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心里也急,于是他娘一撺掇,就找捏上京中有名的“软包子”程六姑娘,结果这包子软得太厉害,竟然被他吓得上了吊。 包子没吃上不说,还惹了一身骚,当真是悔不当初。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也让京城的吃瓜百姓们看足了热闹。蒋禹清本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没曾想刚过两天,京城里竟然悄悄的起了流言。 说是某位大贵人,看人下菜碟,明明有通天的能力,却见死不救,以致程六小姐竟然被生生耽搁了性命。 这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了陆氏耳朵里。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听就知是这是在指桑骂槐,内涵蒋禹清见死不救。 镇国公夫人曲氏跑来告诉陆氏时,陆氏肺都要气炸了道:“她家的女儿死了,就要拉上我女儿给她垫背么?她也配!” 她原本是打算立即进宫把这件事情告诉女儿的,后来想想,这事儿最好还是别让女儿知道的好。生生耐着性子,等到丈夫和儿子下衙。 蒋文渊一听,眸子顿时一片冰寒,十分冷静地对陆氏道:“你先不必着急上火,这事儿还轮不到我们出手。 而且,这事儿不消说,就是从安国公府传出来的。程家那位主母,除了有钱,听说脑子就没有好使的时候。” 次日,蒋文渊例行觐见景衍,汇报完公事后。蒋文渊说:“臣有一私事想要请教陛下。” 景衍一听,心中微动:“岳父请说。” 蒋文渊道:“臣有一掌中宝,原本流光溢彩,华美非常。然近日却突遭流言所污。敢问陛下可有良方能除去这污浊之息?” 景衍秒懂,眸中寒光一闪:“岳父所述,小婿记下了。此亦为我掌中珠,定不会让明珠蒙尘。” “如此,臣便放心了。”说着行了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蒋文渊一走,景衍立即喊人:“沧海。” 沧海自后头上前:“属下在!” “去查查看怎么回事?” 沧海应声而去,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说,查清楚了。近日京城里的确有股流言,暗指皇后娘娘对程家六姑娘见死不救。 属下查到,流言最初就是从安国公府传出来的。而且就是安国公夫人本人,在程六姑娘的灵前说的。 她的原话是:“某些人丧良心啊,可怜你外公那么好的人,舍了那么大的家业,助她成了大业。 她坐上了那个宝座就翻脸不认人,明明能救活你,却推脱不肯。 不怪她,娘也不敢怪她,怪只怪娘亲没有本事,不像元家会抱她的大腿。女儿,这都是你的命啊!” 当时去上香的,不少夫人小姐。安国公夫人话里的怨气,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且不管她是不是因为丧女之痛,受了刺激,还是真情流露心生怨怼,总归这话儿是说出去了。 景衍一掌拍在御案上,金丝楠木的桌面顿时凹下去了一大块。 他的声音里泛着莫名的冷意:“安国公府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皇后。 去,把安国公夫妻给朕叫来,再去和安医院把皇后也请回来” 无涯应声而去。 安公国程岩明没什么大本事。唯一优点就是好色,繁殖能力强。 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竟然生了足足三十几个子女。人送外号“京城第一种马。” 也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娶了大夏首富的女儿。否则这么多的女人孩子,以他那点可怜的俸禄银子,根本就养不起。 于是,靠着妻子的嫁妆和岳父的资助,安国公的日子竟然过得相当不错,堪称大夏第一软饭男。绝对软饭硬吃的代表。 这么多的子女中,嫡出的子女也就一对儿。嫡长子程定昭和程六姑娘。程定昭本事不错,曾被选为景衍的伴读。 景衍登基后,也没有亏待他,让他领了禁军统领一职,可谓对其十分信任。 如今竟然从安国公府中传出这样的流言,还是中伤他皇后的,景衍的愤怒可想而知。 安国公听闻陛下宣昭,刚开始还一头雾水。 听说皇后为流言所中伤,且这股流言就出自他夫人沈氏之口时,安国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眼前阵阵发黑。 他虽没什么本事,脑子却是十分清醒。知道哪些人能撕,哪些人不能惹。他夫人给皇后泼脏水,这还能有好吗? 相比安国公浑身怕得发抖,安国公夫人倒是十分冷静。见了帝后,平静的行了礼,就跪着不动了。 景衍有意杀杀安国公府的威风,便也不叫他们起来,就让他们那么跪着。 蒋禹清今天去和安医院的时候,医护们纷纷同她告状,说安国公府的人中伤她的事情。 她初听时,也觉得颇为愤怒。还特地找了那天被请去程府的大夫。 那大夫听说后也是怒不可遏,大骂道:“救个屁。我去的时候,尸体都僵了。 人死了少说两个时辰往上了,舌头吐出来这么老长。怎么救,给她吹口仙气儿吗?” 这一路赶回来,心情竟然平复了许多,如今看到中伤自己的人跪在面前,只是觉得有些无语,并无甚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蒋禹清曲指在桌面上磕了磕,一派波澜不惊:“沈氏,那些流言本宫都已经听说了。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连本宫都敢编排。” 沈氏抬起头,直视蒋禹清,愤怒的问道:“难道不是吗?你明明能救我女儿,为什么不救她?她才十七岁,十七岁,花儿一样的年纪。” 跪他旁边的安国公险些晕过去,伸手就要去捂她的嘴。 