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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酒量，不知道喝了多久才会醉成这样。 “看来是叫不醒了，你有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可以叫他们过来接。” “她家里人都不在杭城。” “嗯。”林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让她先睡这边，今天也不早了。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在这边陪她。我出去住。” 柳纨扇赶紧制止：“没关系，我就在客厅陪着她，只要醒了能走路我就带她立刻马上走。” “行。”林初简单答应，转身回屋里。 一会儿又递了一张毛毯出来：“冷的话就盖上。” 柳纨扇拿手去接的时候，林初的记忆里突然回闪起了那年，在教室里递礼物给她的场景。 一晃已经10多年过去。 柳纨扇接过毯子放在一边，摸摸苏念还红彤彤的脸。 林初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身子往前靠，把双手支撑在大腿上，轻声问：“你和司鹤宵怎么样了？” “……”柳纨扇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方便就算了。” “抱歉。” 林初眉头皱起，今天她从进门除了说谢谢就是抱歉，疏离的气息明显，虽知这很正常，却还是抵不住心里的失落，总有几分会写在脸上。 “是我该说抱歉，不该打听你们的私事，”他撑起脸上的肌肉努力笑笑，“还要为当年我做的事情跟你说抱歉。” 柳纨扇大概能猜到，他大概是说当年告白的事情，她看一眼苏念，想让氛围轻松点：“现在我朋友对你做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能大人有大量，可以少责怪她一些。” 林初苦笑点点头：“可以。” “柳纨扇。”林初第一次真正叫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来，直直看他，等着他还没从喉咙里发出声的话。 “我和司鹤宵高中开始就是同学。” 柳纨扇笑：“我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的也许还有很多。” “嗯？” “司鹤宵喜欢你可能比你想的还要早，我跟他高中开始就在同一个班，一直到大学毕业这些年，他不知道自己悄悄私下收集了你多少信息。” “高中时有谁跟你告白，每门课考了多少分，每天你都几点到班里，几点会去卫生间，他为了能在走廊和你偶遇，真是付出了不少力气。” “大学时为了你想方设法认识王小珉，为了你去读同一所高中，为了你也要出国去。他自己也许也没意识到，他这个看似无所谓的人的世界里，你一直都是一颗深埋的圆心，他做的许多决定都是因为你。” 柳纨扇只听着，小时候的许多记忆猛然涌上心头，特别是那年，因为他打架被教导主任关在办公室里，他跟自己说对不起时的眼神。 林初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像在说一出书上看来的故事：“柳纨扇，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之后，已经等了你快十年。” “可是，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机会说哪怕一句话。” 林初自知，和司鹤宵比起来，自己对柳纨扇不敢触碰的爱意，显得太微小不过，他自己的这十年，不过是和自己对抗的十年，而司鹤宵却在努力往自己梦想之地而去。 他只试过一次就放弃，认定那是无法达到的地方。 柳纨扇的声音有些颤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林初又笑了，还是那句谢谢。 无奈回应了一句：“不用谢。既然这样，好人做到底，我先出去了，你在这边照顾苏念吧，这里也没多少我的东西，刚来杭城不久，本身也是个公寓，要用什么你们自取，明天自然会有人来打扫。” 等林初都收拾好站在门前，柳纨扇才鼓起勇气问：“真的不考虑苏念吗？” 他回头，看一眼柳纨扇，没有犹豫：“不考虑。” 柳纨扇点点头：“她不是个痴情的姑娘，你放心，我会努力，让她别再来打扰你。” 林初的嘴角微扬，看着好像在笑，却又带着几分苦涩，白皙的手扭开门把手，这次换他对柳纨扇说：“谢谢。” 嘭。门被关上。 房间里再无声音。
第39章 情谊修复98% 柳纨扇在沙发上窝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醒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饿到不行。 只能摇醒苏念：“念念, 起来出去吃点东西。” 苏念转了个身子，像还在梦里，伸手想把柳纨扇这只嗡嗡叫的蚊子赶开，还好柳纨扇反应快，往后退了一步。 实在没法子, 只能双手拉住苏念, 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外加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给她敷脸。 过了一阵总算她总算有些意识回笼了。 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我这是在哪里？” 柳纨扇答：“林初家。” 苏念昨天晚上看起来是真喝多了，聊了几句发现压根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来林初家了，本来刚好在上面一层的朋友家里喝酒，那个朋友和林初竟然是相识, 刚巧约了上去坐坐。 