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这三年何守频繁对孟家出手之后,孟家就已经决定造反。即使兵权被夺,他们依然有其他力量可用,到时候不论是真的陶清漪还是假的陶清漪,都不再是问题。 那团黑气将宫人尸体扔到一侧,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正好最近力量又回来了些。”说着,从巨大的黑球里分出了几团略淡的黑气,直直冲向孟思柔,吓得她倒退了几步。好在那几团黑气只是停在了她的身周若隐若现,似乎有兵戈之声。 她问道:“这是什么?” “借你几个魔物使使。”他被镇压在这鬼地方出不去。好在多年的修养生息,能生出些魔物到外面,若能多杀些人也好增强自己,说不定便可以破这封印而出。 魔气能衍生出来最强的是猛兽,尖牙利爪,数量极多,连修者都不好应付。 只可惜它被封在此处,只能不咸不淡幻出些聚成人形的魔兵。 孟思柔见那几团黑气逐渐有了人形的形状,虽是淡淡的,不像那黑球一般具象,却数量不少有几十之多,心里已然十分满意,立刻有了计较。当即也不再多说,离开洞穴自去布置不提。 容蕊被放置在颐莲阁的偏房中,如一个被人遗忘的摆件一般。她不停地催动灵气想要冲破符咒,然而一个时辰下来才让那符飞起来两寸,也不知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还是被风吹的。 当她问候了冷玉全家百遍之后,陶清漪终于走了进来,伸手便将她脑门上的符咒揭掉。 “我劝你别想逃走,你的同伴还在牢里关着。”陶清漪冷冷地道,但的确让容蕊顿住了脚步。 她转头看陶清漪:“你来做什么?借尸还魂没有这么快吧?” 冷玉不是说要去取什么东西明日才能回返吗? “我并不打算借尸还魂,而是想让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做完之后,我便放你们二人离开。”陶清漪道。 她让何守留住容蕊,本来就不是打算用于什么借尸还魂。她已经身死,根本没有兴趣披着别人的皮囊行走。 容蕊不禁一怔,若能离开自然是好,但她有些狐疑。 陶清漪身为灵体算有些本事,有什么事情是她自己不能做而要她来做的? 那肯定是极危险的事情。 看出了她的怀疑,陶清漪道:“我想让你帮我探井。” “探井?”容蕊更加不解,什么井。 陶清漪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被孟思柔投井才死的吧?”她神色平常,好像并没有多少怨恨。 容蕊凝眸:“离幽说是孟思柔把你害死的。”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陶清漪点头,又摇摇头:“的确是她将我投入萱草宫井中的,但那时我并未死。而是那井中的东西……” 她蹙眉,似乎想到些不太好的记忆,稍微顿了顿又道:“我只记得一些片段,却并不完全清楚下面有什么。但我确定,那东西是害死我的元凶,我想请你下去帮我看一看。”她身死,唯一的执念便是复仇。 孟思柔虽然要解决,但她更在意的是井下的东西。可她对井底的东西几乎全无印象,只记得无边的疼痛以及眼前玉坠闪过的白光。在等她有意识,便是三年后了,自己已经成为灵体飘荡在后宫之中。 而此次,她便希望容蕊能帮她探察出井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最好是帮她杀掉那下面的东西。 容蕊问:“你为何不去?”她如今是灵体,去哪里还不方便吗? 陶清漪摇头:“我无法靠近那里。一靠近那里,我的玉坠就会闪现白光,让我无法靠近那口井。”她有意识之后试过许多次,都不能进入井中,而她也脱不下玉坠,因此根本无法靠近水井。 “能让我看看你的坠子吗?”容蕊忽然对这玉坠十分好奇。 陶清漪将那玉坠拿给她看,哪知她还没碰到,那玉坠便白光大作,发出极为灼热的温度,差点把容蕊的手烫掉一层皮。 她不敢再接,匆匆打量两眼。只见那玉坠冰雪剔透,竟然是昆极玉制作而成,其中隐隐有一丝血色。虽然容蕊没什么见识,也觉得这玉坠最起码也是个圣器。 怪不得对她有反应,辟邪啊。 估计她的灵体能够保存,也是因为这玉坠的缘故。 这样一来,那井下的东西估计也是邪魔一类的,才会让这玉坠连靠近都不愿靠近。 容蕊有些无奈:“为何不告知冷玉呢,他明明比我厉害很多。” 陶清漪不语,因为她依稀记得那东西会吞吃魂魄。容蕊作为僵尸没有魂魄只有肉身,应当是最好的人选。 容蕊见她不语,以为她改了主意,哪知便听她说:“你没有别的选择,你的同伴还在牢里。你若杀了那井下的东西,我便放你们走。”言下之意她没得选,便是若是成功了,她就会让他们离开。 容蕊想一想,如今陆离还在他们手上,就是让她一个人单挑极清宗全部她也得去。 只是自己实力不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我与你一起去。”容蕊看去,便见一位银发金瞳的女子乘月而来,若不是在这宫中,定会让人以为是山间的精魅。 “你是离幽?”容蕊猜测。 虽然眼前的人容貌改变了,但气质未变,身上透着灵气,正是灵兽腓腓。 离幽对陶清漪礼貌一笑,转头对容蕊道:“我已经听陶姑娘说了。