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了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雪无痕这才回过神来:“宸珠晞,最后一次叫你离开;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笑话!我堂堂第三家族,岂会稀罕你的情面。”宸珠晞敛了温煦,也正了神色,“若给宸家抹黑,我哥首先容不下我!” 这样的话出自宸喆之口,是平平无奇。雪无痕曾听过很多次,但她此时却神情古怪,像是不敢相信。 “他(翼云天)快到了,你快走吧。若咽不下这口气,把我打残了、打瘸了,又如何?只有傻瓜才正面刚!”宸珠晞从身后取出看家神器——红藤鞭。冰冷的战场里,犹如一株火玫瑰,欲罢不能的张扬,足一派巾帼不让须眉。 琮晴受其庇护,在身后努嘴:傻瓜?听风刚才也是这个态度,那么——听风现在呢?她莫名担心,百爪挠心之际,腕上的白环突然回归。更奇妙的是:之前每次厮搏之后,白环皆有损伤,但这次例外,是宛若新生般的通体透润。哦?可能奇迹吧。 此时的琮晴,一改之前的灰暗暗,虽然还是严重的体力不支,但精神明快起来——
第66章 宸小姐,请克制——第四家族魏诚风! 琮晴受珠晞庇护,在身后努嘴:傻瓜?听风刚才也是这个态度,那么——听风现在呢?她莫名担心,百爪挠心之际,腕上的白环突然回归。更奇妙的是:之前每次厮搏之后,白环皆有损伤,但这次例外,是宛若新生般的通体透润。哦?可能奇迹吧。 此时的琮晴,一改之前的灰暗暗,虽然还是严重的体力不支,但精神明快起来,也开始核算:听风没事,我也没事;翼云天即将赶来,在未到之时,有亲密的宸珠晞可以挡一挡。咦,为什么说“亲密”?好吧,就是亲密的朋友。那么,还剩“则弦”,她怎么样了? 琮晴找寻魏诚风的身影,想打听情况,这才发现他已近在咫尺。 他半跪下,与她平视,眼中是好气又无奈,还几分心疼:“于小姐,你是有多不信任我?临时改换了汇合点,既不传言告知,也不留下哪怕是半星点的标记。若非假意被俘,我还怎能找得到你?” 这话像是责怪,又像是逗趣。他伸手递至她的面前,示意帮辅。 琮晴未接手,只是问:“则弦呢?你不是该与她一块吗?” 他悻悻然把手放下,叹一口气回答:“则弦小姐没事。我是先与她汇合,引来身边人,再赶来这里。” 他讲得简略,但近身时,血腥气息浓郁,凸显了当时的战况激烈。这叫琮晴不好意思。 宸珠晞耳尖,一下子跳到琮晴与魏诚风的中间,隔开两人。前一刻的郑重肃穆,这一刻的活泼天真,她对魏诚风说:“原来你是假装被俘的。那我与你联手,二挑一,生擒对手吧。” 琮晴直接摇头,声音嘶哑:“雪无痕九级玄武,不是多个帮手,靠数量可以赢得了的。” 魏诚风也不认同:“我的首要责任是保护好于小姐。” 三人还在窃窃,外场进来一人,走到雪无痕身侧:“小姐,远处大量玄力集结,族里的老人说‘既然您对宸家有诸多顾忌,那就直接撤离;接下来的事,改换大哥完成’。” 简单的一句话,内场的四人各有思量: 平心而论,雪无痕对宸珠晞确实宽容:明明是怒不可遏,仍好言劝其离开。 但显然,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甚至叫人蒙羞的“宽容”,宸珠晞不会要,更不屑要! 于是,琮晴还在思忖“这横空出世的‘大哥’究竟是何角色”时,宸珠晞一记扫鞭,“啪”一声率先出战! 刹那间,内场光影交争,轰鸣声不绝于耳:宸珠晞的红藤鞭,爬藤精华,即使削了玄力,也不容小觑,鞭鞭生风碎石,岩壁动摇;但雪无痕玄武扎实,跳跃、翻腾,鞭鞭避开且攻势犀利,更快人一步。 两人间的抗衡,本是相差悬殊,并无悬念;但正如族里老人所言:雪无痕对宸家、宸珠晞是诸多顾忌:每次都只是钳制她的攻势,再甩开,且没敢很用力;而宸珠晞,执着地重新再来。 魏诚风冷眼旁观,在他看来:双方对阵激烈却不凶险,还是先带琮晴离场来得稳妥。 他再次伸出手:“于小姐,宸小姐大概不会有危险,我们先走。” 琮晴摇头。 魏诚风觉得机不可失,就径直走近。正要拉她时,一记“红藤鞭”扫来,琮晴上方的岩壁开裂,万千的石晶片,如大雪纷飞,齐齐散落。他赶紧用手臂覆住她头顶。 琮晴疑惑。 “糟糕,出错了。”宸珠晞吐个舌头,然后对着魏诚风恶狠狠,“还不过来帮手!” “宸小姐还生气了。”他一抹坏笑,略有歉意却不献媚,若扔进思春的人潮里,定叫人芳心大乱。 随着魏诚风的帮手,雪无痕的侍卫也加入混战。一时间,人影交杂、凌乱,拳拳到肉,血腥之气一经涌出,就愈渐高涨——琮晴伤重,不得动弹,倒也独善其身,细心观测双方的战力,结果发现:魏诚风竟也是九级玄武,但他已有负伤,明显体力受限。 “外场进人了,撤!”一个声音吵杂。 众人迟疑;就在这一瞬间,雪无痕直冲琮晴,烈烈掌风,犹如开山辟路之势;她无路可退。千钧一发,魏诚风挺身挡下:一口鲜血喷出,凭血肉之躯,他把对自己不甚友好的琮晴护在身后—— 很快,翼云天带队入场,雪无痕暴露在人前;两派势力互搏,她趁乱离场。 之后,翼云天背起琮晴,从“启”门而出。此道与“承”门相对,是内场出径:宽阔、明亮,但蒺藜丛生,尖锐且凶悍,像是故意刁难闯入者。他就把裘皮的外袍脱下,给琮晴包裹严实,然后大路向前开道。 