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听说原南州主曾在醉生梦死楼楼顶,醉饮绝世,剑舞仙都,弄得多少仙子们非他不嫁!当年他舞剑留下的痕迹,还在楼顶呢,千年梦妖的灵力都修复不了。” “说起当年何等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如今却回归天地,不入轮回咯……” “你说妙春仙姬当真放得下他么?” “放不下又怎么办,人都死了!他一死,南州一下子就给东州盖过风头,现在就看那东州主如何出彩咯!” 舒玉琴垂眸从那些畅饮修士身边走过,她一身素白,与这里的滔天奢靡格格不入,不少人斜眼瞧她,见她身姿清丽,容貌姣美,肤白若瓷,双眼前却覆盖白纱,还以为是谁招来的艺伎,当真惹人怜爱。 “怎么是个瞎子,可惜了。” “来来来,我们继续说,那个骑龙的东州主看起来牛逼哄哄,你们以为就没黑历史么?我老家是白云城的,我告诉你们,他以前有个凡□□,他还是入赘进去的呢!叫什么,叫……” 推开门,身后嘈杂如潮水般远去。 房中尊者正背手来回踱步,年长沉稳的脸上满是焦灼,看到门开,眼神犀利尖锐而来。 关上门,舒玉琴免去了拟身咒术。 原本就高挑的身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柔和美丽的脸部线条收紧变得棱角分明—— 这哪里是个美丽的女人,分明是个姿容绝世的男子。 只一瞬间,天地都沦为他的陪衬。 唯一不足,白纱覆盖住了他本来漂亮得惊心动魄的绿色眼瞳。 榕伯确定是他,登时老泪纵横,声音沙哑:“小少爷!小少爷!你还活着!你竟还活着!” 本以为天人永隔,没想到他却还在世间! 他的小少爷!他的南州主! 青玉书,还活着! 榕伯立刻擦掉眼泪,恭敬地行完大礼:“属下青榕恭迎南州之主归位。” 舒玉琴,不,应该把这个名字倒过来,青玉书缓缓扶起他。 “那个,榕伯啊,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他覆盖着白纱的眼睛望着青木尊者。 榕伯颤声道:“您说!小少爷您说!属下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现在胸腔中奔涌的是万丈豪情。 是揪出藏匿在南州的叛徒么? 是恢复失去的眼睛么? 是重登昔日的尊位么? 只要小少爷说,他青榕上刀山,下火海,绝不说一个怕字! 青玉书沉吟道:“能不能先借我点灵石?” “属下遵……啊?”榕伯愣住。 青玉书摸着下巴道:“还有一些女人喜欢的首饰礼物?我不大清楚,你看着买……哦对了,最重要的,圣木灵芝,速速从南州取来,我若送给她,她应该就不会生我气了。” 榕伯:“……” 榕伯:????? 论我英明神武的主子回来之后变成一个纯纯恋爱脑怎么办! 穿书者 邬爱雪在鱼目巷里转了几圈,因为修士众多,这里也有不少摆摊的商贩,卖一些常见的伤药与特产。 “这个发带怎么卖?” 她拿起一条素白发带,用银色丝线密密编成,最下面挂着一枚青玉质地的柳叶坠子。 这种地方玉当然是假玉。 “100灵石……”老人颤颤巍巍地说,“这可是上好的蓝田玉,祖传的……” 邬爱雪:“看破不说破,10灵石,我拿了。” “行,您拿好,慢走哈。”老人麻利地给她打包好。 她又随意卖了些小吃,什么玫瑰糕、粘豆包还有牛肉锅盔,在巷子里绕来绕去,身后那个男人简直要绕晕了。 见她落单,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出手,手中握紧一根银针冲着邬爱雪的头顶刺去。 “咦?人呢?” 男人长得浓眉大眼,疑惑地四周张望,只听砰的一声,谁一个手刀砍晕了他,手上的针也被夺去。 再醒来时,眼前蹲着一个毁容的少女。 四周没有一点光线,黑漆漆的,唯一的光亮来源于少女手中的一盏油灯,暖色的光照在她满是伤疤的脸上,没有增添暖意,反而更加恐怖,吓得卓高明瞪大眼睛,活脱脱见了鬼。 他被锁在墙上,任人宰割。 “你醒了,卓高明。” 怪物一般的少女咧开嘴笑了一下,直接给他心窝一脚,铁索剧烈摇晃,他躲不开,逃不掉。 白衣修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满脸惊恐。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从我们进入仙都,你就一直鬼鬼祟祟跟在我们的后面,我刚才探看了你的灵脉和铭牌,三灵根,筑基期后期,东州逍遥派,并非邪修,找我什么事呢?” “我、我就是想偷东西,我是个贼,我把身上的灵石法宝都给你,行不?” 卓高明看到是她,吓得全身发抖,脸色惨白,一副恐惧畏惧到极点,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噬心都说:“他怎么怕成这样?你又变丑了?” 这不正常。 邬爱雪自己只是毁容,又不是变成怪物,卓高明却怕她怕得要死。 为什么? “你在撒谎,刚才四州觐见那么热闹,你都没在里面趁机偷上几笔,只是一味跟着我,从二重瀑一路跟到三重瀑,甚至连鱼目巷里都跟着我绕来绕去,说,到底为什么?”邬爱雪抽出一把匕首,悬在他的眼球上,“不说的话,我要把你的眼球捣烂,再抹上天椒粉,那感觉,你不想体验吧?” 一股骚臭味传来,卓高明已然被吓尿。 “我、我说……!” 