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离炎炎,女,对李逸阳一见钟情,热情到抱着他啃,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到生出一个娃,中间只需要十个月。 “你确定他是离炎炎,不是离焱?”楼远岚苦笑道:“我只知道现任魔尊离渊有一个弟弟,兄弟相残,五年前离焱被赶出魔族,在外流浪,当时他的修为就有元婴期,假若得了大能传承,实力暴涨,现在实力恐怕确实在我之上。” 离焱? 少女迷惑地眨眨眼,怎么梦里没听过这个名字? 肯定是化名!毕竟梦里离炎炎见李逸阳第一面,就带球撞人,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 死脑筋的亓瑶瑶很快反应过来,她神色自然道:“离炎炎是真名,离焱是假名,她女扮男装时用的化名。” 此话一出,她便见对面两人表情不太对劲,不由有些尴尬地抿起嘴唇。 楼远岚轻轻叹息一声,鸦睫微颤,透过长长的睫毛,能瞧见他眼中的无奈惋惜,他语重心长道:“瑶瑶,你怎么就如此轻信陌生人呢?” 裴允亦是眉头紧锁,点头附和道:“亓瑶瑶,你怎么这么容易被人骗?刚才师叔一说我便记起来了,离渊弑父成为魔尊,赶走亲弟,是修真界中的大事,从前早课讲过。” “你听见离炎炎这个名字时,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亓瑶瑶不好反驳师叔,她恼怒地瞪了裴允一眼,嗔怪道:“你刚才听到离炎炎这个名字,也没什么反应啊?” 裴允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嘀咕道:“刚才不是没注意吗?” 可谓是死鸭子嘴硬了。 离炎炎明明就是女孩子! 有梦为证! 亓瑶瑶气恼地跺跺脚,绞尽脑汁组织着语言,想要说服两人她真没被骗,这不是离焱告诉她的,而是她在梦中预见的秘密。 不过梦没什么说服力,因此亓瑶瑶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憋不出话,羞恼得涨红了脸。 见少女气嘟嘟地撅起嘴,张开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楼远岚哭笑不得,他打断道:“瑶瑶,离焱的性别不是重点,在宗内找到他,知道他的目的,才是重中之重。” “就是,这根本不是重点。”亓瑶瑶赶紧附和道,点头如捣蒜,又义正言辞道:“我是很聪明的,绝对不会轻易被别人骗。” 楼远岚摩挲着下巴,眯起眼,如狐狸般狡黠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付离焱的坏主意:“我现在送你们回去,今晚我会在宗内搜寻魔气,明早……明早我会处理此事。” - 离焱来琉璃宗究竟意欲何为? 不用等到明早,今夜谢淮书便要知晓了。 离开扶桑宫,他急着赶回琉璃宗,日夜兼程,速度比过去时快上不少,紧赶慢赶,总算在天光乍破之前回到了琉璃宗。 一路上,那一道窥探、令人不快的目光如影随形,他与那幕后凶手暗自较劲,两人比拼着速度,他竟是有些略逊一筹。 可不知为何,那凶手竟不敢与他交手。 比他更快一步到琉璃宗吗?谢淮书忽觉有些败兴。 谢淮书御剑于半空之中,垂眸俯瞰着琉璃宗,铺开神识,搜寻着幕后凶手的踪迹。 那人已经走了。谢淮书皱眉。 这一次血祭的地点竟在花溪月的庭院,那处散发出一股腐败、诡异的味道,与扶桑宫内的气息相似,却又似乎掺杂些别的什么…… 不知道花溪月是否还活着。 谢淮书闭眼,凝神感受着那一股气息。 片刻后,他陡然睁眼,面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愕然与愤怒。 ------ 草木葳蕤的庭院内,妖物丛生。 怨蝉却罕见地安静起来,一声不响伏在藤蔓间,但在花溪月耳里,这些可怜又惹人嫌的虫子,仍在不知疲倦地鸣叫,嗡嗡的声响扰得她头疼。 她还没死,却也只是还没死而已。 憔悴苍白的女子颓然跪在庭院中,跪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腹部一道狰狞可怕的贯穿伤痕,她双手虚弱地捂住伤口,无能为力地感受着黏稠的、泛着荧光的血液自她体内流出。 回忆着方才的一切,她咬牙切齿,眼神怨毒,像一条被人斩下头颅的毒蛇,伺机而动,欲以最后一口气息与人同归于尽。 “你这个废物的血可真脏,还没有这些鱼好用。”这样说着,那忽然出现的红发少年将无力挣扎的她从铁钩之上放下,粗暴地扔到地上:“滚远点,死远点,别污染血祭。” “不过你这池塘怨气还挺足。”下一秒,少年又嘻嘻笑了起来,好奇地问道:“你躲在这里杀了多少人呀?真可惜我时间不多,不然真想和你交流交流。” “你是不是喜欢把人推进池塘?”他像是逗弄可爱的鸟儿般,戳了戳一旁哀嚎哭泣的怨魂:“亏你这么高的修为,一直都一个法子,不会无聊吗?” …… “你没了那妖兽居然这样孱弱,连魂魄都不值一文。”少年漫不经心地以刀尖划过她的肌肤,忽然他又冷冷地“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还有半刻钟?” “我走了,你就当见面礼吧?” 她居然以这样滑稽卑微的方式捡回了一条命。 花溪月嘲弄地勾起嘴角,她想笑,喉咙中却只发出“嗬嗬”的诡异响声。 一阵软风吹过,池塘上密密麻麻漂浮着的怪鱼尸体随着水面波纹上下浮动。 池塘之上,铁钩挂着一只孤零零的蝴蝶,它的身型比寻常见到的蝴蝶大了数百倍,是蚀骨幽魂蝶的本体,与往日光彩夺目的华丽样子不同,它此时黯淡无光,连鳞粉都被人故意刮下了。 