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 男人就打断他:“哎呦,都说了没多的吃的啊!这家里一穷二白, 没钱买粮,您让我拿什么出来?” 啪的一声,鹤宴清将银票打进他怀里,道:“我出钱, 下山去买粮食总该会吧?” 男子不敢置信顶着银票,声音颤抖着问道:“这么多, 给,给我的?” 鹤宴清:“对, 拿去买米, 只要把你娘安在屋子里吃上饭, 这余下的钱, 全都是你的。” “没问题!!我这就去买米,这就去!”像是怕鹤宴清反悔, 他将银票小心揣进怀里,拉着老娘进屋,“娘,您坐好!我下山去买粮食!” 消此一瞬, 男人急匆匆朝着村外跑去, 不一会儿便没影了。 出了村,他摸着银票笑出了声, 心道:天降横财,没想到居然会有大傻子白白上门送钱!真是走了大运了! 人走后,老媪静静呆在屋子里,目送儿子背影远去,鹤宴清道:“阿奶,你在这等着就好,你儿子很快回来。” 老媪眼神混浊,没有答话,直直盯着屋外。 解决老媪一家吃饭问题,鹤宴清出了门,在村中闲逛,准备看看村里财力情况。 路遇一妇人怀中抱着孩子,身旁跟着壮汉,二人神色焦急,往村外赶。 妇人骂道:“都怪你!让你看好儿子,我不过洗趟衣服的时间,儿子就烧成这样!” 壮汉理亏,道:“我也忙啊,谁知道才一会儿就突然开始发热,本来只是简单咳嗽而已啊……”眼中看向儿子,也带有隐隐担忧。 “算了算了,钱带够了没?去城里找大夫!” 壮汉从怀里掏出一张裹着的陈帕子,拉开四角,里面露出几个老旧铜板,道:“……都在这了。” 二人不约而同顿住,妇人道:“只有这点?” 壮汉低着声音道:“媳妇儿,你知道咱家情况,就这点了。” “那还看什么大夫?怕是药都抓不起。” “那怎么办?”这壮汉是个软耳朵,平时自己没什么主意,全靠妻子掌家。 妇人咬咬牙:“走,去兄弟庙里拜拜二位神官,求神官大人显灵!今晚要是儿子烧还不退,就去城里试试,看看有没有好心的大夫肯给浩儿治病!” 二人深知没有钱,只能求神拜佛,以求个寄托。 兴许某位心软的神灵就显灵了呢。 抱着儿子便折返去了兄弟庙。鹤宴清已经隐匿了身形,将一切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村果真贫困至极,连看个大夫都是奢求。 庙内,夫妻俩跪在神像前,怀中抱着儿子,虔心跪拜。鹤宴清看着他们,却犯了难,自己也不能治病啊。 就在二人磕头完头抬首之际,眼前忽然出现一叠银票,妇人大叫道:“啊呀!相公你快看!” 壮汉也吓了一跳:“这,这是……” 妇人赶忙将银票捡起塞进怀里:“笨!是二位神官大人显灵了!还不快谢谢神官大人!!” 壮汉与妇人连连磕头,嘴里道:“多谢大人显灵!多谢大人!” 拿过银票的他们毫不犹豫朝村口跑去,给儿子看病去了。 坐在神像肩头的鹤宴清扇扇折扇,心道:“果真还是钱好使。” 不过接连碰到的人都是生活拮据且贫苦,连饭都吃不起。如果有了钱就不一样,他们就可以搬到灵城去,改善生活。 至于这钱要如何不着痕迹的让他们得到,且让他们在得到钱后主动搬到灵城里去,是个困难题。 鹤宴清坐在肩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决定去请教鹤梦疑。 干脆又显现身形,朝村口走去。 刚至村口,又碰到了先前男人,他已经买了粮食,见到鹤宴清,眼睛一亮,一只手拦住鹤宴清道:“小公子不忙走!” 鹤宴清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热情道:“当然有!您帮了我家一个大忙,还请您一定要留下来,不说吃一顿饭,就算喝一碗水再走也好啊!” 鹤宴清正犹犹豫豫,他就已经拉着他往屋子里走。 “寒舍简陋,望小公子千万不要嫌弃!”男人取下米袋子,盛了两碗水端到桌上。 一碗给鹤宴清,一碗给老娘。 听见他这样说,鹤宴清也不好拂了别人好意,就着水碗意思抿了口水。 接着道:“我还有事忙,水也喝了,我就先走了,你下次别再将你娘赶出去。” “哎,嘿嘿,不会,再也不会!” 男人声音愈来愈小,眼前变得昏暗无比,鹤宴清扶着脑袋,晃了晃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晕。 男人看着鹤宴清要倒不倒的样子,手心紧张得出了汗,小声道:“小公子?小公子?” 砰的一声响,鹤宴清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第一次干这种事,男人明显紧张得不行,一旁老媪对于鹤宴清倒下去的动静充耳不闻,迟缓地将手伸向碗,想要喝水。 男人一见,急忙拍开她手:“娘唉!别喝!” 心下腹诽:谁知道他说这水对普通人无效是不是真的! 不放心似的,他又将两个碗丢到后院子里,毁尸灭迹。 看着地上的鹤宴清,不安的擦了擦手,见老娘还渴着,重新倒了水给她。后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也不知道是在等谁。 顷刻,屋内黑烟拢聚,逐渐形成一黑衣人的模样,男人这才如梦初醒,忙站起来道:“你你你,你总算来了,我照你的要求做了,这人你快带走,还有答应给我的金子!” 黑衣人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不忙,你还得做一件事。” “什么事?” “告诉你们全村人,来了个财神爷,三天后,想办法把他们全都弄到村口地窖来。” 