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甫一进了咽喉,无数的纤毛就像是钢钉一下深深刺入了他的舌里,它钻进血肉之中大快朵颐,黑衣人面带惊恐地将他放开,刘猛道:“你要是活的下来,你就能获得和艾薇一样强大的力量,但如果你活不下来,你就祈祷快一点被吃干净吧。” 茶马痛不欲生地朝着艾薇伸出手,但她冷冰冰地转身,跟随着刘猛离开了。 一重开着车回到了天葬台,那秃鹫已经将天葬师的尸身吃了个干净,而茶马和黑衣人的踪迹都消失了。 “茶马出事了。”陈默咬紧下唇,焦躁地站起身不断地打转。 一重:“那帮人想要的是湖底的秘密,既然他们对天葬师和格桑下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赶紧藏好,不能暴露行踪。” 陈默道:“不,我和你的意见相反。他们以为我们会躲避,但现在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围堵永远是围堵不完的。” “哦?”一重的语气带了点疑惑:“你想引蛇出洞?用什么办法?” “天葬师在死之前与你说了什么?”陈默问道。 “他告诉我,他早已算得自己的性命就会在这次终结。等他死后,去找一个叫戈隆塔的人,他会将他的皮制作成皮鼓,只要敲击就能找到指引的方向。” 陈默道:“我们去找那个叫戈隆塔的人。” 想要找到戈隆塔,就需要问本地的人,但一重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却脸色一变,像是很忌讳般地连忙摆手离开,一连问了三个小时也一无所获,陈默的身躯早就透支,不得已回到了南大哥的酒吧休息。 南大哥已经好几日不见踪影,陈默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但他在离开时给吧台放置了一张纸,上面说自己有事需要离开,请回来的人照常营业,并且下面写着鸡尾酒的制作方法。 一重翻着他的菜单,发现南大哥的菜单相当的简单,一共七页,每一页只有一样,他每天只做一样鸡尾酒,当天来的人也只能点这一样。 忽然陈默叫出了声:“下面!你看下面的纸上写的备注!” 而在酒单的另一旁还标注着十几行字,都是一些赊账欠款等,但是在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戈隆塔:欠7000元。” 记账本上基本上都是戈隆塔的记录,因为每天的酒不同,而戈隆塔每次都是挑着周三有“第八号试验品”的日子来,而“第八号试验品”是整个酒单里最贵的酒。 “这家伙还真是讲究,要喝就喝最贵的,但还敢光明正大的欠钱。幸好今天是周三,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将他引出来了。你会调酒吗?” “当然不会。” 陈默:“那怎么办?” 一重苦笑地撸起来袖子:“也只能尝试一搏了。” 牌子挂出后三分钟后,门便马上开启,一个醉汹汹的醉汉依靠着门倒在地上,浑身酒气地往房间里爬,手上指着那墙壁上写下的酒名,不断地唔唔挥手,一重了然,递过去一杯酒,醉汉往自己的酒壶倒满,又一步一步地往外爬。 “应该就是他了。” “他的身上虽然带着酒气,但是体温没有升高,面部的红褪的也很快,他只是想骗酒,但并不是真的想喝。”一重道。 “但是他想要带着酒去到哪里?有什么用处吗?” “不知道,只要跟着就行了。” 一重贴着墙壁跟在那个人的后面,只看到那个人匍匐在地在地面上慢慢地前进着,他护着酒不时地往后看,一旁有好几个小孩从一旁跑来跑去,手上拿着泥巴就往他的身上扔:“脏东西!坏蛋!” 戈隆塔什么都不管,只护着自己怀里的酒,一重为了不打草惊蛇在后面忍着,正好几个半大的芋头提着已经泄了气的破烂足球准备朝着戈隆塔射击,一重一脚将足球拦截住,拿出来一张百元大钞微微一笑。 十分钟后,一重被几个小孩欢天喜地地引导着来到了一个十分破旧的毡帐前,在路上一重听闻了那几个小孩说戈隆塔是巴姆的使者,难怪在大街上的人都争相躲避他的追问,小孩将他们送到之后便一哄而散:“他会把你们都拉去喂给巴姆的!” 一重掀开帘子走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强烈刺鼻的气息,只看到一涌而起来的苍蝇,一重捂住口鼻,透过微弱的光,看到钉在墙面上的各式各样的唐卡。 那些唐卡保持着绚丽的色彩,画着姿态狰狞的鬼神,一看就被保存得极好,方才进去的戈隆塔正怀中抱着酒给床榻上的人喂,看到他们进来了,戈隆塔一瞬间露出来了一丝惊恐,怀中的酒差点打翻。 看到戈隆塔一脸戒备的样子,一重双手举起示意他不要害怕,他看到在戈隆塔身后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她瑟缩在后面,朝着他们发出嘶嘶地凶悍声音。 一重缓缓靠近,陈默大喊了一声小心时,与此同时,那个女人猛然暴起,嘴巴张大,从她的嘴里飞窜出来了一条蛇,一重抬手抓住那只蛇,将女人整个扯了起来。 蛇发出刺裂的嚎叫,戈隆塔抱着他的腿不断跪求,一重将蛇放开,女人一脸警戒地慢慢四肢爬着向后退去。 “是赛髑的蛇人!”陈默惊道:“那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戈隆塔再三确认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后,才哭着将事情说清。 原来戈隆塔和他的妻子次曲曾经是南迦巴瓦山底下的猎户,经常会进山,而次曲有一次进山后,遇到了一场雪崩掉入了蛇穴,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但她虽然活了下来,但神志混乱舌头不见,舌头变成了一只蛇。 