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得先去包扎伤口。” 在得到宋连蝉的默许后,他甚至蹲在了她的座椅边,只为更好地为她处理伤势。 她有些反感这样的接触,或者说……暂时还没有习惯……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你调查到了什么?” 她冷眼看着他。 这样的态度并没有伤害到他分毫,仿佛生来就是个没脾气的人。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恭顺温柔的。 他收好医药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老旧的船票递给她。 “能够登上这艘邮轮的名额都是有所限制的,游轮上的所有人都是通过一个活动抽取出来的幸运儿。” “十五年前,这些人收到船票的幸运儿被告知,可以带上家人,免费登上游轮,参加七日游,你的父亲,当时就是其中的幸运儿之一。”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份深意。 “而举办这个活动地人,正是P。”
警察叔叔
阳台门半敞着,随意丢弃在那里的盆栽被烈日荼毒,叶片皱巴巴地打蔫儿了。 随意耷拉在扶栏上晒了三天的袜子,被风吹走了一只。 大清早,门铃就响个不停。 沈尧山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开门,正对上岑倩那张明媚的脸。 她有些嫌弃地提溜着从楼下捡回来的袜子,径直走进了屋子里。 “警察叔叔早呀。” 沈尧山在卫生间用水抹了一把脸,门侧的岑倩已经把一块毛巾递到他面前了。 他还有些嫌弃,“我洗脸从不用毛巾。” 岑倩白了他一眼,“这又不是给你的,给小渝挂好。” 显然是他自作多情了。 接过毛巾在水里过了一遍,拧干了摊开一看,上面是淡蓝色的卡通图案。 沈尧山看了一眼还在房间里熟睡的小渝,轻手轻脚地把门关好。 餐桌上放着岑倩带来的早餐,每一样都是他喜欢吃的。 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 他坐在餐桌上,正对着阳台,就像在看电视似的,看着正在阳台上忙碌的倩影。 她把袜子重新洗了一遍,挂在晾衣架上,又转身一一为即将枯死的绿植浇水。 “警察叔叔,不是我说你,像你这么懒的人,应当养仙人掌,这些娇气的花花草草你可养不活。” 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的旗袍,旗袍上的花比他阳台上的那些还要娇艳。 他看得有些失神了。 “我才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他嘟囔着,“不过是前几天回家,看见摆摊卖花的老人家太可怜了,就买了所有的花,你喜欢啊,喜欢你就拿去。” 他低头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 阳台上忽然传来碎裂声,伴随着岑倩哎呀一声叫唤。 沈尧山嘴里的小笼包都没来得及嚼,猛地就咽下去了,冲去阳台查看。 “没砸痛吧?” “没事没事,只是可惜了,好好的一盆花被我打碎了。” 她有些惋惜地蹲在地上,古灵精怪地笑着,“警察叔叔,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这下反倒是沈尧山有些不好意思了。 岑倩把花捧出来,对着他指手画脚,“把打包盒拿来。” 她把所有的泥土捧进了餐盒里,小心翼翼地按着,末了发自内心地感叹着,“以后这就是你的容身之处啦,要开出漂亮的花来,这样才能讨人喜欢啊。” 沈尧山抱着手臂倚在门边上,故意挖苦她,“原来你喜欢花啊,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名牌手表,名牌包包呢。” 岑倩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得狡黠。 “我喜欢的东西有很多,我喜欢花,喜欢名牌手表,喜欢名牌包包……”她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也喜欢你啊,警察叔叔!” 岑倩的大胆表白不是第一次了。 起初沈尧山是抗拒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 越来越适应这样的表白了。 等到她起身的时候,沈尧山忽然注意到她脖子后面的青紫痕迹。 旗袍的衣领很高,起初很好地遮掩住了这些痕迹,但是当她蹲下来的时候,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沈尧山是个粗人,也不顾人家的意愿,上去就解她的盘扣。 “谁做的?谁掐的你!” 岑倩的眼神有些慌乱了。 她匆匆把盘扣系上,掩饰了一番。 “我下午还要上班,先走了,没人掐我,你别乱想,照顾好小渝,我走了啊。” “不许去!你还能有什么事!” 沈尧山抓着她的手臂,“上什么班?在那种地方上班,你这是作贱你自己!” 变化来得太快。 就像是外面,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忽然狂风大作,山雨欲来。 岑倩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的时候,连手都在颤抖。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眼含热泪,却终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只是甩门离开。 沈尧山气急了,对着地上的打包盒就是一脚。 刚被掩埋好的花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很多枝叶都被折断了。 阳台上散了一地的泥。 …… …… 宋连蝉这辈子都被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警察局里捞警察! 以至于他在电话里在再三确认,是沈尧山吗? 进了派出所,里头可真是热闹了。 