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认得馆主的衣服,有点惊惧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也不知道官人究竟对馆主做了什么,竟是让馆主顾不得其他跳窗逃了。 春分先前也不是没见过有特殊嗜好的客人,可、可也没有这般....... 他脑补到什么,整张脸都羞红了一片,好在此时这间屋子里除了他也没有旁人,他这样也不算丢人。 ........ 咸鱼楚阑舟后睁开眼发现自己周身莺莺燕燕围了一圈。 “这是夏至,秋收和冬日。”春分十分热情,介绍起自己的同伴来。 眼前是四个气质迥异的美人,外貌都不错,修为却都不太行,楚阑舟胆眼一扫就认出了他们这些精怪的原型。 好拿捏也方便应付凡人,那幕后之人能收集出这么多千奇百怪的妖怪也应当是废了不少心思。 楚阑舟对收集妖怪还是美人都没什么兴趣,主要是懒得干活,这些人是走是留,她不太在意,听完介绍也只是嗯了一声就算做回应。 “官人未醒,奴家就自作主张先将那些客人送走。”春分有些拿不准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踟蹰着开口道,“但有些客人闹事,坚持要馆主给他们一个交代。” “无碍。”楚阑舟的笑容抚慰了他,可春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眼睁睁看着楚阑舟站在楼上,对着楼下喧嚣的人群开口:“今日起,松竹馆停业,改为慈安庵。” 春分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台下众人也是一片疑惑----- “听这名字怎么有点像寺庙?” “莫不是改名更有意趣?” ......... 这里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能交流的基本都被春分好言劝走了,留下的不是市井无赖就是些地痞恶霸。嘴上也没有一点要尊重人意思,反倒将眼前这女人也看做了松竹馆新进的陪客,说话也愈发放肆下流起来。 楚阑舟冷眼瞧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寺庙是静心之所,大家若是想来求道自然欢迎,若是为了别的......” 楚阑舟低笑一声,目光从先前那吵闹得最凶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语调里带着些寒意, “我楚阑舟也乐意奉陪。” 她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寂静,那几人更是被她看得丢了三魂七魄,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就要往门口冲去。 原先热闹的松竹馆瞬间空空荡荡,楚阑舟回眸看向瑟瑟发抖的四只小妖,淡然说:“解决了。” 四只小妖也不知从她这一句话里解读出了什么讯息,登时抱在一起将自己瑟缩得更紧。 春风更是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魔尊大人,您、您若是想吃妖怪,就先吃我吧。” 他先前还撒谎馆主是本尊,谁料到大水冲了龙王庙,竟是遇见了真人。 压根不会有人质疑楚阑舟的身份,毕竟实力摆在那里,除非有人活腻了才敢假冒魔尊。 楚阑舟并不知这几只妖怪从什么地方听到过这种谣言,还挺感兴趣:“还听到过什么?” 春分这人脑子不行但为人还算坦诚,楚阑舟问他居然也真敢回答,还掰着手指头细数:“传言魔尊一餐要吃十条狐狸,若是遇到半夜三更在郊野行走的野狐,就会迷晕了拖回家去制成狐皮大衣.....” 几个版本的受害者全是狐狸,经历之丰富凄惨程度令听者落泪闻者伤心。楚阑舟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针对狐狸,越听越觉得有趣,眸中笑意愈深。 春分还没有说完就被同伴猛地戳了一下,他对上楚阑舟笑盈盈的眼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登时吓得惨白。 简直愚蠢到惹人怜爱的地步,楚阑舟都有点不忍心再逗弄他了,于是摆了摆手道:“取一壶酒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目送四人如蒙大赦地离开,楚阑舟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声音。 【今日后,你的位置怕是会传扬开来。】 楚阑舟不甚在意:“无妨,左右都得知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七恶群一五二,二气无二八衣整理本文欢迎加入些修者早晚会查出来她在哪里,她如此大肆宣扬,他们反倒会投鼠忌器,不敢出手。 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等小事身上,而是盯着自己的楼,谋划起未来的建设来:“这里倒是不错,前院有块空地,可以种点蔬菜。” 系统见楚阑舟并不在意也不再多问,兴致勃勃地在一旁替她出谋划策【后院也挺大,可以种些瓜果。】 系统说完成任务解锁功能的确没错,先前楚阑舟只能从它那里兑换到些蔬菜的种子,如今完成了两个任务,都可以从它那边兑换水果种子了。 不过对楚阑舟而言它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都一样无用便是了。 【等宿主积极完成任务,一定能兑换出水稻来!】系统踌躇满志,立下豪言壮语。 楚阑舟晃了晃手里的乾坤袋,对系统说:“如今市面上的稻谷,一灵石能买五十担。” 系统有些委屈,低声道:【可我的稻谷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楚阑舟饶有兴趣发问。 系统提高了声音:【这稻谷可是宿主辛勤完成任务的胜利果实。】 “可我的灵石也是胜利果实。”