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那我就尽快准备了。” …… 天气正好,鹿三七与元樱一左一右陪着阙清月出了宅子,打算在周围逛一逛,也让这祖宗活动活动,果然,走了一小会儿,就遇到家书肆,三人进去瞧了瞧,祖宗买了两本未看过的画本,走出来。 书肆不远,有家妓馆。 这开源府是有点离谱了,为何妓馆如此之多?生意这么好吗? 走近时,里面传来一阵吵嚷:“死人啦,让开让开!” 很快从门内抬出一具尸体,人放在板子上,盖着白布,两个伙计习以为常般,抬着板子一路小跑,欲送至城外,有人在城外专门收尸往义庄送。 路过他们时,元樱眼明手快地挡了一下,没让人撞到自家祖宗。 也因此,板子颠了下,白布滑下一角,露出了那人的脸。 “是他?” 阙清月无意一瞥,见到人时,微微一愣,竟是认识的人。 便是远来客栈六人中,那位问她喝得什么酒的壮汉,那个功德海见底的人。 才过去三日,此人就真的死去了? 旁边看热闹的妇人道:“哎呀,又碰到死人了,一大早的,回去我得熏熏艾去去晦气。” “这人,怎么死的?” “妓馆抬出来的,还能怎么死,马上风吧!” “这么年轻就马上风啊?” “男人不知节制,早晚都得死这上头。” “对啊,我看有人一天往这里跑四五次,我那家那个,背着我也……” “开妓馆的,没一个好东西!” 鹿三七在白布掀开的时候,展开扇子挡在阙清月面前,“别看,容易做噩梦。” 虽然鹿三七不似元樱从小待在阙清月身边,但他对阙清月很温和,处处照顾,跟元樱一样,觉得这小祖宗雪白一片,不得沾上任何尘埃,脏东西别靠边,最美的,就该是最美地待在那儿,不染尘埃。 但阙清月已看见。 她有些疑惑,看着那家妓馆,甚至跃跃欲试,想进去瞧一瞧,这可不得了,元樱与鹿三七哪肯啊。 “难道她们不欢迎女客,我付钱。”阙清月道。 “哎呀小祖宗,你可别去,你去,这不是给人家砸场子吗?”鹿三七挡住她急忙劝道,她逻辑是对的,女客当然也能进,只要给银子就能进,但是,也得分谁,她进……恐怕不合适。 两人软言相劝。 一左一右拉着她。 妓馆出事了,老鸨站在门口,恨不得指着天骂,这该死的瘟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她妓馆里,这下好了,一天生意白搭了,客人都吓跑了。 伙计很快找了附近开道馆的,把里面的道人拉来做法事,去晦气,用香火水扫扫撒撒,这都是惯例了。 老鸨拉着道人不断诉苦啊,她一瞥眼儿,就见不远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有个姑娘。 长得那个美呀。 老鸨也是看遍美人的人,啥美人啥花魁没见过啊,但此等美人,她还真没见过。 那叫一个绝绝品! 要知道开源府的青楼妓馆竞争有多激烈,她这妓馆名头小,不就是没有一个能镇场子的美人吗? 凡有人气者,皆有花魁名妓镇场,大把豪客来捧。 她的小妓馆就缺这么一个镇场的美人。 这不就来了吗? 眼前就有一个!若这美人入了她的馆,那她就要发达了,可以想象有多少富人豪客,蜂拥而上,一掷万金。 那老道人正好走到她身旁,刚要开口,就见她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一个方向。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么快就中邪了? 老道人一回头,与人一照面,对方那双丹凤目漫不经心地扫向他,只一眼,他面色一震,头皮一麻。 天人之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老鸨也敢想!天人之姿啊! 她还想拉人做妓,作孽啊! 回过头就拽那老鸨:“你这老妇,看啥呢?那也是你能看的?你要敢动半点歪心思,你信不信晚上你就得横尸街头,惨死当场。我老道好心提醒你,打消那个念头吧,造孽啊,那人,拜的可不是你庙里的香,走的不是你这条道,你把她拉进来,我敢说,你和楼里的姑娘一起陪葬都不够……” 老鸨一时间想赚钱想疯了,听到老道的话,总算清醒了。 对啊,虽然她有手段,能把姑娘给弄进来,但是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小家碧玉,若惹到不该惹的人,就糟了。 “她是谁,你可认识?这姑娘,长得真绝色啊,那位名满京城的第一花魁,慕姑娘,恐怕也不如她吧?” 老道白了她一眼:“你想啥呢,老道我修行几十载,才开了天眼,这两个能比吗?那慕姑娘再美,今生为妓,行得是鬼道,鬼魅人也,乃吸魂夺魄也,这姑娘……” 他指了指天:“……上面下来的,你说呢?” “天上梯与黄泉路,贵与贱,仙与鬼,皮囊一副,骨为根基,魂似神韵,来时路不同,去时路亦不同,不可混为一谈,不是一条道上的,你不懂。”说完,他拿出了符纸铃铛:“在哪间房死的?我去超度超度,老价钱,一次五十两银子……” “呿,臭道士,死要钱!” …… 阙清月被元樱一路拉回了宅院。 “行了,都到门口了,还拉我。”阙清月拽回了袖子,三人一同走进宅子。 刘司晨一早就不知道在忙什么,人没影了。 刚才路上鹿三七与元樱在摊铺前买了些肉和菜,还有点心吃食,两人提去厨房。 阙清月在院子里转了下。 想到平时,东方青枫都是陪着她溜弯,她不走,他还各种法子逼她走,今日不知为何,一直关在屋子里。 阙清月望了会树上的鸟儿,想了想,脚跟一转,手揣在袖中,向东厢走去。 她伸手提着青色衣摆,走到门前,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应。 没人吗? 接着手轻轻一推,门开了,她站在门边左右看看,才迈进去。 一进去,有股水气,就看到东方青枫似乎刚洗完澡,头发都是湿的。 手里拿着东西,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她见人在,这才将手重新揣在衣袖里,晃着走过去。 走近了,见他一直闭着眼睛。 平时耳聪目明的人,怎么连她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走到旁边,望着他:“你在干嘛?睡着了?” “怎么不说话?”
