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带着他们来到二楼雅间,神秘一笑:“请官人稍等片刻,我这就请馆里的公子过来。” 好不容易忍到小二关了门,系统终于忍不住愤愤然质问宿主:【你来这里干什么?】 系统可以从楚阑舟的视角里看到外面的场景,一想到先前满眼全是些需要打马赛克的东西,系统整个统都要窒息了。 楚阑舟却十分淡定:“先前来的时候听人说这里闹鬼,你没听见?” 【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系统可不相信楚阑舟是这样乐于助人的人。 “闹鬼的地方,便宜。” 【......】 楚阑舟觉得它的反应有点奇怪,好奇道:“你先前不是看过我捉鬼,怎么不见你害怕成这样?” 【......那时候不是直接见到了吗?】 那会儿是猝不及防一下就过去了,如今却是给足了自己脑补时间。 “原来如此。”楚阑舟恍然大悟。 系统语气中透出股希冀【那宿主是......】 “放轻松,等日后建了庙,就不闹鬼了。”楚阑舟随意敷衍它,手里推开窗户,仔细欣赏起外面的景色来。 系统被气得闭上了嘴。 楚阑舟得了清静,静静的呆在窗边远眺。 阳江郡地段繁华,像这样的高楼建了许多,楚阑舟只能看见远处的高塔露出的一角铜铃。 “官人,在看什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缠绵悱恻,似含着未尽之意。 “在看那座塔。”楚阑舟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公子站在门口,正笑盈盈瞧着她。 “奴家是松竹馆的春分,是专门来伺候官人的。”春分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壶酒,屈指扣了扣门扉,然后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生得眉目俊郎,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葱气息,穿红衣却也不显得艳俗,反倒更衬出少年人身子挺拔,卓然不群。 他看到小孩和尼姑打扮的二人也愣了愣,不过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上前给楚阑舟蘸酒,讨好道: “官人来咱们这阁楼里吃酒,怕是找不到暖心人。” 他走上前,坐到了楚阑舟身边:“若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若不嫌弃春分,可以说与奴家听啊。” 见楚阑舟不回应,他目光在楚阑舟的僧袍和岁首身上游离一阵,又开口道: “依我看,这青灯古佛的多无聊啊,哪有这红尘刺激。” 楚阑舟回过头,似笑非笑看着他:“知己有,不过不是同路人。” 春分连忙道:“若是官人不嫌弃,我可以当官人的同路人。” “是吗?”楚阑舟伸出手,拉住了春分的手腕。 春分笑容更加灿烂:”官人好热情。” 就在此时,刚刚还躺在床上睡觉的岁首忽然睁开眼睛,一溜烟跑了出去。 春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疑惑道:“这孩子……” “许是饿了,不必管她。”楚阑舟冲着他笑了笑,“我倒是对你很有兴趣。” 春分闻言打起精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楚阑舟身上,含羞带怯一笑。 楚阑舟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大,眸中笑意也愈深: “我想看看,你有几条尾巴。” “好大口气。” 听见楚阑舟的话之后,春分嗤笑出声,整张脸竟然拉长并长出毛发来。 赫然是一只狐狸模样。 顶着这张恐怖至极的脸,他的语调却依旧用着之前人类的腔调,显得气氛更加诡异。 “官人既然撞破了奴家的身份,奴家可就要吃了你哦。”
第15章 “三条。”楚阑舟提着生无可恋的杂毛狐狸,拨开他的尾巴数了数,得出结论。 春分何时被这样侮辱过,整只狐狸毛都要气炸了,奈何那人擒着自己的手如同铜铁铸就,他死活挣扎不下来,只得愤愤然放狠话威胁:“竟敢在我松竹馆闹事,你知道我们馆主是谁吗?” 楚阑舟确实不知道,于是她问道:“是谁?” “自然是鼎鼎大名的魔尊,楚阑舟了。”春分得意洋洋,报出馆主人名号之后整个人都自信了几分,尾巴都颇为威武地往上扬了扬,然后就被眼前这女人一把捏住。 尾巴根是妖族最为敏感脆弱的地方,春分猝不及防被猛抓了一下,整只狐狸都僵在了原地。 “我还未曾见过魔尊是什么模样,好奇得很,不如带我去看看。”这如魔头一般的女人居然并没有被楚阑舟的名字吓到,反而在他的耳边饶有兴趣的开口。 春分的耳尖抖了抖,决定服软:“我.....奴家知道了,请官人放手。” 见女人当真如他所言松手,春分却是狡黠一笑,四爪并用跑到门前。 明明无风,窗户和门在一刹那洞开,原本热闹繁华的景象不见了,四周灯火全熄,热闹的走廊漆黑一片,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春分回过头,对上了一张面色惨白的脸。 一个小女孩也不知在这漆黑的门口站了多久,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这头狐狸,缓缓张开口。 这场景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春分吓得整只狐狸都炸了毛,紧接着后脖子一紧,他就又被人拎了起来。 岁首摸了摸肚子,“嗝”了一声,目光扫了狐狸一眼,又呆滞地移开眼睛。 她的食谱主要还在没有形体的鬼物上,对有肉身的妖怪没多大兴趣。 楚阑舟有点怕她积食,想问她吃了多少,正要开口却听见有水声传来。 她低下头,看到一股水流顺着那野狐狸屁股上稀疏的毛发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在地板上积累了好大一滩,而且有逐渐向自己鞋面蔓延的趋势。 