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甚为气愤,想想宝玉现在的情况,自然把罪过都怨在了大房身上。 “都叫来评理!” 三花被叫醒了,才从脑子里搜寻到昨晚发生的事儿,懒懒地的躺在踏上窝团儿。让人速速去请宣楼处理。 宣楼昨儿个晚上费尽力气做灵符施法,此刻乏得很。纵然是雷劈到头上,他也不愿意醒的。丫鬟来叫人时,自然是无功而返。 三花也不管了,翻了个滚儿,继续睡。贾恩侯倒是有机会冒出来,不过昨儿晚上他兴奋够了,再说他最怕面对他那个不讲理的偏心娘,所以此刻他也偷懒躲了起来。两个灵魂都困了,邢夫人自然处于睡眠状态。 来传话的嬷嬷见大老爷和大太太没一个肯搭理她的,倍感受辱,气呼呼的倒腾腿儿,麻溜地跑到贾母跟前告状。 夫妻俩人叫都叫不来,都在睡觉! 贾母气愤之极,带着人亲自去荣禧堂。 赵姨娘一看事儿闹起来了,赶紧寻个借口,功成身退。 王夫人巴不得事情闹大,越显贤惠的扶着贾母,一路上温温柔柔的劝慰她别生气。王夫人表现越孝顺,就越发衬托贾赦夫妻的散漫无礼。 贾母拄着拐杖到荣禧堂的时,邢夫人还睡眼惺忪,卧在榻上不曾起身。贾母本要冲进去骂,得幸娇红机灵,他借口邢夫人身子不爽快,搪塞住了贾母。 贾母考虑到邢夫人中年小产,并不好养,这才半信半疑放过了他,转路到荣禧堂前院找贾赦。 贾母从荣禧堂后走,过了西小门,上了回廊,再往东就能直奔贾赦所住之处。可她以上回廊,抬眼看见院中央的东西,吓得俩腿发抖,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荣禧堂原本四四方方气派的庭院没了! 四面回廊原本围着的宽敞院子被一块巨大无比的青色石头占上了。 这石头有三丈余高,赫然高过了屋顶,挡着正房方向所有的阳光。贾母所站之处,正属于石下荫蔽的地方。 幸亏是大白天,还有点余光照亮前路,若是黄昏时,这地方恐怕黑漆漆的找不见前路了。 王夫人早被眼前的巨石惊呆了,她弄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提前听到半点风声。若荣禧堂内搬运这么一大块巨石,少说也得百人之力,声势浩大。可最近府内一直平静如常,并没什么特别。 贾母气得用拐杖敲地,怒气冲冲的盯着王夫人: “这么大的事怎没人说一声,我要不来,你们是要瞒我一辈子么?” 贾母认定王夫人是知情者。 王夫人动动嘴唇,想辩解,但看眼前这块巨石,她若真解释自己不知情,贾母恐怕不会相信。老太太必然以为搬这块石头府里闹出很大响动,她不知道,只是因为有人被刻意瞒着。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不知情! 贾母见我王夫人一脸不服气的样儿,狠狠地瞪她一眼,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般没出息,拿出你们王家千金样儿。老大闹出这种事儿,你们怎么能瞒着不说?胡涂!” “母亲,媳妇儿是真不知情。”王夫人到底没憋住这份儿委屈,坦白了。 贾母更为鄙夷地看着王夫人, “到现在了,你还糊弄我。我老婆子是被土埋半截了,可还不傻!” “媳妇儿知错。”王夫人隐忍的抿嘴,违心的赔错。 贾母冷哼一声,一边眯着眼打量这块巨丑无比的石头,一边气呼呼的往贾赦房内去。 早有看门的人机灵,跑去禀告了大老爷。 宣楼和衣而眠,被弄醒了,还有些不愿意,起身之后睡眼惺忪地乱抓。 棕竹早弄明白了老爷的习惯,赶紧捧来一段用草绳缠裹好的木头,让老爷挠抓。 “稻草柔软,老爷就不会弄痛手了,嘿嘿。” 宣楼被棕竹一提醒,收了手,斜眼看他。 棕竹赶紧解释: “老爷放心,小的和石头嘴很严,绝没有对外透露半分。” 宣楼伸手又在木桩上抓了抓,挑眉看棕竹, “你怎么看老爷我这个癖好?” “不过是个癖好罢了,谁没点特别的习惯。不瞒老爷,小的睡觉就喜欢抱一个,”棕竹笑嘻嘻道,说完见老爷神色怪异的看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话没说全, “是喜欢抱一个木枕。” 宣楼点点头,慵懒的站起来,由着棕竹给他整理衣衫。 棕竹麻利的弄好,趁着老太太进门前,赶紧给老爷奉上一杯浓茶,给他醒脑。 宣楼喝了茶之后,还真的彻底精神了。 宣楼快走两步,就算迎了迎贾母。 贾母面红耳赤的住着拐杖进门,一见宣楼,她就挥起手中的木杖朝他打去。 众人惊呼,忙劝阻贾母。 贾母反而更来劲儿,一下一下朝宣楼打去。 宣楼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因为他发现贾母没有一次方向打对了,不是距离太远就是偏左或偏右。 这老太太真能逞强啊! 众人拉着贾母左左右右拦阻了半天,热闹得很。宣楼独自一人站在那儿,倒显得有些寂寥了。 贾母见他一副死鱼样,更气,到底因为身子耗得没力气了,被王夫人搀着坐下来。 她先不提宝玉的事儿,抖着手指着门外的那颗巨石, “你干了什么!” “哟,您瞧见了?我刚弄来的,摆在院里多显着大气。”宣楼明知道贾母不喜欢,却偏偏表现着很高兴的模样。 贾母被他搞得上起步接下去,全身战栗发抖, “不孝子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先前是我瞎了眼了,叫你这么个混账搬进荣禧堂来。” 贾母说罢,就作势拿起拐杖继续打。 