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独耳吓了一跳。不过他在这条河上横行多年,从未遇到过对手,即使有反抗的也被他杀了,扔进河里,尸骨无存。 因此即便被剑架在脖子上,他也并未有多少害怕,只是惊了一惊,便很快恢复平静,盯着沧海道:“黑吃黑?” 沧海冷冷地斥道:“你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吗?把东西还回去!” 霍独耳舌头顶了顶后牙槽,似笑非笑道:“兄弟这是打算管闲事了?” 沧海痞痞的说:“爷刚才在码头上吃太饱了,有点儿撑。”言下之意,这闲事他是管定了。 霍独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狠:“这么说,你们今儿是非要跟我过不去了。” 沧海再重复一遍:“东西还回去,别让爷再说第三遍!” 霍独耳自知今天是碰上了硬茬子了,咬着牙把钱袋子丢回给富商,带着几个小弟悻悻离去。到嘴的鸭子飞了,霍独耳十分不甘心。 临走前还不忘撂下狠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沧海微笑着吹了吹雪亮的剑身:“随时奉陪!” 等霍独耳一群人离开船舱后。富商连连向沧海和无涯打躬作揖道谢。 得知他们是奉家主之命前来帮忙时,连忙带着两个家丁来到蒋禹清一行的座位前再三道谢,感激到无以复加:“今天多谢几位贵人出手相助,否则在下怕是要倒大霉了。” 景衍话少,蒋禹清只好出面打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阁下不必放在心上。” 那富商谢了又谢,又提出上岸后,请他们吃饭,被蒋禹清以有事为理婉拒了。 富商只好遗憾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此次航程因为有了蒋禹清他们这群人,所以此后的路上平安无事,一路顺风顺水,小半个时辰后,大船就靠上了淮江县的码头。 众人下了船,赶了车辆和马匹往这个码头小镇走去。 淮江是个大县,此处离县城还有将近一百里地,因此众人决定就在此处过夜,明天一早再出发。 小家伙看见爹爹骑着大马上,便怎么也不肯和娘亲一块儿坐马车了,扒在窗口便劲朝他爹爹伸手要抱,嘴里哇呀哇呀的叫着。 景衍温和的笑看着儿子,驱使宝马稍稍靠近马车。之后单手从车窗里伸进来,拎着衣领,提走了他儿子,着实吓了蒋禹清一跳:“我的天,你干什么?” 景衍给了妻子一个安心的眼神,把儿子拎到身前,单手搂住他。 小家伙头一回站在这么高的视野,迎着风,兴奋坏了,挥舞着小手哇哇大叫。 小口水掉下来,被风一吹,拉着丝儿,全糊在了他爹的衣服上。好在景衍从未嫌弃过他儿子。 众人进了小镇,找了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下,此时已经是未初时分了。蒋禹清给儿子喂了奶,小家伙吃饱了,直犯困,没一会就睡成了一头小猪。 大家伙却是饿的不行,早前在码头上垫的那点东西,早就消耗殆尽。 问了客栈的小伙计,伙计说这附近有个淮江鱼庄,它家的河鲜做的特别好,鱼都是当天从淮江里现打上来的,十分新鲜。 蒋禹清赏了那伙计一把铜钱,谢过他。之后一行人出了客栈,根据伙计指的路,左转走了百丈,果然找到了这家淮江鱼庄。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鱼庄里的客人并不多。 众人要了一个大包间,不分主仆坐了,点了一桌这里的特色菜。 饭菜上来后,大家一尝,味道果然不错,于是蒋禹清又同店家定了一桌,让他们晚饭时分 ,送到他们下榻的客栈去。店家欣然应允。 吃完饭后,一行就在这附近随便逛逛走走,随带消食。 沧海小声的同景衍道:“爷,那几只老鼠跟了咱们一路了,要不要属下去处理了?” 景衍摇了摇头:“按兵不动,到晚上的时候再收拾他们。” 沧海喏了一声。 蒋禹清闻到一股霸道的香味,这香味当属烧烤独有。她的吃货属性立即被点燃,雄雄燃烧,遂寻着香味追去,果然在街角处发现了一个烧烤摊。 拉着大家伙围了上去,这个那个的点了一大堆,点完了就坐在摊子后面的小桌上等着开吃。 这个点,烧烤摊上只有他们这一群人,因此,他们点的东西很快就陆续端了上桌。 蒋禹清拿了一条三指宽的烤鱼,咬了一口,发现味道虽然比不上泰安烧烤的,也还算不错。 离得烧烤摊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对挑着木桶卖鱼的母子。那孩子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看着他们桌上的烧烤,被馋的直咽口水。 发现蒋禹清也在看他后,那孩子吓得赶忙把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蒋禹清把怀里熟睡的大胖儿子,小心的放进他爹怀里。自桌上抓起一把烤的焦香的肉串和几串蔬菜,冲着孩子走了过去。 “给你,拿着吃吧!” 小男孩没想到这个这么好看的夫人,会给他好吃的。尽管馋得直流口水,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娘说了,不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 蒋禹清笑着跟他母亲说:“大嫂,你家的孩子教的可真好!” 那妇人羞涩的笑了:“这是为人的道理,不能乱了本份的。”听听多么质朴的语言。或也唯有这么质朴明理的母亲,才能教出这么懂事的孩子吧。 孩子在母亲的鼓励下,最终接下了蒋禹清的烤串,十分有礼貌的道了谢。 蒋禹清见妇人桶里的鱼十分的鲜活,干脆全部买了下来,打算回去后就倒进灵泉河里。以后想吃了随时捞。 吃过烧烤后, 一行打道回客栈。到傍晚时分,鱼庄果然送来了几个大食盒。 大家中饭吃的晚,吃完后又吃了许多烧烤,这会儿并不饿。 好在这一行除了邱神医和小豆丁外,包括蒋禹清在内都是大肚汉,一点没浪费的吃掉了一整桌子菜。