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蒋禹清前来,她也只是微微行了个福礼,便又低着头,小声的哭泣着。那模样,仿佛蒋禹清欺负了她似的。 蒋禹清连一个多余的脸神都懒得给她,只是问景衍:“怎么回事?这是让人给讹上了?” 景衍牵过她的手,拉过一张椅子,扶着她小心的坐下说:“无妨。 不过是个小跳梁小丑罢了,不值得你跑这一趟。” 那任家姑娘和她母亲贾氏听了景衍的话,脸上青白交错,很是难看。 “陛下这话,恕臣妇不敢苟同。众目睽睽之下,您看了小女的身子,却不愿给个名分,这是否太说不过去了?” 景衍抬了抬眼皮子,冷漠的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嘲讽道:“你也知道是众目睽睽,却唯独让朕给她名分。 是谁给你的勇气和错觉,觉得朕会格外好说话。” 景衍的话一出口,四周的人顿时纷纷笑出声来。暗道,这任家想攀附皇家想疯了,就连陛下也敢讹,当真是好胆色。 唯有王家人,被气的脸色铁青,恨不能掐死这对母女。 任家这家子不要脸的,在他们家老太爷的寿宴上搞出这种幺蛾子,算计陛下,这是把他们王家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呀。 贾氏没想到景衍会这般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反击,一时被噎住。 况且景衍龙威甚重,她到底不敢再反驳。转而就把炮口对准了蒋禹清。 “皇后娘娘,您是女子。当知女子失了清白,往后只有死路一条。 您一向心善,求您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同陛下说说,让我可怜的女儿入宫,哪怕做个小小的宫人也使得。 否则她就真的没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管如何,先让女儿进宫。其他的事情可以随后再图谋。 蒋禹清冷笑一声,眼皮子都不带抬的:“既然如此,那就去死。” 贾氏愣住了,没想到蒋禹清如此不留情面,直接叫她女儿去死。 一脸不敢置信道:“皇后娘娘,您怎么能如此说话?” 蒋禹清心里带着怒气,讲话的语气十分不客气:“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话? 你都要算计我丈夫,插足我的家庭了,我赐死你都是应该的。 今天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大家心里有数。 这般拙劣的演技也敢拿到本宫面前显摆,你还要再活上千年。” 景衍怕她气出好歹来,忙拉过她说:“清清不必生气。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浪花来。 咱们先回家吧,陪我洗洗眼睛,刚才着实辣的我眼睛疼。” 景衍这明显嫌弃的要命的话,着实给周围的人都整笑了。 暗道这任家女的身材,究竟是有多么难看,竟然能让陛下嫌弃成这样。 景衍和蒋禹清走后,宾客们也都很快散去了。 王家现在的当家夫人贾氏,一巴掌扇在妹妹脸上,暴怒道:“我究竟是哪点对不起你,你非要踩着我王家的脸面上位?” ………………我是今天的分界线………… 那厢,任主事听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王帝师的儿子,看着这位连襟, 是又恨又气,不过涵养总归摆在那,不好破口大骂。 遂面无表情的说:“往后,我们两家也不必再来往罢!今天这事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任主事哑口无言。 今天的事情他确实知道,并且是默许的。 他的心里何尝不是存着一份侥幸。 陛下再爱重娘娘,她如今怀着身孕,不便伺候,陛下心里岂能没有想头。 只要女儿成功入住后宫,他们家便离荣华富贵又更近了一步。 只可惜他错估了陛下对娘娘的感情,更错估了娘娘态度,她竟然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贤名。 所以,这事情打从起了这个念头开始就是错的。 回宫后,景衍陪着蒋禹清坐了小半天,在蒋禹清的一再催促下,这才去了御书房办公。 景衍走后,秦嬷嬷问蒋禹清:“娘娘为何不赐死那个贱人?” 蒋禹清摇了摇头说:“死很容易,有时候活着才是最难的。 她胆敢算计陛下,失败后又遭了陛下嫌弃,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京城里还有谁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 秦嬷嬷一想也是:“先不说她清白与否的事情,单说这样又蠢又坏的,谁家愿意娶回去给家里招祸。” 这样蝼蚁似的女人,蒋禹清连摁死她都懒得抬手指。 她懒得动,景衍却是不打算放过任家。敢算计皇家,又试图道德绑架他的皇后,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于是,一道圣旨下去,任主事直接被贬成了庶民。 任家女则被赐了三样东西,令其自绝。 一为匕首,二为白绫,三为鸩酒。任家女不想死,挣扎着不愿上路。 宣旨的太监不耐烦了,直接命人用白绫把她挂上了房梁。 此事并未对外隐瞒。 王帝师听说后也道:“杀鸡儆猴,如此也好。省得再有心术不正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借此算计陛下。 好在陛下仁德,并未牵连其他。”王帝师的儿子狠狠的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十分赞同父亲的话。 “此事发生在我们府中,我们家是要负监管不利之责的。 倘若陛下追究,阖府上下一个也跑不了。” 