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菩提大母一听始佛服软,见谢卿姒低头不语,慈母心切的推搡着:“你便依始佛的话,凡事自有我等为你担着。” “佛父,我知你事事为我考虑周全。暗自令猫生下界护我左右,在客星城的秘境中破例见我,而菩提母亦是以树枝落叶为分身,下界化为卿家主母。但是,卿与仍在。” “当年卿与身为佛丹玉,便为我除去邪魔。化为人形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饱受转移到他体内的魔力所折磨。如今在修仙界,依旧因我之事而被拖累。” “佛父,我有愧于他……。”随谢卿姒的悠悠叹息声,便得重提往事。 当年,卿与因为压制邪魔一事,而不得不下界历劫。卿姒本便心怀愧疚,而担忧此事。她再得知月娅紧跟其后下界,便不假思索的一同前往。 而当时,谢夫人身怀六甲却仍执意与,谢家主和卿家主探询危险重重的秘境,最终导致腹中胎儿一同殒命。而待卿夫人赶到之际,亦是葬送于此。 于是来一始祖便与菩提大母一合计,令菩提叶便化为卿夫人护其身侧。瞒天过海的使谢卿姒充当此家人,顺势领养而今的空竺。 只是世间规则不可违背,无论是猫生,亦或是菩提叶皆无上界的记忆。 菩提大母见来一始佛眼里一沉,倒是不由低头戏谑暗道:如今始佛不知是否后悔,当初令佛丹玉陪在卿姒身旁?但,菩提大母自是未敢表露出心里的调侃,继而告辞父女二人,令其叙旧。 “卿儿,我虽为佛界始祖,但身为人父,我亦只是初次。昔时我不知该如何抚育你,是令你承袭为父之位,亦或是如何?我一概不知。而今历劫归来,你却已成长得如此之快。”来一始佛神情复杂,抚着谢卿姒的发鬓。 谢卿姒听着来一话里话外的疼惜,在他庇护下的恣意顺遂,与历劫时所受的苦难,形成鲜明的对比。顿时,她的心头油然而发一股酸涩,眼中泛起泪花再次哭泣。 而来一自是深知谢卿姒深藏心里的委屈,不由叹气,但他却未再劝解。 他只是极为慰贴的轻拍她的后背,使之周身佛力渐起围绕着她。 沉浸在往事的谢卿姒,无形之中便感到来一给予她的宽慰。 女儿家的哭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她摇晃着慈父的手,讨人欢喜道:“佛父,我自出生便享着富贵荣华,而我至高的地位,亦是你给予的。方才是我失言,你予我的爱,是天帝此厮人物不可比拟的。” “佛父,此一切我皆是知晓的。待我助卿与渡劫成功之时,我便归来佛界,常伴你左右。”谢卿姒的一番甜言蜜语,即便是身为佛,亦是不由无比动容,只愿眼前的闺女事事顺遂,平安喜乐。 于是乎整个佛界,甚至与其毗邻的神界,皆受到始佛,佛力的滋润。而坐在高殿之上与众神议事的天帝,一时感到尤为的不安。 此时,经历战事后的海域,已恢复从未有过的平静。只见三足乌悬挂于苍穹之上,使海面闪现光芒。 战史一如既往的巡逻在此地,不出意外的见到,卷起海浪泡,滑滚在上方的猫生。他调侃:“猫生,魔界的待客之道你觉得如何?五十年中,你游荡在海域地界,我可是山珍海味的供着你。” 五十年前的大战之后,在修仙界的插手之下。海域划分给魔界,而魔界必须撤兵,暂时停止攻打兽域。而当时的令刹,本是欲在群雄逐鹿之中,夺得胜利,但不知为何在谢卿姒消失之后,反而签下此协议。 然而猫生并未理会,继续漫无目的在海域附近游走,似乎在找寻何人。 战史见此颇为无奈,当年谢卿姒落入海底之中便下落不明,各界人物皆纷纷下海搜索。但时至今日却未得到半点儿踪迹,依他而言,十之八九已经香消玉殒。 战史曾试图劝说猫生离开,甚至魔尊亦是听到,他言明谢卿姒遇难,瞬间遭到无情的镇压。从此以后,他可未敢吐露只言片语。 “猫生,恰好正值我换岗,不如与我一同去魔界游玩一番,放松心情。如何?”战史提及此事,不由感慨。回想当年,他亦是魔界大将,仅仅提及谢卿姒已亡便被发配到海域,成为巡视兵。 一旁的猫生,仍旧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只是整日耷拉着脑袋,郁郁寡欢的。如今见着战史再次堵住他,唠叨不止,越发心烦意乱的。于是,一溜烟的便飞蹿走人。 与此同时,谢卿姒与来一始祖辞别后,便出现在海域上空。当她方想去见空竺一行人之时,手中的牵银丝突然闪现银光。 女子一时间停顿脚步,愣神片刻,回忆起往事:是他,朝司求。思及此,谢卿姒最终转头反其道而行之,前往已经离开五十年后的朝武帝国。