王夫人这回也不装慈善了,不拦着贾母,又使眼色给其他人等,示意她们都不要拦着。 宣楼三两步上前,从侧面握住了贾母的手腕,轻松夺了她手里的拐杖,一把将贾母推到鸳鸯的身边,冷言吩咐鸳鸯好生照看贾母。 贾母气得大哭: “好你个混账东西,敢动手对付我!我也不念什么母子情了,走,咱这就去见官,叫外人评评理!” “哪只手打您了?您身上是红了,肿了,还是青了,紫了?是您不问是非道理在先,一进门就动手打我,我何曾动过一下拦着你?才刚不过瞧你身子支撑不住,呵,早知道我就该坐在这,我还不愿动呢。”宣楼冷笑一声,转身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一脸不忿。 贾母气急,气儿都喘不匀了,胸脯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抖着嗓音骂宣楼不是东西。 宣楼再插不上话,也无所谓,呵呵笑两声,权当是狗吠了,不以为意。 贾母见他越发不听自己教化,气晕了头,翻起了白眼。这才停了嘴,缓了缓气儿,打算歇好了之后继续骂宣楼。 “您说完了?”宣楼起身,将屋门敞开。他面对着那颗巨石,背着手,身子异常挺拔修长。 众人就那么看着宣楼的背影,不禁感慨大老爷自带的清风之气。 混账老爷竟也能如此有气质,天理不公啊! 正当大家腹诽不已时,那人忽然声音幽幽: “这石头……用来凿国公爷的雕像,正合适。” 贾母瞬间呆滞,她盯着宣楼的背影,一口气没喘上来,噎晕了过去。 — 今天吃鸡肉,吐出的鸡骨头放在垃圾桶里,熊熊凑到垃圾桶跟前,伸脖子进去,我喊他一句,她就抬头,假装蹭垃圾桶旁边的凳子腿儿。然后趁我不注意,他又把头伸进垃圾桶,我再喊他,他又抬头,无辜的看我,喵了一声,歪着头继续蹭凳子腿 喵星人,你的心机为何如此深沉……(??д?)
第34章 第 34 章 大儿子拿国公爷的事儿堵她,她是没话说。 贾母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喘不来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众人慌乱不已,等贾母缓过劲儿来,才稍稍放心。婆子要背着贾母回房,贾母不肯,把宣楼叫到跟前来,非要把事儿理论清楚。 “事前没听你解释,是我不对,可你那态度是该改一改。”贾母自以为晓之以理,态度仁慈至极了。 宣楼却并不领情,绷着一张脸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没人受了不白之冤,还会高兴的。” “罢了,不跟你说这个。既然这石头是你用来孝敬国公爷的,我没什么话好说。只是你将它放在这里,实在是有碍观瞻。”贾母皱眉道。 “孝敬国公爷的东西,您说有碍观瞻?”宣楼发现的拿祖宗压贾母挺好用的,便一时用上瘾了。 贾母瞧出他是故意作的,气歪了嘴, “我是说这东西放着不方便,送后园去,或另找个地方放着都行,你摆在荣禧堂前面,家里一旦来了客人,怎么看?” “爱怎么看怎么看,我就不信他们还管得着我家里事。”宣楼根本不吃平常人这套,硬是把贾母气得再没话说。 大儿子跟前憋了气,贾母就冲下人们发火,连带着王夫人也跟着遭殃。 “怪你不早点告诉我,那会子有动静我就去拦着他,何至于到今天他拿国公爷压我。” 王夫人真委屈: “媳妇儿真的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贾母瞥她一眼,眉头蹙得更紧。 王夫人一咬牙,踌躇地跟贾母道: “等老爷回来,媳妇儿就他商量,看看能不能劝大哥改主意。” “最好如此。”贾母总算消了一口气。不过想起荣国公老太爷,她心里又堵得慌。这老头子活着的时候素来多事儿,挑她这个儿媳妇儿的毛病,还把贾赦接到自己跟前教养,结果就养出而今这么个混账样。 贾母不喜他,可他是自己的公公,是荣国府的祖宗,她面上就必须得敬着他。 人一心虚就会怕很多事。贾母就心虚,不敢沾荣国公雕像的事儿,二儿媳和二儿子能去解决最好不过。 王夫人见贾母状态不佳,心里沉甸甸的。宝玉无缘无故病了,本来她配着贾母去大房评理地,结果半点道理都没理论着,反而被冤枉了,憋着一肚子的委屈不说,还另领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待贾政黄昏归来,王夫人为难的将这件事转述给贾政。她生怕贾政责怪她惹事,故意告知是贾母吩咐下的。 贾政自诩正人君子,最终笑道,自然要尊重孝敬老母亲的话。特别是在大哥闹事儿不听话的情况下,更显得他这个老小仁厚懂礼了。 贾政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快步冲到荣禧堂,听看门的小厮说大哥就在院内,他卯足了劲儿往里冲。进了正堂,没人,转路去书房,厢房,甚至厨房,都没人。 贾政折腾的满头大汗,泄了气,站在回廊上喘息。他转头瞅瞅那块巨石,现石头顶端好似有个人形。贾政命小厮将灯笼调高,伸脖子仔细看。 忽然,黑影压了下来。 贾政歪了身子,用手掩住额头。 一阵风拂过,贾政打个激灵,试探的抬头,发现黑影并没有如期压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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