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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绚丽的小蛇顺着脚踝缠上，挫败地趴在书桌上，伸手戳了一下趴在指尖的翠绿蜥蜴，头顶站着啾啁不停的夜莺，少女发出哀鸣：“有没搞错，快开学了还没找到合用的，也太过分了，这什么运气……”倒是得到了很多之前完全没见过的品种，甚至还有珍稀的濒危物种，但她要这些干什么啊！根本没用，扔掉会死，送人也不合适，捐给动物园又说不清来源！ D伯爵倒是能接收，但那家伙早在自己小时候就因为嫌日本境内诅咒太多太乱，把歌舞伎町的店一关就跑别的国家去了。就算自己愿意空运，那么多濒临绝种的保护动物，也过不了安检那一关啊！ “可恶……等开学就没时间收拾真人了啊……” 想起那家伙最近好像在有意识地延长摄入饵食的间隔时长，一直没能完全兽化，部分兽化的持续时间也没像预想那样顺利倍增，心中稍作估算，少女果断起身，认真地把自己清洗了一遍，深吸口气，有点脸红地换上了新买的内衣，拎上换洗衣物，直冲圣理教而去—— 不就是行使本职吗！反正那家伙的心理状态也确实欠佳，把他当成信徒和病人，给他就是。 而且——有了那种关系，那个假僧侣也会更容易放松警惕，掏他库存也更容易吧？ 步入圣理教外围的密林，看一眼被烈日烤灼得仿佛要就此燃尽的碑林道，少女再次踏入，在气势恢宏的骨灰白建筑前站定，尚未对工作人员开口，便见到了数月前有一面之缘的菅田真奈美—— 迟疑片刻，长发柔顺的年轻女性想起了槙的假名：“你是……小早川小姐？” 想起了这假名的由来，槙忍不住笑了：“对，姐姐你还记得我呀！我想找教主大人除灵，他现在有空吗？” 菅田真奈美把人领了进去。 她确实记得这孩子，也记得自己当时还问了夏油大人，要不要当成收集金钱的类型处理，然后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身上看起来并没有诅咒的痕迹。但手下人说，上次就是这种状况，最后也确实除灵了…… “哦，小早川啊。”坐姿散漫地撑脸，丝毫不管自己那原本能看的脸被撑得变形成了什么样，扫一眼在面前正跪的少女，身着袈裟的黑发青年笑了一声，清隽的黑眸冷漠，漫不经心地道，“小早川小姐有什么事？” “我答应你的条件。”槙说罢，忍不住侧过了脸，小鹿般引掠视者噬咬的脖颈细白，金眸一触即离，耳珠羞红，甜美的音色轻颤，“我之前没试过……你要教我……”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起身进了内室。 片刻之后，他拎着个笼子出来了，把吱吱直叫的灰鼠连笼子一起扔了过去，冷淡地道：“我不需要。回去吧，别再来了。” 不需要！？ 抱着笼子，见被喂得油光水滑的灰鼠乱窜，而那个假僧侣已经坐回了原位，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有点伤自尊，把笼子往地上一放，少女越想越气：“我连换洗的衣服都带好了，来之前也净身过，你就这么让我回去？我对你来说就这么没吸引力？” 夏油杰：“对，没有。你要的东西已经给你了，赶紧走，别在这碍事。”
第15章 百毒成蛊015 槙气坏了。 把装着换洗衣物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微红着脸上前，在青年两膝间跪下，双臂抬起揽住，顾不得被过长的黑发贴住了手臂，也忍下了袈裟贴身的燥热，少女将唇覆上，想要撬开那个讨厌鬼的嘴，却发现他就跟块石头似的，紧闭不开，一点反应都没！ 额发微湿分开，见夏油杰巍然不动，甚至一脸不跟小孩计较的无所谓表情看自己，眼神还有点嘲笑，少女气得立刻咬破了他的嘴角，舌尖卷过腥甜，亲吻般轻吮着淌血的伤口，而后突然用力撕咬—— 忍啊！我让你忍！ 感觉到紧贴的身体僵了一瞬，心中怒火稍缓，少女轻笑一声，唇瓣含血地顺着坚毅的颌线往下，舔咬过滚动的喉结，音色极甜地道：“有反应了。真没想到啊，教主大人，居然喜欢粗|暴点的？那也可以，教我……！”她被推开了！ 舔了一下嘴角的伤，掏出张手帕按着，看一眼血渍，夏油杰无语，开始挥手赶人：“你这小鬼，是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了你已经没用了……” 他的手触到了柔嫩的脸颊。 并不回避，反倒主动挽留起了意欲抽离的手，少女亲昵地捧住，依偎着吻过了粗粝的掌心，金眸蒙上水雾，音色极软地道：“我初吻就是在这里被你拿走的，我确实很喜欢，也很想被你拿走别的第一次。但你这人真的很讨厌，太能忍了，没一次做到最后的，现在还这副害怕被我吃掉的样子……” 小脸微红，将宽大的手按到衣扣处，即便有些害羞，槙依旧直率地道：“不是说想要我吗？这次我不玩了，你做到底嘛。” 夏油杰：“……” 什么鬼。他想。这小鬼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毫不犹豫地抽手，嘴角隐隐作痛，把小姑娘再次推远了些，夏油杰无奈，将语气调整得温和了些，耐心地劝诫：“你要更珍惜你自己一些。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开玩笑而已，不必兑现承诺。再说了，不正是因为不愿意经历这种事，你才不想继承家业的吗？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还有记住我的话。想要长命，就不要暴露自己的术式，并尽量离所有术士都远点，那样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神伽槙：“！”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想继承家业的！不对，这家伙到底误会了什么啊！ “等等，假……”话没说完，她就和笼子一起被拎门外了！ 推拉门砰地合上，被少女拉开一条小缝，然后砰地再度合上；听到咔哒一声落锁，理智嗡地炸响一瞬，槙又去拉另一扇，结果那个假僧侣就跟生怕她会进去吃人一样，手脚极快地把所有门都锁了！ 