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深色的手臂从宫纪的肩颈后攀了上来,继而探上她的脸颊将她拢在怀抱中,安室透的另一只手慢慢拿开宫纪攥在门把上的手指,当着富口的面,将门狠狠砸上。 门板在巨大的力道下轻微震动着——只要再晚一秒,富口的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指都会被砸断。 门外安静下来,那个欺软怕硬的人拖着躁怒的步子离开了这里。 “你的情绪也不好。”安室透想替她将那缕从额头垂下,又挡住的眼睛的碎发拂开,但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最终却是松开了宫纪。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在窗户上流动,在不曾停歇的雨声中,所有难以触碰的心思最终变成一句询问的话:“为什么?” “你不明白吗?” 宫纪转过身,大雨好像也把她的眼睛打湿,她在背光中瞳仁都变成黑色,上面浮着一点融化的光。 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墨绿色的厚针织在空气中柔软地起伏一下,最终严密地捂在心脏上。 “那是一个杀人者,是藏在我们中间的凶手,他会像拉斯柯尔尼科夫将斧头劈进房东的脑袋一样,在那五个人中随机杀死一个人,就当着我这个警察的面。” 她进行严密的思考,她预想最坏的结果,为一切还未发生的事情焦虑,还想对一切做出挽救。 “而我不能打断那些人的腿,将他们留在大厅里,留在我的眼睛底下。” 高野秀树的死亡让她这座山壁被剜出了一块岩石下来,她想往里面填充一些柔软的东西,比如对他人的宽容和顺从。 就像那些一点点被修正的心理测量表数据一样,就像那条——她努力使其弯曲的作业曲线一样。 但那些柔软的东西不能让那几个人好好待在大厅里。 在这一瞬间,她想放弃这些通情达理的尝试,回到小时候那种状态,脑子里容不下一点爱,也就不会因为那张照片思考自己的存在问题,不用担心有人离自己而去,就这样铁石心肠地活着,为了目标不择手段地前进。 还有你。 最理智的人不会回赠你那支花。 安室透面对宫纪毫不讲理的迁怒和责怪,一种发自灵魂的天真和呼救,这点情绪引人来嘲笑她的幼稚。可是这种天真和呼救太过短暂,甚至来不及开口,只在她的呼吸和身体起伏上闪灭一瞬。 “不好意思,”宫纪迅速别过头去,再看向前方时她又变成了冷淡的样子:“我要去做警察的工作了。” 安室透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宫纪也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他们在发酵的不安和逐渐迫近的危险中冷静、低声说话。这是成年人——一个卧底,一个警察的处事方式。 只有漫天大雨知道,他们一闪而过的焦虑不安像闪电那样瞬间交缠碰撞了一下。 突如其来地,就像宫纪站在硌黄色的天鹅绒窗帘和硌黄色绒布沙发之间,她墨绿色的针织衫像一滴颜料砸进了完整的色块之间,狂乱地分割,又寂静地融化。 现在她要离开这个这方色块了。 我看原着时觉得黑田兵卫给诸伏高明打电话时语气过于可怕和急迫了,所以我猜这件事情应该是越早告诉透子越好,于是让透子接了个电话,提前让高明对他说了那句“time is money”的古言版本。 昨天的状态是:为了写文酝酿起悲伤的情绪——因为一些事破防——再度酝酿——再度破防。 于是手速极慢的我直接写到了今天早晨六点,顺便打算迎着太阳去把核酸给做了。 这一段感情戏写了三四版,最终因为自己现在脑子疼(疲惫瘫倒.jpg)停在了这里并发了出去。 安室的焦虑不安真的很难找感觉,我好像只在一个片尾里看到过安室透在一个人的房间里把额头垂进手臂里的样子,所以想象不到安室透会在别人面前不安焦虑。 在这里他的不安是极其短暂的,但我想详细描写一下,没有成功,先去睡觉,清醒过来再修文。 ——
第29章 开场(一点点感情线) 安室先生怎么还不回来? 柯南跳下床,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找点线索。 他拉开门,恰好看到住在左边的和荣先生朝外走去。 “和荣先生!”柯南朝他飞奔过去,一下子挂在了那个落拓中年人的胳膊上,伸手去摸他手中的酒瓶:“可以让我尝一下吗?!毛利大叔总不给我喝酒!” 在柯南的手快要触碰到那个物体时,和荣突然将小臂抬高,低头瞥向这个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孩。 一股极淡的味道飘出来,淡得好像是柯南的味错觉。 和荣一将手抬高,他就什么也闻不到了。 柯南按着手底下健硕的肌肉,尴尬地笑着。 怎么办,感觉以他的体格能一拳打十个自己。 和荣先生把那瓶酒往背后藏了藏,低着腰把柯南放在了地上。 “小朋友,你可别去试探其他人”和荣维持着弯腰的姿势,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柯南看:“抑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好好跟在家长身边,那群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柯南十分有眼力见地朝他点头。 和荣先生继续浑浑噩噩地朝外边走去,与此同时安室先生从楼梯口拐进走廊,与和荣擦身而过。 安室先生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头发丝随意凌乱地耷拉在额前,有点可怜的样子。 “安室先生,你去哪里找线索了吗?”柯南跟在安室透的后面进了屋。 安室透背手拉上门,非常诚实地告诉柯南:“我去找她,撞上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只得到了一点信息。” 