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梓菱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无论是朝天阙还是水月镜花,都是为了给腓腓寻一个归宿?” 傕汜道人颔首:“女君聪慧。” “灵兽若是想得到足够多的关爱,最重要的便是饲养它的仙侣夫妻和睦,是以,通过朝天阙的真爱试炼必不可少。” “真爱试炼?”梓菱恍然,“原来朝天阙是为此而设啊!” 目光不由自主地对上男人的眼睛,对方也正朝她望来,眼底盛着与她如出一辙的情愫。 是啊,他们愿意为了彼此放弃所有,甚至是性命,可不就是真爱么? 嘴角漾开笑,哪吒缓缓走近,牵住了梓菱的手。 遥望云雾缭绕的霍山之巅,二人往前迈了几步。 “我李哪吒……” “我梓菱……” “在此向上古神明立誓,今生今世,定当对腓腓不离不弃,将其视为亲生孩儿,温柔以待!” 单手结印置于心口,他们郑重立下誓言,仿佛提前演练婚礼一般。 随即,两缕灵力从各自心口钻出,一同打进了腓腓的脑门里。 此乃仙书中记载的心心相惜之意,日后只要腓腓有危险,他们二人都会共同感知到。 腓腓似乎对有家一事感到很高兴,在草地上手舞足蹈起来,活蹦乱跳地朝自己的爹娘奔了去。 它一撒丫子,就轻巧利落地跳到了梓菱怀里。 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最是让梓菱爱不释手,挠了挠腓腓的头,她笑道:“那以后就叫你李腓腓啦!” 李腓腓? 乍然闻此,跟在旁边的男人明显愣了下,而后用一种诧异的目光转头注视她。 梓菱觉察到了,但并未抬头看他,就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她弯唇笑了笑,抱着怀里的毛孩子继续朝前走。 她,居然让腓腓跟他姓? 有几分难以置信,哪吒蓦就想起彼此在结界里结为夫妻一事。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被自己心爱的女子冠以己姓,自然是一件颇为令人自豪的事情。 欣喜若狂的情绪顿时冲上心头,哪吒抚着胸口站在原地傻笑,畅快得险些当场吹起口哨来。 他挑了挑眉,内心当真是怎一个爽字了得! 一路同行到迷雾森林,傕汜真人驻步,沉声道:“老夫就送到这儿了。” 随即手里的拂尘一挥,眼前这片漫无边际的白雾逐渐散去,化为了一本金光缭绕的书册,封面上正就写着“朝天阙”三字。 “给二位做个纪念吧。”伸手递去,傕汜真人弯眉道。 梓菱本还想回去后将结界内的故事记录成册,未承想,这朝天阙居然还能自己显形。 委实尤为意外,二人忙欣喜道:“多谢前辈。” 收好《朝天阙》,哪吒问道:“前辈日后仍旧还住在这山上?” “不了,”傕汜道人捋着胡须答,“炎帝陛下交代的两桩事既已完成,老夫也该去云游四海了。” “有缘再会。” 说罢,他微笑着转身,鸦青道袍的云袖垂落于两侧,委实是一副无欲无求的翛然之姿。 望向老者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为何,哪吒觉得他们兴许确实还会再见,但又不知这种信念究竟从何而来? 默了默,出于玉虚宫弟子的良好素养,哪吒立在原地,恭敬地俯身拜了一拜。 傕汜道人自顾自迈步,觉察到此,他捋了把胡须,会心一笑。 在结界内待了半年,凡间又到了生机盎然的季节,放眼望去,只见杏雨梨云,春深似海。 和煦的风缭绕耳畔,卷起姑娘流云般的发丝。 握住腓腓的小爪子挥了挥,梓菱莞尔道:“走啦,咱们回家。” 哪吒垂眸注视,许是感受到了他眸中深意,腓腓哼唧了两声,音调听上去倒是颇像“爹爹”二字。 唇角一勾,男人又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他朝前递出了自己的手臂,让对方顺着胳膊一路爬到了肩上,随即勾住梓菱的腰,朝前迈开了步子。 正所谓站得高望得远,腓腓很喜欢这个角度。 它乖巧地站着,立在肩头安安静静地欣赏风景,再时不时与自己的娘亲对对手指头。 暄暖的阳光迎面照来,正就勾勒出这样一幅和谐的景致。 娇俏的姑娘倚在男人怀里,与居高临下的毛团子爪对爪,嘴角漾出的笑如春晖般灿烂。 远远瞧上去,倒是颇像一家三口。 - 尚茗作为蓬莱少有的男仙侍,深知自己不过是仗着原身的优势才有幸得到女君的垂怜。 是以,当腓腓的身影出现在羲和轩时,他立即认识到自己随时可能失宠。 作为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智慧青年,他觉得还是趁早笼络这位小公主来得靠谱些。 于是,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尚茗就给腓腓做了个舒适且精致的摇篮床。 碎如残雪的月光倾洒而下,在羲和轩的屋檐上镀了一层银白的光亮,清幽雅致。 正屋内燃着百花香,缕缕青烟带着清甜的味道飘进了腓腓的鼻子里。 小胡须动了动,它在软垫上翻了个身,一口叼住了自家爹做的那只草编球,玩得不亦乐乎。 而另一厢,黄花梨木的架子床前绡纱轻垂,梓菱趴在枕头上,尤在回味手里捧着的《朝天阙》。 不知是读到了何许精彩片段,她轻轻咬住红唇,满面含春地笑了起来。 俄顷,耳畔传来了男人清朗温和的声音:“竟有这般好看?” 他除鞋上榻,径直覆在了她的背上。 薄唇贴近耳畔,就像是柔软的羽毛轻扫,挠得梓菱微微一颤。