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善民生,让麦田产量上千斤,发明蒸汽火车等等等,又发明了更加厉害的国之重器帮助战王统一神州十二国,为靖国俘虏了更多的奴隶。 好像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依旧是封建制度,依旧见官要跪,主家依旧可以打死家仆,女人的地位提高的微乎其微,她替丈夫维护了皇权,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她已经看不到下面了。 郁臻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扶着床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被汗水给浸湿了。 “该死。”郁臻手指死死的叩着床沿,骨节泛白,硬是将床榻捏凹了四个指印。 正在桌子上喝茶的铁牛跳过来,仰着头蹭了蹭她下巴上的汗珠子,问:“你很少做噩梦。” “嗯。”郁臻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盒烟来点上,抽了两口后才缓缓将紧皱的眉毛舒展而开,声音带着些沙哑:“做了一个很讨厌的梦。” 她掀开被子,披着松垮的睡袍,赤脚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壶咕咚咕咚将那小茶壶喝了个干净,随即又疲累的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去摸额头上的汗水:“你郁哥起来多久了?” 铁牛仔细想了想:“应该有半个多小时了,他说你晚上睡不好,让你睡饱了再去。” “睡不安稳。”郁臻叹了口气。 她从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这么焦虑。 穿好衣衫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众人还在吃晚饭,见郁臻起的这般早都颇为惊讶,调笑。 郁臻一声不吭,擦拉着拖鞋走到主位上坐下,盯着黑眼圈,冷声道:“开会。” 头回见到郁臻如此这般神清的众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默默将手里的包子放下,快速擦了两下嘴巴正襟危坐准备接受指令。 郁臻:“朝廷现在分为两派,第一是以雍王为首,第二是以战王为首,这两派的夺嫡之战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雍王母族势大,乃皇后嫡子,而战王战功赫赫,不容小觑,最最重要的,是他的王妃。” “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战王娶得傻妃忽然一夜之间不傻了,如开智般习得一神术,朕从赫连羽口中得知,一开始战王妃安夕颜救好圣上恶疾被封为县主,而之后又好像是发明了什么东西被封为郡主,并且那样东西现在被战王严加看管,你们能猜出来是什么东西吗?” 陆丰和脑子转得快,面沉如水的脱口而出:“火器。” “对。”郁臻撑着脸,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目光冷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就是火器,也就是说,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不占优势了,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她并不是普通的女人。” 郁臻认真的道:“把城内所有铁匠包召集起来,跟随火器班子学习如何制作火器,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暂时不要将这张底牌露出来。”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全都无法回头,只能咬着牙走下去。”郁臻轻声道:“这世道是否能改变,就全靠你们俩。” 郁臻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她有的,对方可能也有。 她没有的,对方可能还有,她只能先多多打造兵器,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郁臻一步都不能后退,她和郁柳是神躯不死不老,可她身后的人却不是,若她胆怯了,退步了,那她身后之人必定落入无限深渊。 造反这杆大旗既然是她举起来的,她便有义务为她的属下撑起一片天。 张宝几人目光灼灼:“愿为主公效死!” 从他们跟着郁臻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为其效死的准备,只要主公大业能成,死又何妨? 郁臻又看向一直没吭声的何耀文,沉声道:“何大人,别的朕也不多说了,朕乃反贼毋庸置疑,你可怨朕,恨朕,和他们一起诅咒朕,但这靖国并非是天子皇室的国,而是人民的国,朕有意改变一切,不求何大人与朕同行,只看着便好。” 何耀文的忠诚度在这段时间内缓慢发生变化,从零到现在的百分之六十,刚刚过及格线,郁臻对他还是稍稍放心的。 何耀文没吭声。 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638章 番外32 开完会,陈恒收拾好行囊与郁臻等人辞别,郁臻撑着油伞站在城门下,望着雪中的陈恒,温声道:“小陈将军,万般言语,皆化为珍重二字,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陈恒双手抱拳,铿锵有力的道:“君主珍重!” 说完,拽着缰绳,一夹马肚子,朝骏阳奔去,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便已经隐没在了皑皑白雪之中不见身影。 郁臻站在原地望了好一会儿,才与郁柳十指相扣转身离开。 当她回到太守府之后,赫连羽忽然给她带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昨儿忘跟你说了,骠骑将军的儿子私自跟女孩儿结婚拒了我父皇的赐婚,被定为藐视皇恩造成恶劣影响一家人全都流放到了边境,君主若能将他收入囊中,必定助主公一臂之力。” 在一旁听着的何耀文突然道:“确实如此,骠骑将军成年达同本官一样未曾站队,他智谋过人,是顶好的武将,他对京城军中情况万分熟悉,应是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情况,更利于我们。” “是吗……”郁臻垂着眉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半响,她沉吟道:“既然两位都如此推崇他,那朕就去见一见吧。” 