包裹着的风霁月头颅,拿出手机查看时间。 凌晨2:57。 余清韵走到门口,听着门外的动静,很宁静,也很自然。 窗外蝉鸣不断,那是自然的乡野气息。 余清韵又走到角落看着那个小石像,没有在上面感觉到任何的怨气。 她这是,逃脱了? 余清韵站在原地,感觉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 她走回床边,上床,继续躺着,合着睡意,进入梦乡。 她好困,身体无力,精神疲乏。 — 距离他们逃脱夜晚的寺庙已经过了一天半。 今天是第二天白天,潘妮进入余清韵的房间给她换敷毛巾。 余清韵身体滚烫,一直不醒,明明其他人也发烧,但现在都好了,可余清韵就是一直发烧。 “余姐啥时候能醒啊。”陈杰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余清韵,然后看向窗外。 自从那晚摆脱之后,寺庙的雨就停了。 窗外是一颗颗枝繁叶茂的大树,阳光之下,生机勃勃,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让陈杰恍如隔世。 他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景色多么美好宁静。 “不懂。而且她一直不醒,进食营养也是一个问题。”潘妮说。 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杰头也不回地说:“进来就行了,不用敲门。” “不是,”李仁贵推开门身处一个头,“警察来了。” 他身后,两名警察身穿制服。 潘妮和陈杰互看一眼,然后走出去。 警察带着他们来到客房住楼的客厅。 除了余清韵,柳南风,刘思华,李仁贵,陈杰和潘妮都都坐在椅子上,一个警察询问他们情况,另一个警察带着执法仪,拿着纸笔做记录。 他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掩去了晚上的经历,然后如实回答了在寺庙的所见所闻还有他们这几天的行动轨迹。 问完之后,警察问他们:“你们还有一个同伴呢。” 陈杰说:“叔叔,她发烧了,到现在还没好。” 警察说:“我听说你们昨天都一起发烧了?” 陈杰说:“嗯。” 警察说:“那你们在发烧之前都有些什么共同的集体活动吗?” 陈杰说:“呃,一起吃过饭吧。” 警察点点头,另一个警察一直埋头写着东西。 “警察同志,”柳南风问,“你们是觉得这饭菜或者水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警察说:“别乱猜想,我们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就好。” 见警察滴水不露,五人也不好妨碍执法。 问完之后,警察最后说:“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你们的那位同伴?” 他们当然只能说好,然后带两名警察进了屋。 一进屋,潘妮就拿下余清韵额头上的毛巾又放进水盆里然后拿起拧了拧,柳南风去换水盆里的水,刘思华摸了摸余清韵的额头,陈杰去调整窗户的开放程度,李仁贵画蛇添足般地帮余清韵捻了捻被子。 警察嘴角抽了抽:“你们感情还挺好的。” 陈杰心想,这不废话,人家有本事,又能和邪祟对打,他们的命都是人家搏出来,能不好吗? 警察最后看不出什么,就离开去往钟鼓楼了。 走之前他们两个和五人再三嘱咐不要进入口罩男和李智勇死亡现场,以免破坏现场。 法医现在先去钟鼓楼查看。 剩下的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刘思华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下午公交车就来了,我们还是拉她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 潘妮说好。 可到了下午的时候,公交车来了,他们让李仁贵背着余清韵,陈杰拿着余清韵的背包,要上车的时候,余清韵直接惊醒。 她开始在李仁贵的背上挣扎,众人皆惊,潘妮赶紧跑过去:“清韵,你别乱动,我们要上车送你去医院了。” 不料余清韵说:“别上车,不能上车,谁都别上车。” 李仁贵是背着她走在最前面的,一只脚就快要踏上公交车,随后缩回去,其他人在后面也顿住脚步。 “怎么还不上车啊?不走我们可就走了!”公交车上的司机不耐烦地说。 潘妮五人看着公交车。 车上玻璃贴着一层薄膜,里面的人能看清外面,而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里面模糊的一团团人影。 潘妮说:“看样子车上人挺多的,可能不够我们六个,我们要一起走的,就先不坐了,你开走吧。” 不料司机往车后面看了看,然后对他们笑了笑,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左边的大门牙缺了一颗,黑洞洞的。 司机就像是瞬间变了一个脸色。 “没事没事,你们六个,正好够了。” 可五人却说什么也不肯再上车,而是全都看向他们的主心骨——余清韵。 “主心骨”挣扎着说完那句话后又晕了过去,刘思华尝试着叫了叫她,她却仍然昏迷,就好像刚才没醒过一样。 司机看着他们无动于衷,脸渐渐沉了下来。
第20章 诅咒 看着司机恶狠狠瞪着他们的眼神,五个人开始缓缓后退。 恰巧碰到一个僧人路过:“阿弥陀佛,施主们可是要离开?” 柳南风上前:“没,我们还想再多留几天。” 见到他们开始在那里聊天,司机不说话了,摁下关车门的按钮,开着公交车离开了。 公交车行驶在山路的大道上,逐渐不见车影。 五人回到了住处,又问僧人要回了客房的钥匙,把余清韵安置好,商量着还是先等余清韵病好以后再说。 “但不能拖太久了,”刘思华说,“毕竟要考虑到她没有进食,我们也没有吊针给她输葡萄糖。” 柳南风说:“要是明天中午她还不醒,我们就徒步下山。” 余清韵没有给他们留下最坏的结果,当晚的半夜她就醒了。 余清韵下床,浑身是从来没有过的轻盈感,但是她现在肚子有点饿过头了。 半夜是不会有吃的,所以余清韵只能把自己包里的水全部喝光。 “你病了很久,”风霁月说,“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小石像的气息。” 余清韵说:“我梦到了小石像。” “哦?”风霁月说,“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它诅咒我。”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风霁月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余清韵面上一派风轻云淡。 她心里早就有了底,多少也能猜到自己真的被诅咒了。 只是,这个【口不能开,眼不能张】到底是怎么样的诅咒?这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余清韵睡不着,加上夏日里一两天的昏迷,身上早已经有着一层薄汗,余清韵翻找出换洗的衣物,打算出门洗澡。 她拉开门,手像往常一样覆上,刚握住,门把“咔嚓”一声,断裂了。 什么情况?余清韵看着手里的门把手,懵了。 这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门把手的问题? 余清韵把门把手仔细核对断裂处,又反复看着断裂处,确定真的是自然断裂而不是什么胶水事先粘好的。 她沉默了。 余清韵沉默地把门把手放在柜台上,想了一下赔偿责任,打算天亮后再找寺庙僧人们说,毕竟现在走廊外超度的僧人明显不好打扰。 余清韵用手摁住门板慢慢推拉,最后出门,反锁房门后,路过好几名盘坐在口罩男和李智勇门口处诵经超度的僧人,到达厕所门口。 余清韵身上可没有那么多钱赔偿,这次她放轻了力度,门把手没有断裂,她松了口气。 但门把手松动了。 余清韵神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掌心纹路分明,白皙修长,只是有些薄薄的茧,那是她小时候在家帮做农活时留下的茧。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就是一双很普通的女生的手该有的样子。 联想到自己刚醒来时身体不寻常的轻盈感。 起初她只是以为自己这几天没吃东西太饿了所以身子轻飘飘,现在想来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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