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花望着忙成一团的样子,突然开口道:“不,你不是吃不了油大的。小孙女婿?” 罗峻熙放下瓜皮,用手蹭蹭嘴:“外婆。” “你去将你们村里的郎中叫来。你们村要是没有郎中,就叫那种会摸喜脉的婆子。” 秀花一句话,将大伙说的立马反应过来。 能是那么回事吗? 是不是也要先找郎中要紧。 罗婆子拦住儿子,“婶子,他哪里知道谁家会摸喜脉,我去,我去找人。” 满山一声没吭,随着罗婆子就出门了。 没过多一会儿,村里的赤脚大夫就被满山拖来,给那老大娘颠儿的上气不接下气。 速度快到什么程度呢,有一段路是满山不由分说背着老大娘过河。 老大娘都摸完脉象了,负责去寻人的罗婆子才跑回家。 一进院,罗母就听到大伙的笑声,虽然其中掺着质疑声,问这么短的日子你摸的准吗?但是男人们早已纷纷恭喜杨满山要当爹了。 罗母望着罗峻熙那副真心为他二姐夫开心的模样:“……” 忽然有点泛酸。 她不过是挑两句吉利话客气客气,怎么老二也怀上了。 听听,她那亲家和亲家母此时笑得比孩子爹娘都欢畅。 那能不乐吗? 二闺女生的和老大家的还不一样。 老大家的,人家甭管咋地,总要在老朱家生、在老朱家做月子,是给老朱家添人进口。 而这个老二生的不用猜就知道,没公婆压着指定是在娘家待着,孩子从怀上到生、到坐月子,孩子指定是在人家老左家院子里慢慢长大。由姥姥姥爷伺候。要是一举得男,那就跟亲孙儿没两样。 “唉呀妈呀,这可真是大喜事。”罗母还稍稍有些后怕,多亏今儿个就发现,要是再帮她家干两天活,依着小麦二姐那副能干的样,月份小没坐住胎可坏菜了。 白玉兰一把攥住罗母的手,由衷的高兴道:“亲家母,你说这事儿整的,在你家发现了。” “那说明这孩子与我家有缘分,与他小姨小姨夫更有缘分不是。赶明我得给他下奶,长大了还得告诉他,他在娘亲肚子里时,他罗姥姥我就知道他来啦,这可真是天降喜事。” 秀花瞟眼罗婆子,心想:这娘们要是想说喜庆人,哄个谁,也挺会甜人。 小豆怀孕,秀花也乐的不行,还特意看了看满脸红光的杨满山,那满山都不吃西瓜了,就杵在那里围着小豆呵呵笑,而且还没傻透呛,不像她那老女婿有点儿什么喜事就像大脑空白了似的,啥也不寻思。 人家满山就知晓抓他大姐夫衣袖要银钱,要给那摸脉的婆子喜钱。 朱兴德赶紧给二妹夫掏钱。 现在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家里凡是有点儿什么事儿,二妹夫和小妹夫不找爹娘,就爱让他拿主意。 同样,与之而来的烦恼,凡是有要花钱的情况,二妹夫和小妹夫也看他,管大姐夫要。 大姐夫快赶上爹了。 你说他明明也挺年轻的,愣是谁家的事都要操心。 朱兴德和杨满山一起送摸脉的婆子出门,给的喜钱比平常家请上门要多给两个铜板,花钱这方面,婚丧嫁娶给人随礼,朱兴德都能拿捏的死死的。 还要陪着满山招呼呢,满山紧着暗示大姐夫,让大姐夫说客气话,朱兴德不得不送到大门笑道:“谢谢你啊大娘,麻烦你跑一趟,这确实是一场缘分,我们这游寒村的居然跑青柳村摸喜脉。这么的,回头孩子百天,要雇喜婆唱赞歌,率先考虑你。” 那婆子乐的,直对罗母说:“你这亲家一家,我今儿算是了解啦,真是大方人。难怪人说,体面人找体面人,这才叫门当户对。嗯那,那我可等着啦。” …… 由于小豆被初步鉴定八九不离十肚子揣上小娃娃了,日子还那么短怕有闪失,今夜就不打算在罗家住了。计划有变。 杨满山给他大姐夫留下一竹筒神仙水,用骡车拉着小豆和外婆还有甜水打算先回家。 让外婆和小豆今后就不再参与收粮。 而满山会明早赶车再来一趟。毕竟罗家这里忙完,还要去忙大姐夫那里。 罗峻熙带着小麦,实实惠惠朝车上装东西,给甜水买的那些果子全装上,大西瓜也塞筐里。 左小麦硬是搂着甜水使劲亲了一口,给甜水烦的,小姨总拿她当好玩的祸害。 而罗母又出息了,当着秀花眼皮底下给的黄豆,装了大半袋子放在车上:“婶子,新米打完,我再去看你老。沉米就不拿了,豆子你先拿着。不是说爱吃豆腐?秋收不忙了,我就能上门给你做豆腐。” …… 满山他们离开后,大家重新落座。 没了秀花在场,罗婆子当即放松不少。 朱兴德对罗母道: “明儿个再忙大半天,婶子,我看你家地里的活就差不多了。 人要是勤快再捡吧捡吧,受不起那累就那么地儿也中了。 剩下打米就只能您自个张罗着找人干啦。 咱家有雇工,我们也放心。 那啥,我家还有八亩地没收,这才挺着急。今晚在这住,明下午干完活直接去我家那面,您到时别再这么破费准备饭。” 罗婆子虽然疑惑,咋这么着急呢,像是在赶场子干活似的,但是也极为理解,人家田地没收就来帮咱家,还想咋地: “那你们明晚也在这吃呗,吃完再走,我还寻思明儿炖大鹅。” 朱兴德再次代表老左家人表示说,不了,可别炖。 “给你们累坏了。” 朱兴德笑,连同罗峻熙都算在内,指着大伙说:“确实挺累,咱家人还是瘦,破了皮就是骨头,上午还挺有劲儿,下午就能累稀停。