第103章 归朝武 · ✐ 在朝武帝国, 昔日的君家嫡次子,如今的承恩候天初亮,便赶早来到君丞相府邸。他此时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瞧着眼前的人正匆忙吩咐侍从, 整理仪容。 承恩候终究按捺不住, 焦急询问:“大哥, 宫中传出消息, 太上皇寿命将至,驾崩之日便在此一两日的功夫。你怎仍旧有心思在此修容,赶紧与我入宫见他。” 但君行鹤却未搭理他, 令侍从为他梳着头发, 一个劲儿的挑选着衣袍。 承恩候见此一股气憋在心头,立马凑到跟前叫唤:“大哥,如今你虽无子嗣, 但身居高位,亦是与君府同根。正所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早已为当今陛下所忌惮。倘若太上皇离去, 你我的项上人头无疑是悬挂在刀刃上。” “趁着现在太上皇未去,你我一同入宫觐见,你趁机向他讨要一份圣旨,以为日后打算。” 承恩候眼瞅着君行鹤不为所动,双手颤颤巍巍的佩戴冠帽, 不由提高音量:“大哥!” 君行鹤的一声:“住口”,瞬间令承恩候瑟瑟发抖, 不敢再言。他已是今非昔比,五十年如一日的叱咤朝堂。昔日宛如行于云间野鹤的人, 早已令人闻风丧胆。 只见君行鹤未施舍给承恩候半分眼神,心急如焚的径直交代:“日后之事我自有安排,无论是何人皆无法动摇君家。今日,我得去见一位……客人,你先行入宫等我”,随之便头不回的离去。 而已是身为朝中大臣的林世青,此时亦是未在宫内,反而赶往皇城近郊处,去接一出家之人。待他方欲上山之时,便见她已在寺庙的山脚下等候多时。 昔日旧人得知故人归,皆纷纷赶来。注定今日的朝武帝国,与以往五十年岁月间不同。 经历与朝司和夺位之战后,朝武帝国的城墙再次建造,重现其宏伟。此时城中守卫军官见到丞相向城池上走来,赶忙上前问安:“恭迎丞相大人。” “丞相,如今冬至雪落,天寒地冻的,您怎的到此处?当心脚下路滑。”但是君行鹤一概未回,自顾的扶着城墙上到高处。 作为把持朝武帝国朝堂的丞相,人人望而却步,心生敬畏。今日一反常态的举止行为,颇令众人疑惑。只见权臣年迈,于都城之上,遥望远方。 “今日之事,你可知晓其中一二?” “数日前,禅位已久的朝武帝,突然召令云机国师,令本该是秋季时分的菊花,满山遍野的绽放。而早年间他更是从玉清宫,至今都十里长亭处栽种珍稀桃花。你猜是为何?”负责守卫城池的将士,皆在后头低头交耳,议论纷纷。 然而,却并未影响到此时的君行鹤,在半会儿的时辰间,便频频询问同站在城池上的李云机:“你确信她今日定然归来?” “丞相,我无法确定。毕竟,修仙界传出消息,她时至今日仍旧杳无音信。但是,你心中应该有数,陛下寿命将至之时,却徒然吩咐我大肆装饰今都,应与她当初允陛下一个承诺息息相关。” 李云机抚着白须,神色复杂的看向远方。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是五十年的光景。朝武帝竟已至尽头,而他的修为亦是停滞不前,生机将至。 他不由转头看向君行鹤,心中感慨万千。数年间里,朝武帝与君行鹤亦是产生诸多的矛盾,但是唯独遇到那人,便不约而同的一致。 而此时林世青与林以柔亦是从寺庙赶到城门外。他抬头,瞧着城池上的人,轻声调侃:“以柔,是否去见君行鹤一面?” “我与他已是陌路人,无需再见。如今回今都,只是为见当初助我假死之人。”林以柔自从安和王府假死出逃以后,便在寺中修行。如今再见故人,神色却极为平缓。 “倘若真如你所言,你怎……。”林世青方欲再言一二,但是只见城池上的权臣已是不顾年迈的身体,快步而下,向城外而来。他心里一愣,蹙眉疑惑。 随之,林世青转头看向城门两侧的桃花,正缓缓盛开,低声道:“故人已归矣。” 昔日风流儒雅,权倾朝野的权臣,而今已是两鬓斑白,垂垂老矣。但他却未令身侧的侍从搀扶,步伐犹如当初年少时的稳健,利落的走向谢卿姒。 不知是素雪落下的缘故,亦或是年老体迈,君行鹤此时的视线尤为模糊。但他沉寂已久的心,却在此刻跳动不已。 权臣双手微缩,瞧着眼前仙姿华容的人,风华绝代更胜从前。他的双眼不由越发的模糊。 而围观的一城百姓皆惊愕,只见丞相似乎泛起泪花,举止投足情怯不已。他竟轻微俯首躬身,道:“臣,君行鹤,恭迎你归来。” 谢卿姒方一落地,便见到漫山遍野的秋菊,遥遥道路上的桃花盛开,以及城池之上的故人。此刻的场景,她从未料想到,一时间脑海里亦是空白一片。 她瞧着眼前的人,已不复初见时的清俊,而是已步入古稀之年。于她而言,五十年的光景,只是转眼之间,但于他人不同。 见到故人往事历历在目,浮现在脑海里,谢卿姒不由心生动容。她缓步走向君行鹤,抚其双手起身,轻声细语:“你可一切安好?” 君行鹤一听到谢卿姒熟悉的问候声,身形微颤,笑意跃然面上:“安好的,一切皆安好的……。”只是我以为,此生未可再与你相见,每每想起,不由遗憾。 谢卿姒心头酸涩,半会儿后方才低声回道:“如此便好。” 数年未见的故人,本该存着诸多的事,道不尽的话。但君行鹤与谢卿姒相见后,一切皆言语皆在此时无法述说。 一旁的李云机见此,无奈摇头,只得向前道:“卿姒,你化险为夷归来,真是可喜可贺。我一行人本该为你操办宴席,但是,陛下的……情况不容乐观,请你先行移步。” 听此,谢卿姒眼中一滞。而站在她身侧的君行鹤见她双眼恢复光明,自是捕捉到她的失神。但权臣却未出言阻止,向佳人一笑道:“令我再携你一程吧。”一如昔日你失明之时,我可以借此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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