既然那井下之物便是元凶,我定要去会上一会。”之前陶清漪在怀水宫与她说的正是此事,也是希望她能够帮助容蕊一道下去探察。 容蕊自然是万分欢迎,像腓腓这些的灵兽,有许多就连修者也不知道的独门秘术。若得她相助,便多了一分胜算。 三人刚行至萱草宫门口,容蕊就立刻感受了到此处有复杂的阵法。 看灵气走向,应当是以琼凰国皇宫的风水作引而成,估计已有近千年的历史。 李缘君以往在阵法上有天赋,后来甚至以身作阵护卫极清宗,因此对于各类阵法都十分有造诣。作为传承了李缘君记忆的人来说,容蕊对此也有些了解。 只是她一心扑在五行咒术上,对那部分阵法之学并没有上心,所以虽然能看出这是一个复杂古老的阵法,却并不知道具体为何阵法。不过听陶清漪的描述,八成是用来镇那井里的东西的。 她辅一迈入门中,果不其然就看到那口魔气弥漫的井。 看来这井下镇压的,应是个魔修。容蕊转头,想对陶清漪和离幽说明情况。 却见她二人还站在门外。陶清漪那昆仑玉的坠子又隐隐发光,便知道她无法进到这院子中来。而离幽脸色有些苍白,但很快与容蕊一起来到了井边。 容蕊见她如此有些不放心地问:“怎么,可是不舒服?” 离幽摆摆手道:“这里魔气浓郁,有些不适罢了。无妨。”她是灵兽,以灵气为修行之基,魔气自然与她相冲。 容蕊见她执意要下去,不好再说什么,无奈转头对陶清漪道:“你便在这里等着。我与离幽下去瞧瞧。” 离幽当先便跳入井中,而容蕊不敢耽搁,立刻也跟着跳了进去。 陶清漪见二人入井,神色有些肃穆。 她原想在此处等待,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兵戈之声,几乎淡然的神色忽然大变,立刻赶向声音的来源——何守的寝宫。 宫变 孟思柔看见赶来的陶清漪,立刻让那些魔兵射箭。哪知陶清漪的玉坠忽然发亮,箭穿身而过却没有伤到她分毫。 何守见陶清漪赶来,不顾其他立刻挡在她面前,黑着脸问孟思柔:“你这是要逼宫?” 一盏茶前,孟思柔竟然带了许多环绕着黑气的兵士来此。 他的禁军射箭以示警告,那些士兵却浑然不惧刀剑,反而开始攻向大殿。 殿外自己的禁军正在与孟思柔带来的人对峙,殿上只有他和清漪,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明明孟家已经没有兵权了,竟然还有有能力逼宫。 何守忽然觉得周身空气几乎如冻结一般冰冷,他看陶清漪的神色沉沉,不由安慰她:“不会有事的。就她那几个人,不可能打得过我的禁军。” 陶清漪摇头,若有所思道:“国君不可掉以轻心,她带的那些兵士似有古怪。”那种感觉,与她曾在井下的感觉类似。 何守只当她是关心则乱,对孟思柔喊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孟思柔冷笑中透着恨意:“陶贵妃以色事主,专宠祸国。还望国君将人交出来。”逼宫也得有个名头,孟思柔笃定何守不会交陶清漪,因此才这般说。 果然何守大怒:“你们孟家专权擅权,十恶不赦!我绝不会把清漪交给你们。” 这怒喝刺激了那些魔兵,纷纷亮出剑来,几乎下一秒就要砍杀起来,却被孟思柔一个手势按捺了下来:“国君日理万机,也该歇歇了。”她的声音带着冷意,全然不是商量的意思。 何守听了几乎气得要跳起来,这明摆着就是要让他不再干涉朝政。 休息?只怕是想让他永远休息! 这若是能答应,他也便不用做国君了。好不容易收的权,他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他转头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明的陶清漪,对她悄声道:“与我退守殿中。”陶清漪点了点头,携风将他带回了大殿,门立刻合上了。 倒是让孟思柔搓手不及。 她暗暗咬牙,厉声喝道:“陶贵妃祸乱朝纲,挟持国君。我身为琼凰国母,为国君安危计,只能清君侧!”说罢一挥手,那些魔兵便涌向大殿。 而禁军自然是奋起反抗。 殿上只有何守和陶清漪。此时他内心焦灼万分,只能寄希望于禁军,希望能将乱臣贼子诛灭。 陶清漪看他神情,也有几分忧心。孟家兵权已夺,哪里会有这些兵甲。况且那些人身形虚淡,不似活人,让她暗觉不对。 她思索道:“国君可还有其他兵马增援?” 何守神色忧虑:“城外还有羽林驻守,只是宫中已被孟思柔封锁,递不出消息。” “国君不必担心,我可以去传这个消息。”她身为魂体,寻常兵器伤不到她,那些有古怪的兵甲,似乎也因着玉坠的缘故,不能伤她分毫。只要她能搬来足够多的援军制住孟思柔,何守便可得救。 何守一听,也是眼前一亮:“且拿我的虎符去。”之前虎符一直在孟家的手里,前不久他刚将虎符夺回来。城外羽林来援,还会怕她区区几十兵甲? 何守觉得十分可行,便也同意了。 他看向陶清漪:“你小心些。”神情中还有担忧。陶清漪觉得自己冰凉的心也有了暖意,点点头走了出去。 此时孟思柔正站在远处,见到陶清漪出来,不禁又让那些魔兵射箭,依然不能伤她分毫。见她手中拿着虎符,便知道她要去搬救兵。心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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