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绑架子女给老流氓养老。 老话说的好,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得不说,这样的道德婊才是真的让人恶心。 老流氓愤愤的走了,人群也很快散去。他们的马车得以重新上路,转过两条街后就停在了县衙大门口。 蒋禹清问景衍:“为何突然来盖县县衙?” 景衍道:“盖县的田亩数与所上缴的税收相差甚大。”蒋禹清一听便明白了,这里头怕是有大猫腻。 一行下了马车,无涯走上前去,拿出面金牌往守门的衙役面前一晃,两个衙役差点就跪下了。 其中一个作了一揖,转过身飞速的往衙门里头跑去了。 未几,里头传来一阵纷繁的脚步声,当头的穿一身官服,正是盖县的县令方铎,带着师爷等人。 跑到近前,屈身便拜:“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平身吧!” 方铎毕恭毕敬的把景衍一行请到里头。景衍往衙堂书房的案桌前一坐,让方铎把近三年的税收记录取来。 景衍仔细翻看过后,平静地问县令:“盖县有田亩三十一万三千多亩,无爵田。 有秀才21人,举子5人,进士1人,按秀才30亩/人,举子150亩/人,进士250亩/人算,免税田亩为1730亩,连零头都不到。 朕接到的折子,是进几年盖县缺水,以致粮食欠收。 所以缴上来的税粮,是一年比一年少,到了今年,只有从前的三分之二。 但朕这一路走来,从百姓间了解到却恰恰相反。 近三年来,盖县风调雨顺,粮食年年增长。 百姓们缴的税粮,也在年年增加。为什么应缴的税粮不增反降?你来告诉朕。” 方铎当即跪在地上,从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双手呈上。 悲怆道:“陛下,这才是盖县这三年的真实缴税账册!” 沧海接过账册,双手呈给景衍。景衍一页页翻过,纸张翻动的刷啦声,仿佛每页都重重的刺在方铎的心口上。 良久,景衍方才合上账册,曲指在桌面上磕了磕,淡漠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实征税粮十九万一千八百三十三万担,上缴国库十二万一千八百三十三万担,差了整整七万担。 很好!能给朕说说,这七万担粮食都到哪去了吗?” 方铎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陛下,臣死罪啊。 臣的独女被沧州知府管大人之子霸占,威逼臣与他同流合污。 若是臣不配合,便要弄死臣的女儿,臣无奈只得屈从。 这三年来,臣是夜夜不能寐,每日都将这真账本带在身上。 只盼着有一天能将事情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也能救回臣那可怜的女儿。” 原来方铎是孤儿,被岳父捡到当儿子一样养大,又供他读书,后来更是把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给了他。 可谓恩重如山。 他与妻子伉俪情深,妻子难产逝去后就没有再娶,因此对亡妻留下的女儿,爱若性命。 当初他以末榜进士出身,补缺到了这利州的盖县。上任之时,就把唯一的女儿方思带在了身边。 没曾想到府城报道之时,意外被管知府的傻儿子看见。 管知府见儿子喜欢方家女,就以给他接风为名,灌醉了方铎。同时使了手段让儿子玷污了方思。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县令,求告无门,只得忍痛把女儿嫁给了管家的傻儿子。 此后,管家更是拿方思作为筹码,让他在税粮上做手脚。若是不从,就会使人虐打方思,有一次甚至险些将方思打死。 所以,方铎恨毒了管知府。 早在他听说陛下出宫微服私访时,就在盼望这这一天的到来,因此时刻把罪证带在身上。 管知府怕是做梦也没想到,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哪怕带着女儿一起去死,也好过把女儿留在管家受罪来的强。 第209章 青天大夫人 景衍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但不管什么原因,他犯罪的事情也是事实存在的,不可姑息。 不过这会儿就算换人,也需要时间,因此让他戴罪立功,继续给管知府传信,安抚麻痹他,好为顺利取得更多相关的犯罪证据,争取时间。 待管知府伏罪后,再行发落。 方铎欣然同意。别说只是继续传信,只要能把姓管的一家拉下马,就算让他现在下地狱,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此时外头响起了鸣冤鼓,衙役来报,说是一老头儿托人写了状子,状告自己的儿子不孝。 蒋禹清听得心头一动,对衙役说:“今儿这案子,便由我来断一断吧!” 说着把孩子递给了邱神医,暂管着。让衙役在前边带路,大马金刀地坐上了公堂。有为和无名一人一边,站在其身后压阵。 景衍听说自家媳妇儿上了公堂,只笑了一笑,并未说什么。 他知道自家皇后是个有分寸的,因此打算跟着去凑个热闹。方县令和两位师爷犹豫了一下,便也跟了过去。 蒋禹清接了状纸粗粗扫了一眼,便让带原告上堂。 果然就是之前在大街上见过的那个老流氓。 而老头做梦也没想到,坐在公堂上的竟是位女娇娘,愣了一下,张口就要嚷嚷,被衙役一把按倒在地。 蒋禹清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道:“就是你要告你儿子不孝的?” 那老流氓道:“对,就是我。你又是谁?怎敢坐在大老爷的公堂上。我要见大老爷!” 蒋禹清凉凉道:“县令大人今儿有事,由本夫人临时代班。