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个时候谈恋爱了.......呃,你再回想下,我们刚才接触的石施施,她给你的印象和这三张照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何奕胜问爽子。 爽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就随口说了个显而易见的,“嗯......身段儿吧!” “正经点,行不行?”何奕胜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很正经。 爽子原本是想调侃一句,好让他们两人能稍微放松下的。可这个何奕胜不上道。于是送了他一个白眼,这会儿实在没精力怼他。 啊~~爽子后仰瘫在沙发上。他揉了揉太阳穴,理了理思路,然后说,“跳河的女人,虽然穿了厚厚的外套,但是我从她的肢体动作中能够看出,此人肌肉没力,骨架梆直,经脉没有打开。她根本就不是练家子的。而刚刚从窗户跳下去的石施施,虽然不是健身房那架势,但我能感觉到她运气提力的气魄,那内功底子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恩。那,你有没有觉得,她们像是两个人?”何奕胜接着问道。 “两个人?!一张身份证可以被两个人用?别开国家法律的玩笑了。” “怎么不可能?或许一个和石施施长相相似的人,偷用了她的身份。” “大胜啊,这几年市里发生过的命案,都在我脑子里备份存档了。据我所知,那个地段儿并没有发现浮尸。人从高架上掉了下去,一年过去了,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而且有监控在当晚很快就拍到了一模一样的石施施上岸后的情景。你看过视频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了吗?上岸的那个片段,距离她落水那一刻,也就间隔了7分钟左右。” “是,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何奕胜欲言又止。 “可是一个那么想死又怕死的人,怎么落水了后,既能安然无恙,又能那么冷静?即使酒醒了,也不带这么清醒的啊?不可思议。那桥也有十米高了吧?普通人掉下去,摔伤不说,醉酒无力的人,也容易淹水窒息的。而且,她可是后仰落水,还是那么冷的水!你想想......唉,反正我这会儿是想不明白。或许她真的可以靠强大的意念把机场的座椅弄折吧。那个叫Mike的女大学生,看样子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吧,应该不至于弄几个假线索给我们看吧?要真是的话,那就太疯了吧?啊?你说呢?” 爽子两手搓着头发,精神临近崩溃。何奕胜有个猜测藏在心里有好一会儿了。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但他还是吐了出来。 “爽子,石施施会不会,会不会是在落水后,呃,变成了另一个人呀?” “何奕胜,你的想象力是插上了带仙气儿的鸡翅膀了吗?你给我说说这能怎么变?你能不能做点符合人性和常理的逻辑推理?”爽子挠头的手顿时定住。 “你是在拐弯骂我不是人。” “哪能,瞧你说的。唉!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晕。可能刚才下楼用劲儿太猛了,脑子缺氧。”爽子说着说着,就躺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不过嘴没停。“大胜,咱们别瞎琢磨了,还是做点能做的事吧。我看先这样吧,咱们暂时别管石施施现在跑哪儿去了。Mike不是说她找的人正在帮忙追着么?听她的意思,她找的人有能耐追得上。所以,你先回去,去翻翻小卖部的监控录像,顺便再查查石施施的过去。我呢,今晚就守在这儿,说不准会碰上她又回来。这儿不是还有她东西嘛。” “你,这安全吗?我跟你一块儿留在这儿看着吧。” “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你呆在这儿也没用。还是抓紧时间,干点有用的吧。你走吧。”爽子抛给他一个眼神,打趣道,“你啊,有空打个盹儿,补个觉吧。看你那黑眼圈,哎呦,就这身体素质,啧啧~” “呵呵,行,你牛,练了二十年的功夫,连一个妹子都追不上。”何奕胜不甘示弱。 “嗬!追我的小妹妹可多着呢!哪还用追?你以为我像你似的,闷骚着要追,可连追都没敢追。你说实话,当时站阳台上,两条腿是不是软得厉害?” “去你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我走了。”何奕胜走开,带上了门。 自何奕胜走后,爽子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细细地回味着过去几个小时的经历,心有余悸。他平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离奇的事。在确定自己梳理的内容没有疏漏后,他电话了张局,把整体情况简约概括地做了说明。张局那边,似乎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难以言说的东西。他听完爽子的报告后,没说太多,也是让爽子留守着,把屋子里的东西再仔细查查,自行斟酌处理可能会发生的突发状况。 临关电话前,张局还特别叮嘱说:“只对外说自己能看得懂的,看不懂的憋着,所有的重心是找到那个失踪的人。能救上,最好。面对疑犯,能不硬来最好。这次情况特殊,小爽啊,保护自身安全也是重要的。” 咚咚,敲门声。是何奕胜这家伙。 “烦不烦?不是说了让你先回去调查资料的吗?” “喏,牛奶和面包,饿了垫垫肚子,楼下社区超市买的。这回真的走了。” 爽子再一次看着何奕胜转身离开的背影,觉得好笑。他对何奕胜的印象,又加了一个标签,那就是——娘们儿兮兮的。电梯门关之前,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追上,补了一句:“视频只能给老穆看!保密!有什么新的发现,随时联系。” “噫!这么大声干嘛?邻居会以为我们在分享什么秘密小片子呢!” 爽子愣住。这什么脑回路?刚想好怎么怼他,没柰何,电梯已经下去了。