椅子上清一色地坐着五六个小青年,全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最严重的那个哭唧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牙齿,当着警察的面边哭边数。 “四颗牙啊,我犯了什么错了?警察怎么了?警察就能随便打人了?我不过是觉得那小妞的旗袍好看,想买条送给我女朋友,我女朋友脖子粗,不知道能不能穿得下,我就用手对着她的脖子比了比,谁知道他二话不说,冲进来就把我按在地上暴打一顿,还不准我说话……” 小青年哭得十分悲痛,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用略漏风的语调继续哭诉,“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打过我。” 听了他的那些遭遇,连宋连蝉都有些同情他了。 在了解了大致的事情发展后,又遇见了刚做完笔录的岑倩。 说到底都是误会一场。 “警察叔叔呢?” “还被关着呢,办完手续就能出来了,刚才我去看了他一眼,问他有没有受伤,他居然还有脸跟我说,没受伤,就是的打人的时候太用力了,手指疼。” 沈尧山的脾气她也是知道的,不是不讲理的人。 “姐姐。”她抓着岑倩冰冷的手,“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好好摊开说,别捂着。” 岑倩有些疲惫的笑了笑,“我先走了,就不去看他了。” 没有人知道,她在马路上像个幽魂一样,游荡了多久。 天明时,又鬼使神差般地回到了八号公馆。 她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她短暂栖身的地方。 在这里,她是夜总会舞女岑倩,喜欢钱,喜欢俊朗多金的男人。 是恬不知耻的小三儿,也是风姿绰约的头牌。 她的视线微微偏移,看向一旁。 八号公馆侧门的垃圾桶上面,有一束被丢弃的花,上面沾了血。 被保洁连同那满地的玻璃渣一起扫了出来,丢弃在这里。 那是沈尧山送给她的。 她的别有目的,她的虚情假意,到最后,却换来了满腔真心。 那份感情太重了。 她的手掌单薄,沾满了血,用惯了刀,就再也接不住捧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为爱发电中……
直面恐惧(修)
茶座上的水刚烧开,壶盖被蒸汽推动着咯噔咯噔地响。 苏信看着水壶里的东西微微皱眉。 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中,一段通体黝黑的木头,似海中孤舟,漂浮在动荡的水面上。 浮木。 等到水放凉了,再捞出浮木,削下薄薄一片。 用火引燃,轻轻煽动。 气味腥烈,木有杂质,尾烟焦臭。 他看着那团逐渐熄灭的火苗,眉头深锁。 很明显,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宋连蝉在一旁陪小渝看故事书。 故事翻到尾页,“就这样,小美人鱼牺牲了自己,化为了海上的泡沫……” 小渝听得很专注,可听到结局后,却显得有些失望。 “我不喜欢小美人鱼。”他有些负气地合上故事书。 “为什么?” “小美人鱼牺牲自己,变成泡沫了,她的爸爸妈妈,姐姐们,该有多伤心啊。” 说着说着,小渝忽然想到了什么,用稚嫩的声音继续问道:“我的爸爸妈妈,也牺牲了吗?” 气氛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宋连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幸沈尧山提着一大包零食及时赶到,分散了小渝的注意力。 “请柬的事我已经让同事去查了,这张请柬应该是自制的,不常见。” 沈尧山现在被停职了,专心带小渝,偶尔有事的时候,宋连蝉会代为照看。 他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上面没留下任何重要的指纹线索。所以现在调查的方向无非也就这么几个,查纸张,查墨水,查笔迹。” 他兜起胸前的T恤,大大咧咧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个范围太大了,无异于大海捞针。” “小渝,咱们回去了。” 沈尧山把小渝的故事书全都收进书包里,一面道:“这种自制请柬太少见了,而且你给我的那张年代久远,上面的痕迹都被破坏掉了,除非再出现一张一模一样的,否则根本无迹可寻。” 说到这里,沈尧山忽然一愣。 他从小渝的书包里摸出一个奇怪的信封,打开一看,简直头皮发麻。 “还真有张一模一样的……” 沈尧山有些慌了,“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塞进去的!谁塞进去的!” 他再三追问小渝,小渝也表示不知道这件事。 三个人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装着请柬的信封显得很正式,上面甚至封上了火漆。 沈尧山一开始不知道里面装着请柬,所以拆开的手法有些粗暴。 “这可都是证据,回头都要拿去痕检。” 在这方面,沈尧山显得很专业。 他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请柬。 里面只是交代了简单的时间地点,并邀请他们三个按时赴约。 “今晚十点,西区码头。去干什么?是什么人邀约的,上面都没写。” 沈尧山的预感不大好,“这分明是陷阱,不能去!” 宋连蝉看着那张请柬,犹豫了一会儿。 “发出这张请柬的人,可能知道当年沉船案的内情。” 那个人分明是想引诱她去的,所以才发出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请柬。 “我会赴约。” 她说完,就偷偷关注着苏信的脸色。 沈尧山知道她脾气倔,本想让苏信帮忙劝她。 谁知道一扭头,就看到苏信十分认真地凑近请柬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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