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卡斯从毛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金壳怀表看时间,高塔里非常昏暗,只有高而狭长的窗子在灰尘里往下投射出长长的光柱,“傲罗训练的成果?” “战争时期的傲罗只有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时间。亲爱的,我还是会看一点书的。”在五年级以后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就已经把《今日变形术》当成课外读物来看了,图书馆有从第一期开始的全套,多卡斯没有必要绝不去那里。 “啊,我以为你们的课外读物是《花花公子》。”多卡斯把怀表盖合上,对呲牙咧嘴的小天狼星笑一笑,“我在你房间的书架上看到的。”她把怀表塞回毛衣口袋里,现在是正午1点,应该是黑魔法被削弱的最厉害的时间。 “那并不是一本糟糕的杂志”她抿一下嘴唇,“萨特给他们写过稿”,她看着小天狼星目瞪口呆的表情,“你不会以为我对一个成年男巫的私人生活会有什么奇怪的误解吧?” 小天狼星已经快完成他的解咒了,多卡斯觉得有他在还挺省事的,否则她一般会带一个麻瓜盖革计数器。对黑魔法环境很灵敏,聊胜于无,没有她的怀表好用,但是怀表还需要辅助布置仪式,盖革计数器方便快捷。 小天狼星已经完成了那张卡牌的解咒,很奇怪,经历过二十二次反变形后,卡牌居然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图案开始逐渐发生变化。像麻瓜的电影那样,那个小小的卡牌开始快速播放画面: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1882年的夏天出生在因斯布鲁克,他的母亲有匈牙利马扎尔人血统,而他父亲隶属的巫师家族在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安一世时期就为哈布斯堡家族服务,1814年《巴黎条约》签订以后拥有蒂里尔地区的实际统治权,同时和巴伐利亚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有密切的关系,祖上的家宅正是奥地利皇后和匈牙利王后-伊丽莎白·亚美莉·欧根妮,在阿尔卑斯山区最喜欢的度假暂居地之一。 在他十一岁去德姆斯特朗上学之前,他有一半的童年时光花费在维也纳的宫廷里。 中东欧的巫师家族相比自己的英国伙伴们对麻瓜有着更悠久的交往历史,他们本身就是作为统治阶级的贵族一份子。 他们在乡间有巨大的农庄,成千上万的麻瓜农奴为他们工作,他们在罗马人留下的城市里过着奢靡的生活,和教廷派来的红衣主教虚以委蛇,影响城市的决策,或者垄断某个行会的利益。中东欧的巫师家族,从来都意味着掌握着麻瓜界权力。 多卡斯笑了笑,挪揄得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大不列颠的纯血巫师们也太没志气了。还在开巫师议会,这里的巫师我看差点就能参加选举帝国皇帝。” 在那个能容纳400人的麻瓜贵族舞厅里,编着发辫、丰茂得褐色长发上点缀着钻石星星的细腰女人缓缓行经,像摩西分开红海那样过去,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胸前一排银扣的少年握着她的手,轻轻亲吻,然后后退。 场面快速变幻,到了一个高大的石厅里,和霍格沃茨的饭厅不同,这里的石厅看起来更粗糙一点,但是有着光滑厚重的石墙,看起来是为了挡住外界冬天的寒风,无数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空中垂下,稳定得散发着光和热,饭厅里摆着巨大而厚重的长桌,不止四张,看不清有多少,许多穿着猩红面毛皮里斗篷的少年少女在饭厅里,看起来是喝多了,满地都是碎裂的玻璃酒杯,还有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金发的少年站在长桌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金色大鸟。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熔岩一般的金光,缓缓挥动魔杖,那绝对是一个非常高深的咒语,多卡斯看到了刻痕上残留的金光,如果不是比他强的巫师大概都没有办法抹掉。一条竖线,长老魔杖;他在竖线上面添了个圆圈,复活石;在竖线和圆圈外面画了一个三角形,隐形衣。 这张塔罗牌上的内容结束了,恢复到了原先的牌面:宝座上高居着至高无上的皇帝。 多卡斯轻哼了一声,“格林德沃的少年时代。” 小天狼星笑了一下。 多卡斯甩一甩手腕,地上散落的塔罗牌通通悬浮起来,愚者、魔术师、女祭司、女皇、他们已经看过了皇帝、教皇、恋人、战车、力量、隐者、命运之轮、正义、倒吊人.......审判、世界、二十二张,一张不缺。 小天狼星微笑起来,“从哪张开始?” 多卡斯控制着愚者牌悬浮到最前面,“把握时间,今天太阳到地平线以下的时间是五点三十三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离开。” 小天狼星开始挥魔杖,这次这二十二个咒语调整了一些顺序和细节,“多卡斯。” “嗯?”多卡斯正在控制卡牌按顺序悬浮排列。 “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是不是从来不夜游。” 多卡斯望着小天狼星那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清楚,她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我不觉得需要夜游——夜晚的黑湖底已经足够,有趣。”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在水下,石砌成的房间,通过圆形的玻璃窗户就可以窥见黑湖湖底的场景,和各种各样的水生动物,最常见的当然是格林迪沃,偶尔还可以看到巨乌贼腕足上的吸盘黏在玻璃窗上,它大概把这里当成临时休息的地方。 “这话说得我都有点后悔那时候没有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一看。”小天狼星在解咒的同时还有空分心跟她讲话。 “给自己来一个泡头咒,或者人体变形然后去黑湖底岂不是一样。”多卡斯白他一眼,“反正你那么擅长变形术。” “多谢夸奖。”小天狼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最后一个咒语已经解开,那张愚者牌上的画面,是一个人端坐在椅子上的背影,现在他转过来了。 ----