估么再将我家那八亩地收完,是得缓两天才能歇过乏。” 夜深了。 白玉兰、小稻还有罗母住磨坊东屋。 罗母不敢当着二柱子、六子面前问的话,憋了一天一宿了,此时正拽着白玉兰问东问西,还将她和秀花昨儿偷摸跑去算卦的事说了。 就是脑子不好使,没有秀花的本事,总结不出来算卦的意思。 啰里啰嗦一大堆,最后罗母问白玉兰一个问题,给白玉兰问住了: “听你家我婶子说,咱家小麦能听懂鸡鸭鹅的意思,那鸡鸭鹅和她一条心。还说,村里有人敢和小麦大小声,那大鹅就能上前叨她?” 小稻假装睡着了。 心想:外婆又撒谎了,游寒村明明没人惹小妹,更不用说让大鹅叨屁股了。 白玉兰尴尬地支吾句:“我没看着,在院子忙着掏猪肠子。再着,如若是真事也有可能是赶巧了。除非谁再惹我闺女一回,咱才能确定大鹅到底上不上。” “我咋没见到我儿媳招惹我们村的鸡鸭鹅狗猫呢。” 这点白玉兰知道:“那是因为杀猪的刀随身佩戴,她大姐夫发现自从小麦猎完那头猪,俺们村的家禽立马消停不少,好像害怕似的,就给出主意让别洗刀,就那么带着血佩戴。” 还是那句话,罗亲家母你要是还不信,你可以试试将你儿媳妇身上的佩刀摘下去。 罗母想象那副场面,既心里刺挠想看看,又担心被人发现她儿子儿媳不是正常人。 “嗳?不过,往后咱两家再吃鸡鸭,倒是可以让小麦摘掉佩刀,然后咱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抓别人家的鸡鸭了,人家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它们是自己跑走的。” 白玉兰急了,赶紧说罗母:“可别的,那样不好。”咋能让俺家小麦小偷小摸呢。 不得不拿出秀花说事儿:“我娘说了,像峻熙和小麦这种孩子,更不能无辜伤害别家牲畜,那会折他们福分。亲家母,咱们两家都要注意这点。” “啊?” 啊啥,白玉兰在心里撇下嘴,寻思罗母你是咋教出峻熙那样的好孩子的。 人家俺家大女婿,虽然也立马想到要大力挖掘开发小麦的潜能,但是咱家德子说的原话可是,“倒出空,将小妹夫送到书院消停念书,带着小麦到山上试试手。” 不窝里横,要去祸害山上。 你听听这觉悟。 …… 与此同时,罗母以前住的大屋子,给了二柱子、六子还有左撇子他们这些男人住。 但朱兴德仍然没有休息。 在二柱子和六子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朱兴德将二妹夫给的神仙水,倒了半竹筒倒进水盆里,剩下的半竹筒还要留着明日清早喝。 朱兴德投洗帕子,然后放轻动作爬上炕。 给左撇子擦手上的大火泡,卷起裤腿给擦伤膝盖。 又跨过老丈人的婶子,踩着炕席去给六子擦脸上被禾叶刮出的伤口子。 给二柱子擦……朱兴德差点打出大喷嚏,这帕子给二柱子擦完都馊了。 罗峻熙进屋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大姐夫。” 朱兴德摆摆手,让出去说。 “啥事儿。” “今儿野猪没来,大姐夫发现没?” “是啊,明明还差几天,你才到满月。要么是你记错天数了,每个牲畜不是祸害你一个整月,要么就是哪里又出点儿岔头。” 这种摸不清规律,要靠猜总结是真憋屈。 罗峻熙皱眉:“除了我媳妇突然能听懂牲畜的意思,咱家再没有其他岔头。但我媳妇即便听懂了,像昨日野猪不还是照样来?更不可能是我娘身上出现能震住牲畜的本事,我看我娘还是那样。” 朱兴德点头:“是,一般都是两口子搭伙。” 真和你娘没什么关系。 真要是长辈忽然得金手指,依他看,也会是他们仨连襟的岳父岳母。 俩人正经聊了一会儿,最后朱兴德说:“先回去睡,明天大半天干完你家活就随我去杏林村,到时再看看情况。好好装装书箱,把要看的书都带着。” 罗峻熙果然听话,回屋重新整理书箱。 看见书箱里的“圆房帕子”,他也没当回事,依旧是压在最下面,上面摆放书。
第一百一十四章 掀开 朱兴德给罗家干完活,还没走出青柳村时,就听说王赖子出事了。 没人再聊游寒村左家猎四头大野猪凭白掉银钱,议论纷纷说的全是王赖子的事儿。 说大王村哑巴一家,哑巴的老娘进林子采蘑菇,无意间发现放羊的孩子狗剩子神神秘秘,出于好奇就开始跟踪狗剩子。 老太太比较八卦。 一边采蘑菇一边瞧热闹,连着跟踪狗剩子四日。 然后就知晓了王赖子和村里两个女人有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中一个正是老太太的儿媳妇、哑巴媳妇。 万万没想到看热闹看到自家头上。 老太太一气之下,越想越窝囊,将儿媳妇长得最俏的部位眼睛弄瞎,认为不漂亮了就不会再惹是生非,用石灰瞎了儿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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