第227章 京城最大的笑话 蒋禹清只觉得这女人大概魔怔了:“宫女来报时,说你女儿已经断气多时。 后来,本宫也问过那天去你们府中看诊的大夫。 他去的时候,你女儿已经死了两个时辰以上,身体都僵了。你让本宫怎么救?本宫是大夫不是神仙!”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对于你说的,沈家舍了家业助本宫完成大业,更是子虚乌有的事。 你以为你沈家借了七艘宝船给本宫,是本宫占了你家的大便宜。事情的真相,你问过你父亲了没有? 本宫不防告诉你,那七艘宝船是本宫用一滴可延寿十年的至宝灵乳,租借来的的。 能延寿十年的宝贝,别说是只是租借七艘宝船两年,就是买下它们也绰绰有余。 太上皇仁德,事后还给你们沈家赐了“仁义之家”的牌匾,让你们沈家的生意借着这名头更上一层楼,可谓名利双收,便宜占尽。 现在你告诉本宫,沈家舍的是哪门子的家业?本宫又占了你沈家哪样便宜? 说话之前就不需要过过脑子,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吗?” 安国公夫人被蒋禹清怼得脸色发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由此可以断定沈家主或出于保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景衍走到安国公夫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霜雪一片:“她是朕的皇后,是整个大夏帝国的女主人。她的所做所为,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百姓。 你女儿算个什么东西?她配吗?治,是情份,不是本份!”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了邓三水的声音:“陛下,程统领求见!”景衍看死人一般,看了眼沈氏道:“让他进来吧!” 程定昭进来后,便跪在地上请罪:“臣母之罪,臣已知悉。 家妹骤然离逝,珠沉璧碎。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了刺激,头脑不清,犯下大错。 还请陛下娘娘,怜她一片爱女之心,务必留她一条性命。臣,愿意代母承受所有罪责,还请陛下恩准!” 景衍冷哼一声:“你倒是来得快!” 却也没有说是否同意的话,只手指关节轻轻的磕在桌上,一声,一声,仿佛磕在程家人的心口上。 程定昭还好,来时便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安国公却是汗如雨下,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沈氏更是面色死白,牙关发颤。她这回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在安国公府,所有人都要仰仗她的鼻息过活,因此说一不二,哪怕婆婆都要让她三分。 出了外面,因为她的身份,别人也都对她恭敬有加,长此以往便养成了她盲目自大,目空一切的性子。她下意识的觉得,所有人应该听她的,顺从她。 因此,在她进宫请蒋禹清被拒绝后。一面是心疼女儿,一面也是因为被拒,她自觉颜面有损。 因此,在女儿灵堂上她才会发泄似的,说了那一大通的话。 全然没想到,她怨怼的对象是一国皇后,是她完全得罪不起,能掌握她一家生死的人。 此时,后悔和害怕一瞬间涌上心头,吓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正所谓,先前嘴有多硬,这会身子就有多软。 良久,蒋禹清才给了景衍一个“差不多了”的眼神。 景衍这才停止了敲桌面,开口道:“沈氏,你身为臣妇,以下犯上,肆意制造流言中伤皇后,致使皇后声名受损。按律当斩。 不过,念在你中年丧女,精神受创,朕便网开一面。重打五十大板,掌嘴二十,褫夺诰命身份,并登报说明事情的原委,向皇后公开道歉。” 沈氏听闻,伏跪于地,泪如雨下:“臣妇知罪,愿意领罚。” 程定昭求情道:“母亲身体不好,臣愿代为受过,还请陛下恩准!” 景衍看了他一眼:“即如此,那五十大板你就代受了吧。” 程定昭也知道这是陛下看在昔日的情份上,给他留了脸面了,忙磕头道谢:“多谢陛下体恤。” 景衍又对安国公道:”程国公,你身为一家之主,约束妻子不利,此事你亦有莫大的责任。 也一并领三十板子吧,闭门思过两个月。另外,这两年的俸禄也不必领了。”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安国公磕了头,又偏过头去看儿子,希望儿子把他这三十大板也一并领了。 只可惜,程定昭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更不要说帮他领板子的事情。气在他在心里大骂不孝子。 很快殿门外的空地上,便响起了程家人受罚的惨叫声。 程家是贵族,即便是挨板子,也不必像平民一样,需要剥去衣衫,脸面上倒底要好看些。 程定昭挨了五十板子,哪怕血浸透了衣裤,也紧咬着牙关,不曾哼过一声。倒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可惜摊上一对不靠谱的爹娘。 安国公虽然顶了个国公的头衔,却是个妥妥的将门“废”二代。 若不是出生占嫡又占长,还有个厉害的老娘和一个富婆妻子,安国公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 因此三十板子打下去,嚎的跟杀猪似的,负责打板子的宫人,只觉得耳朵受老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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