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见到他瞳孔睁大,死不瞑目的模样,但亦是未感到有丝毫的可惜。此等人,真是死有余辜。 谢卿姒处理掉图乌后似彻底安心,今儿在其身上发生的诸多事,让她再已撑不住。 在牵银丝回到手里后,便犹如天际消散的最后一丝烟火一般,松开握住空竺的手便将倒在地上。 佛子见此立即抱起谢卿姒赶回玉清宫,而身后的朝武帝见她毫无生气的模样亦是被吓得够呛。他亦是只有在她病情复发时见到一次,她这般情况。 而早已昏厥的谢卿姒,可不知因为她而搞得人心惶惶。 此时玉清宫内布满大批侍卫。正是今儿一早谢卿姒命御林军护送赵贵妃到此时留下的,以防赵太后等人杀个回马枪。 赵娇儿一到玉清宫就径直走向谢卿姒的寝宫内。依她之言,待在此处能让她心安。 若是此话令寝宫的主人听到,赵贵妃非得被一番冷嘲热讽。 但赵娇儿今日被君曼颜吓得已是惊心胆跳,再加之一直听到宫外传来的阵阵激战声。 纵使是谢卿姒亲自赶她离开,她亦是得死皮赖脸的留在此处。在死亡来临之际,尊严可不值得一文钱。 于是某人十分心安理得的在玉清宫内住下,而且四处瞧一瞧,看一看。 赵娇儿可是记得清楚。 昔时为御花园产生纷争一事,她被赵太后逼迫到此处亲自道歉时,可并未见到殿内布置得如此奢靡。但现今与她的宫内相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赵贵妃面上尽是得意与讥笑,嘴里依然嘀咕不止:“呵,朝武帝此番可真是栽倒在谢卿姒身上,但是日后可有他受的。” 谁知就在她念叨时,朝司求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现在玉清内。 而赶到的朝武帝就正巧听到此话,神色不明的看向赵贵妃,让她只得回以讪讪然一笑。 而其余人可毫无心情可言,除却空竺与虚悟二人,其他人皆被隔在外间,只能焦急的等待。 赵贵妃按捺不住,毕竟她可是知恩图报的人。 今儿谢卿姒前来救她一事,于情于理她得询问一二。但见朝武帝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得撇一撇嘴与一行人静坐等候。 空竺刚把怀里的人放在床榻上,就从储物袋中取出回龙芝想要施法,但却被虚悟给拦住。 他朝僧子言:“你且到一旁疗伤,我替你分担些。” 随即拿走空竺手里似仍不肯松手的回龙芝,强行制止他到一旁坐下。 但随之虚悟神情一滞,只见佛子的手竟然在颤抖,不由出言安抚:“空竺,你……。” 可话未完,僧子已缓神打断:“宗主,我无事,劳您代我照看卿姒。” 话已至此虚悟亦是不好再多言,转身到榻前去瞧奄奄一息的人。立即伸手去探其脉搏,仅是一时的功夫,他心里骤然紧缩,暗道不妙。
第54章 病危矣 · ✐ 玉清宫今日少有的聚集大批的人在此处。但是朝武帝此时忧虑谢卿姒的病情, 便命君行鹤让闲杂人等一律退下,免得因为吵嚷扰得人心烦气躁。 赵贵妃见男人不再如往时沉着冷静,不由轻笑出声。再且大概是今儿不少遭罪,心性更为大胆些许。 甚至临走前转身阴阳怪气言:“陛下, 我见您亦是受伤不轻。可别到时候佳人未醒, 您先成病秧子。” 朝武帝一听她此言, 额头青筋直跳, 神色凌厉的看向赵娇儿。 但他可未有时间去与她耍嘴皮子,继而警告:“如今大事已成定局,赵家的人该尽早处置才是。” 正所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更何况是经历整日奋战后身心俱疲的人, 再加之心上人生死未卜, 朝武帝怎么会心慈手软。 而赵娇儿惯是欺软怕硬,见势不妙,自是讨巧的赶忙赔礼不是。 毕竟, 早前谢卿姒虽然应允,事后让她安全无恙出宫, 但朝武帝是否同意她可未知。 如今允诺之人命悬一线, 赵娇儿定是识得其中的厉害。 安公公瞧到朝武帝面上显出不耐之色, 立马劝阻赵贵妃尽快离开此地。待事情结束后,再与陛下商讨他事亦是不迟。 话虽到这份上,但赵贵妃可并未想再提心吊胆的度日,索性警惕的试探:“昔时她可曾允我一诺,赵家之事与我无关, 我可另谋他路。” 赵娇儿面上不见得有何情绪外露。但仔细一瞧,就见她揪紧手帕, 美人鬓角冒出些冷汗。小心翼翼的看向朝武帝,生怕他赖账, 驳回谢卿姒的话。 朝司求从未是小心眼之人。 赵贵妃虽曾使出阴谋诡计陷害于他,但既然他已经事先应下谢卿姒的请求,自是不会再斤斤计较过往之事。 于是缓声轻语:“你应该知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赵家一干人等,必定得按律法处决。” 朝武帝话落,方才正视眼前的赵贵妃。见她神情恍惚,亦是冷言冷语:“但是你既然得她心意,朕便应允之。待择定出宫之日,便告知安公公让他安排即可。” 待赵贵妃心中大石落地,缓神后,只听朝武帝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他便强硬撑起受伤的身体走向里间去探望,他牵挂的人。 随即赵娇儿毫无一丝犹豫的走出殿外。此时的她不由面露从入宫以来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朝等候在旁的安公公温和言:“走吧。” 而有人欢喜有人忧。