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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误食了金属球的人就会变成移动的人体炸弹。 因为胃酸会融掉外侧的金属暴露出内部的物质。而“厄尔庇斯”只需在小球内部填满炸/药，再加上黄磷之类的遇氧就能爆炸的物质就可作壁上观，在安全的远方观赏激烈的爆炸。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场大型的爆炸案后会陆续有小规模爆炸案的原因。 “厄尔庇斯”为了引起大型爆炸案，会在目的地附近商铺投放一批“糖果炸弹”，而糖果的主要受众是孩子，多半等不到回家就会将糖果吃下，从而在附近引发大规模爆炸，而少数将糖果带离享用的人若是误吞后，也会引起爆炸，所以同一批投放的“糖果炸弹”会在一段时间内接连爆炸。 怪不得案件中资料中总有孩童的断肢记录。 克莱因看着方悦和斯卡洛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期期艾艾地开口：“抱……抱歉，都怪我不注意，给你们添麻烦了……” 方悦看向克莱因，瘦弱的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刚刚险些吞下的是一颗多么要命的玩意。 方悦嗓音低哑：“怎么能怪你呢？你可是我们的小福星啊。”
第12章 斯卡洛：“我们要立刻回去，爆炸已经在进行中了，我们无法排查周围人是否已经食用了糖果，我们很可能已经被炸/弹包围了！” 方悦：“我来联系协作队！” 斯卡洛：“不只是糖果，法内名下的医疗机构、制药公司制作的口服胶囊、药片，一切可能被吞咽的药物都要立刻排查！我来通知队长……”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响起，一股热浪将三人掀翻，尖叫声哭嚎声瞬间响起，方悦一把抓住克莱因，将他护在身下，对斯卡洛大喊：“我联系不上协作队了！” 斯卡洛立刻调出机甲，替两人挡下呼啸而来的火焰，拎起方悦和克莱因跳上房顶，站在忽明忽暗的广告灯牌前，沉声说道：“我也联系不上阿诺德了。” 他们失去了和特战队联络的权限。 是露丝干的！ 方悦：“露丝要灭我们的口，我们在这里待得越久越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撤离！” 斯卡洛的余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炸弹的滚滚浓烟阻碍了视线，但斯卡洛还是看到了远处逆着奔逃的人流，向他们走来的人们。 方悦顺着斯卡洛的视线望去，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制服、眼神里皆是毫不遮掩的阴森的杀意。 不是协作队。 是“厄尔庇斯”。 “厄尔庇斯”早早摆好了阵仗，就等着方悦和斯卡洛送上门了。 他们此次发起的爆炸，规模不像前几日的小打小闹，特地新投了一批炸弹，将整个商业街炸成了一片火海。 十人……二十人……三十人……人数越来越多，乌压压地一片涌向了这里。透过明黄色的火焰，方悦看到站在火海外围的敌人脸上逐渐露出了嗜血的笑意。 事情完全超越了方悦的设想，“厄尔庇斯”竟然出动了这么多武装力量…… 难道…… 斯卡洛：“你在这待着，十分钟后我撕开包围圈，你带他向指挥中心方向逃，我来拖住追兵，到指挥中心立刻将情报告诉阿诺德，明白了吗！” 方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你要一个人面对这些敌人？！” 这数十甚至上百名敌人不是来和他们聊天喝茶的，是来要他们的命的！他们必定持枪携弹，装备精良。留斯卡洛一人在这里，不论他再怎么战力卓越、武艺超群，也等不到她从指挥中心搬来救援，就会被撕成碎片。 方悦立刻伸手抱住斯卡洛覆盖着机甲的手臂，坚决地说道：“不可以！斯卡洛，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我不同意！” 明明是在硝烟漫天的战场上，斯卡洛看着环在自己机甲上的手臂，却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但说出的话语依旧强势：“方悦，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们都留在这没有人能带来有效救援，我们迟早会被‘厄尔庇斯’拿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这么大的动静指挥中心不可能没有察觉，但若等待救援，如果前来支援的人是露丝…… 斯卡洛：“现在你已经知道‘厄尔庇斯’的计划了，你应该优先完成任务，明白吗？” 少女清澈的紫眸望向漆黑的面甲，里面闪动着决绝的光。 方悦：“去他的任务吧！我不会走的！反正我就是个吊车尾，任务失败就失败吧，让五星实训见鬼去吧！” 方悦在烈火的燃烧的声音中大声地喊道：“斯卡洛，今天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要么我们一起等到救援！有效救援一定会来的！斯卡洛，相信我！” 斯卡洛的心头微颤，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放任方悦冲动的决定。 如果他们注定无法一起离开这里，那就应该将牺牲降到最低。 斯卡洛取下面甲，按住方悦的肩，感受到少女身体轻微的颤抖，碧蓝的眸子望进紫瞳，认真地说道：“方悦，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想想克莱因呢？你不是说要保护你的omega吗？” 方悦激动的情绪在斯卡洛的话语中逐渐冷静下来，她胡乱抹了一把脸，转过头对一旁吓得噤若寒蝉的克莱因说：“抱歉，克莱因，还是将你卷入了危险之中，待会我和斯卡洛会尽可能为你创造逃跑机会，你离开后不要回指挥中心，直接离开乌昂星。” 