细密的剐伤,叫琮晴心疼不已,她搂紧他的肩膀:“不必这样的。这里的蒺藜有灵性,再多等半个时辰,它就会收拢了。” “但我的琮晴等不了。”翼云天笑得迷人,“想当初,我们在这里分开,你独自一人奔跑时,不也是如此?” “我那是没办法。”回忆曾经,琮晴感觉美好,还很害羞,“当时,我已晋级暗部,而你是参加暗部的选拔者,我不能不顾你。”(《听话》第7章 ) 这一派的暖意融融,叫跟在后面的宸珠晞不服气了。她噘嘴,向着魏诚风发号施令:“我给你一颗极品的补元丹,你也背着我出去。” 魏诚风也无奈,服下丹药后,弯腰将她背起—— “宸小姐,请克制。”魏诚风感觉被“揩油”了。 “你身材真好,肌肉很饱满,叫我有一种错觉。”宸珠晞一顿乱摸,还学琮晴的样,把脸埋进他臂弯。 氛围正好,亲昵且暧昧,直到她说:“我感觉刚刚那一战,你的战力有所保留;若放开了对博,雪无痕未必能逃脱。” 宸珠晞的问句,倚在魏诚风的耳边悄悄说:“你这是为什么啊?” 他一怔,但很快平复,侧目看向肩上的宸珠晞,反问:“你觉得呢?” 啊?她有种作茧自缚的惆怅:能说什么呢?好像任何的猜测都是主观。 “怎么不说话?”他耸耸肩,“才问完一句,你就睡着了?” “没意思,不问了。”她嘟嘴。 “我完全可以告诉你。”他笑颜盈盈,像流星绽放,“只是我觉得跟你这样一个看似情感肆意,内心却期盼真挚的小姑娘,有些话显得不合适,也很庸俗。” “不许吊人胃口。”她稚气满满。 至此,魏诚风反客为主。 “我既然敢踏入‘雪洞’,就意味着大概知道里面的地形。刚才的那一战,里面有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想多存一份体力,最后可以背她出去。”他似乎真诚,平淡的口气中透着一份失落,叫人心疼,“我知道机会渺茫,但忍不住还是想试试。更何况,我也没想到翼云公子真会来。” “你喜欢的是于琮晴。”她惊讶得蒙嘴,“可她明明夫君在侧,你没有机会的。” “明白。”魏诚风点头。 “别难过。”宸珠晞给他鼓劲,“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也回得俏皮:“我可什么都没承认。” …… 此时,暗部之殇的真凶已现,选拔赛暂停,选手的成绩作数,只是结果延后再议。于是,魏诚风把宸珠晞背回宸家。一路上,她见了风逐云,见了云逐日,赶上一场及时雨,绘下漫天彩虹,心情是何等的轻松,那么回到家心情就是何等的沉重——宸家的门楣扎上白花,对街门框、门心也封白纸,到处弥漫着庄重、肃穆的气氛。 “别怕。”魏诚风感到肩头被猛地攥紧了,放她下来。 老管家迎上来:“小姐可回来了。” “忠伯,是谁过世了?”她莫名的害怕。 “大少(宸喆)。”忠伯的眼眶湿润,不忍。谁都知道两兄妹的感情很好,少有分别,即使是她嫁入夫家,宸喆也隔三差五登门拜访。 她不相信,但很快意识到可能是真的:一时间,面无血色,风吹杨柳般颤巍巍,叫人感觉下一步就要跌倒了。 魏诚风扶住:“振作些,先看看情况,我陪你。” 他是同样的一脸震惊,只是不夹杂情感。 “这是家事,我自己处理。”宸珠晞整个人怔怔,清冷却素雅非常,这才是第三家族大小姐该有的端庄与气度,“谢谢魏大哥送我回来,您请先回。” 魏诚风离开,转身的瞬间,一抹诡笑若有似无。 …… 忠伯带宸珠晞来到遗体前,眼前的宸喆,依然气宇轩昂,衣袍工整,就像平日工作繁忙之时,还来不及更衣,就眯起眼睡着了。 她牵着哥哥冰冷的手,久久凝滞,连呼吸都似乎听不见了。 忠伯怕她承受不了,慌乱地抱住:“小姐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 “哭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噘嘴,拉着手,笑得支离破碎,“我是生气了。你说过:我负责善良天真,你负责撑起一片天地,为我遮风挡雨;任何时候,我首先是宸家人,不可以给家族抹黑。你还说:如果非要与人正面对冲,就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哥,我都记得也做到了,可你不讲信用——”(《簇拥》第32章 )
第67章 您是我哥的软肋,他却是您的铠甲(宸喆溘死,珠晞当家) 宸珠晞牵着哥哥冰冷的手,久久凝滞,连呼吸都似乎听不见了。 忠伯怕她承受不了,慌乱地抱住:“小姐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 “哭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噘嘴,拉着手,笑得支离破碎,“我是生气了。你说过:我负责善良天真,你负责撑起一片天地,为我遮风挡雨;任何时候,我首先是宸家人,不可以给家族抹黑。你还说:如果非要与人正面对冲,就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哥,我都记得也做到了,可你不讲信用——”(《簇拥》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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