陆丰和皱眉道:“主公,现如今情况紧急,您作为君主,怎能离开?” “朕自当是要亲自前去,那才能显得出我们的诚意,况且雍王和战王闹得这么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两方都是极为缺少人手的时候,对于一个身经百战,智谋过人的将军,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吗?”郁臻道:“朕若猜的不错,两方人马定是已经前往边境了,希望朕能赶在他们之前去到吧……” 郁臻亲自去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郁臻作为君主招纳贤士自然是要亲自去请。 第二:谁不知道雍王和战王究竟派出了多少人,万一有危险,以郁臻的本事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自是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她不想因为一个骠骑将军,把她的爱卿都搭了进去。 郁臻夫妻二人,定是要有一个人留在齐州城镇守的,她既然要前往边境,那就留下的自然就是郁柳了。 说走就走。 郁臻将一切事物交代好,留下足够的粮食和物资,谁也没带,只骑着一匹马,孤身一人朝边境奔去。 京城离边境甚远,骑上千里驹也需得两个月才能到,而齐州城离边境稍近些那也得一个多月才行,也不知道那两拨人什么时候走的。 希望能来得及吧。 郁臻路过骏阳时还去看望了陈車,见陈車一如她当日离开时那般精神矍铄也放下心来,在骏阳休息了半日后,换了一匹马后再次骑马前往了边境。 越往北,情况越不好,到处都是被冻死埋在雪下的尸骨,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宛如冰封的人间炼狱,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死亡的惨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放在这里,一点都不夸张。 也更加坚定了郁臻要统一的决心。 她一路向北,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进城换匹马,节省了马匹休息的时间,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赶路,大半个月后,郁臻终于到达了边境雁山关。 雁山关处于靖国极北苦寒之地,每年冬天都会冻死不少人,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军户的家人随军行,第二种是被流放的犯人再此扎根,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第三种才是成这里的本土人。 郁臻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鸦羽大衣,带着皮手套的手拽着缰绳牵着马跟在入城的百姓后面,等到了她,拿出路引,交了两文入城税后被放行进了雁山关。 今日天气还算晴朗,没有下雪,街上行人和小商贩瞅准了这好不容易放晴的天儿纷纷出门采买或是做生意,街道上人声鼎沸,与之前路过的几座死气沉沉的城截然不同。 郁臻牵着马来到包子摊前儿要了俩素馅包子,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靠在马胸口前打听情报:“老板,我听说好多流放的犯人都在你们这儿,是不是真的啊?” 她带着鸦羽兜帽,将白发与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下,倒是并未引起老板的恐慌。 老板乐呵呵的道:“那肯定是真的啊,咱们这儿极北苦寒,条件又不好,那些吃不了苦的达官贵人来了这儿哭爹喊娘的,可是这么治他们呢。” 郁臻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给了钱,边吃包子边问:“那你知道一般犯人都被流放到那几个村子吗老板。” “你还真别说,我还真知道!”老板道:“这群犯人都被穿插流放在了洪水村那几个村子,村子里住的都是军户,好看管。” 郁臻哦了一声,和老板又瞎聊了两三句后,才牵着马转身离开,此时她已经整整一旬未曾合过眼,整个人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填饱肚子后马不停蹄的开始打听洪水村在哪里。 她来时,赫连羽给她画了一张成年达的画像,国字脸,五官端正,留着稍长的美髯须,额头上有一道十字疤,这些特征画出来,也不至于让她漫无目的的寻找。 洪水村是雁山关下十八个村子里面最大的一个村子,离军营最近,里面的村民大多数都是军户,一共有六百多口人,李张陈三个大姓,三个祠堂宗族,因此关系一直处于比较紧张的状态。 郁臻骑着马来到洪水村,在村口处停下,此时正是中午做饭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在家里忙乎午饭,不见一人,显得整个村子孤寂又萧条,她牵着马走进村子,随机来到一家人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随着妇人的大嗓门响起,吱嘎一声,门开了。 一年约三十的妇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见到门外一身鸦羽半遮面的郁臻警惕的问:“干嘛的?” “婶子好。”郁臻声音柔和:“我是从京城来的,来找人,叫成年达,一家子犯了事儿被流放到雁山关的。” 成年达? 这名儿好像听过。 妇人问:“有啥特征没?” 郁臻答:“国字脸,大胡子,额头有个十字疤。” 如此形象的描述,妇人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啊的一声叫道:“前阵子来的那家吧?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什么成年达的,听说是之前是什么将军,额头有个十字疤怪吓人哩。” “婶子能带我去找他吗?”郁臻从口袋里抓了一把铜钱,大概十二三枚左右,塞到妇人手里,浅笑:“麻烦了。” 妇人一看还有钱拿,顿时乐的跟个大喇叭花似的,热情的道:“不麻烦不麻烦,你等等我,我进屋穿个衣裳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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