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挣不脱这捆尸索,只能每日由着莲若摆布,抗拒的情绪越发清晰起来。 见他躲开,莲若微微一愣,随即了然道:“你应当还是个雏吧!看那容蕊对你也不甚上心的模样,这样的美色在眼前也不享用。” 她看着陆离的一张俊脸。 他本还十分青白的面色在脂粉的掩饰下已与常人无异,便显出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来,此时几缕鬓发贴在脸上,透出几分文弱。 她对床笫之事颇为热衷,以前养的跳尸因为没有神识,不过是个工具,好没意思。 而这陆离却不同,虽然情感欠缺,但能思考能说话,又长得一副好样貌,她便耐下了性子,决心好好□□,若是将个无情无欲的行尸走肉□□成只她不行的情种,倒是比在床笫间征服几个男人更有成就感。 因此看他如此抗拒倒也是耐着性子没有生气,反而从他身上坐了起来。 “我不勉强你,这事情本来就要你情我愿,不然就没了意思。但这结契一事,还是要尽早的好。”她坐在床沿上,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不可能。”陆离斩钉截铁的道,闭上眼睛,连看她一眼都不愿。 本还压着火气的莲若再按耐不住,冷笑道:“还想着你那个尸煞?我告诉你,她落在闫宵手中,说不定早就被睡了不知道多少次……” 陆离忽然睁眼,锐利的眼神有如实质。 莲若顿了顿,没再往下说。缓了声气道:“不若你从了我,我便带你去看她?”她抚上他的脸。 陆离不言,眼睛也不再看她。 莲若脸色一变,咬牙道:“好啊!我把她杀了,看你还如何想着她。” 她起身撩开轻纱下了床,将外衣披上便准备走出去。 “你若杀了她,当知道后果。”背后传来陆离的声音,冷凝透着阴森。 莲若本能的一颤,回头看着被捆绑在床上的人,声音有些尖利:“那我便不杀她,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不就是没了那容蕊的血他就会发狂吗?那就留着她。让她看着自己和陆离结契。说罢,她走出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陆离将眼睛睁开,不停的挣扎。 结契 闫宵每天都来看容蕊,并且亲力亲为的取血、喂化灵散和迷药。因此她大多数时间都是浑浑噩噩的,不是昏迷,就是被取血疼醒。 这日,身上又是熟悉的痛感,她再次清醒,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莲若,脱口而出道:“陆离呢?” 莲若含着笑拿小刀在她脸上拍了拍,语带嘲讽:“他如何,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手轻轻一划,容蕊的脸上便多出了一道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气,血瞬间就从脸上留下,滴落在衣服上,如绽开的点点梅花。但是不过一会儿功夫,那道伤口又迅速的止血,结痂。只怕不多时那伤口就能愈合 莲若一愣,笑容僵在脸上:“不愧是尸煞,好得倒快。”她看了看被绑缚在椅子上的容蕊,又是一刀,“那这样呢?”这次是在小臂上,划得更重,鲜血流得更多。 容蕊疼得咬牙,瞪视着莲若,却并不说话。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莲若估计就是来找茬的,二话不说就上刀子,估摸着是在陆离那里没讨到好处,要来这里折磨她。 这么想来,她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还未与陆离结契,一切皆有转圜的余地。 莲若看她疼痛非常的模样,笑出了声:“倒也不用担心把你弄死了。”说着又是一刀,插在右胸上。 容蕊疼得面容扭曲,死死的抿住唇。 莲若看容蕊此时痛苦的表情,想到陆离那个嫌恶的模样,心中犹不解气,握着匕首的手拧了一拧,将刀绞得更深,疼得容蕊终是压抑不住,叫出了声。 “哈!”莲若轻笑,将那匕首拔了出来,抬手又准备刺容蕊的腹部。 “莲若,你干什么!”手腕一痛,莲若手上的匕首飞了出去。她扭头一看,闫宵站在门口,他的行尸骨姜站在屋内,捡起刚才被他打落在地上的匕首。 莲若面色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哟,这不是我们掌门嘛?!怎么,金屋藏娇,还不让人碰了?!” 她理了理衣袖,看向闫宵。 闫宵面色也十分不好:“你来做什么?”他今日来取血,竟发现门开着,以为是容蕊逃了,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莲若这个疯女人。 再看向容蕊,见她身上血迹斑斑,知道她对容蕊动用了私刑。 他将容蕊看得很紧,取血也是亲力亲为,就是怕这个疯女人来这里发疯。 没成想,她还是偷偷来了。这可是犯了他的忌讳。 莲若看到闫宵的面色,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早就知道闫宵的野心,但她不在乎,这 养尸门中本来就以强者为尊,手段如何都无所谓。 因此当初眼睁睁看着他把子清弄死也毫无二话,甚至还帮了他。 但她所得的,除了陆离便再无其他。当时杀子清的时候自己可折了不少跳尸,现在他毫不费力的当上了掌门,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闫宵神色不虞,上前查看容蕊,见她身上到处是鲜血,心里火气更胜。这莲若留不得,正好趁她没有与陆离结契,跳尸又折损了不少,不如直接杀掉。 那骨姜得了闫宵的示意,立刻便抓向莲若。莲若嗤笑一声,拔高声音道:“想要杀我,可没这么容易!” 她招出一只跳尸抵挡。闫宵冷笑,不过一只跳尸能作何?正要抬步上前,忽然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绞痛,脸色一变,吐出一口黑血,连带着受他控制的骨姜也动作一滞。 “莲若!你给我下毒?!”闫宵的面色青黑,死死盯着莲若。 