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夔说到这里看了眼双眼紧闭的人,飞快说了一句:“没少乱吃东西。” 暂时不能说话的岑昭:为什么这语气这么像她在路边捡垃圾吃?? “还有这里,有三股力量,一股是你自己的,一股是我的,除此之外还有一股。” 杜夔的声音像是从神识中直接传来,又响在耳边,岑昭听他的话探查过去果真发现两股力量,还有一股柔柔弱弱似有似无的夹在中间不知所措。 那是她的法力。 ... 头次觉得自己很丢人的岑昭强行转移注意力,权当没看见。 白色那股妖力刚一靠近,蓝色那股力量就缠了上去,想要将其嚼碎。 突然白色暴起,膨胀数倍大小,轻松吞噬了蓝色,然后又缩回了原样游到远处卷着那股可怜巴巴柔弱的法力温柔的托了起来。 近乎透明的力量被这么一托,依附在白色妖力上,白色妖力逐渐淡化,颜色转移到那透明力量上,后者也渐渐显出颜色,是暗沉的紫色。 最终二者合二为一,紫色法力像突然充盈了力量,活泼地游荡在体内。 不知哪来的白色妖力,带着它围着体内转了一圈,所经之地都是岑昭受损的地方,最后盘在丹田中。 杜夔松开手,微凉的指尖乍一离开温暖,微不可见的缩了一下。 冰床上的人眉头紧锁,冷汗打湿了她的鬓角,更有甚者聚集成珠,沿着下颌滚落进衣襟中,消失无踪。 他站起身,挥手设置结界,将这里同外界分离开,做完这些就静静的站在她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岑昭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缓缓睁开眼。 “我...” 惨白的嘴唇微动,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惊了,声音如此嘶哑,嗓子干如吞火。 “先回去,此地不宜久留。”杜夔说。 岑昭点点头,二人悄无踪迹回了宗阁。 她素来爱干净,回去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换洗干净,但她想说的实在是太多了,动作很快,出来时发披在身后,发尾甚至还在滴水,岑昭并没有管它。 “我丹田被修复了,完好无缺。”岑昭说,后面一句话咽在喉咙中,甚至比之前还好。 杜夔点点头,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她腰间被湿漉漉的发尾打湿的外袍。 “多谢。” 他听到后愣了一下,岑昭脸上飞快染上一抹绯红,“怎么了我又不是那种人,你帮了我我也是知道感谢的。” 杜夔就这么看着她在飞快的解释,噗嗤一声笑出来。 声音戛然而止,岑昭眯起眼睛,“你笑我?” 杜夔故作撑着半张脸的模样,将下半张脸用手挡住,看不清表情。 “严格来说不是我。” 这次轮到岑昭愣住了,她下意识回道:“啊?” 杜夔解释道:“那天我在入定,突然跟你之间的联系断开,然后恢复过来就感觉到你的濒死,但下一刻就恢复了正常,奇怪的是你虽濒死但我并没有因此感受到自己的妖力流逝。” 杜夔说的没错,那天他以为岑昭要交代在那里了,刚冲出去要救人,结果下一秒就有两种奇怪的感觉在做斗争,一股是濒死,一股便是重生。 “你可记得发生了什么?” 岑昭摇头。 杜夔说:“那可能是机缘巧合,因为这次濒死,你的丹田也被重铸了。” 岑昭以为是那股蓝色的力量,但转念一想,那力量攀上杜夔妖力之快想要碾碎,怎么看都是极具破坏性,不可能是这股力量帮她重铸丹田。 她满腹疑惑,看向杜夔,发现后者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的杜夔想起那小红狐狸的话,不知什么情绪。 那天他出来以后让奉光派人去阎王那里看岑昭的生死簿,想看看岑昭的前几世,但出乎意料的是,生死簿上是空白的,只从这一世开始。 奉光意味深长留下一句话,来历不小,你且好好受着吧。 他看向岑昭,她此刻正托着下巴仔细思索,一缕青丝搭在她手腕上,发尾滴落的水砸在地上,洇出一点深色。 下一秒,杜夔轻轻一挥手,岑昭的发便干了。 岑昭:“??你干嘛?” “看着不顺眼。”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虽然可能没有什么人看到但我还是要叭叭,我过线了好开心呜呜呜呜希望世界和平!(?