第60章 咒语释放的强度取决于人的情绪 那是一个老年人,可以看见他蛛网一样的白发和熔融黄金一样的眼睛,多卡斯暗暗扣住自己的魔杖,她知道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他们曾经在1927年巴黎对他惊鸿一瞥过。 他对着塔罗牌外的人微笑了一下,在座位上舒展身体。 多卡斯觉得应该是魔杖举太久的原因,自己从肩膀到手指都开始酸痛,但是对面是最为擅长蛊惑人心的第一代黑魔王,那么她一点都不敢松懈,即使他只是留下了一段在塔罗牌里的录像——不过应该不是魂器,这里没有人给他杀,让他有机会分裂自己的灵魂。 盖勒特·格林德沃微笑起来,他可能是20世纪最强大的预言者,在1927年就已经预言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诞生,他金色的眼睛看穿过时空,看到这两个在千禧年来到这里的拜访者,他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但是他会留下足够的东西给他的继承者。 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多卡斯觉得自己手突然抖了一下,那张卡片上的悬浮咒消失了。重新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年轻人穿着五彩缤纷的华丽衣服,他带着桂冠,桂冠上插着红色的羽毛,脸部表情充满着机智和梦想。他走在悬崖边他左手拿着玫瑰,右手在肩上扛着手杖,那个手杖上的包裹里他全部的家当,到处流浪。他迈着轻巧的脚步,旁边跟着一只小狗,地上的障碍物无法限制他。序列0,愚者。 其它塔罗牌也纷纷落到地上,像一群归巢的鸟。 多卡斯下意识得从兜里掏出怀表,摁开金色的外壳,观察指针,金色的分针和秒针缓慢地走动着,“下午三点了,两张塔罗就花了我们两个小时时间,今天看不完的”,她把怀表收进毛衣的口袋里,金色的表链垂了一截在外面,“我个人建议现在先大致的探索一下高塔,明天再来。” 小天狼星吹了声口哨,挥动魔杖把地上的塔罗牌归成一摞,“没意见。” 多卡斯犹豫了一下,“或许我们可以把这幅牌带出去?” 小天狼星看了一眼,“算了吧,说不定格林德沃留下了什么有关的诅咒。” 他们很快在二楼发现了高塔的原主人,也是唯一的囚犯,干枯得老年尸体蜷缩在地板上,周围是大量溅出的血迹,小天狼星蹲下来,轻轻嗅闻地上铁黑色的痕迹,“人血,他死的时候可能把整个身体里的血都呕出来了。” “这不太像是伏地魔的风格”,多卡斯苦笑起来,她印象里他喜欢冷冷得甩一个阿瓦达索命或者是钻心剜骨,看起来为了逼问原先属于格林德沃得那支老魔杖下落,伏地魔废了不少心思。 小天狼星开始谨慎得观察格林德沃身体上的伤痕,顺便和多卡斯聊天,“你看起来对皇帝牌上那个,德姆斯特朗饭厅里的场景不是很吃惊。” 多卡斯举着魔杖给他补充照明,顺便环顾四周食死徒们留下的痕迹,“酒精,性,暴力,无非就是这些——食死徒集会的日常内容,你们凤凰社呢?坐在一起吃炖菜?” 小天狼星得魔杖端开始出现朦胧的金色光亮,他活动活动手指,控制着那个光亮从格林德沃的头颅开始慢慢往下扫,“那你那时候在哪里?” 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即使是他们已经去过很多地方,共同面对过很多危险,但是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被第二代黑魔王折磨致死的第一代黑魔王的身体,“魔药间,和西弗勒斯拿坩埚,没用过的那种,煮意大利面。” “鼻涕精会拿坩埚干这个?”小天狼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 “混血在伏地魔那里地位不是很高,不被允许参加那种集会,当然会有怨气”,多卡斯摊摊手,这种场合很难让人不去回忆过去,更何况和斯内普在魔药间拿坩埚煮意大利面实在是食死徒卧底生涯中难得的温情画面。 “而且,你知道,这种宴会意味着事先要准备成打的挥发性迷情剂。”那可真是危险的事情,还好她和斯内普都会在事先服用抑制剂,这也意味着在靡烂得庄园宴会里他们是唯一神智正常的两个人。 “正常人连轴转了三天,做完那种危险程度得魔药,都只会想破坏点规矩”。事实上她真得认真确认了斯内普一并放到坩埚里的蘑菇在不在《千种神奇草药与簟类》上,他们有一次真的差点误服毒蘑菇,都怪那个和普通口蘑长得太像。 “你和鼻涕精很熟?”小天狼星手里的朦胧金色光芒已经覆盖到了格林德沃尸体的胸口。 “我那个时侯在食死徒里负责魔药小组。”多卡斯笑一笑。 “给鼻涕精打下手?”小天狼星印象里虽然这人很恶心,但是魔药水平还是很不错。 “不,因为西弗勒斯的出身,你知道,他父亲是麻瓜,名义上他是我的助手。”多卡斯从兜里拉出金表。 “但实际上他才是主导魔药制作的那个?” “你猜对了。”多卡斯觉得看起来小天狼星还有一会儿,她可以顺便布置那个仪式,“反正西弗——斯内普已经死了,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东西也无妨,那个时候我总是觉得他在拿我和某个人比较。”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48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4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