下楼来时苏念就像虎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撕都撕不掉。 朋友多少看出了些端倪，半开玩笑把苏念塞进了电梯, 死活不再开自己的门了。 他心里门儿清，林初这样的人不会放着苏念不管。 苏念坐起来疯狂扯自己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就记得我跟着下了电梯，然后就一阵黑……” “你去简单洗漱下，我们出去吃点早餐, 你先去我家。”柳纨扇边收拾地下昨天被苏念掀翻的一堆东西边安排, “我爸刚好住院了，家里也清净, 你没事可以先在我家住着。” “柳叔叔怎么了？” “腿摔了。” 顺着这个，总算能把之前一堆离奇的系统故事跟她说了一通。 苏念倒一直是个很有想象力的人, 听完整个故事的简版，先是对自己的之前的判断做了肯定：“我就说你们两肯定有问题。” 最后的关注点落在：“你说我对林初做了这么多，怎么就没这个系统，让他非得来攻略我不可。” 柳纨扇顺手关上林初家的门：“以后还是另找一个人怎么样？林初也许不适合。” 苏念看似轻松的答：“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等我遇到其他好的自然不会来缠他了，也不是非他不可。” 柳纨扇点点头：“是。” 又让苏念亲自给林初打个电话说他们已经离开了，顺便跟他道个歉。 那边电话响了好多声才接起来，隔着空气都能听到冷冷的三个字：“怎么了？” 苏念翻个白眼：“服从柳纨扇大小姐的吩咐，让我跟你说声道歉。” 没等那边答复，苏念就直接挂了电话。 苏念从没跟人谈过超过一个月的恋爱，她出了名的喜新厌旧，超过一个月，进入平淡期，她就已经不能忍受，从前主动去追谁，也没见超过一个礼拜还拿不下的。 林初在她这里算个异类。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对他更有一种征服欲。 吃过早饭，苏念执意要先回酒店一趟，毕竟她是不化妆绝对不出门的精致女孩。 和柳纨扇商量好了，等她收拾了会美美的去医院探望柳叔叔。 柳纨扇昨天已经洗过澡才去的林初家，直接从早餐店打车去医院。 还没走到门口就远远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司鹤宵正靠在病房门口。 司鹤宵见她来了，示意她小声些，又用手指指屋里，口型说着：墨家的人都在里面。 怕里屋里的人听到，柳纨扇招招手示意他蹲低一些，在他耳边低声问：“全家都过来了？” 司鹤宵点点头。 “他们看见你了吗？” 司鹤宵又摇摇头：“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了，已经聊了一会儿。” 柳纨扇深吸一口气：“我先进去，墨叔叔他们过来我该跟他们打个招呼。” 司鹤宵捉住他准备去开门的手，想说我跟你一起，最后还是放弃，转了话锋：“我在这边等你。” 进病房果然墨家三口都在病房里，墨言唤了一声：“纨扇。” 病房里的氛围有些僵，和往常两家人一起时明显不一样，看柳纪礼的表情，显然已经把那天车上发生的事情摊开来说了。 柳纪礼也是出了名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柳纨扇跟墨家的人礼貌地打招呼：“墨叔叔好，宁阿姨好，墨言哥好。” 宁姝过来握柳纨扇的手：“我替墨言跟你道歉，我们已经批评过他了，这门亲事我们虽然愿意，可也要听你的意见，阿姨看着你长大，从来把你当亲女儿一样。” 她也回握宁姝细腻白皙的手，从小宁阿姨对她的关心从来没断过，特别是母亲走后，她的关心无处不在。 “我知道宁阿姨，我跟墨言哥说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把你们当家人。” “好，好。”宁姝点点头。 墨松隐也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老墨，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不打扰你休息，等你出院了我们再上门拜访。” 他今天看起来疲惫了许多，跟前些日子一起吃饭的时候判若两人。 柳纨扇想起来那天司鹤宵警告墨言的话，特意问一句：“墨叔叔最近店里还好吗，听说之前歙县那边出了点问题？” 墨松隐显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淡淡回复：“没什么，算是有惊无险。” “那就好。” 一家人随后退出了病房，柳纨扇顺着送他们到病房门口。 不出意料，司鹤宵还靠在门边，墨松隐和宁姝都只飞速看了一眼，立刻移开了眼神，像看到了什么刺眼的东西般闪躲。 杭城的圈子那么小，应该最近出的事情墨家也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只有墨言本来也在父母身后，走了一段路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又一个人折回来，停在他们两面前。 “辛妍那边，她一直喜欢的那个男明星出事了，现在急着拉人结婚保住家里的地位，”他看一眼司鹤宵，“你那位投资人，刚好是她舅舅，自求多福吧。” 司鹤宵像听了别人家的八卦，倒是轻松自在，回复“哦”表示知道了。 墨言又看一眼柳纨扇，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看他们背影走远，柳纨扇总算松了口气。 司鹤宵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自然将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走吧，进去看看。” 不知道苏念什么时候到的，身边突然响起她的声音：“啊啊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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