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又是个什么玩意? 巫女有些紧张的点点头。 “你的信应该是出不去了……”花散里吶吶道,又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你也出不去了。” 阿娜尔: “……” 少女一脸呆滞。 阿娜尔: “我记得龙蜥好像一直都想要我和它们多亲近亲近,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试试和它们处好关系然后试试看能不能游回……” 花散里手忙脚乱地捂住了她的嘴。 “总而言之——” 勉强安抚好失魂落魄的小金毛,巫女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你得换个样子。” 巫女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套簇新的巫女服和一张稍显粗糙的狐狸面具,摆在了少女的面前。
第73章 龙蜥蛋 无人知晓来历和姓名,也从未见过本尊真容的金发巫女,会佩戴着稍显粗糙的狐狸面具,在静谧的夜色和海浪的涌动声中出现,往往是跟在另一位更加沉默端庄的年长者的身侧,她们并不亲近人类,只是如同那些过往古老传说的幽影一般,徘徊于白狐之野。 有人说,见过她行走间野狐相伴,亲密无间; 有人说,见过她剪纸施咒,纸人与萤火同舞,不似凡人手段; 也有人说,见过她在无月的夜晚孤身靠近海滩,俯身靠近海下姿态诡谲的生灵。 非常符合稻妻风格的新式传说……不过也分不清究竟是新的传说还是八重堂的新人小说家为了营造氛围制造出来的新话题啦。 名为墨田的某位新人小说家小姐如是评价道。 狐狸啊,巫女啊,来历不明的神秘人啊……这类角色倒是很适合用作小说里开启新话题和全新剧情支线的特殊人物啦,但是在稻妻的小说里有关巫女和狐狸之类的设定会不会使用频率太高了一些? 啊不不不,我倒不是有意见啦……但是啊,你看啊,狐狸也就算了,但是一提起神秘就说巫女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劲吗?打个比方的话,嗯,嗯嗯……想要成为鸣神大社的巫女都是有专门编制的,那换种角度来解释,稻妻的巫女是不是也就是一种另类的国家公务员? 所以说稻妻人对巫女奇奇怪怪的执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衣服样式不一样吗?唔,那样的话小说要不要换一种写法,比如说和狐狸同行的神秘国家公务员……怎么说呢,有一种看起来很符合提瓦特的基础常识但微妙气氛不对的感觉呢…… “如果按着这种写法的话,难道后面扯出来的不应该是谍战之类的剧情吗?” “怎么会呢!”墨田迅速反驳道, “是说那种两个国家或者几个势力里面的主角人物彼此勾心斗角的故事吗,这可不是我想写的东西啊!” “我大致可以理解您的意思了,但是请恕我直言——” 传说中不曾见过真容的金发巫女,佩戴着花散里赠送的狐狸面具的阿娜尔,此时正站在自言自语滔滔不绝地年轻女性面前,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您拽着我,在没有任何铺垫和解释的情况下直接絮絮叨叨和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呢?” “呃……” 墨田眨眨眼,表情很是无辜。 “我能说我就是在这儿特意蹲着你,就是为你而来么?” 阿娜尔: “……” 少女垮下肩膀,长长叹了口气。 * ——她在这儿的确有些日子了。 深渊的威胁,锁国令的影响,还有花散里的特殊身份……如今的阿娜尔也只能像是一缕幽魂一样,在白狐之野四周徘徊。 就这么几天功夫也能被当地人编出来一堆煞有其事地传闻故事,这倒是阿娜尔没想到的:白狐的陪伴是花散里的影响,所谓的纸人是还在学习过程中的阴阳术,至于最后提及的龙蜥,那是花散里在检查其他尚未净化的树根地脉时,她闲来无事靠近海滩,被藏在暗处的龙蜥抓了个正着。 只是这一次它们并不是要拉她进入海下,亦或是对她的血肉有着本能般的贪求——阿娜尔认出那是不久之前在璃月看到的那位年长又温柔的女士,她的年纪应该相当大了,指爪不再锋利,鳞片也不再光洁明亮,连眼神都已经褪去了兽类天然的野性,只沉淀留下一份年长者沉稳内敛的从容不迫。 母龙蜥在人烟稀少的偏僻海滩上露出自己的样子,并借着水流和海草的帮助,送给岸上的女孩一点小小的礼物。 几片边缘打磨锋利的厚实蚌壳,以及一颗和她脑袋一样大的龙蜥蛋。 阿娜尔: “……” 阿娜尔: “?” 女孩坐在岸边,那颗龙蜥蛋被她双手抱着放在膝上,她的手指上还捏着蚌壳,她罕见有些无法理解现状的不知所措,只能很是茫然的看着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母龙蜥。 那位年长的女士摇了摇尾巴,很配合地抬起前爪,做了个敲击的姿势。 阿娜尔沉默半晌,她维持着那个姿势和龙蜥女士面面相觑,好一会后确定了自己大概是没办法拒绝对方的指导,只能乖乖低着头,捏着蚌壳开始啪啪啪地敲起了那枚和她脑袋差不多大的龙蜥蛋。 那不是阿娜尔第一次用蛋类当晚饭。 但那绝对是她第一次用龙蜥蛋当晚饭。 而那位女士仿佛从此后仿佛找到了什么新的乐趣,她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给阿娜尔送一颗龙蛋,时不时还会送上一些类似于珊瑚真珠和漂亮贝壳一样的小玩意——不得不说,配合她满含赞许的眼神,倒是真的和奖励小孩子乖乖吃饭一样了。 