所以你一副落水小狗的样子是被她恶劣对待了吗? 柯南在心里默默吐槽:虽然对“她”指代谁心知肚明,但你的语气也太过熟稔了吧。 安室透继续说:“她收到的信件和毛利先生收到的不一样,信件署名是拉斯柯尔尼科夫。” 柯南支着下巴向后坐在了沙发上:“拉斯柯尔尼科夫,《罪与罚》的主人公,痛苦的思考者,自我挣扎的杀人犯?” “她也是这样理解的,她怀疑拉斯柯尔尼科夫今晚会对一个人进行‘审判’。” “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 江户川柯南,这栋别墅里最纯正的推理迷被这一点近在眼前的消息吊得狂抓头发。 “可恶,好想知道她那封信里都有什么。” 安室透好笑地看着这个小孩:“你以这副小孩的样子去找她,她说不定会告诉你。” “为什么啊,明明你看上去和她关系更好。” 柯南停下了动作,看着安室透那张29岁却依然吸引了大批女高中生的脸,非常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对你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 安室透反而垂下眼:“她看上去也很喜欢你。” “不,等一下,安室先生,你该不会把她完全排除出组织成员嫌疑人行列了吧?”乍一听见这句话,柯南惊得跳下沙发,靠近几步仰头看他。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经历了什么,但安室先生这样的公安应该不会放松警惕吧? “在兰萨德真身出现之前,无论怎样都不能放下戒备。”安室透说这话时目光心虚地晃了一下,但又很快认真地看着柯南:“不过,相信她是个好警察和不放松警惕是两码事。” 柯南双手插兜,怀疑地看着安室透。 他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隔壁屋突然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随后阿妙小姐歇斯底里的尖叫穿透墙壁—— ——“你放开我!” 安室透和柯南对视一眼:旁边是宫纪和阿妙小姐的房间。 两人起身去外面观察情况。 这两位女士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那只床的一半面积堆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下面压着一只红色的行李箱。另一只没有紧紧闭合的行李箱则被横置在地板上。 阿妙小姐跌坐在地毯上。她穿着长到脚踝的白色睡裙,嘴唇上涂着艳丽的口红,保守和艳俗浑然天成地糅杂进她的身体里。 看到有人过来,阿妙小姐迅速低下了头,一闪而过的怨毒表情被藏在头发下,而她撑在背后的手指却恐惧地蜷缩起来。 宫纪靠在墙上冷冷地垂眼看她。 安室透将目光移到宫纪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语气柔和,带着一点亲昵的安抚味道。 宫纪朝阿妙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动过我的行李箱。” “她撒谎,我没有动过她的任何东西!” 阿妙小姐的情绪格外激动。她语气尖利地指责过宫纪后,又以一种求助的眼神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别开了眼,不去看她。 在阿妙小姐的手臂大幅度动起来的瞬间,柯南看到了她右手指腹的黑色痕迹。 阿妙小姐向后撑坐在地上,格外注重美丽的她连自己的形象都顾不上。被警察盯上、监视的错觉攫摄了她,她在宫纪那双灰色眼睛的注视下恐惧得发抖。 宫纪的体温是偏凉的,撬锁事实被发现的一瞬间,宫纪那双寒凉的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她钳制住自己,像一把手铐锁住了自己的手。阿妙惊惧地向外挣动,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倏忽而来的惊悸裹挟了她,她突然想到那几个老太太。她们的身体是僵硬的、疏脆的,但在自己的手底下柔软得仿佛只有一张皮。 她哄着她们入睡,将蓬松的枕头按在她们脸上,那条爬满老人斑的、枯枝一样的胳膊弹动几下,就僵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宫纪也用这种强大的力量按死了自己的身体。天旋地转的一瞬间,阿妙的脸埋进了床褥里,她屏住了呼吸,那几张老人脸砸进了脑海里——它们布满褶皱,嘴角却挑起属于阿妙的可怕笑容。 在恐怖的幻视下,她觉得自己也会被警察这样闷死。反应过来后,她彻底变得歇斯底里。 她用蜜糖和暴力浇筑在柔弱的边缘人身体上,那些老人本就将行就木,她们的死亡也像水溶于海一样顺理成章,惊不起半点声息。她白天怀着窃喜拿过养老年金和存款,夜晚又做着警察破门而入的梦,为自己的侥幸心存不安。 而现在,她要和警察待在一个屋里,睡在一张床上。 这个走廊里其他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阿妙小姐见堵在门口的人渐多,开始娴熟地装起可怜来。她低头捂住了脸,肩膀轻微地耸动: “我要换房间,我宁愿一个人睡,不要和她待在一起。” 友子女士垫着脚往这间房里看了一眼,低声抱怨:“警察也不能这样强迫别人呀。” 安室透目光一动,转头看向友子的方向,发现与她形影不离的丈夫并没有跟她在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宫纪直起身,掠过伏地假哭的阿妙,走向了堵在自己门口的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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