朝司求步入里间只见回龙芝正释放灵力治疗床榻上的人。 但即使在拥有稀罕的极品灵药救治之下,却并未见到昏迷的女子有苏醒的迹象,面色依如此前的苍白。 朝武帝见此,亦是不免握紧拳头,强迫自个镇定住。欲想询问空竺到底情况如何时,竟然见他不顾以往的洁癖,径直坐在女子的床角下。 僧子眼皮低下,佛珠随意的放置于一旁,眉眼间似头疼欲裂,令他痛苦不堪。 在场之人,能稳住空竺的亦是仅有虚悟一人。但他却反常的坐于一旁紧闭双眼,拨动佛珠,不发一言。 他见到殿内的此幕,已能知晓她的大概,走向虚悟的脚步不免异常沉重。 只见虚悟身旁虽有空座位,但朝武帝却未坐下,反而态度与空竺一般恭敬的询问:“宗主,卿姒可有大碍?” 沉默静心的虚悟,终于停下拨动佛珠的动作。睁开双眼看向床榻角落带有郁气的佛子,再瞧情绪别无二致的朝武帝,可真是令人糟心。 随即这经历诸多风雨的老和尚,语气透露出些许沉痛言:“卿姒此番昏厥,再难以恢复至从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朝武帝一听此,立即大步上前,禁不住打探。但由于身有重伤情急之下扯动到伤口,强悍如他亦是无法再支撑住。 得亏今儿有虚悟在场,赶忙扶他坐下休息,为其施法救治。 口中念念有词:“你二人再如何焦虑,亦是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能等卿姒苏醒后再作打算。” 随即告知朝武帝,今日诊治结果。 无论是虚悟,亦或是空竺,皆未想到谢卿姒的身体状况已经衰败到此等程度。 在他二人看来,倘若在人间取得回龙芝,再尽快赶往兽域寻兽骨根?以此一环扣一环,应是能暂时缓解她的旧疾。 今儿虽未想到她会耗尽自身灵力去助空竺,但自从此前旧疾复发后,直至如今可一直是日日夜夜使用回龙芝养着。 可是方才虚悟诊治的时候却发现,谢卿姒的体内就似一无底洞在吞噬她的灵力。 若是任由如此下去,她根本无法撑到去兽域求兽骨根,届时谈何治愈! 但是现当今最令人堪忧的便是,时至今日仍无一人可知其旧疾是何引起,又为何其病情急转直下?一切皆未知晓,就无法对症下药。 空竺纵使法力高深莫测,为人所畏惧,所敬仰,但到谢卿姒身上一切就似一场笑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生机慢慢的流逝,而留给他的尽是束手无策的无力。 虚悟道出其中缘由后,见朝武帝早已缓步走向床榻前。欲伸手去探卿姒脉搏,却踌躇不前,尽失在战场时骁勇善战的帝王本色。 而空竺仍保持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毫无生命的雕塑。 或许是他真已老矣,见卿姒此般了无生气的模样,他亦是无法接受现实。 只得无奈叹气后,便走出去瞧被拒之门外的猫生与羽姜。 此时若细看,便瞧见于床榻之上不止是回龙芝为陷入昏迷的谢卿姒输送灵力,其四角亦是摆放有珍奇的灵物药材。 但直至屋外夜色已浓,寒意袭人,可女子却未有任何缓和的迹象。 朝司求见此,不由颇感可笑。 他贵为一帝,到头来却在一女子身上而心感憋屈,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压在心底,让他无法喘口气。他可真想把此事推向今日受到的伤,但它方才已被虚悟治好。 只听屋内传来一声自嘲,帝王便一同与佛子坐于寒冷的地面上。仿若二人以往产生的矛盾皆在此刻烟消云散,一心牵挂在守护之人身上。 “倘若她此刻清醒,我定是会被她如以往一般,得理不饶人的娇斥。” 朝武帝手中摇晃,从谢卿姒屋内顺来的珍藏美酒。嘴里戏谑之话,亦是自带一丝风流宠溺。其作态就如现今去处理,朝司和余孽的君行鹤。 他甚至递给空竺一壶酒,故作不知其身有禁忌。但无论朝司求搞出何种动静,佛子皆未搭理。 僧子眼帘低垂,半身被轻纱帷幔挡住。就如同他此时被一层阴影蔓延在他的心头,糟糕的趋势愈演愈烈。 而正坐于一旁的朝武帝见此,倒是稍微松一口气。一壶老酒被他一饮而尽后,不由握紧手中的酒壶,站起身。 视若无人的为谢卿姒整理被褥,深深的凝视其一眼,只见忧伤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声音暗哑向空竺言:“这世间啊,唯你可助阿姒,她的生死全凭你一念之间。” “因此唯独你不可放弃。” 朝司求贵为帝王,他虽不肯向空竺承认技不如人。但是若是能挽回她的生机,尊严于他而言,不值得一提。 但愿他能重新振作起来,带卿姒继续上路。 而在朝武帝由心的劝告后,便再带走谢卿姒的一壶酒,醉意熏熏的离开。 他无法再留在此处,再且若是她苏醒后,想必最想见之人。亦是只有空竺,而不是他。 待帝王走后,不知已是何时,地上之人方才有所动静。只见他再无昔时的冷静,扶额遮眼。但禁不住瞧一眼生死未知的人,随之仰头传出轻笑。
第55章 与亲昵 · ✐ 朝武帝国的冬季尤为寒冷, 特别是在黎明之前。此时玉清宫外寒风凛冽,但寝宫内却因燃起地龙而温暖如春。 而猫生正于毛毯上浅眠,虚悟让他去疗伤,却不肯, 非得留下与空竺一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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