邬爱雪手起刀落,匕首穿过他的手掌心,钉在了木桌上,卓高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少女眯起眼睛:“别想说谎,我听得出来,你的心跳。” “我、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卓高明好好一个大男人痛得泪水长流,下身失/禁,可邬爱雪一听这话,以为他还在欺骗自己,没有动怒,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又掏出一把钳子,掰开对方的嘴巴,铁钳紧紧夹住后槽牙,面不改色地一拔。 “啊啊啊啊啊!” 根部带血的白色牙齿落到地上。 卓高明满嘴是血,话都说不清痛诉道:“姑奶奶!祖宗!我真没骗你,我不敢骗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其实、其实是一本书啊,我只是个无辜穿越进来的读者……” “穿书?读者?鬼话连篇!”邬爱雪冷笑,铁钳下移,到了裆/部,“你不会是想拔这里吧?分开还是一起?留根还是留蛋?” “不不不!我没说谎啊!”卓高明被吓得惨叫连连。 他哆哆嗦嗦道:“你叫邬爱雪,捡到失忆的男主角越泽,结果被他抛弃,又因为幻音仙子嫉妒,被邪修灭门带到西州,然后就彻底黑化了,对男主角又爱又恨,是反派女配啊!而且你身边的人都是反派,都有不好的下场,” 卓高明终于找到了求生的思路,高声呐喊:“对,你的弟弟、你的好友、你父母还有你师尊,哪怕是你的宠物都是反派,反正都不得好死,被越泽打败了!如果你想知道怎么逆袭的话,就放过我!” 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她其实是对男主爱而不得、怒而黑化的反派女配? 邬爱雪拿着钳子的手放下了一点,陷入沉思。 女配这个词,在她曾经濒临死亡时隐约在耳边听过,那群声音几乎都是男性,用一种看热闹的语气评价她的人生。 【这女人疯了吧,对着我越哥穷追不舍!原型是李莫愁吧!】 【毕竟被悔婚还被一家灭门啊,她现在应该是对越哥又爱又恨,既想杀他,又舍不得,纠结得很。】 【啧啧,还是我越哥魅力大,这样都还是喜欢他,女人啊。】 【我还是站妙春仙姬,出水芙蓉,奶又大,斯哈斯哈,对这种温柔贤惠的奶妈没有抵抗力的说。】 【屁!她跟那个南州的瞎子不清不楚的,老子最讨厌不干净的女人!】 【西州的妖女很绝啊,玉足戴银铃,大长腿,水蛇腰,足控福利!】 【后面那个风情寡妇才是真绝色】 【楼上吃点好的吧,对破鞋说no。】 【不觉得赵百灵很香么,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什么的,做饭干家务都麻利,还自己开了个店,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好老婆啊。】 【这么多美女,都收入后宫吧!邬爱雪不要,黑化得太彻底了,膈应人,杀掉最好。】 【剧透要看么?最后她想杀越哥又不舍得,结果被我越哥无情反杀,还说死在越泽哥哥怀里是她最大的幸福。】 【这么一看倒是有点怜爱她了。】 配,配角。 在邬爱雪的理解里,就是给人作配。 死在越泽哥哥怀里是她最大的幸福? 这么一看倒是有点怜爱她了? 半饷后,她微微抬眉,搬了个条凳,坐在卓高明对面,甚至慢悠悠倒了杯茶。 “你……” 看到少女拿起茶水,卓高明头赶紧偏开,以为她要泼他。 可邬爱雪只是自斟自酌了一杯,语气平静道:“说说细节。” “什么细节?” 少女微微歪头,声线冷清:“我的弟弟、我的好友、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师尊,哪怕我的宠物都是反派,” 照她的理解,反派不是什么好词吧,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不得好死,应该是坏人的意思。 “你、你,以后会杀掉冥尸老儿,利欲熏心,屠龙者终成恶龙,成为尸行国的新主人,变成统领百万尸儡的尸王。”卓高明努力回忆剧情,“你忘不掉越泽,所以会率领汪洋尸儡,入侵东州,最终被他杀死。” 邬爱雪饮下一杯茶,当故事一般听着:“我的弟弟?” “你弟弟邬嘉玉在西州天魔宗,他的线不是很清楚,原文没有着重笔墨,反正后来变成西州有名的邪修,心狠手辣却是个要命的姐控!” 听到邬嘉玉平安甚至能修行,邬爱雪心中一定,至于变成邪修,在生存面前,算不得什么大事。还有姐控是什么意思?不太懂,但她时间有限,还想了解其他重要的信息。 “我的好友?”邬爱雪眯起眼睛,“舒玉琴?” “他可不是什么盲女!他的真实身份是南州之主青玉书!” 这个消息这个秘密够劲爆够震撼吧?卓高明得意洋洋笃定能看到恶毒女配吃惊的表情,可等来等去,只换得对方平静的一声—— “哦。” 邬爱雪觉得这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她早看出舒玉琴的身份不一般,南州主的身份的确超出她的想象,可她不会在卓高明面前露出计划外的表情。 只有胸有成竹的猎人,才能尽可能多地从猎物口中挖出想要的东西。 “他证道失败实则是为亲信所害,重新归位后,他便开始着手肃清手下,”卓高明说到后面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青玉书只是个男配,作者都没怎么仔细描写他入魔的过程,他一个走马观花阅读的读者还真说不清楚,“呃…然后后面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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