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树都不知道在阮玉手心里写什么好。它好开心哦,跟圣君这么久,从来没被夸过,现在,被阮玉这么一夸,玉兰树都有些飘飘然了。 阮玉又说:“好兰兰,你帮我涮,喂我吃吧。”眼睛都瞎了,仍不忘那一口吃的。 玉兰树用枝条拍树干,抽得嘭嘭响。 它在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阮玉在玉兰树的帮助下吃了个肚圆,她撑得走不动道,躺在摇椅上休息。 刚躺下没多久,阮玉就看见眼前多了一群奇怪的小人,也就一尺来高,穿红戴绿,载歌载舞。 她用手揉眼睛,手触到眼睛上蒙的白绡时,阮玉才想起来,她眼睛都被蒙上了,怎么还能看见东西? 又做梦了吧? 有小人跳到了她面前,抱住了她的胳膊,阮玉连忙甩手,动静太大,引得玉兰树注意,连忙卷住她胳膊,在她手心写,“你怎么了?” 阮玉微微张嘴,“好多,好多小人啊。” 每个小人都穿红带绿,眼前一片五彩缤纷,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执道圣君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小人,只怕会当场疯掉。 她要跟小人们混熟,成为小人国的女王,到时候振臂一挥,指挥小人国千军万马冲到执道圣君面前,说:“你看我们整不整齐?对不对称!” 怀揣着这样的梦想,阮玉加入了跳舞的队伍,玉兰树在旁边拉都拉不住,它看到阮玉像是着了魔一样在那说小人,心里头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剩下的两种蘑菇也是有毒的! 还是针对元神的毒,吃了能让人产生幻觉。 抬头看天,天已蒙蒙亮。 玉兰树:完犊子了! 圣君马上就要醒了啊。
第49章 疑问 听风殿,逢岁晚睁开眼,却没像往前那样第一时间起来。 他看着头顶上方的床帐,眼睛久久没有眨动。窗边的君子兰战战兢兢地缩到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它才刚刚被解封,给不想受牵连,又被关进小黑屋。 如果…… 如果圣君问起它来,它肯定守不住秘密,一问就招。 君子兰心头默念:圣君,你看不见我! …… 良久,逢岁晚冷冷发声:“红玉幻菇。”难怪昨夜的梦魇里他元神也有微弱不适,竟有几次误以为阮玉入梦,原本以为魇气妖魔又折腾出了新的幺蛾子,但他始终没感觉到魇气的异常波动,如今醒来,方才确定出原因。 他食用了红玉幻菇,元神受到了幻觉影响,睁眼,还能看到眼前站着一排小人。小人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床帐上一动不动,倒也有些赏心悦目,以至于他都多看了好一会儿,导致起床都晚了。 这对一个严格自律的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起床后,逢岁晚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状态,眉头颦起。他肉身损毁很严重,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疑,但当年与梦魇妖魔决战,他的本命飞剑断成两截,那飞剑本就以他的肉身为鞘,与他神魂相连,休戚相关。剑都断了,他还能好到哪儿去。 身体残破,多一丁点儿异常很难被发现。 然而现在,他都知道自己食用了红玉幻菇,再仔细感受一下身体变化,眸中冷意就越发的深了。 他不止吃一种蘑菇。 还服用了解毒的药剂…… 几乎不用怎么思考,逢岁晚就认定这肯定跟阮玉有关!他瞥一眼窗边的君子兰,问:“怎么回事?” 君子兰毫不犹豫地卖了队友,它在执道圣君的识海里拼命地喊:“是阮玉,是阮玉!” 灵植在圣君识海内交流,如果圣君没有特意屏蔽的话,其他几个灵植也能听见。 玉兰树正要往回赶,听到君子兰告密登时就瘫了,一棵树连树冠都缩进了地里,恨不得跑到地心深处躲起来,虽然是阮玉喂的蘑菇,但是是它给开的门啊! 它死定了!会不会被圣君劈了当柴烧哦。 君子兰继续吼:“圣君圣君,阮玉对你有企图,她喂你吃壮阳的菇,还想跟你修合修功法,你去书海看看,她全翻的合修玉简!” 玉兰树气得差点儿从土里钻出来,你告密就告密,连这些都说,是嫌老子死得不够快?树叶哗哗摇动,正是灵植间独特的沟通方式,它骂君子兰:“你个憨批!” 君子兰也不甘示弱地抖抖叶子回骂:“你懂个屁。” 一边摇叶子跟玉兰树对骂,一边在圣君识海里继续吼:“她趁你熟睡,对你动手动脚,一点儿也不君子,这等猥琐行径我君子兰第一个看不下去!” 逢岁晚默默地运行了一下体内灵气。随后,他从灵气里感觉到了一丝纯阳之力,察觉到这一点儿后,逢岁晚脸上挂不住了。 他只晓得自己身体中了些毒,又被解了,具体哪几种并不清楚,如今运行灵气一查,又确定了一种。这种纯阳之毒能让修士欲望抬头,哪怕是他,服用之后身体也会不可避免的产生某些变化。 逢岁晚面具底下的脸涨的通红,连耳朵根都好似染了鸽子血。 他从未,从未如此狼狈过。 逢岁晚火冒三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阮玉!”说完,一摔袖子,大步跨出房门,径直去往阮玉所在的方向。 等逢岁晚一走,玉兰树就从地下钻出来,伸出枝条缠住君子兰,两个灵植绞成了一团,君子兰实力弱些,一边求饶一边吼:“要不是我,你现在就完了,你看,他现在是不是去找阮玉了,压根想不起你的问题!” 玉兰树扯它叶片,“混蛋,圣君他不晓得秋后算账啊?” 君子兰:“那就得看阮玉表现了啊!” 玉兰树更想哭了,“阮玉,她还中着毒呢,正在那晕乎乎地跳舞。”能指望她什么? 艸斋外,阮玉还在跳舞。 她身后是玉兰树的本体,此刻玉兰树剧烈摇晃,树叶沙沙作响,不断有花瓣坠落,纷纷扬扬宛如下了一场玉雪。 