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岑昭不甘,尖锐的叫着,那声音充斥着愤懑,又带着一丝悲伤。 她这些年苦心经营,就是为了离开司定监,离开人和妖,与红尘诀别,于深山处自己过一世。 这人世间纷杂,欺辱与虚伪将她最后的耐心早已磨没,她只想离开。 只想离开!但不知道从哪来的妖竟强行同她签订血契,过往努力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化为了徒劳。 愤怒几欲破膛而出,而两人的名字却镌刻在了彼此的灵魂深处,从今往后她的灵魂将被共享给另一人。 灼热的光芒中,一滴晶莹隐没消散。 作者有话说: 推车放预收,看看预收吧《捂紧病美人马甲》 孟承响穿书了,系统让她攻略作为原身夫婿的铎王,她努力维持娇弱病美人人设,可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孟承响:...太憋屈了,再给我开个马甲。 上京近日现世的女神医武功高强,行踪诡秘且无人见过真容,只知此人极为谨慎不为任何势力所雇,但近日听说此人将归于铎王门下。 大显身手赚的盆满钵满的孟承响听到传闻嘴角一抽:因为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恰巧她扩张药铺需要资金。 * 游远则生性凉薄,府中王妃乃江南第一美人也不为所动,何况他委实不喜这种弱不经风的娇人,相比之下,如何物尽其用巨资招揽的神医更有吸引力。 神医每隔三日消失一回,只说照料草药。恰巧那日他回府寻物,又意外看到王妃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她在隐蔽无人的后院中健步如飞的浇花,洒出去的水格外远,还顺便一脚踢飞蹿出来的草蛇。 在暗处目睹全程的游远则:病美人? 某日,铎王破天荒关心了走流程带病送羹汤的王妃:“王妃辛苦,本王明日便让名医来为你诊治。” 装病的孟承响嘴角一抽:“谢王爷关心,只是臣妾沉苛难愈怕是为难人了。” 游远则:“无碍,能治。” 为捂紧马甲的她找来名医推脱说王妃乃自小体弱,治不了。游远则仍不放弃又寻一名医,照旧如此。 于是柔弱地对他说别治了,谁知他一反常态满眸深情:“明日我寻神医来。” 孟承响:?救,怎么自己救自己。 神医替身刚想拒绝,游远则:“只要能治好王妃,酬金自当四倍。” 她含泪点头示意替身同意。 孟承响:可以,我能自己救自己。
第2章 血珠融入她的额间,化成一道纤长的印记而后又变得透明直至不见。 岑昭瘫坐在地上恍若隔世,杜夔就站在她面前冷眼旁观,此时四散的妖气已然停滞。 她突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径直走向盛着符咒的木盒。 白皙的指尖捻出几张符,右手流利地拔出佩剑,手指翻动将符贴了上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杜夔刺了过去—— 她冷着脸,刀刀致命,杜夔本来没当回事,但没想到岑昭刀法极致,再有了符咒加持,竟爆发出巨大的威力,并且两人订下血契,可以说是同体连心,她将他刺伤,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杜夔此时元气大伤,妖丹半毁,连化形都难以维持,更别说抵挡岑昭仿佛不要命的刀。 “本座留汝一命,不是为了让自己两败俱伤的。”杜夔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偏头抵住剑锋,左手背在身后,退了一步。 “吞了我那么多妖丹,强迫与我订下血契,我还得谢谢你留我一命?”岑昭面无表情,但杜夔仍能从她的话中听出泄愤的意味。 “笑话,本座千年道行,能与本座订契乃汝之幸,汝竟只图那蝇头小利。”杜夔眉一挑。 “我大可以现在出去,去主阁自首,你的算盘可就打空了。” “汝法力低微,助吾恢复妖力,自有好处,到时整个司定监都不是汝的对手。” 杜夔说完却发现岑昭并没有一丝的触动,而她的剑削铁如泥,刚才剑风已然削下他一缕霜白发丝。 “汝不想变强吗?”杜夔挑眉,看到岑昭不置可否,这才确信,签订契约,两人会逐渐情绪互通,虽然此时不至于灵魂契合,但他还是能隐约感觉出来对方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头次见不想变强的,那汝说,汝想要什么,只是妖丹?助本座恢复法力,妖丹汝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岑昭嗤笑一声,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脊背挺直。 “妖就是妖,庸俗之至。” 她冷眼看着面前这个把自己命运与他紧紧连在一起的人,仿佛刚才的恐惧被愤怒所掩盖。 “断绝你我关系。” 杜夔听到后刚想说“不可能”,可惜还没说出口,岑找没给他机会,继续说: “也没指望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妖族自谓无所不能,有时跟凡人倒也没什么两样。”岑昭看杜夔那表情,显然是没指望的,但她还有机会。 她有巨大的卷宗阁,收藏着各种各类的故事和经历,即便这里没有,还有妖界。 从小到大便是这样,她秉持着人只能自救的理念,不对任何人抱有任何寄托的幻想。 杜夔愣了一下,感受到情绪波动,嘴角微挑,“有趣。”说着,他高大的身躯缓慢消散。 “司定监的人该来了,用人类的话来说,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该做什么汝应该清楚。” 