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手册落地时正巧打开到了身份证明的那一页,虽然照片和身份信息被血糊住了看不清,但还是能辨认出这是货真价实的证件。 津木真弓:……卧槽,是不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她正愣神间,绿川光也看到了那两样东西,目光一凝,以为自己和安室透的身份要被识破了。 ——如果他没猜错,这两样东西应该是今天安室透从目标身上收来的…… 如果她发现了他们的身份,那…… 他的右手下意识动了动,但还没决定好该怎么处置面前这位即将接近真相的少女…… 津木真弓却已经俯身,将两样东西捡了起来,合上警察手册,连带着徽章一起递给了面前的绿川光。 “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她将两样东西放到绿川光手里,走到洗手台边洗了个手。 绿川光:……? ……嗯? 一向灵光的脑子也有了片刻的卡顿,绿川光看了看手里的证件,又看了看津木真弓正在洗手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误会? 津木真弓在他家柜子里翻了翻,“你家有矿泉水吗?安室先生的伤口最好用干净的水冲洗一下,再进行消毒比较好。” 绿川光缓缓回神:“……玄关下的柜子……旁边也有吸血垫。” 津木真弓暗叹一声:不愧是专业人士的家,居然连吸血垫都有。 绿川光看了看手中带血的证件,收进口袋,走进了安室透的房间。 他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安室透的床前,缓缓开口:“你口袋里那个警察的证件被她看见了。” 安室透正打算喝水的手一顿,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对方就继续道。 “……但她好像以为那是你的证件。” 安室透:? 饶是安室透都被这诡异的发展震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摸着下巴,轻轻一笑。 “……那我们何不坐实这个美丽的误会呢?” 说话间,津木真弓拖着一大箱矿泉水和吸血垫进了房间。 绿川光看向她,“他伤势怎么样?” “不容乐观。” 津木真弓拿了个桶,兑了一半矿泉水和一半双氧水,抬头。 “正好绿川先生进来了……帮他去卫生间冲一下吧,我兑了双氧水,多少可以预防一下感染,不过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去医院打一下破伤……” 绿川光想了想:“破伤风的药剂我家有,止痛针也是。” 津木真弓愣住:“……啊?” 这特么不是管|制|药|品吗! 绿川光向她眨了眨眼:“我们这样的,家里总要备一些。” 津木真弓:…… 他没有明确表示“我们这样”是哪样,但津木真弓已经自动脑补完全。 ……也是,对于他们的身份来说,家里备一些这种东西不足为奇。 津木真弓按照绿川光的指示在家里翻出了他主卧暗格里的药箱,打开一看,可谓是“牢底坐穿快乐箱”——管|制|药|品应有尽有。 她干脆提着这个箱子回了客房,安室透已经冲完伤口,重新坐回了床上。 她犹豫了一下:“那之后就……绿川先生帮他处理一下?” 绿川光有些无奈地开口:“恐怕做不到,我有急事需要出门一趟。”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那安室先生的伤?” “交给你了。” 津木真弓后退一步,疯狂摆手:“不不不不……我根本没有正经学过医术,我连静脉注射都找不到地方啊!!” 绿川光笑着摆摆手:“没事,治死了算我的。” 津木真弓:? “……这不是能算不算的事吧!!” 但绿川光还是出门了,甚至离去前从门口探了个头,很友好地笑道。 “希望回家的时候,能看到活着的你……们。” 津木真弓:……等会儿为什么要加个“们”?? “你手上的药剂再抓下去就要因为温度变质了……你是真想治死我啊?” 安室透含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津木真弓已经快抓狂了——她虽然拥有基础的野外求生和外伤处理知识,但这部分“基础知识”里不包括治疗枪伤啊!! ……上一次她见到枪伤还是在琴酒肩上,那一次也不是她动手治疗的啊!! 安室透像是有些奇怪:“你怕什么?你又不是伤员。” “……因为我不想杀人!!”津木真弓深吸一口气,“而且你这么淡定真的好吗?……让一个医学知识见底的高中生来给你治疗枪伤!!” “我不觉得一个一眼就能认出枪伤的人,是‘医学知识见底’的人。” 能一眼判断出他的伤口是枪伤,甚至能条理有序地帮他做好前期清洗和止血工作——光凭这一点,他就不觉得津木真弓是什么一窍不通的小白兔。 “身为一个侦探,我能知道枪伤长什么样是我了解过验尸的基本知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津木真弓现在无比感谢自己此刻这个身份——反正二次元世界的侦探是全能的。 “这就快进到验尸了吗?”安室透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介意你把我当尸体对待。” “……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还能抖得了机灵……”她捏着药剂的手都在抖。 “因为这只是小伤。” 他干脆地探身,将她手上的药剂拿了过来:“别再抖了,搞到一瓶不容易,别砸了。” 津木真弓一时无语,“你们是这么定义‘小伤’的?” “死不了的都是小伤。”他一幅十分无所谓的语气,甚至还在笑。 津木真弓:…… “但你再磨蹭下去,我的伤口就要拖成重伤了哦。”安室透眨眨眼。 “……你现在就是重伤。”