那是玉兰树在喊:“圣君来啦,圣君来啦!” 正在跳舞的阮玉停了一瞬,接着咧嘴笑道:“来都来了……” 玉兰树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听阮玉说:“那就一起跳嘛。” 玉兰树:…… 它用树枝把自己缠得严严实实,裹成了球状,充分表明: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等裹成一团,玉兰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阮玉真的听懂了它晃叶子?它只教过几次,她就能分辨出来,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明白了? 如果是后者,那这小丫头悟性得多高啊! 逢岁晚老远就看到在树下乱晃的人。 头发凌乱,鞋袜没穿,裤子卷到大腿位置,裙摆还系在腰上,衣衫不整就算了,她,她还甩手、踢腿、扭腰、摆臀…… 视线落在那白花花的大腿上,逢岁晚如被火烫,连忙将头别到一边,并厉声呵斥:“阮玉!” 话音刚落,就听到阮玉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嘛,一起跳嘛。” 紧接着,她人就扑了过来,口中还喊:“莫问,你来啦!”本来欲闪到一旁的逢岁晚犹如脚下生根,竟是没第一时间挪动。 她不是眼睛看不见么,怎么就精准地扑到了他身上,被一双藕臂缠住腰的时候,逢岁晚身子僵成了一块木头,他看着面前那张因为覆盖白绡而显得更加小巧的脸蛋,粉嫩如樱花的唇瓣,心猿意马之时,还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软香入怀,逢岁晚身体绷紧,声音也有些干涩:“你不是看不见?” 阮玉嘻嘻笑,“我听得到啊。” 她脑子晕乎乎的,这会儿还没弄明白为何玉兰树说的是圣君来了,而她看到的却是莫问。 对,看到,在听到略有些熟悉的声音那一刹那,阮玉眼前的小人还在跳舞,而莫问被小人们簇拥着,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环抱住莫问的腰,问:“你嗓子怎么了?声音好像变了一些。”不复从前那般清悦,多了一丝喑哑,好似岁月沉淀过的美酒,更加醇香。 逢岁晚心头狂跳,他一点儿也不希望阮玉将梦中的莫问跟现实的执道圣君联系在一起! 阮玉:“你怎么不说话了?”她用手去摸逢岁晚的脸,手指点在对方鼻尖上,又顺着鼻头下滑,轻点唇上。 逢岁晚运转灵气,正要将阮玉弹开之际,就听她说:“你肩膀上有个小人,我替你捉下来。”说罢,她开始揪他的唇…… 下一刻,逢岁晚嘴唇嘟起,被阮玉捏成了鸭子嘴。 偷偷从枝条缝隙里看到这一幕的玉兰树目瞪口呆,它产生了一个疑问:“圣君怎么还没打死她?”
第50章 突破 逢岁晚强忍着捏死阮玉的冲动。 他知道,阮玉是受了红玉幻菇的影响,她的眼睛其实也看不见东西,自然分不清哪里是肩膀,哪里是嘴,能够顺利扑到他面前,也是误打误撞而已。 他深吸口气,努力平静下来,接着运转丝丝灵气,大袖鼓风,将阮玉吹往一边。 偏偏她飞出去了还在喊:“莫问,梦郎。” 双手伸在前方,像是想抓住他一样,声音撕心裂肺,眼睛里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将敷眼的白绡都润湿了。 被她这么一喊,逢岁晚又有些心烦意乱,本不想管她,让她摔个清醒,落地时仍没忍住,指尖溢出一缕清风,将其稍稍托了一把。 然下一刻,阮玉抱着个石头凳子又深情地喊起了梦郎,还把脸搁在凳子上,说:“梦郎,等我学了神交之术,再来教你啊。” 逢岁晚: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他连少用灵气都忘了,隔空引了不老泉的一股泉水,照着阮玉兜头倒下。 阮玉被淋成了落汤鸡! 不老泉的泉水也有清醒凝神的作用,因此她也清醒过来,眼前的小人一个也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片白茫茫。 阮玉有些惊慌地站在原地,“大兰,大兰,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浑身都湿了?”她刚走两步,就踢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往前栽倒,摔了个狗啃泥。 浑身湿透,又在地上滚了一圈儿,阮玉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泥巴人!她抽抽噎噎地喊:“大兰,你去哪儿了?” “机关人呢?” 偌大的山上,没有一点儿别的声音,她一个小瞎子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又冷又脏,好不凄凉。 仅哭了片刻,阮玉就冷静下来。她缓缓站起来,弯下腰试探性地伸出手摸索,想要辨别出方位。刚走没两步,阮玉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站直身体,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扭头看过去,用肯定地语气说:“圣君?” 逢岁晚担心她又将声音跟梦中莫问联系起来,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阮玉:“你把大兰怎么了?”难怪她喊大兰都没反应,原来是执道圣君起来了,莫非他知道自己闯了听风殿,还拿他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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