紧接着,肩上纤薄的碧色寝衣就被他的唇给叼了去。 炽热濡湿的感觉沿着脊背蔓延而下,梓菱有些受不住,思绪乱了,手中的书册也跟着滑落在床头。 她嘤咛了几声,转身抱住了那人的头。 双膝间涌过阵阵酥麻,平坦的小腹跟随他的拨弄上下起伏。 呼吸渐促之时,朝天阙内的回忆霎时闪现脑中,梓菱忽然道:“三郎,我该不会当真怀不上吧?” 这一句来得突兀,游走在红石榴上的唇舌滞了滞,哪吒抬起了头。 “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九天玄仙,我是金仙,怎可能怀不上孩子?”他坐起身,将人揽进怀里。 “结界里设置的阻碍皆是用来考验你我感情的,岂能与现实相提并论?” “再说了,咱们已经有腓腓了,不一定要生孩子。”他语调温柔,极有耐心地安抚。 “你不想要?”梓菱好奇道。 “想要,但我舍不得你受苦。”吻了吻她的手,哪吒含情脉脉道。 垂眸微笑,默了默,梓菱问:“你是不是一早就有领养腓腓的打算?” 其实昨儿夜里她就瞧出来了,他对腓腓的疼爱不像是逢场作戏。 “是,”哪吒点头,“你这样喜欢它,我自然想将它驯服然后送给你。” “腓腓是祥瑞之兽,我希望你日后的每一天都能平安喜乐。”他郑重地说着,深邃的眼眸似星辰。 梓菱唇角的笑愈发深邃了些。 他愿意为了自己得罪天帝,赌上前程,在结界里更是连命都可以不要。 人生能得此仙侣,可谓是幸运至极。 沉静对视,她主动吻上了男人的唇,手掌随之覆在了他的月匈上。 拥紧怀里的人,哪吒清晰地觉察到心口在逐渐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缓缓刻了上去,丝丝缕缕的灵力缓慢涌了进来,在他身体里流淌,暖意横生。 虽不知她在作甚,但他还是尝试着用灵力去回应。 一种缥缈的感觉逐渐升腾而起,哪吒有几分恍惚,只觉仿佛能将自己的神魂渗进她体内,与之彻底合二为一。 晶蓝色的灵力光芒熠动,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梓菱抽回手,往后退了去。 哪吒垂眸,正是瞧见右胸口多了一朵青莲印记:“这是?”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梓菱莞尔答:“我对你的信任。” “有了它,你便能与我真正的合二为一,就连我天生自带的屏障也挡不住你。” 她语气和缓,目光柔柔的,神色诚恳且坚定,这是一种许诺,今生唯他不可的许诺。 就像是飓风席卷海面,哪吒心里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他终究还是让她重新爱上自己了? 握紧面前人的手,哪吒用近乎狂喜的语气道:“青儿,我爱你,海枯石烂,亘古不变!” 他说得很重也略急,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应她给予的真心。 “作甚学我讲话,没诚意。”梓菱皱了下鼻子,作势就要打掉他的手。 这人却擒得更紧了些,眼眸一动,提唇道:“那就,我愿与你抵死缠.绵,千千万万年,直到桑海桑田,我也不准许你放开它。” 神情霎时转为孟浪,他剑眉微挑,径直将她的手覆了上去。 掌心一烫,梓菱蓦就懂了这所谓的“它”是指何物。 面颊稍稍染上羞怯,须臾之后,双膝又被这人给分开了。 颀长的手指再度展开攻势,不消一会儿,梓菱那张瑰润的芙蓉就已嫣红如霞。 借着四面投来的昱昱烛光打量,哪吒摩挲了两下指腹,道:“好湿啊,女君真不愧是娇嫩如水。” 他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比这话还要轻挑些。 梓菱咬唇,破想去踹他一脚。 显然,这人在历经了朝天阙之后,是愈发不正经了。 低低的笑声迎面传来,她如霜似雪般的玉足也顺势落在了对方手中。 灼.热的唇沿着足背一路往上,哪吒伸手擒住了梓菱的腰,正欲往前,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道神采灼灼的目光。 那厢腓腓正立在摇篮床上,小爪子扒着木栏杆,一眨不眨地望了过来。 它似乎对爹娘这种四肢合抱的姿.势尤为好奇,大眼睛黝黑发亮,闪着兴致盎然的光。 “……” 倒吸一口凉气,梓菱一个激灵就放下了床幔。 “你教坏小孩子啦!”她挥拳打在男人的月匈月堂上,当真是臊得不行。 这厢光景蓦然被绡纱遮挡,是以,腓腓只能隐约瞧见它娘似乎坐在了它爹的身上,而后二者一边晃一边叫,好像在玩着什么很有趣的游戏。 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腓腓哼唧了两下,正想蹦下床去一探究竟,却倏尔飞来一股轻巧的灵力,将其弹了回去。 在软垫上滚了一圈,腓腓顿感疲倦,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它转瞬就闭上了眼。 清浅的呼吸声与凌乱的响动交织,一同落在这缱绻悠扬的夜里,荡漾开一片脉脉春思,柳宠花迷。 翌日的晨曦打进羲和轩时,哪吒照例与梓菱坐在一块儿用早膳。 大婚不过两日后,根据礼仪,他须得暂且住回云楼宫,而后婚礼当日,蓬莱的依仗会亲去九重天接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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