男人听闻瞬间警惕:“把我们所有人弄到地窖,你想做什么?” 村口有个很大的地窖,里头空间足够容纳百余人。原本是全村用来屯粮以备不时之需之用,怎奈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根本没有多的粮食拿来屯。 时间一久,这地窖自然荒废了。 黑衣人唇间轻笑:“放心,不会害你们就是。相反,还能给你们改命,发财。”看见男人面上明显动摇的神色,“怎么,发财的机会都不要?” 面上天人交战几回,最终贪欲战胜了理智,他一咬牙:“好,我去! “不错。”黑衣人满意道。 他看着昏倒在地的鹤宴清,神色被面具挡住,看不分明。 过了约有三日,鹤宴清总算幽幽转醒。 入眼是陌生的石壁,空气潮闷,墙上数盏油灯并燃,投下的灯影明暗交替,橘光绰绰。随之而来的,是手脚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痛呼出声。 发出的响动吸引一旁黑衣人的注意,他淡淡道:“星河神君,醒了。” 鹤宴清倒在地上,浑身乏力,看着深深四肢深深嵌入的铁链,额上满是细汗,又看向黑衣人,虚弱道:“你是谁,为何锁我?” 黑衣人抬手比了个禁声手势:“我是谁不重要,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好伐?如果赌赢了,我就放过你,赌输了……” 他自墙壁抽身,来到鹤宴清跟前,居高临下倪视他:“就把你的这颗心给我。” 鹤宴清别过头,道:“我凭什么答应你,私囚神官,可是重罪。既然知道我的名讳,想必也知道我哥是谁。” “如果你还识趣,现在就将我放了。不然,不仅上天庭会缉拿你,我哥也不会放过你!” 黑衣人轻蔑一笑:“既然能将你带到此处,我怎会傻乎乎的露出马脚,上赶着等着别人来抓我呢。” “这赌约,答不答应,由不得你。” 鹤宴清忍痛想要将锁住四肢的铁链抽出来,不想铁链钉得很深,几乎将整个腕骨牢牢扒住。 轻轻一扯,撕心裂肺的疼感就如同密密麻麻的毒蚁,顺着四肢爬向脊骨,压得他喘不过气,连痛都呼不出来,嘴唇都快被他自己给咬烂。 黑衣人道:“别做白用功了,若非外力,仅凭你自己,这铁链是解不的。” 深嵌四肢的铁链不仅限制了鹤宴清的行动,还压制了体内的法力,此时的他和凡人无二,手无缚鸡之力。等同板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知道用蛮力是逃不掉,他闭眼道:“你要赌什么。”内心飞速运转,只记得自己喝了男人一碗水,之后便失去了意识,看来那水有问题。 唯一能脱身的希望,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赌约。 黑衣人藏在面具之下的唇角一勾:“就赌人性怎么样。” “看看村里的这些人,在面对巨大诱惑之下,是选择坚守本心,还是……露出贪婪与欲望。” 鹤宴清:“好,我赌。” 世界上最诱人的,无非是钱。钱,鹤宴清有的是。 黑衣人哈哈大笑,明显看出鹤宴清无比天真的想法,却不开口点明,看了看外头的天:“我先来吧!我就赌……他们受不住诱惑。” 如此一来,留给鹤宴清选择的,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时间到了,他们也该来了。” 话音刚歇,外头传来攘攘的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人不少。很快,为首一人将头往里探了探,见里头情境,咽了咽口水,结巴朝后道:“醒了,进、进来吧!” 后头一股脑涌进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看见里头二人,不约而同皱眉道:“老王,你说的发财,就是看别人锁人呐!” 男人把村里人骗过来,说是雨神显灵,要给村里头的人散钱,众人一听,当即马不停蹄就赶来。 结果雨神没见着,就见一个奇怪的黑衣人和一个四肢被锁住的灰衣少年。
第102章 “啊呀, 这是绑人吧?可是犯法呐!城里头会有官爷来抓啊!” 男人道:“嘘,嘘!被绑的不是人!” “不是人?”众人看向鹤宴清,十八九岁, 细皮嫩肉, 俨然一个娇生惯养的玉面小公子, 根本不像是邪祟一类。 “这,这就是个小娃娃!怎么不是人啦!哎呦要命, 你们绑人我可不掺和!走了走了!” 说话这妇人就要转身离去,黑衣人一开口,她霎时顿住了身形。 “若我说,这是你们天天跪拜的那两位神官的其中一个呢?” 众人闻言先是倒吸一口凉气, 旋即内心充斥着不信任,地上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年, 怎么会是神!若是神,又怎会狼狈地被锁在那里。 黑衣人:“是与不是, 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剑, 惹得众人一惊, 看出他并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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