老胡氏听说这件事后,气得手都在抖:“我说什么来的,这些不要脸的小妖精,为了荣华富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幸好孙女婿是个头脑清醒的,没让那贱皮子的奸计得逞,否则还不得气死我家乖宝。 亏得那贱皮子死了,否则老婆子要去活撕了她。” 这件事并未在京中掀起多大的波澜。京城百姓的目光都被大考吸引了。 茶余饭后都在说大考的事情,甚至还有好事的,私下里开了盘口,赌今年哪个地方中榜的最多。 又因为大考的缘故,朝中最近很是忙碌。 景衍也忙,即便如此,每天还是尽量抽出时间陪她和孩子吃饭。 如今胎儿已经坐稳,蒋禹清在宫中闷了些时日,甚是无聊,就打算出去转转,顺便上和安医院去瞧瞧。 她出宫得晚,路过考院时,正逢考院大门洞开。 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学子们,从里头鱼贯而出。 这才想起,今日是大考的最后一天。 其中一个学子踉踉跄跄的走出门,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的书僮惊慌失措,险些吓哭,一边去扶他,一边向众人求救。 周围的人立即围了上去检查他的状况,嚷嚷着要赶紧把他送医。 蒋禹清也下了车,宫人们拨开人群,把蒋禹清让了进去。 亦有京中的学子认出她来,面露欣喜。 蒋禹清给晕倒的学子看了看道:“没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才会晕倒的,带回去养上几日便好。” 那书僮似乎不太相信,忧心忡忡的问她:“这位夫人,您说的话做的准吗?” 话音刚落,这书僮的头上就被旁人敲了一记:“快闭嘴吧。 你家少爷能碰上这位夫人,那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蒋禹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倒是个忠心的。 我是京城和安医院的大夫,你要是不信我,只管把你家少爷送去和安医院便好。” 说着起身拍了拍手,带着人离开了。 他走后,先前打他的那个学子说:“你这小书童好大的胆子。知道刚才那位夫人是谁吗?” “谁?” “她就是当今的皇后,天医谷谷主,你居然质疑她的医术。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书僮被吓得够呛,结结巴巴道:“她、她不会治我的死罪吧?” 那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放心,娘娘最是大度。 从不与人计较这些小事。快把你家少爷带回去休息是正经。” 书童冲他做了一揖,将他家少爷背上马车走了。 蒋禹清的马车继续前行,在离和安医院还有不到一里的地方被拦了下来。 拦车的是位老者,他跪在马车前,双手高举着一卷状纸,悲愤大喊:“皇后娘娘留步,草民要告御状!” 第283 告御状 蒋禹清掀开马车的门帘说:“拿上来!” 有为上前接了老者的状纸双手呈与蒋禹清。 蒋禹清接了状纸打开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亲自下车将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老者扶起来:“您老的状纸本宫接了,回去后就转呈陛下。” 一面吩咐,把老者接上马车,调头回宫。 那老者没想着蒋禹清这般平易近人,还请他上自己的马车,顿时受宠若惊。 连忙推辞:“不用的,草民身份卑贱,如何能上的娘娘的马车,没的弄脏了它。” 蒋禹清坚持:“您老跋涉数千里,只为给那些烈士们讨一个公道。 我代朝廷和您说声对不起,也代那些牺牲的烈士对你说声感谢。 他们是英雄,您也是英雄。英雄当受到最高的礼遇,只是坐一坐我的马车又算得了什么?” 路过宫门口的烈士纪念碑前,老者问蒋禹清可否停一下,他想下去磕个头。 蒋禹清说自然是可以的,于是让有为停下马车,扶了老者下车。 老者颤颤巍巍的爬上台阶,对着高大的烈士纪念碑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身重新回到马车上。 蒋禹清直接将老者带进了宫中,问了太监,随后带着老者直接去了御书房。 景衍正同几位大臣议事,便听得太监来报:“娘娘带着个老者往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蒋禹清就推开门进来了。 老者第一次见皇帝,也不知什么礼仪,只给景衍跪下磕了三个头。口称参见陛下万岁。 景衍让其起来说话,赐了座,让人给上了茶,老者拘谨的坐下了,有些手足无措。 景衍不想吓到老人家,遂转头问蒋禹清:“我观你面色不愉,何故如此动怒?” 蒋禹清就把老者的状纸往他面前一放:“你看看就知道了,这帮不干人事的畜生,真该下地狱!” 景衍接过状纸一看,右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上好的楠木桌子被他拍进去一个深深地五指印,可见用了多大的力道。 “竖子,尔敢!” 只见状纸上写着:“云中侯戴冀,不满烈士陵园与其祖坟同葬一山,言,阻其风水。 遂使人尽出其棺。致使二百七十六位烈士棺椁,无法安眠地下,无所依存。 云州知府、同知,装聋作哑,与云中侯沆瀣一气。 陵园所在磨盘县县令韦珘,带人阻止其暴行,被云州侯当场打致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景衍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问告状的老者:“那些被刨出来的烈士棺材,都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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