这一招虽然没什么伤害,但对楚阑舟显然十分有用,楚阑舟极其嫌弃的放开手,还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春分踩在自己的尿上,只觉得羞愤至极,好在有皮毛挡着看不出来。 楚阑舟挑了挑眉,她原先有让这小狐狸带路找老板洽谈买楼的意思,不过如今...... 她看着地上那摊水,有点委婉地建议道:“你要不然先去洗洗。” 屡次三番被羞辱,春分终于受不住了,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本就是只独立自主的好狐狸,修为人形后就孤身一狐从山野闯入人间,虽然一开始因为没有户籍受尽了企鹅君羊衣物贰贰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磋磨,只能在松竹馆这样三教九流的地方谋生,但他个性好强,又敢拼搏奋斗,而且专业对口,努力了好久才在松竹馆混出了名头。 也正是这种好强高傲的性子,才让他觉得此番屈辱至极,整张脸都要红透了,好在有毛遮着看不出来。 一只毛茸茸的狐狸嘤嘤哭泣还能算是惹人怜爱,但长着三条尾巴的秃毛狐狸蹲在尿里哭就显然和可爱沾不上边了。 那狐狸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气急,一边哭一边用人声骂:“你以为是我不想长毛毛吗?老板说什么要控制仪态餐餐给我们吃青菜萝卜不给煮肉吃,每次接待客人还要仔细检查有没有变好身体,免得被你们人族这些捉妖师发现闹大后丢了工作。” 害怕被差评接待客人时候只敢吸取一点点阳气,连修炼都不够,更别说是用来进食了。 还要被一些恶心的客人磋磨打骂,还可能遇见楚阑舟这样不讲礼貌的客人,一上来就要看他尾巴,还要嫌弃他毛色不好不光滑。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挣的这点阳气分明是辛苦钱。 春分本来就因为自己的皮毛因为长期缺乏营养导致斑秃有些自卑,如今更是说到伤心处,一说便停不下来了。 楚阑舟沉默半晌,有点想走。 奈何她脑子里还有一个同狐狸产生共鸣,正在跟着一起乱哭的系统。 【呜呜呜,太悲惨了,就应该把无良资本家挂在路灯上呜呜呜。】 被系统嚷嚷到头疼的楚阑舟十分无奈,眼见无法离开,她轻咳一声,打断了春分无间断的哭诉,开口道:“既然那馆主既然对你多有苛责,你又何必替他做事?” 春分停下哭泣,愣愣地看楚阑舟。 走廊没有燃灯,他站在门口,身后是一片漆黑,而楚阑舟站在房内,正巧站在灯火最旺的地方,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沐浴在光亮中,看上去温暖又柔和。 楚阑舟冲他笑笑,开口一语便点破了他的心声:“良禽择木而栖,不如另择明主。” 春分看着楚阑舟,怔怔发问:“官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而我来此,正是为了收购这松竹馆。”楚阑舟微笑着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一边朝他伸出手。 这基本是明示了。 春分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想起来初见楚阑舟时,她一人凭栏远眺,说自己“我有知己 ,却无同路人”时的寂寥画面。 自己那时只迫切想完成任务取走阳气,只随口应付了一句。 没想到她居然当真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 春分在这风月场上混迹许久,虽听惯了甜言蜜语,却也清楚这些人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随口戏言,向来当不得真的,楚阑舟却不同,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见馆主,将他从这里解救出来的。 第一次接受这样赤诚的真心,春分有些不知所措地呆愣在原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甚至忘了自己还维持着原型,伸出狐狸爪爪就去碰她的手指。 楚阑舟不动声色的在狐狸的爪子碰到自己指尖前收回手,笑容不变对那狐狸道: “把自己清洗干净,带我去见这松竹馆的主人吧。” ........ 收拾好的春分带着楚阑舟走在走廊上,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嗔怒道:“怎么今夜小厮如此懈怠,竟连灯都不点上几支。” 如此怠慢,若是害自己的贵人看不清路撞伤就不好了。 楚阑舟看了眼打饱嗝打了一路的岁首,害怕他发现端倪,岔开话题:“若遇见像我这般识破你身份的客人,你会如何做?” 春分如今有意想讨好楚阑舟,生怕自己给她留下什么坏印象,连忙解释起来:“死人会影响松竹馆的生意,若有客人发现,那便迷晕了搜干净钱财再让魇鬼将他们当晚的记忆除去,扔出大门便是。” 话音刚落,春分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有杀气。 狐族对周遭变化十分敏感,察觉到这如有实质的杀意,春分的后颈毛都吓得炸出来几根。 他疑惑地转头观察起自己的恩人来,可楚阑舟分明在笑,似乎对他的做法也无异议。 自己可能是在这凡间呆久了,也变得和凡人一样多疑起来,当真不像个狐妖。 春分在心里嘲讽了自己,又忽得想起来什么,语气十分疑惑:“往日魇鬼都会守在门口,怎得今日也不在?” 楚阑舟还未开口,春分就又接着道:“他不在也好,这些鬼魅都是馆主的眼线,麻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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