因此,这案子本夫人今天是断定了。”说罢,让人去传被告上堂。 县衙门离着那小食铺并不远,因此没过多久,那小食铺的老板就被带了过来。一同跟来的还有小食铺老板的邻居和知晓他家情况的老食客。 听说他们的混蛋爹还真把他给告到衙门去了,大家生怕他吃亏,所以纷纷来想做个证人。 没曾想,那县衙门的公堂上,竟坐着位气势惊人的女娇娥。原本的方向县令却是委委屈屈,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想来这位女子的身份并不简单。 因此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便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礼:“草民,王二柱,参见夫人。” “你就是王二柱?” “正是草民。” 蒋禹清指着他旁边的老流氓道:“这位王仁义是你的亲爹?” 王二柱偏过头道:“回夫人的话,算是!” 那老流氓一听便急眼了:“不孝子,什么叫算是,我就是你亲爹。说破天,你也是我王仁义的种!” 王二柱面无表情道:“夫人明鉴。草民刚出生两个月,他便抛弃了我娘我阿婆(祖母)和我们兄弟,去孙寡妇家做了上门女婿。这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眼里落下泪来:“两岁时,我阿婆生了场重病,我娘为了给阿婆筹钱治病,把仅有的五亩薄田卖掉了。 可我阿婆还是走了,到死那天,他都没回来看过我阿婆一眼。 自那以后,我娘就靠着每日里进城给人浆洗衣服养活我们兄弟俩。最难的时候,甚至带着我们去讨过饭。 我娘因为吃了太多苦,身体早就亏空的历害,因此在我八岁时,就一病不起。 我跟哥哥走投无路,就背着娘求到他门上去,想要借点银两给我娘看病。 这畜生非但一毛不拔,还让人把我们打了出来。我娘最终因为没钱治病,没熬过几天就走了。“ 他咬牙切齿道:“我娘死后,我哥哥为了筹银子还债和养活我,就投身去了军营。前两年打丽句的时候,也牺牲在了战场上。 我拿着哥哥的抚恤银子,靠着师傅教的这身本事才开了这家小食铺。 本以为从此后生活能好过些,没曾想,王仁义因为年纪大了无用了,去年时候被孙寡妇和他养大的继子一脚踢了出来。 他无依无靠,这才想起他还有两个亲儿子来。 因此同人打听到我现在住的地方,三天两头的去我铺子里闹事,闹得我的铺子险些就要开不下去了。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夫人明鉴。“ 一旁跟来看热闹的老食客和邻居们也纷纷帮腔:“是啊,夫人。王二柱说的都是实话,我们都可以作证。王仁义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蒋禹清拿惊堂木在案上轻轻那一拍,堂上立即肃静了。她于是问王仁义:“被告所说可是实情?” 王仁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我,那什么,当初也是逼不得已。 我承认是我是对不住他们母子。但那又怎样,我还是他爹,他还是我儿子。他就得养我老。” 蒋禹清被他气笑了,点点头道:“说的没错。子不养父,就是不孝。” 正当王二柱心中一片冰凉之时,蒋禹清突然又问王二柱:”你是说,你阿婆死的时候,王仁义都没回去看过一眼?” “回夫人,是的。当时我阿婆病重,我娘请人去给他送信,他的原话是就(死就死了,埋了就是,告诉他做甚)。 因此,我阿婆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丧事也是我娘独自一人操办的,这一点我们村的人都知道。夫人大可派人前去查证。” 他铺子里的一个伙计就是他们本村的,闻言立即举手,大声道:“夫人,我可以作证!我们一个村儿的。” 蒋禹清点点头,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她知道了。 她便又疑惑地问王二柱:“他如此不孝,你阿婆就没托梦给你,要告他个不孝之罪吗?” 闻言景衍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笑意,她媳妇儿这脑袋瓜转得也太快了些。 这王二柱也是个机灵的,闻言秒懂说:“有的,阿婆的确曾托梦给我,让我帮她告王仁义一个不孝之罪!” 王二柱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闷笑之声。 王仁义闻言大怒:“你胡说你,根本就没有的事。那老东西都死了那么久了,要托梦怎么会等到现在。你分明就是编的?你跟这女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蒋禹清冷着脸,拿起惊堂木重重的往案上一拍“啪”的一声,厉喝道:”放肆! 大夏律法明文规定,生而不养者,断指可还。 若是生而养之,而子不孝者,则按律当斩! 王二柱,你既不愿奉养生父,须得自断一指,此后与王仁义再无关系。你可愿意?” 王二柱俯身嗑了个头:“草民愿意!” 蒋禹清又道:“王仁义,王二柱告你不孝亲母,致使母亲含恨而终,按律当斩。来人,将其拖下去,押入大牢,择日处斩。” 王仁义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就是告个状而已,竟然把自己落到处斩的绝境。吓得大声的叫喊起来:“饶命,饶命啊。我不告了,不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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