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哥哥聪慧绝伦,哪怕在战乱之中也能独善其身,甚至能在非常之时择主而事,一步步位极人臣。 这条路,他本可以走得更好、更稳,却因为她,不能做主自己的性命。 她甚至庆幸自己这些年在琼园至少衣食无忧,倘若在外出什么意外,她这辈子都对不起哥哥。 少女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襟,谢昶俯身她额上吻了吻,“一直未曾与你说,是怕此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首辅之位群狼环伺,你我一身负两命,更不能出一点差池。” “阿朝,”他捧起她的脸,抹去她面颊的泪水,“寻常的刺客,哥哥自有办法应对,你记住,往后任何时候都不要拿自己的身体替任何人挡刀,哥哥也不行,知道吗?” 阿朝点点头,那双蓄满泪雾的眼眸看向他,“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阿娘会这么做。” 谢昶揉揉她脑袋:“不要说对不起,倘若不是这共感之术,哥哥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更何况,”他瞧了瞧自己手臂的伤处,苦笑一声,“今日你也瞧见了,在我这个位置危险得多,如今倒是我拖累你了。” 阿朝咬紧下唇,摇摇头道:“方才这声对不起,是我替阿娘说的,无论爹爹是不是哥哥的救命恩人,哥哥的命都是自己的,不应与旁人系在一起,更不必为了这救命之恩以命相还。” 她声音颤抖着,轻轻握住他的手,“还有一句对不起,是我自己的,我这些年活得稀里糊涂,倘若你早些告诉我,我一定一定,好好惜命,不让哥哥跟着我受伤……” 她想起琼园挨过的那些打,再次泣不成声,倘若再努力些,再听话些,也不会带着哥哥到鬼门关走那一遭; 梁王府那日,抽在身上的那些鞭子,哥哥是不是也会疼? 含清斋每一回女红课,他给她血迹斑斑的指尖上药、吹气,可她不知道,他的手和她一样痛…… 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愣愣地抬头看向他:“那我先前饮鹿血酒,哥哥能第一时间到春未园来接我,也是因为……共感?” 谢昶喉咙微微滚动了下,知道她早晚会有此一问,可面色还是有些不自然,“嗯。” 阿朝忽然觉得男人的胸膛有股火窜起来,她身上一热,面颊染得通红,咬牙忍着疼,离他远了些,“我听棠月说,这鹿血酒是男子大补之物……” 谢昶没有反驳。 怀中一空,小姑娘往榻边让了让,谢昶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阿朝不敢深想,脸色通红,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前几日我熏香时不小心中了药……也会共感?” 见他又不反驳,阿朝更是满脸羞燥,一时间疼也忘了,伤心也忘了,浑身的血液都似燃烧起来,但还是不死心地想确认一句:“我中药的那一晚,你与我是一样的感受?” 谢昶敛眸,“……你可以这么认为。” 阿朝一瞬间只觉头皮都炸开了,浑身气血都在往一处顶,连脖颈都是绯红一片。 这事儿不能深想,深想下去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与他贴近时浑身酥-软颤-栗的反应,满腔的燥意与渴望,早起时看上去完好无痕却隐隐作痛的脖颈、锁骨,甚至梅花尖尖……阿朝紧紧闭上眼睛,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凉风从窗隙里拂进来,头昏脑胀中忽然多了一丝清醒,仿佛抓到了什么有效证据,立刻就要当堂翻供,“不是吧……你是男子,我是女子,身体构造不同,那些地方的反应……你也能有?” 谢昶沉默了一下,“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阿朝:“……” 他又不反驳! 并且摆出一副“这事我没法向你解释,但它就是切切实实发生了”的表情。 阿朝如遭雷劈,浑浑噩噩地跟他出门,微凉的夜风将手臂的伤吹散些许,可吹不散她满脑的不可置信和浑身压不下的燥热。 随即又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冒出来。 她太阳穴几乎狠狠一跳。 这个问题不仅她自己难以启齿,哥哥定也不会说实话。 可她必须确认一遍,因为实在是困扰了她太久太久。 回到青山堂,谢昶低声叮嘱她:“小心活动左臂,不要压着睡觉,听到了?” 阿朝认真地点点头,今日她虽发肤无损,却也知疼痛之处是哥哥在流血受伤,她自然不敢轻视和胡闹。 这种感觉如同在身体里豁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将另一个人包裹进来,一副小小的身体承载着着两个人的喜怒哀乐和生死伤痛,尽管她这时还未习惯接纳对方的感觉,但也知道要小心翼翼保护好自己。 谢昶转身要走,阿朝攥了攥手,忽然在身后喊住了她,“哥哥。” 她紧张地走到他面前,因为手臂疼得抬不起来,对方又太过高大,她踮起脚尖,也只能亲到他微凉的下颌。 她在那里轻轻啮一口,低嗔道:“你低一些……今日的债还没还呢。” 以往都是他来催债,鲜少见她主动还的。 谢昶眸光一热,微微倾身,右手扣住她后脑,滚烫的唇面覆压下来。 她捏紧右手手指,始终让自己保持清醒,舌尖探出,在他唇齿间慢慢舔舐游移,去试探图册上描述的极端地带,却也很快在他压迫到极致的亲吻里轻微战-栗。 果然,那鱼泡很快如同漂浮在沸腾的水面,一点点鼓胀起来,刺激得她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JŚĠ 哥哥才这般吻了吻她,她肚里的鱼泡竟然就已经热得受不住了。 阿朝红着脸一把推开了他,甚至不自在地后退两步。 谢昶没料到她会如此,便也没留心,居然被她挣开了这个吻。 男人沉默不语,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吻到一半被打断,恐怕这世上没有男人受得了。 阿朝喉咙发痒,脸色红得滴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早了,哥哥又受了伤,早些回去歇息吧。”