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深夜,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蒙着面,摸着黑翻上了客栈二楼的走廊里。之后几人不约而同的沾了口水,润开了窗户纸。 自怀里抹出了一根小竹管插了进去,对着里头轻轻的吹气。 面罩底下的脸,狰狞而兴奋。 第207章 严打 等了一会儿,见里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其中一个黑影试着伸手敲了敲门,确定彻底没有动静后,几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用刀尖插进去拨开门闩,推开门猫着腰闪了进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次日早晨,小镇的百姓们惊讶的发现,在小镇中心的停车坪上,那几棵歪脖子树底下吊着一溜儿七个,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被揍得鼻青脸肿,只穿了条短裤衩的裸男。 乍一看就跟一根藤子上,吊着的葫芦串似的。 众人仔细一看,哟,还都是些熟面孔。可不正是为祸淮江上的霍独耳那群人嘛。 旁边的大字报上还贴着他们的详细罪证,最后面写着一句老粗老粗的字体:明日上午辰时,在此处设立临时公堂,召开公判大会。 让淮江的百姓们,有冤的尽管申冤,。 有那识字的,大的胆子念出了大字报。众人一听,顿时大声的鼓掌欢呼叫好。这是作孽太多终于。终于遭报应了呀。 霍独耳这些年祸害的人太多,沿江两岸的百姓们对他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不是没想过报官,每次等官差们来的时候,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等官府的人一走,他们就又出来作案,甚至还会报复报案人。如此反复几次,就再也没有人敢去报官了。 反正报官也没什么用,反而招致报复。 蒋禹清一行人坐在坪子边的小摊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热闹。若不是怕吓坏了大姑娘小媳妇,沧海他们几个家伙只怕连条裤衩都不会给他们留。 如此吊到了下午。其中两个罪犯的家属寻了过来,哭着喊着,要上去把人解下来。被围观的群众给拦住了。 其中一个老妇,应该是其中一人的亲娘,当场撒泼打滚撕咬拦住她救儿子人们。正在混乱中,一柄雪亮的宝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老妇还要闹,无明的剑锋微微的一抖,只听得刷的一声,老妇盘在头上的整个发髻瞬间掉了下来,头发散了一地。 无明冷冰冰的道:“再敢胡闹,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老妇被吓住,瘫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嚎啕大哭。 围观的百姓们没有一个同情她的。盖因这老妇穿金戴银,穿得如此富贵,恐怕没少吃烂钱。 个个大声的嘲讽道:“有功夫在这里哭闹,还不如想想怎么给你那混蛋儿子收尸的好!” 另一位曾经被他们抢过钱的苦主道:“收什么尸,他们不是喜欢把人打断了手脚,丢淮江里喂王八吗? 我看直接拿猪笼锁起来沉江里更好,让这些王八蛋也尝尝喂鱼的滋味。” 男子的这个提议竟然得到了绝大多的附和。 随着时间一点点溜走,夕阳西下,夜幕渐渐来临,小广场上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唯有这七个“葫芦娃”还吊在歪脖子树上,已经奄奄一息。只是偶尔痉挛的肌肉,显示他们还活着。 半夜里又有人试图把他们救下,全都被神秘人打晕了,一同剥光了吊在树上。这会儿,葫芦娃从七个变成了十二个。 直到第二天晨起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歪脖子树上又多了几个人。便猜到是昨天晚上意图救人,一同被抓的同伙。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没有亲自参与抢劫杀人,但凡跟这些罪犯搅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辰时,淮江县令带着一队衙役出现在坪子上,摆开了临时公堂。经过昨天一天的发酵,得知消息的淮江百姓,甚至还有河对面专程跑来的,把偌大个坪子围得是水泄不通。 苦主们纷纷上前报案。他们有的是被抢了钱财,有的被抢钱后还打断了手脚,还有十来位家里有人被他们抢劫杀害后直接抛尸淮江的。 细数多年来的罪恶,简直罄竹难书。 证据确凿,师爷写下了长达几千字的判决书。全是之乎者也,百姓也听不太听懂,但最后一句斩立决,还是听明白了的。 现场顿时一片欢呼,人们高呼青天大老爷。 最后霍独耳团伙七人,加上昨天晚上吊上去的五个,被一桶冷水泼醒,全部拖到码头边的荒草滩子上。 后者也被苦主们指认出,曾数次参与抢劫。那没什么好说的,一同上路。 随着刽子手雪亮的大刀落下,十二个脑袋相继落地,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从此这个为祸淮江数年的犯罪团伙,彻底宣告覆灭。 景衍面无表情的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煞白的淮江县令:“你可知罪?” 淮江县令俯首低头,颤抖着声音道:“微臣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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