第35章 唇齿相依 你们若死了,我也无法独活 东方青枫无奈地吐出口气。 他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 额头还有水滴下。 睁开眼睛,眼中全是红血丝,他看向阙清月。 “白衣……”他唤, 轻声, 有些委屈道。 阙清月站在他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他,觉得他与平时不对,看起来颇为可怜?眼睛还这么红? 她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关心道:“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眼晴为何这么红? “是否晚上守夜不睡,伤了气血?我这里有枣糖,可以补气血。”说着,她就从袖中掏出了两块用纸包好的,方方正正的, 元樱让她随身带的枣糖,放在手心。 像逗孩子一般,往他面前一送。 可是没想到, 这糖一拿出, 眼前人竟然强忍地低头, 表情要多委屈就多委屈的样子。 看得阙清月一愣。 一个一米九的高大男子,竟然在她面前流露出泪意来。 这倒是稀罕。 他是怎么了?难道她今天逗一逗,竟将他逗哭了? 清月手拿着枣糖愣在那儿, 不知怎么去哄的时候。 东方青枫手动了下,抬手,握住她揣起来的手腕。 然后虚弱地低头,让头埋在她手腕上。 好似很疼的样子。 阙清月面露惊色, 低头看着这一幕, 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因为东方青枫此人, 在她面前,从未如此软弱过。 他遇到事了?很难过的事? 这让她一时不知该推开,还是安慰一下…… 只不明所以地低头,望向埋在她手臂上的人。 他的湿发,还未干,露出的耳朵与后颈,都是红通通的,像着了火。 这不正常! 这肯定不正常啊! “你是不是病了?生病要看大夫。” 她摇了摇被他握住的手:“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怎么帮忙请大夫。 东方青枫深吸一口气。 虚弱道:“白衣,我中煞了。” 说完,将手里那本巫山奇遇,放到旁边桌上,“这本书的封面颜料里,有一种煞物。” “它现在让我浑身不舒服,很难受。” 他忍不住伸手,轻揽她腰身,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阙清月微仰着身,被带过去,然后便看着埋在她腰上的人。 “你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拱在她身上,轻薄她? 不过,不知为什么,看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埋在怀里跟她求助。 实在是,让人心软得很啊。 阙清月微一思索,手从袖子里挤出来:“你别抱那么紧了,我手都伸不出来了。”说着,抽出手来,倾身将桌上那本书拿过来。 “是这一本?这不是你昨日与牙人买的书吗?还不许我看,我倒要瞧瞧,这是什么……” 东方青枫坐在椅子上,抱着她的腰,搂着人,闻到香气,才感觉全身稍微好一些,心不狂跳了,刚才跳得他额头的筋在都在蹦,终于能喘口气了。 “那煞物,就藏在这幅画里?”阙清月拿在手中看了看。 “嗯。”他的声音沉闷沙哑,想多闻些香气解饥,拱得阙清月的腰有些痒痒,她抬手便拍了下他的背。 “别动!” 她道:“一般来说,毒草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她看着这本书,又望向埋在她腰间的人:“既然封面有问题,那里面的内容或许有什么解决办法,要仔细找找,里面写了些什么……” 说着,她就要翻开,看看其中到底写了哪些风流韵事,有没有什么解煞的线索。 东方青枫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从她身上起身,伸手夺下她手中的书册。 他微微喘着气,将书拍在桌子上。 “是,毒草三步之内必有解药。”照这本书里的内容做,也确实能缓解他现在的情况。 但是,能给这小祖宗看吗?看了又能如何? 一离开阙清月,东方青枫心头燥动,额头冒汗,全身发红,如果能冒烟,头顶都能冒烟了。 他一手拍着书册,一手还拉着阙清月袖子。 “你先别走了,你先过来。” “你说的对,得缓解一下……书你别看了,我都知道。”东方青枫手抚着额头,耳后全是赤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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