气得跳脚，顾不得形象，槙边拍门边喊：“才不是那回事好吗，你自己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开门啦！你还是不是男人！我自己愿意的！听到没有！让我进去！开门啊假僧侣！！” 夏油杰：“……” 他已经听到了菅田的声音，也听到拉鲁在问怎么回事了。 随便理了一下被揉皱的五条袈裟，光棍地往地上一坐，青年合衣躺下，开始闭眼假寐。 一门之隔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拒绝到了这个地步，越想越不甘心，槙继续拍门，声音越发愤怒：“混蛋假僧侣，大骗子，讨厌鬼，不是男人！！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 实在好奇，外国人拉鲁靠近，语调有些怪地问：“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夏油杰是吧，我记住你了，给我等着，混蛋！”少女高声喊罢，一脚踹得推拉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哐啷声，见所有人都在瞠目结舌地看自己，一跺脚，气愤地拎着笼子跑了！ 菅田真奈美：“……” 推了推门，确认了所有门都被锁上了，长发柔顺的年轻女性一顿，和一年四季都打赤膊的拉鲁对视一眼，表情微妙地小声问：“拉鲁，刚才那女孩你有印象吗，她上次除灵，你在不在场？” 拉鲁沉思，同样小声地用不太顺畅的日语答：“我应该没见过她。菅田，怎么回事？” 菅田真奈美：“被熟人辗转介绍过来除灵的，这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时候，原本照例是不用收钱的，但她硬是自己给了一千万。然后就是……”看一眼左右，长发柔顺的年轻女性将手附在同伴耳侧，“她刚刚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诅咒的痕迹。上次好像也是一样的状况……” 然后刚刚的“自己愿意”和“不是男人”……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八卦起来。 听着门外嘀嘀咕咕越来越兴奋的交谈声和偷笑声，夏油杰睁眼，无语地按了按额头，感觉除了嘴角在隐隐作痛之外，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菅田，她走了吗？”他提高音量问。 “走了。夏油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打挺起身，夏油杰开门：“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已。下次她再来记得帮我拦住……” “夏油大人！嘴角！”瞪大了眼，菅田真奈美捂嘴，用力拍拉鲁胳膊，“还有脖子！” 夏油杰：“……哦。”遮也不好遮，干脆就这么露着了。 菅田真奈美继续捂嘴，小声地道：“夏油大人，那孩子之前并没有真的除灵吧。你们刚刚……” 夏油杰：“……” 夏油杰：“有除灵。小孩子不懂事，我拒绝她了。” 小·孩·子·不·懂·事。 收到灰雀传来的音讯，在电车上微笑，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在极致的怒意中升华了。 很·好。让人把她拦外面是吗。还语焉不详地解释了还不如没解释，搞得别人以为她是什么豪掷千金的一见钟情倒贴狂，他倒成了被袭击还坐怀不乱，一脸正人君子的那个？颠倒黑白到这程度也是绝了啊，混蛋假僧侣！ 一路回家，火冒三丈地给一波三折的战利品灰鼠喂完倾注了术式的咒力，在浴缸里泡了个舒缓情绪的澡，准备裹上浴巾出去的时候，槙才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她的衣服！裙子也好内衣也好，都专门挑了自己觉得最可爱的款式，准备做个纪念的！ 看向了被水汽模糊的镜面，望着其中影绰而动的轮廓，少女不甘心地咬住了嘴唇。 那个假僧侣，明明就有了反应，结果却搞得跟自己在强迫他一样，抵死不从，还锁门！ 还说什么更珍惜自己，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好不好！脑子里都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衣服……就让那混蛋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他也不让进门了！ 槙气呼呼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把脸埋进爱犬的长毛睡了。 两天后，她预估真人大概会出现的时间段里，那个咒灵并未出现。 令灰雀前往富士山脚下的河口湖，循真人最常出现的几个区域依次而去，槙依旧没能找到他的踪迹，倒是在山间听到了丁丁当当的响动，木材上山，车辙开路，好不热闹地倒映着湖光树影，就像神隐之地终于迎来了人间烟火一般。 “报告出来了。确实是镰仓时代的作品。虽然风化得有点严重，但整体保存得真不错……” 站在工人们正在搭脚手架的地藏菩萨石像前，身着工装，戴着安全帽的专家抬头，手拿资料感慨：“要不是之前的那场山火，还发现不了这么一座佛像。” 同事也叹：“是啊。但果然，佛像这种东西，还是在寺庙里定期有人维护会保护得更好。东大寺的不空羂索观音像就是，比这一座还要早五百多年吧，还是怕水的干漆像，看起来比这一座状态要好太多……说起来，很有趣啊。不空羂索观音的不空羂索之意，是以慈悲的羂索救度化道众生，地藏王菩萨则是誓要救度一切罪苦众生。虽然用词有不同，但救度的范围，其实是重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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