第21章 旧交张秋燕 何奕胜走到小区外,上了车,回了所里。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老穆一直在办公室等着他,晓梅也在。 “大胜,情况怎么样了?”老穆问。 “那女的跑了。我和刑警队的爽子,实在追不上。晓梅,你不是查过石施施吗?不会是漏了点什么吧?我真怀疑,她家是不是武术世家?那轻功,人直接从7楼跳下去了!” “什么呀!穆所长,你看他,调查就调查,咋还扯上武林传奇呢?何奕胜,要不要我排个山倒个海,把你给拍醒啊?”晓梅抬手,作势要打他。 “唉!晓梅妹子啊,我可真是一言难尽呀。”何奕胜累得瘫坐在椅子上,仰着脸,惆怅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那灯光再晃眼也没他的脑子晃得厉害。 “看你那嘴唇干的!干成那样,也没能堵住你爱发牢骚的嘴。”老穆说完后,拿起桌上的一个干净杯子,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这两天,也是辛苦你了。年纪轻轻的,为这点事儿就愁眉不展成这样,真没出息。大胜啊,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师父......” “依我看,你手头上的事儿,其实并不难,目前已经有两股力在帮着你一起掀开它的真面目。你只要做好你能做的,就成。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让你高兴下。嗯,晓梅已经联系了相关部门,更详细地调查了石施施的过去,并且有重要发现。晓梅啊,麻烦你给我们再说说吧。”老穆示意大家到会议桌一起讨论。 三人落座后,晓梅拿出整理过的材料,开始讲解。 “嫌疑人石施施,在去年来到海诚市后,于11月底申请了新手机号。在这之后,她断绝了自己过去的社交圈。虽然她过去的同学和朋友也曾尝试联系过她,但石施施都拒绝了。她偶尔会跟父母联系,大多是短信,而且会一月一次给她母亲的银行账户汇款。我电话过石施施旧手机号的几个常联络人。当我询问他们对石施施的印象时,他们大多说,石施施学习刻苦优秀,生活朴实之类的。给的评价,都挺相似的。 他们也提到,石施施从去年8月去了海诚市之后就很少再联系他们了,所以不清楚她的事。但有一个叫秋燕的,支支吾吾的,听到我是警察后,说话就更慌了,似乎有隐情。然后我就顺着她这条线,往深了查。 最终发现,这个全名叫赵秋燕的女人,她和石施施原来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两人一起来本市寻找工作。暂居人口登记处那儿,有她们合租的登记信息。这能够证明她们两人曾经是住在一起的。我还查到,赵秋燕现在正在市区的一家俱乐部做女公关。李哥刚去摸排她的情况了,还没回来。我们在等他的消息。我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最好让李哥问问那个叫赵秋燕的人,去年11月20日前后,石施施发生了什么事。她在生活上是否有什么变故。” “行,我这就打电话跟他说。” 在晓梅电话的时候,何奕胜将手机中保存的那两条视频,先后打开了给老穆看。他一声不吭地观察着老穆的反应。让何奕胜感到意外的是,老穆还真的有些老木。正当他怀疑老穆的淡定是否是因为老花眼看不清视频时,老穆竟然笑了,笑容里还有股少年才有的淘气劲儿。 “呵呵,难怪老张那老顽固遮遮掩掩的,屁大点事儿。大胜,你这个愣头青,吓着了没?哈哈哈!”老穆笑得容光焕发,满面春风。 “不是,师父,您真的看清楚了吗?这视频里面的东西,有些......” 啪地一下,老穆一巴掌拍在了何奕胜的脑壳上,听着像是闷葫芦被砸碎了的声音。何奕胜话还没说完,就得了个麻疼的奖赏。他痛得“啊呀!”惨叫。 晓梅边电话边往他们两那边瞧。她交代完正事后就乐呵呵地给李哥打起了小报告。“没什么,大胜那欠揍的,在挨揍呢。”她乐得像小麻雀在扑棱翅膀,一口幸灾乐祸的语气。 “你个屁孩子,也太瞧不起人了。师父这个称呼,我看你还是收回去吧!” “不,师父,我最亲爱的师父!是我说话不走脑,是我不对。我改,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疼痛使人清醒。虽然何奕胜后悔自己刚才那么看低师父,但他还是有很多不确定。比如,如果自己说石施施从7楼跳下去后安然无恙,还能继续跑得飞快,师父能相信吗?刚才晓梅就觉得他在扯。靠意念弯折座椅?大冬天从10米的高处落水,一点事儿也没有?唉! 可是师父却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老了,夜也深了,得回家睡觉觉啰。” 老穆说到做到。他和晓梅招了招手后,就真的走了。 其实老穆也不是真的就当个撒手掌柜,啥也不管。他下楼的时候,脑子里闪出来一句话:“该来的总要来。”就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念头,他不得不投入神思去为未来考虑种种可能。 好像是为了配合下班回家的心情,老穆从鼻腔和喉咙中悠悠地震颤出了一段唱曲。 “我本是卧龙岗一道家,三天限曾造过十万狼牙。南屏山借东风如同戏耍,收孟获我也曾七纵七拿......”他边走边唱,来到车棚取了自己的电动车,却没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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