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狐狸就在滚滚的黑烟中消失了。 平鲸王抬起头来,看着贺兰觿,一字一字地道:“贺兰殿下,我的诚意,够了吗?” 贺兰觿半天没有说话。 “想想你的目标,再想想我的目标。我们谁都不想让狼族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是吗?” “……” “既然目标如此一致,我也向你表明了诚意,我的计划你愿意加入吗?” “愿意。”贺兰觿终于说,“但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您的一个儿子做人质。” 平鲸王的脸上掠过一道乌云:“你想要谁?” “贺兰鹰。” 平鲸王的脸白了白。人人都知道平鲸王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他的四个儿子。 四子当中最宠的就是贺兰鹰。 平鲸王不舍地看了贺兰鹰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行。” 贺兰鹰走到贺兰觿面前,他是安静的小伙子,内向而羞涩,垂首道:“七哥。” “乱来,”平鲸王摸了摸贺兰鹰的脑袋,声音里透着一丝明显的疼爱,“叫贺兰殿下。” “贺兰……殿下。” “不用,”贺兰觿看着他,淡淡地说,“你叫我七哥就可以了。” “七……七哥。” 贺兰觿伸出手与平鲸王用力地握了一握:“这件事要高度保密,绝对不能让狼族知道。” “我这边请放心。你这边……北山家那两位,靠谱?” “靠谱。” “我家老四就交给你了,你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只要您遵守承诺,我保证将他平安地归还给您。” 平鲸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贺兰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石籽,在手中扔了扔:“二叔要是想耍我,就别怪我把这颗丹石塞进他的眼睛。” “怎么会。”平鲸王认真地道,“那我们先告辞了。明天我会派人过来商量具体的安排。” “好。” 贺兰觿目送平鲸王一家离去,拍了拍贺兰鹰的肩膀,笑道:“老八,还记得你时候的一件事吗?” 在贺兰家所有兄弟中,只有贺兰鹰比贺兰觿年纪小。 “什么事啊,七哥?” “有一次,我带你去林子里玩,我父亲找我有事,我就指着一个树桩子对你说,坐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结果我在父亲那耽误了半天。你妈妈到处找你,发现你老老实实地坐在树桩上,她要带你回家,你却死活不走。” “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妈问你为什么,你说答应了七哥要等他回来。只有七哥回来了你才走。” “对。” “结果你一直等到天黑才等到我。你妈气坏了,也不敢冲我发火,回家把你狠狠地揍了一顿。” “是。” “所以现在你明白了,”贺兰觿目色幽然,“为什么二叔有那么多儿子,我偏偏要挑上你?” ----
第43章 == 顺利吃下玄鸟蛋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没想到代价是A罩杯,皮皮郁闷到家了。 虽然从小垃圾食品吃到大,皮皮的身材一直属于干瘦型。向来节省的她唯独在买内衣特别是文胸上出手大方。偏爱小胸厚杯型,聚拢起来最好可以营造出深V的效果。 怀孕之后无所事事,又注意营养饮食,皮皮整个人比以前丰满多了,胸也大了,都快升级到B罩杯了。晚上任务特殊,她特地穿了件运动型内衣,透气吸汗,没有衬垫,只是一层薄薄的弹性织物,外套一件防水的紧身衣。 这下可好,一低头一马平川直接看到肚脐,上半身就好像被熨斗熨过了一般。 不知道这沈双成究竟施了什么魔法,感觉就是一瞬间的事儿,皮皮一路走一路愁,心都快哭了,觉得没法子跟祭司大人交待了,恨不得把现在的胸扔回去,回炉重造…… 而走在前面的沈双成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直把皮皮气到不行。虽然狐族与人类文化不同,沈双成你要turn人家能先打个招呼吗?至少也得征求一下她关皮皮的意见不是?古话说得好:“男女有别,然后夫妇有义。”她关皮皮要变成了个男的,怎么和祭司大人做夫妻呢? 但她又不好冲沈双成发火,天大地大人命最大。毕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还被玄鸟啄伤了。无明火是什么滋味皮皮太有体会了。这沈双成也是条汉子,明明痛得满头冷汗,后背仍然挺得笔直,说话仍然慢条斯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贺兰翚身边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可以说了。” 贺兰翚仍旧是那幅跩跩的明星范儿,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个奥斯卡。他看了沈双成一眼,没有马上回答,将驱鸟仪往肩上一扛:“上了车再说吧。”于是大步向湖边的停车场走去。 怕玄鸟回来报仇,一路上谁也不敢关掉驱鸟仪。那机器一面嘀嘀乱响,一面金光四射好似一个行走的迪斯科舞厅,皮皮走在后面,感觉就像踩着一串鞭炮。 雨停了,林中反而更加泥泞了,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好不易走到湖边找到了汽车,贺兰翚这才终于关掉驱鸟仪,将它塞进后备箱,冲皮皮招了招手:“坐我的车回去吧。” “那个……”皮皮指着停车场的另一角,“我们自己有车。” “沈先生受伤了,不方便开车。” “哦,对,好的。” 