岑昭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缓慢化为真身,只是这真身与她想象的有所出入—— 真身竟在慢慢变小,这种小不仅是体格上的,还有模样上的。 最后,停止在看起来才几个月大的小老虎上。 白色小老虎看起来还没长开,四肢蓬松柔软,虎头虎脑的,圆溜溜的黑眼珠子很具有欺骗效果。 这妖竟如此不要脸! 把烂摊子摆给她! 但现下无暇找他算账,岑昭气的牙痒痒,却还是得疾步走向某处的墙面,迅速按了几个开关,从暗箱里抽出几个传音符。 凭空画几道,嘴里念念有词。 烛火映着的地缝扭曲地闪了几下,阴影迅速扩大,尔后一个孩童模样地人从阴影中钻了出来。 杜夔在一旁看着,敏锐的感觉到出现的人的不同。那人睁开双眼,叫了声“主。” 岑昭丢给他几个符咒,“从东边走,出三十里再用缩地符,别被发现了。” 男童瞥了一眼旁边的小白老虎,突然瞳孔巨缩,尔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岑昭,在收到岑昭复杂的眼神后,低下了头,“是。” 杜夔觉得有意思,先不说这小童有点问题,刚才那眼神里他竟能感觉出一丝恼火,甚至还有一丝... 妒忌? 男童走后,杜夔踱着步绕着她打转,显然这只是他觉得,在岑昭眼中,他就差是个叼着自己尾巴摇摇晃晃走路的小胖猫了。 “妖味,汝身为司定监捉妖师,竟与妖有这等羁绊,妖侍?” 所谓妖侍,是某些捉妖师将妖收为侍从,但这种行为是被众捉妖师所不齿的,若有人有妖侍,不仅被同僚唾弃,还会被妖记恨。 “不是妖侍。”岑昭说,“双善是我的亲人。” 杜夔听到后没说话,心底泛起一丝柔软的涟漪,显然这不可能来自他。 突然,外面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让两人同时回眸,岑昭犹豫了一瞬,心痛地看了一眼陪自己许久的佩剑,快速贴了个符,嘴里念叨了几句。 本削铁如泥,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的剑身突然裂开,“碰!”一声,竟然断成两截! 她匆忙提着残剑,打开大门,冲了出去,几乎是同时,门外洋洋洒洒十几号人整齐地停在宗阁门前,为首地人向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师叔,有一重伤的妖在监里四处流窜,向您这里来了,您...” 岑昭打断他“对,我不敌那妖,本欲追上去,但是宗阁卷宗不可无人看守,但是他从东面竹林逃走了。” 她气息有些急促,显然是刚经过激烈的打斗,但却仍旧一如往常的镇静,声音清冷又有着莫名的信服力。 为首者抬头看到她半残的剑,点点头,“我们知道了,谢谢小师叔,小师叔受伤,待会儿记得通报主阁。”抬脚将走时,敏锐地瞥见了大门中的一丝白。 一双锐利地目光扫过去。 岑昭心道不好! 没想到杜夔悠悠地走了出来,岑昭心一沉,偏头居然看到刚才的小白老虎竟然也不见了,如而代之的通体雪白的猫,只是那猫看起来有些奇怪。 体型有些大,耳朵也有点圆,但足够唬住面前着急要走的人了。 “呜~” 岑昭右眼皮狂跳,忍住想踹一脚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宗阁安静,闲来无事,养了只小畜生,有些活气。” 杜夔炸起毛来,她竟然如此说他! 他可是千年白虎妖!妖听了都得打哆嗦! “呜!!” 为首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向岑昭行了一礼后疾步向东部双善离开的方向奔去。 “找死!”杜夔呲着牙,恶狠狠地说。 岑昭一点都不怕他,变脸似的转身进宗阁,将门关上,“你说得对,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所以你得配合我,不然倒霉的是你。” 杜夔显然几百年没受过这气了,气的原地转,但也无可奈何,他现下妖力尽失,只能依靠岑昭,慢慢恢复。 本来挑了个法力低微的捉妖师以为可以更好拿捏,不怕反噬,没想到这捉妖师竟然有自己的想法,最关键的是,她好像不怕死? 岑昭进门第一件事是拿出一个账簿,快速填上几笔,杜夔看到那分明是记账单: 三十一颗妖丹。 一把精铁锻造唐刀。 感情这人还给他记着账,以后要讨回来呢! 杜夔突然感觉有些乏力,那边的岑昭快速写上几个字,字迹飘逸又隽秀,笔锋有力,像她人一般,像坚韧的荆棘。 她撂下笔,“今天的本我给你算上了,息明天开始算”可对面的人没接话茬,她以为杜夔要赖账,一抬头,却看到一只似虎非虎似猫非猫的白色可爱生物老实地坐在她面前。 歪着头看她,眼神清澈无害。 岑昭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右眼皮狂跳不止了。 她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今晚一系列的事情实在过于离谱,让她这种心理素质强大的人也有些吃不消。 她走向杜夔,“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化形维持不住,连神识都维持不住了。” 面前的小老虎好像听不懂的样子,伸出两个肉肉的爪子,轻轻扒拉她的裙袍,“咪~” 岑昭:...... 她抚着额,企图欺骗自己这都是一场梦,睡醒了就好了,也不管杜夔,转身走向宗阁后院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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