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那、那如果我把你弄死了……” 安室透笑出声:“我保证变成鬼也不会……” 见津木真弓瞪着他,他缓缓接口:“……来找你麻烦。” “……谢谢,一点都没起到安慰作用。” “那我发誓行不行?”安室透有些无奈,没想到有一天还要哄着别人来给自己治伤。 津木真弓犹豫了一下,“那你对着你们警察手册上的樱花发誓!” 安室透忍住自己的笑意,“好,我发誓。” 这发誓当然是没用的,津木真弓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而已,她终于坐到床边,拿起针剂。 安室透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微凉的发丝入手,让他缓缓一笑。 “别怕,按我说的做。” 津木真弓不得不承认,伤者本人的鼓励比她给自己灌一百碗鸡汤都有用,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颤抖的手。 “好吧,开始。” “左边,再左边,过了,右边……老实说,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手臂上静脉应该挺明显的……” “……你最好看着你的肤色再说一遍。” “虽然刚刚已经打过了止痛针,但是你这动作已经大到我听到镊子划过我伤口骨骼的声音了。” “……太黑了!” “……伤口和我的肤色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房间里的灯光!!” “你知道医学界一首经久不衰的黑童谣吗?” 津木真弓正秉着呼吸拿着消过毒的镊子给他取弹壳,甚至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什么?”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腕静脉割动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津木真弓快崩溃了:“……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还能说这种冷笑话啊!!” 而且这家伙为什么会自诩是小“白”兔!?是她对“白”有什么误解吗? “不是冷笑话,你快割到我动脉了。” 津木真弓:…… “虽然但是,我能申请缝合伤口的线别打蝴蝶结吗?” 一场“手术”做下来,津木真弓看上去比伤者安室透本人还惊吓过度。 她长松一口气,寒冬腊月的天气里,紧张得浑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一样湿透,连带着脸上防菌用的口罩都已经浸得湿了一层。 她几乎哀嚎着倒在床上,还好还记得避开安室透身上的伤口。 止痛针的药效还没过,安室透看上去很淡定,伸出还算完好的另一只手臂,伸手把她捞了起来,避着上身的伤口,虚虚地按在怀中。 “……辛苦了。” 仿佛劫后余生的脑袋并不足以支撑津木真弓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正靠在一个温暖的怀中,手机的铃声正在疯响。 她认出是自己的铃声,“唰”一下从安室透怀中爬起来,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长时间的神经与肌肉紧绷让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异常,她甚至连来电显示都来不及看一眼,虚弱地开口。 “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工藤新一听着她这幅虚弱到可疑的声音,像是犹豫了一下,“……你晚饭怎么解决?” “晚饭?” 津木真弓的脑子有点懵——她不是刚刚吃完午饭吗? 工藤新一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已经下午五点了。” 津木真弓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啊,五点了,”她叹了口气,“那我不回来吃饭了,你不用管我了。” 工藤新一停顿了好长的时间,继续开口:“你现在在哪?” 津木真弓的智商开始后知后觉地回拢,看了看床上的安室透,他却比了个“嘘”的姿势,她想了想。 ——回拢了,但不多。 “……额,游乐园。” 工藤新一:“……” 这种瞎话他已经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只是默默咬牙:“去了一个下午游乐园就累成这样?” 津木真弓也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在说瞎话,干脆就懒得装了,哼唧着叹了口气。 “……是啊,我刚经历了一场事关(别人)生死的运动。” 工藤新一冷笑一声,“被鬼屋里的女鬼吸|干|精|气了?” 津木真弓累得不行,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了,“总之,我今天不回来吃完饭了,你……” “我们也不回来吃晚饭了,博士要去拜访一位……教授朋友,带着两个……小朋友。” 大概是意识到她身旁还有其他人——他甚至能推理出那人的身份,工藤新一说得十分含糊。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津木真弓想也不想地拒绝。 她已经累得快吐魂了,哪有时间赶回去再陪他们去拜访什么教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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