皮皮为自己的粗心感到羞愧,连忙猫腰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冷不防被贺兰翚揪住领子提溜出来:“你坐后面。” 皮皮怔了一下,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坐前座,只是站着的地方洽好靠近那边,没想到贺兰翚就介意了。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看在他及时打开驱鸟仪的份上没计较,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后座。 两个男人并没有立即坐进来,而是一起走到旁边的一棵桑树下说话。 天已经大亮了,湖上晨雾弥漫,隐隐只见对岸山际拱形的轮廓和一排排浅灰色的树尖。 车窗上也是一层白雾,皮皮呵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玻璃,看见贺兰翚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递给沈双成。两人各抽出一支,打火机点燃时,他们的头凑到一起,不一会儿功夫就吞云吐雾地低声交谈起来。 话不多,也听不见,基本上是一问一答。 渐渐地两人脸上都有了些笑意,频频点头,似乎在共同地回忆着什么。 气氛很融洽,可是从肢体动作来说,彼此并未完全放开,表情亦有所保留。贺兰翚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沈双成的脸,显得既专注又复杂。沈双成则从头到尾都在微笑,笑容亲切却并不轻松,肩膀僵硬,似乎随时准备抵抗着什么。 一种微妙而无法言传的情绪在两人的目光中默默地碰撞着,整个过程类似一场非正式的外交会谈。 末了沈双成拍了拍贺兰翚的肩,两人吸完最后一口烟,一起回到车上。 皮皮本来想说,吸烟有害健康,鉴于自己在车里显得很多余,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坐定之后,贺兰翚忽然探身过来,向皮皮伸出一只手:“贺兰觿叫我‘三哥’,我叫你‘皮皮’,可以吗?” 看样子他的心情好多了,居然愿意打招呼了。皮皮认真地握了握他的手:“可以的,三哥。” 车开了,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晨雾。 “皮皮,双成说你吃了玄鸟蛋?” “对。” “身体有什么反应吗?”贺兰翚一面开车一面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除了吞进去的时候有一股奇怪的腥味,皮皮觉得玄鸟蛋跟水煮蛋、荷包蛋没什么区别。身上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玄鸟蛋比鸡蛋要小得多,吞下去完全不费力。天那么黑,时间那么仓促,她连蛋壳是圆的还是椭圆的都没看清就咽了下去。 贺兰翚这么一问,她反倒紧张了:“有问题吗?” “先帝有一对玄鸟,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没听说玄鸟会下蛋,更没听说玄鸟蛋能吃。”贺兰翚说,语气里有种奇怪的权威。 “玄鸟是灵鸦之首,只听从先帝的调遣。先帝出兵打仗经常会带上它们。到了真永时期这对玄鸟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它们的下落。”沈双成说,“几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 皮皮不禁一怔,忽然想起先帝就是贺兰翚的伯父,真永之乱后,贺兰觿与父亲决裂,相较而言他的几位堂兄反而跟先帝比较亲近,还追随着狐帝征讨过贺兰觿。换句话说,贺兰翚待在先帝的身边比较久,应当比南岳的人更了解玄鸟。 “不对不对不对,何采骏不是这么说的。”皮皮用力摇头,“他说玄鸟经常出现在南方,而且经常光顾观音湖。古代还建过神庙供奉。——也就是说,玄鸟并没有失踪。” “这绝对是扯。”贺兰翚“嗤”了一声。 “还有你说玄鸟吃过贺兰觿母亲的肝脏——”沈双成插口道,“这也十分可疑。” “有什么可疑?” “贺兰觿的这位母亲——先帝对她的死非常忌讳,至今全狐族的人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他用妻子的肝脏喂鸟?”贺兰翚道,“贺兰觿知道了会怎么想?” 这么一说,皮皮也觉得有问题了:“那三哥的意思是说:昨晚在天上飞的那两只鸟……不是玄鸟?” “的确是玄鸟。”贺兰翚与沈双成异口同声。 “鸟窝里的蛋,不是玄鸟蛋?” “谁也没见玄鸟蛋。” “如果你肯定那两只鸟是玄鸟,窝里的那个蛋就肯定是玄鸟生的。”皮皮说,“之前我摸过鸟窝,里面没有蛋。我们一直守在树上,然后鸟就飞来了,估计在树上□□了,然后窝里就多了一颗蛋。” “这倒是不假。”沈双成点头。 “这么说来何采骏并没有骗我。他也说过,鸟蛋的秘密天底下只有他和花青旗两个人知道。”皮皮想了想说,“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有玄鸟蛋,而玄鸟蛋的确存在。那就说明关于玄鸟这件事——有人知道得比你们多。” “何采骏我不大了解,花青旗倒是挺熟。”贺兰翚说,“她妈妈是我表姐。” “神意堂的人经常给人治病,知道一些秘密很正常。”沈双成道。 皮皮松了一口气,两手一摊:“所以我现在没什么可担心的,是吗?” “至少有一点何采骏说得没错,”沈双成扭过头来对她说,“你身上肝脏的气味已经淡了很多,几乎难以识别了。” 皮皮在心里埋怨:气味是淡了,胸也没了。正想好好地跟他说道说道苏霓族“乾坤挪移大法”的事儿,当着贺兰翚的面又不大好直说,于是换了一个话题:“三哥,你是从北关过来的?” “不是。” “青桑好像一直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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