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诺撇了一眼,传音给谢长翎。 “这是什么?” 若当真是什么镜留,谢长翎早就会说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想法子做个戏来? 谢长翎嘿嘿一笑。 “是师尊库房里的玩意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当初生辰时师尊让我去挑的,我随便拿了一个。” 这也真是随性而为,胆子也大,不过这样也好能够吓唬一吓二殿下。 桑诺抬眸看去。那坐在宝座之上的新王明显是有些面色发青的,他紧紧握着扶手,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谢长翎手中的法器。 韫泽仙君的弟子拿出来的东西,没有人会质疑是假的。毕竟韫泽仙君的名头太响,他要什么有什么,他的徒弟自然也是什么都拿得出来。 如此一来,一切都仿佛被彻底揭破了。 “好好好……我竟没想到你当真是韫泽仙君的徒弟。你们从一开始就骗了我!” “此言差矣,若不是你事前欺瞒我等,如今又怎么会变得如此。你实话说了吧,你根本就不是冉师兄,你到底是谁?!” 谢长翎手中握着法器,底气十足。这个时候他不能提前说出二殿下的身份,那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今次只是一个局。他们早就知晓反而不好。藏起来,让二殿下自己也摸不着头绪。 在这种情况下,谁知坐在宝座上的二殿下站起身来,抬起双臂。 “我,自然是庆国的王!” “我是庆国七王子,冉酌怀。也是庆国唯一的王子,唯一的王!” “如今的庆国,只有我。你们想要知晓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是徒劳的。” 二殿下坦然地使用着冉酌怀的身份,他的身体里残留五王子的神魂,还有冉酌怀的一缕神魂,的确,若是冉酌怀在他的计划中死去的话,那他的确是庆国唯一的王子,唯一的王。 这种情况也的确是外界很不好去干涉的。 但是,事实并非他所预料那样能顺利进行。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宝座之上的新王身上。他会这么说,却又像是认了自己身份有问题,总有些异常奇怪。 此刻在人群之中的胥离山弟子站起了身来。 “我等代表胥离山前来为庆国新王登位而庆贺,但是这位新王,身份似乎并不对,你不是新王,不是七殿下。” 新王背着手笑呵呵说道:“是与不是,我都是庆国的王子,这庆王之位也只会是我的。” 如此高调。 桑诺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只怕你的主意打错了。庆国不会容忍一个魔族登位,胥离山也不会容忍。这位伪装成七殿下的,该是魔族!” 桑诺义正言辞给二殿下扣上了魔族的身份。反正他的行径的确和魔族无异。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谁也坐不住,纷纷站起身来,有法器的掏出法器,有利刃的以利刃相对,怀疑的目光在宝座之上的二殿下身上来回转移。 二殿下表情变了变,死死盯着桑诺。 “桑姑娘说我是魔族,你可有证据?” 桑诺可不在乎什么证据,此刻也不需要什么证据。新王的身份有异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她的另一个证据了。 “等等,你们看,他脚下是什么?” 人群中似乎有人发现了什么,手指着二殿下的脚步,无比震惊。 这让桑诺都起了好奇心,朝着高台上看去。 这一看她眨了眨眼,咦了一声。怎么宝座之下在泛着一股不祥的气息,空气被浑浊所污染,呈现出一片的淡淡的黑雾。 这黑雾就像是有生命意识似的,顺着二殿下的脚萦绕着他的周围。 二殿下低头一看,自己也愣住了,抬手捏了个诀,没有清除掉这魔气,魔气反而随着他的手诀瞬间扩散。 “他是魔族!他冒充了庆国七王子!” 这种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殿中的除了二殿下外,他的人实在是太少,埋没在百人的围攻之中。 桑诺盯着那魔气看了看,总觉着二殿下不该是个傻子,指责他是魔族的时候居然就有魔气围绕着他,就像是,就想是有人在操控着,让二殿下有口难辩。 不过对她来说倒是极好的。 此刻殿中已经大乱,各大宗门的弟子纷纷在叮嘱周围守好四周门窗,布下阵法来,禁止魔族离开。 这可不是小事,庆国的储君居然是魔族冒名顶替的,那庆国的国祚基本上都不敢去想了。 二殿下看着甩不脱的魔气,眼中逐渐冒出了红色的血丝,布满他的眼球。 “你们……你们都是商量好来陷害我的!我是庆国唯一的王!我是庆王!” “你不是!” 虚弱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 乱糟糟的大殿上百人都在准备着围剿魔族,蓄势待发之际,那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时不少人都能听见,对这句话的内容产生了很大的在意,不由得纷纷回头。 殿门口,几个宫人倒在地上,有个年轻的修士扶着一个勾着背浑身是伤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抬起头来。五官相貌赫然与高台之上的新王一模一样! 桑诺扭头盯着冉酌怀,片刻后,她笑了笑提高了声音问道:“你是……冉师兄吗?!” 这一声问出,不只是在场的百人盯着那男子看,就连在高台上的二殿下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眼神顿时变了。 “你……” 他龇着牙,此刻才知道一切都是他们早已经是计划好了的,就连冉酌怀都早早找到了,还能带到这里来! “诸位,在下庆国七王子,冉酌怀,此人乃是我早逝的二王兄。他假借魔族之术,窃取了我的生机,冒名顶替了我的身份。” 冉酌怀伤得极重,但是有人给他送以灵气,足以支撑他用最十足的力气将事情的真相广而告之。 在场的可不只是宗门弟子,还有那么多他国使者,这种庆国丢脸的事情被这么大肆宣扬出来,对庆国来说没有一丝好处,甚至会贬低庆国的形象。就算如此也被告知了所有人,证明此事所言非虚。 “居然是早就死了的二殿下吗?” “不可能,死人怎么会冒名顶替,你是不是弄错了人?” “庆国王室居然这么腌臜……”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魔族?一个死去的人。” “自然是有法子的,只要让我碰触到他。”冉酌怀抬起了自己的手,“我是庆国王室血脉,我的血脉灵气可以让他披在身上的那一层不属于他的皮脱落。” 大殿之上几乎已经被宾客所控制,在殿外的守卫与宫人们几乎都是凡人,少有几个有修为的,那也是相差甚远。尤其是在此刻听见冉酌怀所说的话,一个个都无比震惊,纷纷不敢置信地看着冉酌怀和高台之上的新王。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王? 无知的宫人们或许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大殿中的人几乎已经信了冉酌怀的话。毕竟殿上的这位新王在之前连和桑姑娘对信息都对不上的。 “好,我来帮你。” 自然有人站了起来,愿意帮冉酌怀。 桑诺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巴。 “居然是这样,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为何会……” 冉酌怀在殿外藏着的时候,殿内的对话他几乎都听得见,因此也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在桑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抬起眸看向桑诺。 在桑诺的身边,谢长翎还在给他比划着手势,让他去扒了二殿下的皮。 冉酌怀嘴角勾起,有一抹无奈却又坦然的浅笑。 “桑师妹,我不会背弃与你的约定,只要你需要,我都会站在你面前。” 就像是当时成为她口中的未婚夫一样,就像是在韫泽仙君前来他们小院的时候,他明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明知道自己一个小辈不该挡在韫泽仙君的面前,却还是螳臂当车,挡在了桑诺的面前。 那是他和桑果师妹的约定。 虽然是银货两讫的干脆,但是他有他的私心。 桑诺听到他这话,不禁有种复杂的情绪。 冉酌怀直到此刻都还是站在她的这边,说着这样的话。 这句话自然是对上了之前桑诺问新王的话,那么这个身份就一目了然了。 冉酌怀抬眸看向自己的二哥。 那是他曾经的兄长后来的敌人,也是如今将整个庆国陷入危机之中的罪人。 二殿下死死盯着冉酌怀,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居然有本事到和韫泽仙君抢女人,是我小看你了啊,小七。” 被‘抢’的女人桑诺无辜地摸了摸鼻尖,她还盯着二殿下的身上那些魔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笑眯了眼。 冉酌怀抬起手,在他的掌心,一道咒文若隐若现。 他一步步走进大殿,声音干涩地说道。 “二哥,到此为止了。”
第87章 大殿之上一触即发。 桑诺退了两步, 寻到了伸着脖子看热闹的谢长翎,抬手戳了戳他脑门。 “二王子身上的魔气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谢长翎被戳了一脑门立刻一脸无辜地摇头。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师尊。” 话才说出口, 他就尴尬地捂着嘴,对着桑诺傻笑。 行, 还真是他。 桑诺嘴角一勾,这下更放心了, 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冉酌怀和他兄长身上。 有了冉酌怀这个强有力的证人,周围已经开始在想办法拿下穿着冠冕的新王, 不说其他,肯定也是要先验证一番再说。而二殿下则抬手捏了个诀, 地面坍塌, 从地下爬出来数不清的半人半鬼之物。 冉酌怀的血脉是最能揭开二王子身份的关键, 更别提还是韫泽仙君留给徒弟的宝贝,二王子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 一狠心索性和所有人动了手。 大殿之上数十个修士已经拔出长剑,与二殿下身边的爪牙打斗在一起,大殿之中彻底乱了套, 也就是胥离山的弟子早有准备, 在周围掠阵的同时还在兼顾着盯着二王子的动向。 二王子的术法实在是太过阴邪, 身份上又太过特殊, 这种人若是让他逃走了, 那可不是小事。 桑诺从桌上抓了一把花生剥着吃, 在她眼前那些修士们已经使出了各种手段。而二殿下也彻底因藏不了, 整个人已经无法维持一个正常的人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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