第29章 清晨的主阁大殿肃穆又庄重。右执事宽大的兜帽盖住半张脸,声音中不带有情绪。 “......大护法洛水秦...职责所在...悼念...” 在场的所有人皆目视前方,他们每个人的命运在踏入司定监的大门那一瞬间,就已经被决定好了。 友人接连离去,捉妖师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同胞的念想,继续战斗下去,这是一部人性的史歌。 右执事平静的叙说洛水秦的功绩,将手中的令牌交给身边的人,那人端着令牌退去。每一位捉妖师离开,象征着身份的令牌都会被挂在功绩塔中,每人皆是如此。 岑昭盯着台下一处地砖出神,这次她站在第一排,而不是后面角落中,稍微注意便会看到她独一的鸦青色袍服上的细节,交领衣襟上多了一道暗纹,细看是看不出的。明显的便是腰上的玉扣,那是中级弟子身份的象征。 “岑昭。” 名字突然被人叫到,岑昭抬头看向高台,右执事看着她,头微微侧了侧示意她上来。 她踏上高台时,心底笑了一下,觉得讽刺。 以前从没经历过晋升仪式,因为她生下来便是足以人仰望的存在。 她从右执事手中接过新刻的令牌,别在腰间。 接下来她会把曾经拥有过的,自己拿回来。 右执事冲她点点头,兜帽下的面具漏了一面。他是在她离开主阁后出现在司定监中,所以哪怕是岑昭也不知道右执事的真实面孔。他就是冲出来的黑马,在短短十年之内晋升高级弟子,坐上右执事的位置,司定监中的老人都曾感慨过,这本应该是云鹤之亦或者是岑昭的。 讲实话岑昭对地位权力没什么野心,连大比都是冲着对面有强者才上的,平常就跟没脑子一样只会练功。 云鹤之曾调侃她以后就是无情的捉妖机器,她不以为意。 大会散去后大长老叫住她,她走近看到齐唐也在身边,点了点头打个招呼。 “昭儿,此番你机缘巧合因祸得福,丹田得以修补,但毕竟这么多年落下来,虽不能回主阁,但每日早课还是可以来主阁修习的,这个你拿去,对你有用。”大长老递给她一个瓶子,岑昭认得,那是疏通经络的丹药,毕竟她丹田刚修补,按理说经络常年堵塞,不是丹田补好就能疏通的。 岑昭谢过大长老,身边的齐唐突然开口说道:“师父,师妹经络需要疏通确实是事实,但丹田并未修补完好,这药对她来说应当不是最合适的。” 大长老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瞧着很好,从她进来的时候我就探到了,丹田的药她不需要。” 齐唐眼皮微动,没多说什么,倒是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那既然如此,这玉佩便赠与师妹了,师兄身上没什么贵重东西,这玉佩倒是能护佑你不被大妖发现踪迹。” 岑昭说:“多谢师兄,但我只是中级弟子,即便出任务也没有师兄所出任务万分险恶,师兄还是自己留下吧,若是过意不去,那便给我些仙果就是。” 待岑昭走后,屋内只剩大长老和齐唐师徒两人,大长老说道:“她天纵奇才,哪怕是丹田修补也是如此之快,看来是她命运如此。” 齐唐看着手中的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 * 岑昭回到宗阁瞥到一旁熟睡的小老虎,一边去墙上摸出武器库的机关,一边轻轻抖动右手手腕,青玉铃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小老虎下一秒便化成了高大的男人,静静站在她身后看她熟练的将暗器别在腰间靴口,左手将袍子整理好时右手还能顺手将簪子拆下来换上精巧的银簪。 十年来这已经变成了她的本能,杜夔相信即便岑昭有朝一日站在顶峰,也不会忘记这些东西。 “我们去一趟海妖楼,楼主前段时间找到黑蛇妖的尸身,蛇尾妖气浓重,我托楼主替我保存,恰好今日司定监不少人出任务,门内守卫松懈。” 身后迟迟没有回应,岑昭疑惑的回头,看到的恰好是杜夔正盯着自己的簪子。 杜夔说:“人间精巧物什确实不少。” 岑昭将一枚玄铁针送进银簪机关内,说:“你喜欢?等我抽出时间给你做个玩。” 杜夔挑眉反问:“你会做这个?” 岑昭点点头说:“我做的,因为我需要用的暗器数量太多,若是去买花销太大还会被怀疑,索性自己学着做,这样还能随时改顺手点。” 说罢她对一旁的双善嘱托看管好宗阁,因着岑昭对司定监的熟悉,带着杜夔轻车熟路潜出司定监。两人经过通过妖界的桥时,岑昭往桥下瞥了一眼。 以前还能看清桥下的河,如今雾气更加浓重,从上面看似是万丈悬崖,什么也看不清。 有杜夔在身边,岑昭此行并没有浪费多少隐蔽气息的符,毕竟路上的妖都有意无意躲着他们,生生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海妖楼。 楼主差人将两人引入密室,杜夔是大妖,甫一进海妖楼就能闻到黑蛇妖的妖味,即使海妖楼专门找了个地方存起来,但还是会泄露出来。 小妖领着他们进了一处暗门,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小妖说:“两位贵客,门里便是了。” 岑昭点点头,对它说了一句“辛苦了”便要推门进去,小妖看了连忙喊住她,它看看杜夔又看看岑昭,好似不解。 岑昭这才反应过来,这黑蛇妖力浓厚,它显然是感觉不出来岑昭的妖力,以为她并不能压制黑蛇妖的妖气。 “哦没事,不是我用,他用。”岑昭指了指身旁的杜夔,推开了门。 小妖还是略带不解,但它偷偷看杜夔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更奇怪了,它不好多说什么,只觉得这两人真是奇怪,待他们进门后离开了。 走时还自言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居然会有大妖允许其他人进入自己的领域吗?” 岑昭并不知道,像杜夔这种大妖,会在吸收精魄时开启自己的领域,领域范围内绝不允许有其他生物存在,避免被暗算。 并不知情的某人不仅进了杜夔的领域,此时此刻还在黑木盒面前围着转了个圈观察。 “别靠那么近。”杜夔略皱起眉,“这黑蛇尾上面沾了点魔气。” 岑昭“哦”了一声,觉得好奇,退了几步看着杜夔走过去,优雅地打开盒子,拿出那粗如成人小臂的黑蛇尾,白色火焰徒然从他指尖燃起,火苗迅速吞噬黑蛇尾,但黑蛇尾并没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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