怎么会?他从来就多疑,当上掌门之后,也知道这门中不服他的人很多,因此各个方面都极其注意,从不给人留机会。刚才自己也从没有接触过莲若,她是怎么给自己下毒的? “谁让你那么关心这女人。你可是沾上了她的血?”莲若见骨姜将一只跳尸的心脏扯了出来,她又招了一只抵挡。 如今自己的跳尸只剩几只了,可不能一口气全都拿出来。 闫宵恍然:“是那匕首!”他本小心起见没有去碰那匕首,结果还是着了道。恨只恨容蕊百毒不侵,血沾了毒也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让他一时大意了。 此时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烧灼起来,却仍咬着牙朝莲若走去。 本以为她溜进来不过是临时起意,原来是蓄谋已久。知道她一旦得手,就绝对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 这毒猛烈,此时已经让他视线模糊,口中更是一口一口的吐出黑血。 但他如何也不甘心,他怎么能败在一个只会养跳尸的女人手上。他一步步走过来,伸出手,好似要掐住莲若的脖子。 “哈!”莲若轻笑一声,看着口中鲜血不止的闫宵,心里不禁得意。这厮死了,容蕊还不就是她的了?到时候要取血取血,要折磨折磨,不都得顺着自己心意来。 “扑通”一声,闫宵终于还是没能碰到莲若,跪倒在了地上。此时他面色青黑,两眼翻白,口中黑血溢出,四肢痉挛,还断断续续地发出“咯咯”的声音。骨姜的行动也迟缓起来,最后也栽倒在地上。 莲若笑容满面的看着躺在地上还想抓她脚踝的闫宵,有些嫌恶的避开:“以前你怎么说的?一起杀了子清,你我二人共做掌门。如今却仗着行尸想杀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没能如愿” 闫宵已然神志不清,听她这样说,忽然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古怪的“咕噜”声,之后便再无声响,已然是断气了。 莲若理了理鬓发,扭头看向容蕊对她一笑:“你不是想知道陆离如何了?我现下就带你去见他。” 她缓步出去,不一会儿就有门人弟子过来,见到死去的闫宵皆是一愣,很快就又恢复了沉默。 养尸门便是如此,能者居之。当时闫宵宣称杀了子清,他们便任他是掌门。现在莲若又把闫宵杀了,他们也自然会认莲若是掌门。若以后有谁能把莲若杀了,他们照样认那人为掌门。 总之谁是掌门,也并不太影响他们养尸炼尸。 因此他们手脚麻利的将闫宵和骨姜的尸体抬了出去,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而容蕊则是被人抬到了一处房间,果然看到了陆离。 陆离也看到了她,以及她身上的血色。 他立即开口道:“你受伤了?”他是知道容蕊被闫宵关着的,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容蕊摇头:“没事,我伤口好的快。”她仔细打量陆离,见他之前断掉的脊椎骨和四肢已经恢复如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的血果真好用。 这么久未见,看到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离问出心中所想。 容蕊将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有些不放心的问:“莲若没对你做什么吧?” 陆离摇头:“闫宵死了对我们倒是有利。只是我们被这捆尸索束缚,该如何逃脱。” 容蕊探了探自己的内息,眼眸一动。今日没有喝化灵散,此时自己的灵气有些微的恢复。只要再多等一会儿,她就可以将这捆尸索用风刃解开。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告诉陆离,莲若已经回来了。 她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柄小刀,一盏蜡烛,一张符纸,一碗水,正是结契所用之物。 容蕊心下一沉,她绝不能让莲若与陆离结契,只要再拖延一刻。 于是看莲若将那托盘放到桌上,她立刻出声道:“就算你与陆离结契,他也不会喜欢你。” 结契虽然可以控制陆离的行动,但他的意识是不会变的。 果然,莲若听到她这样说笑容一僵,走到容蕊的面前,“啪”抬手便是一巴掌。 “容蕊!”陆离在床上看得一清二楚,脱口而出。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容蕊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头发也散落了下来。她吐出口中的血腥,回头看莲若,带着蔑视:“怎么,被我说中了?” 她不紧不慢地道,私下里却在拼命运转灵气。化灵散就像一层厚厚的冰覆封住自己的气海,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冰敲碎、融化。 可惜连吃了几日的化灵散,现下她虽努力运转灵气,也不过砸破了一个小洞,只有少量灵气,完全不够用。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需要拖延时间。 莲若看着容蕊肿起老高的右脸,风情万种一笑:“那又如何?我与他结了契,他就离不得我了。时日一长,自然就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到时候,你也只能看着我们两个日日在一起,却生不如死。”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容蕊和陆离在寒翠岛生火说笑的那一幕,心里嫉妒心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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