楚阑舟反驳得有理有据。 抢钱也是很辛苦的。 眼前这魔头简直没有一点悟性,和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压根不沾边。 系统气急下线并且在她身上砸了一堆蔬菜种子。 楚阑舟伸出手将脸上的种子抹掉,心里只觉现在人心浮躁不似从前,无论是系统还是人都听不得实话,这风气实在不好。 她将这些种子收集起来,打算种在前院,推开门,却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春分。 春分还有点杵楚阑舟,瞧见她之后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官人,双手将酒奉上。 楚阑舟接过酒,他却依旧没有离开,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放在楚阑舟手上。 楚阑舟狐疑接到手中,此玉通体雪白,入手触感温润,哪怕不懂行的人看了,也会觉得是块好玉。 它通体并没有别的雕饰,只在背面刻了一个“蹊”字,也不知是什么含义。 春分见楚阑舟疑惑模样,开口解释道:“这是馆主昨夜留下的。” 那便是那人皮的遗物了。 楚阑舟点了点头,打算将这块玉一起收入储物空间里。 此玉价贵,若是卖出去定能大赚一笔。 可她收了玉,春分却依旧不走,仍然神色婉转,含羞带怯地看着她。 “何事?”楚阑舟皱了皱眉。 “官人有所不知,在悯川,若有二人两情相悦,便会交换手中信物。”讲到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春分红透了一张脸,声音细若蚊吟, “这玉佩,想必是馆主给您留下的定情信物啊。”
第18章 这玉佩自然不是给楚阑舟的。 傀儡术并不稀奇,世家弟子也常用,不过他们一般用些灵木灵宝当载体,役使的傀儡也只能去做一些洒扫清洁或者记录类的简单工作。松竹馆的抚琴人则不然,这是真正的,用人炼制成的傀儡。 是邪道。 楚阑舟并未在这玉佩上找到被动过手脚的痕迹,说不准就是这抚琴人的生前遗物。 不过再如何都与自己无关就是了。 看着春分殷切的眼神,楚阑舟一仰头,往喉咙里灌了口酒道 :“玄月夜什么时候?” 春分有些疑惑她问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回官人,还有三月余。” 玄月夜不算什么特殊日子,他之所以知道也只是狐妖向来有拜月修炼的习俗,所以才会对月亮圆缺格外在意些。 楚阑舟背过身离去,春分原以为楚阑舟是要离开了,耳朵尖尖却抖了抖,捕捉到了逸散在空气中的一声讥笑“呵......” 楚阑舟在笑什么? 春分毕竟是常年混迹在风月场的,自觉识人眼光不差,虽然连着在楚阑舟身上栽过两回,但他却依旧无法把楚阑舟和传闻里杀狐狸不眨眼的大魔头联系在一起。 主要是初见的那一幕太过记忆犹新,楚阑舟站在窗边,看着远处,身影孤寂寥落,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倦意。 ------就仿佛早已厌烦了这人世间。 而此时楚阑舟也是孤身一人,看上去就和当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春分立在原地,怔愣一会儿,忽然起了要追赶的念头。 他猛然跑下楼梯,绕过前院,寻了半天,终于寻到了楚阑舟。 等见到了人,他反倒趑趄不前起来。 “官......”原本包含情思的话语在半路上忽然转为了惨叫,春分看着眼前被摧残的庭院,差点没忍住要上前抢夺,“官人,住手啊!” 前头的楚阑舟原本俯下身,闻言微微抬眸,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松竹馆向来讲求格调,在院子里种满了各色名贵花草,是由名家设计过,在哪里布局都十分讲究。 而楚阑舟,正在薅一株兰草。 这里的兰草都是名贵得很,一株可值千两银子。楚阑舟这举动在春分眼里和扔钱没什么区别,他心痛地看着楚阑舟的手,声音颤抖:“官人想做什么?” “打算种些青菜。”楚阑舟心情甚佳,和颜悦色解释道,“这里有架子,可以种点茄子。” 春分看着她的手指过兰草地,又移向茑萝丛,倒抽一口凉气,勉强笑笑:“官人好兴致,这不过这些东西价贵,拔了有些可惜。” “不然呢?”这些花草又不是灵植,只是模样好看了些,在楚阑舟这种不解风情的人眼里,就和杂草没什么区别。 总共就这几块地,都用来种这些了那她种什么? 春分眼眸一转,又起了别的心思,左右官家想种田陶冶身心,这些淘汰下的植株完全可以倒卖出去。 他眨了眨眼,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状,朝着楚阑舟讨赏:“官人,能不能赏奴家几株。” 楚阑舟十分大方:“你拿走便是。” 春分热泪盈眶,虽然楚阑舟行事乖张,但是真的比原馆主大方。 眼下不是种植的季节,楚阑舟害怕这些种子活不了,又特意喂了一些灵气。 种田是个颇有成就感的事情,能看到手里的作物一点一点长大,枝繁叶茂,最终结出硕果的感觉不错。楚阑舟闲来无事,干脆将它当成了兴趣。 那几只精怪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便也留在了慈安庵跟着楚阑舟,靠吸食阳气修炼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左右楚阑舟也懂些仙家修行的法门,空时便会指点他们几句。 却不知道那几只精怪误会成了什么,自那以后便每日孜孜不倦想来她塌上,屡败屡战,毫不气馁。 又是一夜,楚阑舟连着从床上拎出了一只狐狸一只鸟精一只兔子精,然后从床底捞出了一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黑猫,通通扔到门外,最后看着窗外鬼鬼祟祟的人影,决定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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