花散里没办法时时刻刻管着她。 于是阿娜尔非常理直气壮地定时定点跑到这里找那位年长的龙蜥女士蹭饭……虽然绝大部分时间她只会给龙蜥蛋。 ……稻妻城里那个奇奇怪怪的传闻大概就是在这期间传出去的吧。 阿娜尔有些心虚的想着。 老实说,她不讨厌龙蜥,也不讨厌海洋。 她只是稍微有点讨厌现在这个无所事事的自己……她的时间,经历,思考的方向都好像被这一张薄薄的锁国令强行砍断了,就算想要顺应情况随波直流,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才是最好的。 在这种情况下,名为墨田的小说家来到了她的面前。 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你的面具隐藏着什么古老的秘密吗?比如说看起来只是平平无奇路边摊买来的道具,实际上是某位古老而神秘的神只赐予的有着特殊象征含义的奇特道具……” 阿娜尔沉默片刻,也很镇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有那种设定啦。” * “……这样的话,不就又回归到了‘神秘的巫女’这种传统套路上了吗?感觉创新力度不够,如果后面设定没有准备完整的话,这样的角色大概率在开场用完之后就很难再拿出来引出后续剧情吧?” 阿娜尔: “其实我还是没有搞懂您冷不丁叫住我又说了这么一堆的重点究竟是什么……” “嗯?嗯……您毕竟不是冒险家,也不是接了委托才出现的,所以严格来说是我的个人好奇心?”墨田挠挠脑袋,有些苦恼的样子。 “我只是很好奇这样的神秘巫女究竟是什么样子,和深海龙蜥亲近的巫女可不是稻妻常见的设定,毕竟这里再怎么说也是稻妻嘛,巫女会喜欢亲近狐狸才是常态,和鸣神大社里的那一位一样。” 墨田小姐看起来有些失望的垮下肩膀,稍显遗憾的做出了总结。 “而且我也没有预料到你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啊……怎么说呢,这个结局是完全预期之外的干脆利落,反而没什么期待中的惊奇感。”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重点啊……” “诶诶?抱歉抱歉,我好像又跑题了是吧?” 墨田的表情终于多了点局促,她清清嗓子,看了看此时平静无波的海面,又看了看只是安然端坐在岸边的金发巫女,试探着拉近了一点距离,小心说道: “其实我是在收集有关鹤观的相关素材,那里是被迷雾遮掩的古文明失落之地,又是最初发现深海龙蜥的位置……但是有关龙蜥的描述比鹤观还要少,璃月的岩龙蜥是完全不同的品种描写起来根本不是一回事,啊……这样一来的话无论是用龙蜥还是木簧笛作为小说开头都完全做不到啦——” ……龙蜥。 又是龙蜥。 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预期之外? 而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每走一步路,每做一件事,似乎都在和这种古老且陌生的族群产生新的联系? 在颁布了锁国令的稻妻土地上,阿娜尔无法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自由的行走。 花散里没有阻止她靠近龙蜥,说明在她的眼中,阿娜尔天然就该是与龙蜥归于一处的。 她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好像也不被允许拥有其他的选择了。 ——仿佛命定于此,她注定要在这里停下脚步走向另一种可能,无法更改。 墨田小姐还在发散思维,滔滔不绝讲述着她的灵感和小说,阿娜尔的目光却已经随之放空,脑海中也只剩下一片空白的荒芜。 她摸着自己的面具,轻轻叹了口气。 “您说鹤观是最初发现龙蜥的地方,是吧。” 她忽然轻声说道。 墨田被倏然打断了思路,但还是点点头, “是的,怎么了?” 金发的巫女摘下脸上的面具放在手中看了一会,这才转头看着身边的姑娘,耐心问道: “您找我,是想要问什么?” “哦……” 墨田有些结结巴巴,好一会才答道: “只是想问问您有关龙蜥的事情?” “我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很可惜,我也不知道。” 阿娜尔站起身的时候,墨田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我现在知道的东西嘛,嗯,龙蜥蛋不是很好吃。” 她有些苦恼的回答道。 龙蜥蛋是什么味道的? 她最初尝到是的普通的蛋羹。 而当她吃的多了,舌尖便能尝到属于海水的味道。 最后,是血的味道。 ——我在饮下“同族”的血肉。 阿娜尔的舌尖第一次尝到这样的味道时,她的脑海中突兀出现了这样想法。 正如先前的龙蜥在海下饮下她四散的血液,而她也在此一次次吞下早夭的“同族”最初形态的血肉,感受它们的生命在自己的血脉中得以重生。 但那并非诅咒,也非什么单纯针对她的手段。 “族中”本来就有这样的风俗。 阿娜尔捏住自己的手臂,仿佛可以听到那些潮涌的浪涛声混合成人类所无法理解的歌谣,如潮汐般反复洗刷她的骨骼,血肉,以及那更深处的意志。 最初的血在她的体内流淌,如上行的水汇聚一处。 于是依旧保留形体的便因此知晓,他们始终不曾离去。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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