因为如此,妻子被人当做是怪物,他们也被所有人惧怕赶了出来,之后妻子就被认定为巴姆魔女,更是雪上加霜,他们不得不每年去寺庙里上供,如若错失,他们就要杀掉次曲,戈隆塔虽然有着超强的唐卡和皮鼓法器制作手法,但因为妻子的缘故,无人再敢找他们,除了天葬师时常会来让他做法器,他就只能四处乞讨维持生活。 而妻子自从舌头化蛇之后,蛇时常会骚乱试图引导妻子离开,为了压制妻子,也为了不让妻子出去被人打死,他也只能去南大哥的酒吧骗酒,将蛇灌醉,用来压制蛇。 一重将天葬师遭遇不幸的事情告诉了他,取出来人皮了给戈隆塔,戈隆塔十分悲痛,抚摸着天葬师的皮,拿出来了道具。 一重试图和次曲沟通,次曲方才被一重给搞怕了,缩在角落里,但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盯着一重的胸口,蛇不断地从口中探出,吐着蛇信。 一重捂着胸口:“这蛇,是雄的?” 陈默:“……” 陈默:“蛇鳞!” 一重将蛇鳞取了出来,蛇信朝前探寻,蛇的眼睛几乎是白色,大概是在黑暗之中呆的过久,它们的眼睛已经开始退化,也只能依靠嗅觉和触觉来感知这块鳞片,但肉眼可见它十分激动。 因为次曲开始不断哭泣。 一重和陈默都叹息了一声。 他们十分清楚,次曲在那场雪崩之中大概是已经死了,而她误打误撞掉入了洞窟里,被洞窟里的这种蛇寄生后,便被戈隆塔救了出来。 而蛇为何要寄生人类,恐怕就是为了救出那条巨大的蛇。 但蛇却全都被封锁在了湖底,昆达应该也是被它们所引导,而得到了这枚蛇鳞,将他所调查的一切都记录在了这片蛇鳞上。 一重道:“我们需要破解一下,昆达究竟写了什么。”
第86章 藏地千年魔女十三 ◎既然是上门拜访,又怎么不会带点礼物呢?◎ 昆达用的文字是他作为“活佛”时才能接触到的密宗文字, 世间有且仅有活佛转世才能学习,而如今昆达已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巴姆寺中寻找另一位“在世活佛”——杉林仁波切。 “仁波切在寺庙之中, 想要找到他恐怕是困难重重,尤其是我们想要避开刘猛的耳目,恐怕难上加难……”陈默思索道:“等一下,进贡!” 一重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抓住了戈隆塔的手:“你今年准备了去巴姆庙的进贡吗?” 戈隆塔苦着一张脸:“我连饭都吃不起了,哪里还有钱去做这种事情呢?” 一重将他一把拽拉起来:“贡品需要准备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巴姆寺庙内满是鼎盛的香火, 而在戒严森密的寺庙后面, 南大哥正在扫地, 他不时地抬头望一眼四周, 而后神态紧张地垂下眼眸, 将路线牢牢记在眼底心中。 整个寺庙的布局因扩建和多年重修,并不像是其他的古刹一样的格局, 其中旧址和新址重叠在一起,后院扩建的十四层宝塔楼,更是进去便会失了方向。 殿堂后面存在着舒林堂,但是除了寺庙上师,其他的人根本没有资格靠近,南大哥最近发现寺庙里多了让他再也眼熟不过的黑衣人,但他们出入后院如入无人之境, 南大哥曾问过其他僧人,但都被他们一句:有缘之人四个字给堵了回去。 南大哥一边嘀咕着, 一边扫地, 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麻烦问一下, 广源殿怎么走?” 南大哥连忙转头:“在这里, 麻烦……” 两个人都愣住了。 片刻后,南大哥将头低了半截:“不好意思,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客人您可以看一下我们的导览地图。” 陈默:“……” 一重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抱歉大师,我有点头晕,麻烦您能送我去休息一下吗?” 南大哥:“……” “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方人一进休息室看到四下无人时,脱口而出,双方都露出来了略带尴尬的神情。 南大哥一口咬定自己是来修行,但陈默看穿了他的伪装:“是为了格桑吧。” 南大哥的神情微微一动:“你们也知道格桑被抓的事情?” “我知道的不止有这些,还有格桑她本人是巴姆……如果我没猜错,南大哥你与格桑之间,以及天葬师,都在隐藏着她的身份,但我们都想将格桑救出来,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南大哥思索片刻:“唉!!都是孽缘!” 南大哥这才将自己知道的部分告知了一重,原来当年天葬师与南大哥本是好友,是国家一级登山运动员。他们曾一起去南迦巴瓦峰进行攀登,但为了寻求刺激,他们攀登了当年最困难的南峰,而两个人都遇到了雪流,等到他清醒后已经被救援队救出。只看到一个女孩背着已经僵硬的天葬师从雪峰中走来,那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女孩就是格桑。 大家本都以为天葬师已死,但他却渐渐苏醒,众人当这是一个神迹,也不知是不是如此,天葬师之后便开始了密宗苦修,选择成为修士,而被带出来的格桑却一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未成年,因此被送入了收容所暂时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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