蝶翅僵硬地颤抖着,也不知是它在垂死挣扎,还是已经死了,只是被风吹动而已。 蝴蝶是不该流血的,但诡异得很,单薄蝶翅上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点点滴落池塘。 花溪月颤抖着伸出手,怔怔地端详着青白指尖沾染的鲜血,雾柔以她的精血为食,每次进食又偷偷摸摸注入毒素,久而久之,她体内的血不再能被称之为血,而是剧毒的蝴蝶养料。 她自知生命如风中残烛,却还是想靠着雾柔苟延残喘,没有雾柔,她难以修炼到大乘期,雾柔被元羲的命令所约束,只能跟着她。 她们两看生厌,互相折磨四千多年,如今可总算是走到了头。 寒光一闪,飞剑破空之声凌厉,青色衣裳的男子身量颀长,飘然若仙。 好威风啊…… 与她的狼狈不堪截然不同。 花溪月勉力狼狈地抬起头,她猛烈地咳嗽几下,声音沙哑,开口祈求道:“救救我。” 果然,即便到了这种境地,她还是不想死。 谢淮书目光冷冽,他扫一眼池塘下隐约可见的累累白骨,上面环绕着无数弟子的怨气。 他冷声道:“我不会心慈手软放过大恶之人,你配活着吗?” “呵。”花溪月虚弱地笑了笑,眼眶通红,楚楚可怜地看向谢淮书,她喘着粗气,有气无力道:“我,是有苦衷的呀……你现在杀了我,将来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不怕后悔?” “我只后悔没早日发现你的真面目。”谢淮书执剑步履沉稳地逼近花溪月,因着愤怒,他的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 花溪月咳嗽一声:“有一个魔族凶手在琉璃宗内胡作非为,作为峰主,你不关心?” “这便不劳花峰主费心了。”谢淮书垂眸,语气冰冷:“我并不是恪守道统之人,对你,用些像是搜魂术这类歪门邪道的功法,我是不怎么在意?” 他又看了一眼池塘中沉沉浮浮的白骨,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气,残忍道:“我想花峰主也不会在意吧?”
第46章 大家都见过的第19天 宝,我和系统谈…… 一力降十会, 一巧破千斤,谢淮书与楼远岚这对师兄弟的处事方法从来不同。简而言之,谢淮书选择直接打爆,楼远岚还要瞻前顾后, 来点智斗。 “……花溪月死不足惜, 只是你对她用了搜魂术, 我还真不好向江珣那些老家伙解释。”话是这样说,楼远岚语气却是不咸不淡, 显然没将此事认真放在心上。 净峰虽然人多,但加起来都不是谢淮书的对手,何况花溪月已死, 琉璃宗里能撑场面的就剩谢淮书。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们纵使天塌下来, 也不会出来主持公道,只想潜心修炼, 早日飞升。 坐于他对面的谢淮书轻轻皱眉,有几分迷惑道:“为何要解释?他们长了眼睛,自己能看清楚花溪月究竟做了什么。” “好歹是曾经的一峰之主呢。”楼远岚笑得有些玩味。 师尊和师叔又在说什么事情?他怎么一件也不知道。 裴允在一旁抄着手安安静静地站着, 满头雾水,一句话也插不上。想着今早有要事,他比往常醒得要早许多, 但没想到一出房门就见到了师叔与久未见面的师尊。 “师叔, 昨晚那魔族……花峰主又出了什么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谢淮书不欲多言,他抬眸看裴允一眼,避重就轻道:“都已处理妥当了,裴允,你和瑶瑶一起去上早课吧。” 听上去冷冷淡淡, 倒是过于敷衍了。 裴允不由有些失落,瑶瑶对他有所隐瞒,师尊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难道他便这样派不上用场吗? 师兄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欢将他认为阴暗可怖之事瞒着徒弟们,不擅长转移话题这一点,也完全与从前一样,只是苦了容易胡思乱想的裴允。 楼远岚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扭头看向无精打采的裴允,话语之间有几分戏谑:“要让你师尊完完整整、绘声绘色说完整件事,确实有些为难他,他就光会动手了。” “不如随我去执法堂忙活吧,一路上我给你好好讲讲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又站起身,看向谢淮书:“师兄,花溪月的死好歹是琉璃宗内的大事,消息一传开,宗内上上下下都会忙的不行,长老们哪里还有功夫来教早课?” 只是懒得再复述一遍而已,才不是不善言辞。 谢淮书垂眸,半阖着眼,举起青玉茶杯,轻轻抿一口茶。 ------- 今天早上不是紧张刺激、围观师叔运筹帷幄、勾心斗角的宫斗时间吗? 被窗外亮堂堂的日光晃醒时,这是亓瑶瑶睁眼瞬间的第一个想法。 她一惊,蓦然从床上坐起,双手忙乱地梳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窗户,隔着薄薄窗纸,清晰可见明晃晃的太阳挂在正空之中。 别说大中午了,这午餐时间都快过了吧?那岂不是什么要紧事都错过了? 怎么都没人叫她起床的? 亓瑶瑶慌慌张张地跳下床,从衣橱中随手抓了一套衣服,胡乱套上,对着镜子稍微将衣物整理整齐,就要推门出去看看情况。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4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