方悦说着取下手上的终端扣在了克莱因的手腕上，拉着他的手输入了指纹。 方悦：“这里面有一些钱够你开启新生活了，操作这个程序可以调出机甲保护你的躯体不受伤害。抱歉我不能继续保护你了，我要留下来保护斯卡洛。” 只要她不逃，斯卡洛就不必正面迎击敌人。 他们可以和敌人周旋，一直到救援到来的那一刻。 但不论等不等得到那一刻，她都会留在战场上和斯卡洛共同面对这场战斗的结果。碧绿色的眼眸因为恐惧溢满了泪水，克莱因摇了摇头，将终端扣回方悦的手腕：“不用道歉方悦长官，您之前救过我，我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我很感激您。这个终端您留着，您会操作机甲，它在您手中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你们去作战吧！不用管我了，我不怕死的。” 少年颤抖的双手甚至扣不上终端，眼泪扑闪扑闪地滚落。 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他看到炸裂的火光、散落四处的断肢残骸仿佛瞬间回到了家人遇害的那天。 赤色的炼狱将他裹挟其中，他仿佛听到了妹妹痛苦的呻/吟，仿佛看到父母浑身焦黑地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 那一天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他认识了方悦长官，得知了法内死亡，为方悦长官和斯卡洛长官找出内鬼出了力，还见证了他们破获情报的重要瞬间。 等下去见到爸爸妈妈和妹妹，他可以告诉他们“厄尔庇斯”的阴谋就快被击破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他已经很知足了。 方悦看着少年故作坚强的模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斯卡洛见无法说服方悦，举起终端争分夺秒地操作着，将已知的情报和当前的险境同步云端，他们虽然联系不上阿诺德，但只要阿诺德访问他的云端就能看到情报资料。 这样即便他们不幸身亡，也能将资料传递出去。 剩下的就交给命运了。 斯卡洛抬起头和方悦对视一眼，看向了一旁的中心大厦，方悦了然地点头。 爆炸声渐渐停息，几分钟前还人头攒动的商业街现在只剩下一具具焦黑的尸体。没有活动的“爆炸源”了，“厄尔庇斯”的恐/怖/分子们蠢蠢欲动，他们穿戴上机甲，踏入炽灼的火海，向火海中央的三人慢慢走了过来。 方悦：“斯卡洛。” 在生死一瞬之际，方悦的声音在斯卡洛的耳边响起，带着呼喊后的沙哑： “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第13章 方悦凝神静气，看着缓缓靠近的敌人，在心里默算着距离。 再近一点…… 斯卡洛将面甲扣在了克莱因脸上，抬头看了一眼中心大厦，余光瞥见敌人们举起的枪口，低声说道：“就是现在。” 瞬间，一阵浓烟自三人站立之处炸开，淹没了三人的身影，烟雾向四面八方奔涌而去。 “开火！” “厄尔庇斯”立刻向烟雾中心发动攻击，枪林弹雨间，烟雾中响起了阵阵呜咽声，敌我难辨，“厄尔庇斯”的火力依旧不减，继续逼向三人所在的方向。 忽然，烟雾边缘唰地射出一枚带线的钢勾，直直射向耸立一旁的中心大厦，钉进墙内。 钢线另一端，一个灰色的身影倏地冲出了烟雾，踩着身着机甲的敌人高高跃起，飞向中心大厦。 “瞄准她射击！” “厄尔庇斯”很快认出了目标人物，集中火力追击少女，方悦不为所动，收紧终端射出的钢线，在一阵爆破声中破开中心大厦三层的窗户翻身落地。 方悦刚冲出烟雾，斯卡洛就将“糖果炸/弹”抛向空中瞄准射击，薄薄的金属外壳被锋利的子弹撕开，暴/露在空气中的炸/药瞬间爆炸，掀起的气浪震飞了敌人集火的子弹，也证实了他们对于“糖果炸/弹”的推测。 方悦很好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烟雾弹混着炸/弹爆炸的硝烟掩护她成功脱险，斯卡洛趁机带着克莱因冲进中心大厦与方悦汇合。 斯卡洛：“敌人很快会进入中心大厦，你们向上走！我去切断电源。” 天色渐暗，失去电力的大厦能更好地掩蔽他们的行踪。 斯卡洛和方悦的终端权限被禁用，无法链接破解大厦的中控系统强行关闭电力，只能去负一楼的配电室手动关闭。 早已人去楼空的大厦里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断，“厄尔庇斯”已经闯进中心大厦了，现在去配电室很可能和他们正面遭遇，就算成功关闭了电源，也不一定能从追击而来的“厄尔庇斯”手中脱身。 方悦还想说什么，但斯卡洛没有给她机会：“方悦，战场上本就没有万全之策，你要学会适应。终有一天你也会进入军队，去往更危险的战场，不要因为一时的犹豫断送了计划成功的机会。” 斯卡洛的话语让方悦哑口无言，她忽然意识到斯卡洛才是那个真正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他充分明白当下所做的决定会对应什么样的后果。 结局未定之前，无人能评判最优的选择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都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与能力。 她已经任性地打乱了一次斯卡洛的计划了，她不能再自负地左右他的决定了。 方悦咽下了劝说的话语，点了点头，看向斯卡洛，嗓音低哑地说：“好的，我带克莱因在天台等你，你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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