第62章 ◇ ◎你若喜欢,尽可来玩◎ 她一退三尺远, 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谢昶看她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还有什么想不通,他一直不知这件事如何开口, 如今被她试探出来, 彼此心知肚明,倒也省得他费心解释。 阿朝不仅仅是心慌意乱, 更多的是过去太多类似这样的感受几乎吞噬了她的大脑, 让她一瞬间既迷茫, 又羞燥,共感就共感,同生共死还不够吗!怎么连这个都…… 那岂不是……每次哥哥吻她的时候都…… 再回想起那次饮酒,上回的燃香,她肚里的鱼泡几乎撑涨到极端, 那哥哥岂不是…… 谢昶一直沉默地凝视着她,不知为何,突然从她眼中看到了除羞燥之外的, 一种类似同情的情绪。 同情他什么? 同情他有火没处泄吗? 再这么沉默下去,谢昶不知道她还能脑补到什么,他叹了口气, 终于开了口, “阿朝,过去我除了是你的兄长,也是成年男子,有成年男子该有的反应,何况我二十余年未曾娶妻, 自然比寻常男子需求旺盛一些, 你不必如此意外。” 阿朝呆怔地看着他, 只旺盛一些吗? 她也没听说亲一下立刻就能这样啊。 谢昶凝视着她,“你总归要成为我的妻子,往后适应就好。” 她喉咙哽了哽,小脸都烫得麻木了,讷讷地问道:“不会是因为共感,你觉得我们刚好合适,不用去祸害别人,才说喜欢我的吧?” 说完就从男人阴沉炙热的眼眸中窥探出一丝危险气息,吓得她肩膀一缩,就看到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鱼泡……鱼泡也热起来了。 身后就是墙面,退无可退,阿朝屏住呼吸看着他,在对方炽热的唇带着怒意强硬地压上来前,一句“我信哥哥”只来得及吐出一半,随即就被迫彻底吞回肚内。 滚烫的男人气息无处不在,他的身体紧紧拥着她,握住她的力道也愈发蛮狠,唇舌在口中肆意掠夺,昏天黑地的窒息感与躁乱感让她浑身都不受控制地发颤,甚至已经分不清那鱼泡究竟只是自己的,还是他覆压在身上的。 这个深吻持续了太久,几乎夺去她所有的呼吸和意识,以至于她被缓缓松开之后,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气,面色潮红不退,身体还在不住地哆嗦。 那种双重而矛盾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但又害怕亲近,男人在这上面无疑更加强势,即便共感,也是她被拿捏,在绝对的力量下毫无招架之力。 思及此,她不禁眼眶一红,咬咬牙:“不公平。” 谢昶不禁一笑:“怎么不公平?” 阿朝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都说了信你,你还亲我,亲那么凶,我也只能受着,而且你还对我……”她一垂眼,又立刻错开目光,“对我有不轨之心,说好的共感,往后都是你欺负我了。” 谢昶哑声笑了下:“那你要怎么公平,让你欺负回来?” 阿朝想起自己主动吻他这两次,根本没支撑多久,鱼泡就绷得她受不了,她怀疑自己就是体质太差,根本承受不了强健男人体魄能够忍耐的程度,所以即便是主动,很快也会出现颓势,再被他反客为主,最后受欺负的还是她自己。 谢昶俯身吻了吻她额头,掌心轻轻扣住她后脑,指腹轻抚在她柔软的鬓角,“阿朝,哥哥往后会疼你的。” 阿朝心尖儿哆嗦了下,抬眼对上他沉热的眼眸,加之鱼泡在水面翻滚,她实在很难不将这句“疼你”理解成另一种意思。 她羞得满脸红,耳垂都快红成石榴籽了。 谢昶低下-身,在那颗绯红剔透的石榴籽上轻轻一咬,男人的热息尽数入耳,阿朝避无可避,抬手想推他,手掌抵在他紧窄的腰身,她自己素日又最怕痒,那种双重的感官刺-激当即电得她头皮发麻。 以往不知这一桩,想不通为何碰他腰身时自己也会有轻微的战栗感,如今才明白,掐他如同掐自己,但感受却是双重的。 甚至有一种,自己爽到自己的感觉? 阿朝只觉得掌心一片酥软,反应过来后才想缩回手,却又被人捉了回去。 谢昶想起及笄那日,她鬼使神差地来摸他的腰,他不知这处有何特别,微微一顿,随即将她的小手覆在自己腰侧。 “你若实在觉得我欺负你,也可在我身上找点乐子,这腰……你若喜欢,尽可来玩。” 阿朝惊愕地睁大眼睛看向他,脸颊烫得像是着了火,偏偏他说得一本正经。 她、她不要面子的? “谁说我喜欢了?你别胡说。” “是么,”谢昶敛眸一笑,“中赤骨花的那晚,你玩了一夜。” 阿朝咬牙冲他:“你也知道那是中了赤骨花和丁香的毒!” 谢昶眸色黑沉,也不拆穿她,“其他地方也行,但不要太过分,横竖我有的感觉你也有,我能不能忍住不碰你,这个度你自己掂量。”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02 首页 上一页 68 69 70 71 72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